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华
第三章:闽东大街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
冬至天下大雪,也刮风,也打雷。
我是不畏惧雷鸣雨下,仰天看去,却像亡失的爱女。
竹唷!你恨着你无能的母亲呃!我听得见,你的孤鸣声!独身归西你觉得冷就回归妈妈的怀中!这份已迟之爱,永不会染灰!竹,莫非是无神鬼论一说,是你抛弃我的借口!竹,再活一辈子时,再见咱家门前的土丘,那是秋风留住了我的灵魂…
蜡烛早被寒寒秋风熄灭了,蛋糕并着开始腐烂。失去你的时日,你弟弟还伴我过着地瓜米的日子。终于在年末最后一晚,他也抛弃了我。难怪我会相当想为你寻前夫报仇,果真是你提着弟弟的死讯来的。
是一晚大雨,我回到我的房子。一双儿女已失,凶手自在逍遥。不能杞人忧天,因我正是清明。随后我使力撞开小门,好在是我家那种栓木栓的门!这帮疯癫不知锁已坏,还以为木头夹门牢固极了。不过如此一撞,我过猛使劲,我自己都向后颤倒。
颠簸的瞳孔中闪出妖魔鬼怪的影子。
妖魔也像当初杀死我女儿的模样,想杀死我。
鬼怪也像当初迫死我儿子的模样,想侵蚀我。
我反身杀去,匕首替我和我子女出怨气。
油腻污秽的肉水,滴答滴答。
教堂做礼拜的人们,呢呢低语。
仿佛和他从未做过什么一样!
“陈姐,我说没错吧?”
邱淮瑶竟泪湿双眼,只剩嫉妒。
“你说你家的男人啊,他死了就是该!”
妇女放下面饼,舀一碗清汤递给她。
“哎呀,难得回来就哭丧个脸不好,你还多年轻!”
接过汤,她点头两下,道了声谢。
边上两个少年看得有些生硬,面面相觑,不知怎好。
“小古,出来给你邱小姨帮忙!”
妇女一手冷水焯面忙不过,就扯大嗓门喊来了她的孩子。听到有声清脆的童男声应话,一个快乐的小伙子跑了出来!他乖乖地跑到他妈妈的身边,听她的话。
“去那边舀两碗汤给你哥哥姐姐喝一下!”
陈姐转过头,跟她儿子讲。
“好!”
话说,她儿子有点眼熟。
邱淮瑶坐到塑料椅上,那俩孩子也坐在了母亲的对面。等小男孩把汤水端过来后,她终于开口了。
“阅诊的学校还没放学吗?”
耳背教妇女没有听见,不回答地继续忙碌。
“我哥哥在楼上写作业。”
小男孩指着黑漆麻乌的楼梯上头说道。
永无止境的黑……
“我要见他,你去叫他下来,好不好?”
邱淮瑶冲小古摆了一个笑脸。
当儿童学家的亲友告诉她,小孩爱笑也喜欢爱笑的人,小男孩竟真的同意了,果真世上的儿童学家都是最会养孩子的父母!虽然本意上这观点不是我提的。
“哎!拌面好喽!”
陈姐端来面条,接着也为二少年端来。
“谁找我啊?”
男孩带来了他哥哥。
一个网瘾者,一脸疲惫但稍许清秀。
“阅诊,连小姨都不认识了吗?”
邱淮瑶看向陈阅诊,陈阅诊却不好意思地扭头了。
“小…小姨…”
害羞腼腆的孩子。她这么评价陈阅诊。
“哎呦,诊喏,你少玩两会电脑!”
陈姐见许久未下楼的长子,有些无奈。
听到陈姐这么说,让邱淮瑶立马两眼放光。
“今年几岁了,阅诊?”
陈阅诊不是非常愿意听话,半天才挤出一句:
“小姨,我二十了。”
这个结果似乎很让人满意。邱淮瑶认真地打量起陈阅诊。不错,看上去是一个好孩子。
吃完这顿,邱淮瑶在桌子上放了一张钞票:
“这几年物价飞涨的厉害,你拿着吧。”
陈姐感激不尽。忙着鞠躬道谢。
“不必客气,你往后再努力些还能养活自己。”
细思极恐的话语。
邱淮瑶用餐巾为她的两个孩子收拾了脸。离行时,陈阅诊叫住了邱淮瑶一行人:
“姨,我没找到工作,你带我走可以吗?”
陈姐心中一愣,她吃惊地看着半个月来不赚钱却能花费看动画的儿子。下意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钱包软件,支出几万几万的数。这些年算是白干了!
她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亲人的话,这次却改变了:
难怪近几十天快递频繁,寄来的都是女子模型。
“你倒底是要逼死你妈吗!”
她要发疯了,挥着菜刀就要杀了陈阅诊。
邱淮瑶上前用手抵住了锋利的刀芒。
血瞬间蹦流喷出,在邱淮瑶手中砍下一道深深的口。
“不要动刀,缺钱,我给你补上就是。”
陈姐脸上的皱纹划过泪水,那几万仿佛是她的心血。
“我半辈子,只想要他们哥俩有好生活…”
邱淮瑶另一只手夺过菜刀,推开了陈姐。
“如今没有了这几万,别说阅诊没法继续念大学,连小古也无他法继续读小学,我没文化,怎么能让他们也没文化。”这个妇女背过身去,坐到椅子上。
“陈姐,别难受了。”邱淮瑶擦擦手掌流出来的鲜血,然后口中吹了一口气,伤势愈合,“钱算我账上,两个孩子我带走了,去你老公的单位上,我给阅诊说个职位干活养他自己怎么样?”
陈姐默不作声,然后看着外边形形色色的车辆。
“你办事我一直都信任你,你回到公安局后你帮我问问我陈国是不是出事了,能在电视上看见他的模样,平常是不让看的…也不知道干啥警察,保安吗?”
邱淮瑶走到她背后,把手搭在她肩膀:
“那就是他已经死了,因为陈国警察是我们局长派到柬埔寨那里,你要是不知道,他是回云南时被杀了”
妇女面露愤怒,她说,是她的网瘾儿子害死了他。
“你先听我说,在毒品没有泛滥中国之前,都是外国人种罂粟啊,产海洛因啊。这些外国人就是想要霸占中国,但中国比他们强的多,就用毒品当神药来骗我们这群脑袋迷信的人。”邱淮瑶讲解道,“难道你都不认为毒品在中国已经潜移默化地泛滥了吗?前几年才有的湄公河死人事件,今年就有崇拜毒犯的了。”
“我知道你苦心,可年轻人就是这个模样!”
他们夺走了我家庭的脊梁,告诉我他们无罪吗?
“所以我们历史上有以少胜多的案例,因为他们精神好。我们精神不好,几十亿人马都不会打过他们几万的人的,他们自己精神不好,也不让我们精神好。”
从外流传进来的文化夹好带坏,大部分都是有贬的意思的;就比如说古印度传进罂粟,那人家是用来当药材的,一帮人去大量使用。总不可能会没有副作用的,你吃饭吃撑了也会想吐。因此罂粟滥用了也会中迷,最后从药材变成了毒品。这还能牵扯到虞美人的,人们已经相当惧怕这副吃人的嘴脸。
林则徐喊虎门销烟,销的是当时人手一抽的鸦片。抽的人鬼迷心窍,成天摸不着地 ,浑浑噩噩,形如活尸,这倒不如死去!东亚病夫骂的正是这样的中国人,想必不好听的,反之,漫天黑烟也不好受。林则徐当令海水泡鸦片,才拯救一方灾民。可见,从之前,就有毒品害国的事件。如今,毒品各型各色。就为侵占中国,从内心的腐败,创造出富含贩毒的文化:
变了个面目,别以为人眼瞎!
变成了人人都看的书,变成了人人都唱的歌,变成流量游戏,变成人气网红明星。它们脸上明摆着就是毒品成瘾,就是诱惑无知者吸毒的灾祸。奉劝权力之层尽销殆尽,你不想看到死人的话。
“人类总是说自己惧怕毒品,但现在却有歌颂毒品万岁的书,并且就是那些惧怕的人的孩子们说的。”
邱淮瑶放开手。
“这两个孩子是我收养的,把他们放在公安里养着,从现在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思想教育从而阻止更多腐化的儿童,因为这种谈恋爱文学成年人可能大部分是不屑的,主要是孩子,他们就专挑软柿子捏。”邱淮瑶说道,“不要让中国再变成清朝的支那。”
说着她带走了妇女的孩子和她自己的孩子。
此后,再不照顾这家十年有余的沙县店。
翌日清晨,老板娘踩着桌子,脖子抵在风扇扇叶上。一拉风扇,迅速地切断了她的头。她死了。
从此,再无此家店。
邱淮瑶和四个孩子在她家的沙发上坐着看到了新闻。
楼下也围满群众和公安的人。群众不是感叹妇女死的悲催,而是举起手机拍照。再配上一段“某县城街边小吃店丈夫杀妻案”就有如同洪流般的热度。这就是中国的现代新闻吃相。好难看,不要这样……
在场的,只有陈古在哭。
“不要哭,你会适应的。”
我说过相当多次了,这个世界已经开始腐烂。
“小姨…”
人们都是那么沉默,邱淮瑶也说:
“你光哭,你妈妈能复活吗?”
也有道理。突然座机被打响。
“喂,是谁?”
王友信离电话最近,所以接听了电话:
“妈妈,是找你的。”
邱淮瑶立刻严肃起来,过去拿过电话:
“前台接线员吗?我是邱淮瑶,请问?”
邱淮瑶关切地询问另一头电话。
“组长,组长,我是三元,A组大楼遭到恐怖分子袭击,苏部门长要求你立刻回去公安接引!袭击目标是保险库中从海关收缴上来的215斤可卡因!”
“不说了,组长你快点回来!”
电话到此被挂断。
“你们跟我出去,小古你要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躲到小姨的床底下,等我回来。”
邱淮瑶将最小的陈古藏进床底下。这个动作很是娴熟,通常家里是单亲的缉毒人员遇上紧急情况往往会这么做。因为陈妇的死去,引来太多曝光。
邱淮瑶扎起头发,其他三人也纷纷效仿着做起准备。不过是乱手乱脚地戴上口罩墨镜,其实还挺有模有样。毒犯的心是摸不透的,捉毒犯的人至少也要让自己的外表也是摸不透的。幕后主使正是操控他们的毒品,要摧毁它的堡垒,才能拯救这群被毒品左右的吸毒者。佛祖,这样才对,保佑我们吧。
邱淮瑶四人从房间里出去,让屋内的小古堵死了门和窗,并且指挥他锁死了厕所和厨房的门,因为那里的窗户没办法封上。无论如何,出于安全,不要离开床底。这是唯一能帮助你活过今晚的手段。
邱淮瑶带着三人快速奔跑到公共停车场,然后她驾驶一辆伤痕累累的皮卡,让他们都坐了进来。
“我们要去公安,一会无论什么时候,尽量给我把脸遮住了,别给我添麻烦!还有你,阅诊,想让你弟弟活着见到你,你就好好配合我!”
“不是我说,妈,别多管闲事了,缉毒战斗的都是特警武警啊之类的,你个女人怎么打得过毒枭啊。”
“打不过就不打?不打等死吗?”
邱淮瑶开着皮卡,踩着油门加快地形式。今天路上已无任何交警,超速也无大碍。前段路还好着,到后边这段路就传来枪弹声。公安局部署的A组大楼,保险库所在的三楼已经燃烧起熊熊焰火。
“不好,烧起来了……”
邱淮瑶紧锁眉头,曾华安躲在陈阅诊的身后,王友信则站在邱淮瑶的左手边。三元也没来接应她。
“喂,三元 ,三元,我是组长,收到请回答!”
她拿起对讲机,但另一头无人接听。
“该死的,我们进去看看,阅诊,回车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武器。手无寸铁进去就是送死。”邱淮瑶紧张地看着大楼一层,外面有几辆无牌车停泊。
“小姨!有两把猎枪,一把匕首,一把袖珍枪,还有一台摄影机……”阅诊拉开车门,从座椅底下的空间翻出这些工具。“我们应该怎么办!”
“得了吧,猎枪……能有个屁用,他们都是用手枪。”
王友信不满道,他其实看过很多枪战电影。
“对啊,小姨,又不是演电影。”
“妈妈…….”
一群懦弱的人。
邱淮瑶没搭理他们,只是拿出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臂。伤口流出很多血,然后她吹了一口气,又恢复如初了。再拿那把袖珍枪,她打一枪自己的手臂,竟不出一滴血。像没有痛觉一样把子弹扣了出来,大枪亦是如此。打动脉是这样,打心脏也是同样。
“我说过,我只是一个思想。”
不知何人的思想强大的恐怖。
“不是,妈,你不会死,我们会死啊!”
“砰!”
邱淮瑶二话不说拿起猎枪对准了王友信连开三枪。
“噫噫噫!妈妈…妈妈…你杀人…”
“干什么!”
邱淮瑶扔掉猎枪,王友信倒在血泊中。
见王友信一时没有立刻从地上坐起来,邱淮瑶摇摇头,蹲下朝中枪部位吹了几口气。王友信又像开始那样完好如初,并且还有强烈的灼痛感。
“思想要和我统一啊,小伙子。”
邱淮瑶嫌弃地说道。
“你的表现,让我不满意。华安就不用提了,她已经接受了我的思想,开始共享我的灵魂了,因为她能顽强地在简单处理伤口后迅速恢复如初。”
“我们进去吧,华安。友信阅诊,跟上我。”
手持匕首的曾华安,怕死拿了那把袖珍枪的王友信和负责举着摄像机的陈阅诊在赤手空拳邱淮瑶领头下走进大楼。看样子相当自信。
进入一层,里面狼藉一片。死了二十来人,前台接线员死了两人,站岗楼下的保安四人全部死亡,清洁工和来举报的人员分别有五人,均全部遭遇枪击。
“你开录屏了吗?”
陈阅诊点点头。
“现在我们要找到三元,就是一开始救你们的那个警察,他知道的事很多。我们要他告诉我们。”
“啊啊!!死吧!!!”
从远处的房间里窜出一个持枪的男人,一上来就朝王友信开枪。不过被及时的曾华安用匕首挡住了。
子弹虽然打到了曾华安身上,但她根本没受伤。
慢慢地,直线走向那个男人。
男人害怕了,他拿起重机枪一通乱扫。子弹把曾华安打的像筛子往外喷血,但曾华安在他子弹打完之时用匕首猛扎男人的脚部。很快,失重就被她杀了。
“不错,华安你的表现很不错。”邱淮瑶满意地鼓掌,接着她又对两个小伙子说,“想要这样的体质,你们要做到和我一样的思想才行。”
邱淮瑶靠近曾华安,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子弹竟全部一瞬间嵌入她的体内消失不见了。好孩子。
凭借着记忆,邱淮瑶领着他们来到了安全出口的楼梯门前——一楼血肉横飞,整片墙和引路标识都被涂刻乱改。让人无法分辨。
“广播通知,广播通知,老挝泰国缅甸交界处‘金三角’统治者中国籍男子谢学康近日安插间谍突破我市防守,并在公安局部署部门A地段发动恐怖行动,请附近居民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要外出。”
外面传来的广播声,这些是用人工合成的AI说出的。
甚至连支持人都遭遇不测了。
“组长,组长,我是三元,我在三楼没有发现残留的可卡因,全部被搬出…这里发现了毒犯谢学康,请求支援!我现在在三楼走廊的拐角处。”
“这里邱淮瑶,好的三元我们马上上去,我们在楼梯口你能下来接应我们吗?三元,三元!”
另一头嘈杂不堪,听不见人声。
“什么三元,是我。”
过了一阵故障声,传出了一个新的少年声音。
“邱淮瑶,就用你们警察的话说吧,你看看那些吸毒的人,哪个不比你们这群爱较真的人快活呢。”
“你会要了他们的命!”
“‘我会要了他们的命~’好可怕哦,警察。”
“那个叫刘慕年的小白脸有你这么负责的组长真幸运,要是我是你,早该把他杀了。哈哈哈!”
蔑视人类生命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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