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这个夜晚花残月缺，死气沉沉，阴暗的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但洪宗玄此刻非常兴奋，太阳一落山他就换上了心爱的舞靴，然后跟着林珍娜来到了狼窝。走进狼窝之后洪宗玄发现，七只鹰除了黄载均以外，另外六位都来了，跟朴信惠关系很好的李知恩坐在角落里，她正在陪金珍妮喝酒。跟朴信惠关系不算好的林允儿与朴智妍也在这里，林珍娜正在跟她们两个交流，洪宗玄来到姜大声身边坐了下来，姜大声正在上网玩游戏，洪宗玄想看看他在游戏中的等级。

过了一会儿郑秀晶也来了，洪宗玄仔细地看了看郑秀晶，这才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今天来这里的所有女生发型都一样。她们每个人都弄了个赫本的复古发型，这是朴信惠最喜欢的发型，看来她们真的是为了纪念朴信惠才来这里的。权志龙笑着说：“信惠跟我们七只鹰中的两位关系很好，今天在这里搞聚会就是为了纪念她，大家都认真点，讨论一下关于她的话题。”

郑秀晶先开口了：“信惠的命太好了，从小到大穿金戴银，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她真像一个活在现代的高贵公主。可惜，这个公主虽然外表美丽但脑袋很笨，智商与情商都非常低，以为自己拥有过人的才能与舞技，其实是个不学无术的垃圾舞者。她的运气好，遇见了才华横溢的鹿晗，靠鹿晗编舞她在舞台上抢尽了风头，离开了鹿晗，她在舞台上跟废物没有区别。”

姜大声说：“是的，信惠这个人真的不怎么聪明，我跟她很小就认识，她小时候的学习成绩就很差。她在十二岁那年上了重点初中，而且是市重点，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傻头傻脑的朴信惠是如何考进去的，后来她母亲过生日，我替父亲去送红包才知道真相。她的母亲告诉我，其实她的考试分数很低，离那所初中的录取分数线差了五十几分，按照当时的制度，差一分得交一百美元，她母亲给那个学校交了一大笔钱。”

林珍娜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事情，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几个好姐妹小学毕业后开过一次派对，她在大家面前炫耀，说她现在上了名校，上了重点初中，说自己现在念的学校多么多么好。她说话的语气非常自信，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她真的是凭实力考上了名校，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她的考试分数一定达不到人家的标准。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差了那么多，差了五十几分。”

洪宗玄惊叹道：“差了五十几分还要去上，我的天，我记得我小学毕业的时候，有个同学就因为差了五分便放弃了上名校的机会，他不愿意多交那笔钱。”朴智妍说：“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别的，我觉得信惠那张脸真的非常漂亮，精致匀称，秀气迷人。她的脸型适合任何妆容，可以化得妖艳狐媚，可以化得清澈干净，大家认为呢？”

林允儿用调侃的语气说：“信惠确实长得好看，把脸蛋跟身材加在一起来看，有点不协调，她的脑袋太大了，身上只有骨头没有肉，显得头重脚轻。”李知恩说：“她的性格比较幼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直到今年才有了一点变化，从小妹妹变成了大姑娘。”

金珍妮苦笑道：“希望她去了江南区以后能好好工作，她在各个方面的水平都很一般，舞技不算太好，再加上弦月杯的失败，应该没有哪个舞团会要她。她好像也有当歌手的打算，可是她的嗓门太细腻，五音没有特色，应该唱不了快歌，不知道她究竟会干什么工作。”

崔胜贤轻松地说：“珍妮，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相信信惠一定能找到好工作。这个社会竞争非常激烈，很多名牌大学的毕业生都找不到工作，出来混，要比专业水平，要比交际能力，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要比。”金珍妮问道：“最重要的东西要比，那是什么？”

“比家庭背景呗！比爹比娘！”

听了崔胜贤的话，李胜炫说：“是呀！二十一世纪是个拼爹拼娘的时代，拼爹是个普遍的社会现象，在人类历史的各个阶段都存在，就连一些神话故事也有这个特点。战神阿喀琉斯出场的时候，旁白是如何介绍他的，珀琉斯的儿子，二郎神杨戬出场的时候，旁白是如何介绍他的，玉皇大帝的外甥。虽然玉帝不是杨戬的父亲，但一个舅舅相当于半个爹，不是吗？这些神话中的英雄出身名门，一上场就带有一点主角光环，格外引人注目。”

李知恩冷冷地说：“拼爹，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拼爹现象，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潮。我们这一代人，上学也好，找工作也罢，很多时候不是靠自己的能力，而是靠自己的父母。信惠怕苦怕累又怕疼，可她一点也不怕警察，她吸毒被警察抓了没有半点畏惧，按她自己的话来说，我爸是市长，警察能把我怎么样。我去过我爸爸的公司，见过一些不公平的现象，那些来应聘的年轻人命运各不相同，有些人专业水平很好，就因为家境一般，在基层呆了两三年。有些人专业水平很差，就因为父亲是股东，父亲是政要，一进公司就能当总监、当主任。”

林珍娜接着说：“很多公司都是这样，网上有一句很有趣的话，有个聪明机灵的脑子，不如有个大权在握的老子，这句话用在信惠身上最合适。凭她父亲的社会关系，她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好了，一直闲聊也没意思，我们跳舞吧！今晚的纪念舞会我是这样安排的，所有女生都把自己打扮成信惠的样子，跳她跳过的舞，现在我来发首饰和衣服。”

朴信惠离开学校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走，她只留了一张小纸条，这张小纸条是她写给林珍娜的告别信，朴信惠在这张纸条上说清楚了，她的舞衣与饰物全部送给林珍娜。现在，林珍娜决定把这些东西送给其他朋友，让她们装成朴信惠来跳舞，林珍娜把一条翡翠项链递给了郑秀晶，然后把一个凤冠戴在她头上。这两件饰物是朴信惠戴过的，朴信惠来到同德的第一周就当了领舞，当时校长想找几个外形较好的女生跳机械舞，在开学典礼上表演。

朴信惠与郑秀晶都被校长看中了，校长认真地对比了一下两个人，最终还是决定让朴信惠当领舞，朴信惠在开学典礼上跳得很投入，引起了很多同学的注意。其实朴信惠当时跳得不算太好，但她那张漂亮的脸吸引了很多人，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头上戴着华丽大气的鲜艳凤冠，颈部戴着浓绿悦目的翡翠项链，看上去真像个叛逆的精灵。现在郑秀晶戴上了这两样东西，同样显得光彩照人，虽然郑秀晶身上看不到半点叛逆的气息，但她也像个柔媚冷艳的精灵。

带有一点埃及音乐风格的舞曲响起，郑秀晶跳起了机械舞，当年跳这段舞的时候自己站在朴信惠背后，今天再跳这段舞，自己是单独表演，郑秀晶非常认真。郑秀晶的表演结束后，林珍娜拿出了一条银光闪闪的短裙，交到了朴智妍手里，朴智妍疑惑地看着这条短裙。林珍娜看着朴智妍说：“有一段舞叫做《七把叉》，校长最初定下的领舞是你，后来信惠的母亲来学校了，她说她想跳那段舞，她母亲为了满足她，给校长包了一个大红包。最后这段舞的领舞归她了，她上台表演时穿的就是这件银色舞衣，我现在送给你，你来跳《七把叉》。”

跟朴智妍谈了几句之后，林珍娜冲金珍妮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到自己面前来，金珍妮连忙走了过来。林珍娜从包里拿出了一件金灿灿的舞衣，说：“珍妮，这件金缕衣送给你，《年年有余》的主角原本是你，信惠出得起钱，买了这件昂贵华丽的舞衣，我师傅也是看在这件衣服的份上把主角换成了她。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其实这段舞更适合你跳，因为你的体型更像美人鱼，你穿上金缕衣更符合这段舞的形象。”

正在玩游戏的东永裴忽然发现断网了，抱怨道：“志龙，这是怎么回事呀？你来看看，我忽然上不了网了。”权志龙说：“没事，这根网线是从医馆那边截过来的，可能是线松了，我去插紧一点。”

权志龙来到了父亲的医馆，现在是晚上，这里应该没有病人，可权志龙还是在医馆内看见了一位男青年，而且是个熟悉的人。李钟硕非常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看傻了眼。权志龙走过来看了一眼电脑上的内容，说：“嘿嘿，我爸爸正在一个药品网站谈买卖，这些药太贵了对吧？都是几万美元一瓶的特效药，普通人买不起的。”

“哦，我说怎么这么贵了，原来都是特效药呀！”

“你来的正是时候，纪念会刚刚开始，几个女生都把自己打扮成了信惠的模样，穿上了信惠的衣服。”

李钟硕问道：“什么纪念会？打扮成信惠干什么？”权志龙含糊地说：“你不是来参加纪念会的吗？我们在这里开派对，这个派对是用来纪念信惠的，跟她稍微有点来往的人都来了，大家都呆在旁边那个小屋里。我以为你也是来参加派对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说你爸爸是个神医，我来找他买药，他现在给我抓药去了，你也知道的，我有尿频症。以前让别的医生看过，买过不少药，但那些药全都白吃了，那些医生水平太差了，你爸爸的医术高明一些，没准儿他能把我的尿频症治好。”

李钟硕跟着权志龙来到了狼窝，林珍娜疑惑地看了李钟硕一眼，自己好像没有邀请他，他怎么来了。李知恩高兴地说：“钟硕，你也来了呀！快来看看，看珍妮的美人鱼造型多漂亮，她现在穿上了光芒四射的金缕衣，马上要跳那段舞了，那段在春节晚会上出现过的《年年有余》。”

朴智妍已经跳完了《七把叉》，接下来轮到金珍妮上场了，一阵神秘低沉的流水声响起，这是《年年有余》的开头部分，前奏结束后，欢快活泼的音乐出现了。金珍妮非常自然地跳起了这段舞，唯美灵动的舞姿让人看得如痴如醉，就像是真的有一条美人鱼在欢腾跳跃。朴智妍感慨地说：“真是搞不懂，鹿晗去年是怎么想的，珍妮把《年年有余》跳得这么好，他竟然让信惠代替了她，如果领舞是珍妮的话，观众一定会赞扬我们学校的专业水平。”

李知恩说：“鹿晗确实很糊涂，让那个傻呼呼的信惠当了《年年有余》的领舞，他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信惠出得起钱，订做了那件光彩夺目的金缕衣。”

金珍妮表演完毕，李知恩有点激动地站了起来，回头冲李钟硕笑道：“钟硕，鹿晗与信惠曾经跳过一段恰恰，那段恰恰的舞步你也练过对吧！现在，我把你当成鹿晗看待，你了，把我当成信惠看待。作为一对国标舞选手，我们化身为舞神与舞灵，共舞一段恰恰怎么样？”

“好，我陪你跳一段恰恰。”

李钟硕严肃地向李知恩伸出了右手，快慢相间、左右相衬的顽皮舞步迈开了，虽然李钟硕和李知恩的恰恰水平比不上鹿晗与朴信惠，但是他们两个看上去很默契，舞步和手臂动作配合得非常好。洪宗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舞姿，心里一阵感慨，仿佛六指舞神与殷红舞灵真的就在眼前，到了音乐快要结束的时候，李钟硕和李知恩肩靠肩摆出了一个诙谐风趣的造型。

金珍妮用惋惜的语气说：“可惜真正的鹿晗不在这里，如果他在这里，让他陪李知恩跳恰恰一定更好看。幸好上个星期陈晓宇及时通知了他，劝他离开学校，否则的话，他的双腿现在就断了，再也不能跳舞了。”朴智妍说：“鹿晗没有那么傻，就算陈晓宇没有通知他，他也会通过别的渠道知道黑社会的想法，即使没人告诉他，他也能猜到。”

“智妍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鹿晗早就知道自己会有危险，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算命的。”

朴智妍看着李知恩与李钟硕两个人，问道：“喂，你们现在还能联系到鹿晗吗？”

“他走的第二天我就联系不到他了，他的手机换号了。”

“钟硕你太迟钝了，他走了你才发现他换号了，我半个月前就发现了，他的新号没有告诉我，我也联系不到他了。”

听了李钟硕与李知恩的话，金珍妮似乎明白了什么，说：“我懂了，黑社会曾经来学校找过他一次，鹿晗当时就在为逃跑做准备，既然黑社会来了一次，就有可能来第二次、第三次。第一次只是打，下次再来的时候可能出手更重，智妍你说的对，鹿晗那么聪明，当然早就料到了这些。即使陈晓宇没有通知他，他也能察觉到危险要来，他这个人挺会为自己打算的，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朴智妍冷冷地说：“是呀！他打算去外地打工，这样可以躲避黑社会的骚扰，他考虑问题考虑得很周到，陈晓宇为什么跑到我们学校来找他，就是因为他的手机换号了。人家无法跟他电话联系，只好亲自来一趟，知恩是他的女朋友，李钟硕是他的好兄弟，可他们两个也不知道他的新号，可见鹿晗这个人挺有心机的。”

李钟硕不满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出卖朋友了，放心，就算我知道他现在的手机号，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朴智妍冷笑道：“哼！黑社会直接问你，你当然不会说，要是人家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呢？你这么脆弱的身体经得住人家折腾吗？”

“呵呵！”李知恩苦笑着说：“我明白了，鹿晗担心到了外地还会被黑社会纠缠，所以他跟家乡的人断绝了联系，而且手机换号了。就算黑社会对我们威逼利诱，我们这些认识他的人也提供不了什么可靠的消息，因为我们真的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们说出来的手机号也是错的，没人知道他现在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林允儿说：“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他呆在学校的最后一个星期，打电话的时候说的都是普通话，没有说北区方言。”

权志龙问道：“那这又能说明什么了？”李胜炫说：“这你还不明白，说明鹿晗在跟外地人联系，没有跟本地人联系，由此可见，他早就想离开家乡了。他这一走，最吃亏的人其实是我，我本来以为自己挺有眼光的，找对了主儿，以为自己的工作有着落了。打算毕业之后当他的助理，跟着他混，鬼知道他会在弦月杯的比赛中惨败！”

东永裴讽刺地说：“没事，你可以去外地找鹿晗呀！虽然他现在身败名裂了，可他的才能并没有打折扣，早晚会有出头之日的，继续当他的助理也行啊！”

朴智妍小声地说：“人不可貌相，朴信惠、权志龙、东永裴他们三个看上去挺机灵的，其实是三个笨蛋，虽然都是小青年，可他们的心理状况还停留在少年时代，跟小孩子没有区别。鹿晗与李钟硕两个人看上去斯文内敛、沉默寡言、胆小害羞，其实是两个伪君子，又狡猾又恶毒，脑袋转得特别快，能言善辩，而且什么坏事都敢做。”

金珍妮冲朴智妍笑道：“没错，李钟硕和鹿晗平时不爱说话，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让人感觉他们两个挺老实的，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都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尤其是在女人面前，他们的反应非常快，什么事情只要出现了开头，他们就能猜到结尾。”

李知恩站在屋内的一个角落愣住了，这个角落里堆着一大箱婴儿的用品，有尿片，有奶瓶，李知恩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些东西。林珍娜走过来问道：“知恩，你怎么了，你想要个奶瓶吗？跟志龙说一声，找他买一个就行了。”

“不是，我不是想买奶瓶，我感觉权志龙的爸爸有点问题，准确地说，是他们权家的医馆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李知恩指着纸箱说：“你看，这里有七八十个奶瓶，尿片更是不计其数，用得着这么多吗？”林珍娜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权伯伯经常给一些孕妇接生，这些东西是婴儿的必备用品。人家生了小孩以后也会在这里买东西，明白了吧！”

“哦，孕妇来这里生孩子，顺便买点婴儿的用品，是这么回事呀！”

洪宗玄大声地说：“珍娜，好像轮到我们表演了，你准备好了吗？”

“等我半分钟，我去换衣服。”

林珍娜进了洗手间，姜大声冲几个同伴问道：“现在几点了呀？纪念会结束后我得赶紧回家，我今天没有开车来，再过一会儿就搭不到车了。”权志龙平静地说：“不要紧，搭不到车就别回去了，就在我家睡吧！”

当林珍娜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众人大吃一惊，只见她一袭白裙，这条白色露背长裙看上去高贵文雅，体现了林珍娜的饱满身材。林珍娜的脖子上戴着一串洁白的珍珠项链，跟长裙搭配得非常好，这是标准的“白雪公主”造型。郑秀晶惊讶地说：“哇，原来鹰也可以变成淑女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狂女，没想到你也有端庄典雅的一面。”

李知恩说：“珍娜是狂女不假，但那只是她的表面，她的内心还是很优雅的。”郑秀晶委婉地说：“我以前一直觉得洪宗玄跟信惠更合适，他们两个在一起，叫做金童玉女。我现在才发现，洪宗玄跟珍娜在一起也很般配，这叫什么，这叫疯男狂女。”

“哈哈，疯男狂女，说得好，男的有点疯颠，女的有点张狂，确实如此。”

洪宗玄瞪了一眼正在傻笑的李知恩，然后问道：“珍娜，你专门为今天的纪念会做了一条裙子吗？这条长裙看上去挺惊艳的，用了不少钱吧？”

“没有，我怎么会出钱做这么贵的舞衣了，这是信惠做的，她想把自己打扮成白雪公主的模样，然后陪我师傅跳一段伦巴。可我师傅提前跑了，这件事只好算了，刚才知恩与李钟硕把自己幻想成了他们俩，我们现在也一样，把自己当成鹿晗与信惠，认真地跳一段伦巴。”

“好，就这么办，从这一刻开始，我把自己幻想成鹿晗，你把自己幻想成信惠，我们开始跳舞吧！”

两人亲密而又默契地舞动了身体，跳起了一段缠绵含蓄的伦巴，林珍娜尽了最大的努力模仿朴信惠的肢体动作、跳舞特点。李知恩认真地看着林珍娜的舞姿，赞叹道：“她跳得很好，跟信惠的舞步一样，仿佛真正的信惠就在眼前。”

虽然朴信惠已经离开了北区，离开了同德学校，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每到一个人休息的时候，洪宗玄总会想起那一天，香港回归纪念日的那一天。大家在舞台上跳那段复杂唯美的舞，跳那段令人难忘的《月虹下的凄美幻想》，自己跟朴信惠一起跳斗牛舞的时候，多么有气势，多么有精神。仔细回忆了朴信惠，洪宗玄脑海里又浮现了鹿晗，对于这个最优秀的对手，在一起的时候，有那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当他离开的时候，也有那种“英雄惜英雄”的感慨，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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