凌不疑对王姈所为,有惊讶,有些慌乱,甚至还有些隐秘的欣喜。他不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王姈习得医术为他疗伤,已是他能迈出的很大的一步了。他以为自小一起长大的王姈不过是个聪明通透的女娘,却没料到她也是玩弄人心权势的一把好手。
这些没有令凌不疑恼怒,反倒让他更加激动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让这样的王姈成为身心依附于他的菟丝子,可是他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他忽然明白,对于王姈而言,她可以是依附于他的菟丝子,并不代表她只能做这样一株菟丝子。她也可以是荆棘、是木棉,只要她想,她可以变成任何,也可以随时抽身而去。
这一程,本就是他先输了。
他太冷了,太寂寞了,如果十年间没有王姈在他身侧,他还不知自己会变成个什么样子。有王姈在,霍君华才日益清醒康健了起来,他想复仇也是指日可待;有王姈在,他才不会再于梦中反复惊醒,一次次地看着父亲被亲如手足的凌益所杀。
哪怕是装,他也要装出个王姈喜欢的模样,把人牢牢拴在身旁。
凌不疑低头看了眼身侧的王姈,王姈正看着楼垚三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凌不疑开口道:“阿姈似乎对着何昭君额外在意些,还有今日那位程四娘子,也似乎很得阿姈青眼。”
王姈仰头去看他,王姈抽条虽快,但近两年也没怎么再长高了。凌不疑却长得飞快,王姈非要抬头才能去看他的眼睛:“雍王父子想得不少,陛下虽不信他们如此便背弃了忠义,可阿兄你是明白的。他们觉得最易拿捏的不过是情窦初开的适龄女娘,现今家中有强力部曲、又有适龄女娘的唯有何家。何昭君是娇纵了些,可她的成长不该用万千将士们的血来做束脩。”
凌不疑挑眉:“阿姈似乎很是笃定。”
王姈得意一笑:“我天生聪颖,举世无双,蜀地一事自然难不倒我。”
凌不疑又道:“那阿姈以为,他们的下一步会是什么呢?”
王姈笑答道:“陛下西巡在即,不过此事多半要推给太子阿兄,不过于叛军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只能劳烦阿兄早早埋伏,少些伤亡。阿姈自然也能帮上一份忙,有个人,我要和阿兄引荐一下。”
凌不疑敏锐道:“程四娘子?还是谁?”
王姈又看了眼热闹的街上,程少商因为袁善见的绣球受尽瞩目,她的家人也因为这边的热闹找了过来。众人都以为这绣球是程少商得来的彩头,她还来不及把绣球塞回去,就被几个兄长带走了。
王姈道:“是,也不止是她一人。还有一人,阿兄明日随我去阿母的别院一瞧便知。”
文修君前些日子是醒了,只是磕到了脑子,唯独不记得王姈。在她的记忆里,王姈似乎还是刚刚到长秋宫学规矩的小女娘罢了,她刚醒的时候还指着王淳嫌弃了一番。
王淳早就习惯了文修君的指责,每日过去点个卯,每日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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