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立一方在城东,是莫家开的水上娱乐场所,也就是一条河。去这里的人大多数是王室贵族,不然消费不起。
可陵温书一个喜静的人怎么会喜欢来这种场所呢?
莫家长子莫复青是同一个先生教出来的,俩人也是很聊得来。可以说是师兄弟,也可以说是知己。
由此一来,陵温书去水立一方那还不是常事。前来拜访的学士都知道陵温书在水立一方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在陵府的可能性。
可水立一方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此时此刻,莫府门口。
“莫大公子今天怎么还会友?这都连着好几天不开放水立一方了,你家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这是什么友这么尊贵?别是和什么千金小姐偷情呢吧?我可是听说香梅芳的秦元姑娘也在贵府上。”
“这你也信,秦元姑娘能有这么大的排名吗?要我说那个友就是陵家大公子陵温书。要是他能去图兰阁,别说做不做生意,就是倒闭了我都愿意!可惜没这个机会。”
外面吵吵闹闹,管家在里面听着他们说,十分嫌吵,可那些都是世家子弟又说不得,偏偏莫复青在水立一方还没回来,自己还控诉不得,只能扛着。
莫复青哪能想到自家管家此时此刻正在替他接受着口水的洗礼,在自家水立一方悠哉悠哉的坐着。
若不是陵温书晕船的话,他更想带他去船上,船上的动景会比坐在这看这些看了千百遍的静景好看得多。
“这几天都没见你带末出来了。”
陵温书手中拿的笔不曾停顿,“嗯。”
见他没说下去,莫复青轻笑一声,“不打算说说?”
莫复青平时就笑眯眯的,这时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温柔好惹的人。
“你会不知道?”陵温书连眼都没抬,继续画着他手里的画。
知道是知道,可莫复青偏偏要装傻一问到底,就是想听陵温书亲自跟他说,“不知道,我这么笨的人哪能猜透你在想什么呢?”
见陵温书画自己的画不理他了,他起身走近。可能是陵温书画的入神了,没注意到他,他把手搭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就是陵温书一个激灵,手抖了两下两滴墨水直接落了下去。
“这墨水滴的挺别致啊!”莫复青收回了手。
陵温书看了一眼,确实滴得别致,这两滴刚好完结了这幅画,他放下了手中的笔。
四周很安逸,只有他们两个人,水下的鱼儿边游着边冒着泡,水清澈却深不见底,可还是能看见鱼在水里的影子。今天的天气也很好,阳光明媚,阳光洒在水面上,一片水波粼粼。
“不是我说,”莫复青道:“想去就去麻,何必让末代你去陪着他呢?”
“不是我不想去,是有些事情没解决根本的同时,去了只会增添烦恼。可末不一样,一是他们不知道,二是……”陵温书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
莫复青微微蹙眉,表示疑惑。
“……没什么。”
陵温书的目光在远方的树尖飘荡,在飞絮般飘落的花瓣上缠绕。
虽然阳光明媚,他那清润的双眸还是悄然染上了薄凉的秋意,他细数着心尖上颤抖不已到心事,流露出一种难言的相思之情。
莫复青默默的上下打量着他,悠然的目光在陵温书身上飘忽来飘忽去。温和的眼神里泛出浅浅的探究之意。他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目光却还在陵温书身上。
“这也只是你的想法,若他不是这么想的呢?关键还是看你如何珍重选择了。”
陵温书垂下双眸,日有所思地望着手里捏着的茶杯。
见他还是如此犹豫不决,莫复青调侃道:“没想到传闻中温清如玉泽的陵温书还会被如此简单的问题难到啊!”
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于是陵温书就先把这些事抛到了一边,调侃了回去,“照你这么做生意,什么时候倒闭了,就买买你的字画为生吧!”
“有你在,我的字画值几个钱?道是我们陵温书豪气,一幅画价值千万两,说送给杨柠就送了。”莫复青瞟了一眼旁边的画,“不如这一副送我了?”
“我送与你的还少吗?你哪次问我要我没给过?”陵温书这话的意思就差把他说成白眼狼了。
莫复青装傻充愣,把桌子上的那副画卷了起来,塞进了袖子里。
不得不说,莫复青的脸皮也是真的厚。
“要回去吗?我送你。”
陵温书摇了摇头,“我自己回去吧,顺道去看看小氵。”
“许三点有什么好快的,不如看我,”莫复青妩媚一笑,靠近陵温书道:“想看什么我给你看啊!”
不知道是莫复青没掌握好距离还是没在意,他几乎贴在了陵温书身上。
四目对上,陵温书不自然地躲了一下,莫复青嬉笑起身,“走吧,我送你。”
陵温书起身没有推辞,毕竟莫复青自己都发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任他送自己了。
其实无论是陵温书自己回去还是莫复青送他回去,都是徒步走的,因为陵温书不仅晕船还晕车。
陵温书绯衣浅淡,可能是书生不染世间尘的原因,陵温书特别白,他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近乎虚无的感觉。
“身体不好早上出来的时候还穿这么少,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莫复青道。
“听你这么说我感觉自己好脆弱,一点风都吹不得。”陵温书顿了顿接着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矫情呢。”
莫复青被他逗笑了,“是啊~我家温书老矫情了~一点风都吹不得~”
见他这么说陵温书也不生气,就笑了笑任莫复青闹。可见莫复青是常干这种事了,陵温书都见怪不怪了。
到了许氵府上,那管家一看是这两位来了,感觉让下人去通报自家主子,自己把他俩迎了进来。
刚到大堂还没坐下,就见许氵迈着飞一般的步伐来了。
怎么说呢,虽然都是同岁,可许氵却是比陵温书和莫复青矮了一头,站在一起显得非常矮小,再加上那张娃娃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孩子呢!
“莫复青,你来我们家干什么?!”说着就在莫复青的身上摸东西。
“哎哎哎!许三点你干什么?干什么啊!?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啊!?”莫复青边咆哮边躲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许氵不管他,接着摸索,从莫复青身上掏出了一幅画,展开正是莫复青问陵温书‘要’来的画。
“哼,我就知道你跟着温书一起没好事,又拿温书的画!拿就算了,还在温书作画的时候打扰他!”许氵指着画,气愤地质问莫复青,“这两滴怎么看都是你弄上去的吧!?”
莫复青拍了拍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被许氵弄皱的衣服才开口道:“你以为我想吗?毕竟温书的画哪一副不是价值连城呢?谁让温书那么诱人,怪我鬼迷心窍一时手贱没忍住弄、他,他一抖就成这样了”
‘弄’这个字莫复青加重了语气,还特意停顿了一下,就好像故意让许氵误会一样。
“莫复青你……”
许氵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陵温书轻咳了两声,立马就不说话了。
让许氵说就是莫复青太混账了,说这种话气他,简直就是不要脸的典范。
“小氵,刚才传书来,是有什么事吗?”陵温书接着进入正题,说出了此行来的目的。
被陵温书一提醒,许氵满脸严肃了起来,似是想起来了自己让陵温书来的原因。
“呐!”许氵指了指身后管家手里拿着的一坛酒,“最近盘下了一处府宅,正好得了一壶好酒,就想一起商量个时间去府上坐坐,喝个酒。”
陵温书还没说什么,莫复青就麻溜的打开了酒,空气中一瞬间充满了酒甘甜的气息。
莫复青一个懂酒的人,一闻这气息就知道是好酒,“哟,好酒!真是大手笔呀!真是粘了温书的福,不然这酒恐怕没我的份了。”
“我又没请你,你好意思来吗?”许氵一把夺过莫复青手上的酒盖盖了回去,气鼓鼓的道。
“见者有份嘛。”
“真是厚颜无耻。”
见他俩就快吵起来了,陵温书赶紧出声阻止了,“后天……怎么样?”
许氵听陵温书说同意了,立马开心了起来,忘却一旁的莫复青点头连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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