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一向娇养惯了,此时也不愿低下头去同胤禛说上几句软话。这些日子便是宜修陪着的日子最多,连带着常年无宠的齐月宾也得了些好日子。
宜修既不忧思伤身,又极在意保养身子,再加上胤禛的眷顾。再有身孕也不是什么难事,李静言也得了一个女儿,满月时胤禛便为她起名为嘉意。
趁着这么个空档,觉罗氏细细劝了柔则一番,叫她顾着些乌拉那拉氏的脸面和荣耀。尽早也诞下个孩子,最好是嫡长子,才好在府里真正地站稳了脚跟。
觉罗氏明白柔则学不会、也不会去使那些后宅倾轧的手段;若是直接叫她提防着宜修,只怕还会受她一番宽慰。只有提着乌拉那拉氏的荣耀,才能叫她真正上了心。
胤禛今日本是要过来用晚膳的,宜修还为他煲了盅鸭子汤。很精致的一盅,分量不大,正好够他喝的,在小火上煨了许久,鸭子的香气当真全煨在汤里了。
宜修在榻上绣着花等他,苏培盛却忽然过来传话,说是柔则病了特意去请了胤禛。于情于理,胤禛都必须得去瞧一眼。
说是病了,实则是换了身衣裳,要在院里做惊鸿舞邀宠。
宜修笑笑,客客气气地打发了苏培盛,便低下头继续绣着花。如今茉雅奇也有两岁多了,最喜欢精致的东西。衣服上若没有些好看的花纹,她等闲是不会穿的。
这些东西,宜修从不假手于人,凡是茉雅奇所用,都是她和剪秋几个可信的人一起做的。
绘春气不过:“还是您的亲姐姐呢,竟这般欺负您。”
宜修淡淡道:“不许议论姐姐,若有下次,定将你拖出去掌嘴。”
绘春抿了抿唇,迟疑道:“爷这样抛下您,奴婢也是怕您难过。”
宜修收了针,起身瞧了眼摆好的碗筷,桌上上面不说琳琅满目,也是品类齐全的。她摆了摆手,外间的人麻利地撤下了东西,室内再次平静下来后她才道:“没什么可难过的,他的夜晚不会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有茉雅奇、有腹中这个孩子,只要他们能平安长大,便什么都够了。”
没什么可难过的,因为她本就不在意。
她只想着靠胤禛的那点儿情谊给如今的自己多谋些利和权,从未真的想过要去握紧了他。
一来他多疑敏感,只要宜修活着,便不会真的拥有他最浓厚的爱意;二来说起宜修自己,即便是原身也并不见得真的爱得那样痴迷。
多半,是她从小什么都没有。终于有样东西快要全权属于她了,却又被什么都有了的柔则抢走。
胤禛、嫡室不过是她的执念而已,故而她不许任何人来撼动她唯一的“母后皇太后”之位。
胤禛和甄嬛倒狠,一个击溃了她与他“生同衾死同陵”、享受着嫡室尊荣的念想,另一个则抹去了她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史书工笔,都不会有她半分身影。
宜修抚了抚胸口,试图安抚下心里不住的燥意,良久,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嘴里轻轻咀嚼着一句:“死生不复相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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