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陈晓宇走了不到十分钟，朴珍珠与姜大声好像也谈完了，两人兴高采烈地朝门外走出，看样子是要一起出去干什么。走到门口时朴珍珠说：“珍妮，我感觉我在这里找到了最合适的搭档，我们现在要一起去吃饭，你愿意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我现在没空，明天有我的表演，我要练练舞步，你们慢慢吃吧！”

看见朴珍珠一脸欢喜的样子，洪宗玄的脸色变了，变得冷若冰霜。东永裴注意到了洪宗玄的表情，对身边的几个同伴轻轻道：“看来大声跟那个朴珍珠很有共同语言，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对完美搭档，希望洪宗玄不要记恨大声。”

崔胜贤不屑地说：“永裴你说什么呀？你自己都说了，珍珠只是找大声做搭档，又不是找他做情侣，洪宗玄干嘛要记恨他。”

虽然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李知恩还是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李知恩看着崔胜贤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看看那些国际赛事中的国标舞选手，十对有九对的关系都非同一般，要么是情侣，要么是夫妻，要么是兄妹，纯粹是普通朋友的选手很少。”

崔胜贤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说：“那这又能说明什么了，就算珍珠和大声走到了一起又怎样，妨碍洪宗玄了吗？他今天跟老七正式成为了情侣，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呀！”

东永裴看了崔胜贤一眼，然后看着李知恩说：“男人有时候是很狭隘的，尤其是在爱情方面，看见自己的意中人跟陌生男人在一起会觉得无所谓，看见自己的意中人跟好朋友在一起会觉得很难受，好像自己被欺骗了一样。看看鹿晗，他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来往他不会放在心上，可他就是见不得你跟李钟硕交往，因为他和李钟硕是好朋友，就因为你们有过一点暧昧关系，他跟李钟硕差点闹翻了。看看李胜炫，智妍跟别的男同学来往他也无所谓，可他就是见不得智妍跟载均交往，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大家是结拜兄弟。”

权志龙说：“据我所知，老七的父母离婚之后，她母亲带着她改嫁了，她的那个继父是她亲生父亲的堂弟，本来她继父跟她亲爹关系很好的。就因为她继父娶了她母亲，他们这对堂兄弟闹僵了，连续五六年没有任何来往。”

崔胜贤看着洪宗玄的背影，冷笑着说：“我懂了，因为洪宗玄跟大声是好朋友，大声现在当了珍珠的舞伴，他们有可能会成为一对情侣，洪宗玄心里有点不痛快。毕竟珍珠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朴珍珠是他的第一个心恋伊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心恋伊人跟自己的好朋友走到一起。”

鹿晗一个人沉思了很久，最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鹿晗把三个重要的人约了出来，请他们到高档饭店吃饭。李知恩感到很惊讶，在她的印象之中，鹿晗这个人不算太大方，为何今天会约自己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林允儿与李钟硕同样感到很疑惑。鹿晗也没有多说话，要么吃菜，要么喝酒，过了一会儿李知恩忽然站了起来，她想去走廊上透透气，鹿晗跟着李知恩来到了走廊。

“鹿晗，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呀？这家饭店的菜非常贵，你点了那么多菜，这顿饭得花不少钱吧！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帮忙？”

“不是，我不是想求你们帮我，只是希望你们忘了我，就这么简单。”

李知恩愣了两秒，问道：“希望我们忘了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们划清关系吗？”

“实话告诉你吧！我要离开同德学校，离开这个地方。陈晓宇昨天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因为我在弦月杯的比赛中表现失利，导致一群黑社会输了一大笔钱，他们放了狠话，说要打断我的两条腿。我是个舞者，跳舞斗舞就靠这双腿，如果失去了腿，我跟废人没有区别，所以我不能再呆在学校了。一会儿我走了以后你劝劝他们两个，叫他们也忘了我，别让黑社会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否则你会倒霉的，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啊！你真的决定要走了吗？我昨天也是这么想的，你确实应该躲一躲，快点离开学校，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鹿晗认真地说：“我想去外地打工，找份简单的工作干一干，短时间内不会接触街舞，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也是我最珍贵的舞伴，月虹下的舞伴。希望你能永远幸福，活得精彩，我曾经想过要娶你，可惜，我的未来一片渺茫，我不敢承诺什么，记住我的话。知恩，我的情人，真心地爱上你只需要一时一刻一刹那，伤心地忘记你却需要一生一世一辈子，就算真的到了人生的尽头，我也无法忘记你。没有多余的理由，没有其他的原因，只因为你是李知恩，只因为你是我的月虹舞伴。”

李知恩笑道：“好！既然你决定要走，那我也不想强求什么，我也许会忘掉你这个人，但你说过的话我不会忘，来吧！我们共舞一段伦巴，我到现在还记得，你真心爱上我的那一天，我们在月虹之下跳了一段伦巴，今天，我们在夕阳的余晖下再跳一回。”

李知恩背对着鹿晗摆出了一个庄严的造型，这个动作属于《月虹下的凄美幻想》，鹿晗走到李知恩背后牵住了她的双手，然后迈开了婀娜款摆的舞步。这里没有音乐，没有观众，也没有华丽的舞台，但鹿晗与李知恩的状态非常好，这是一对情侣一生当中头一次无止境的释放舞技，两个人都把自己的伦巴水平发挥到了极限。这一天的落日非常明亮，光线很强烈，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到了两个人身上，跳舞的一刹那，仿佛阳光也跟着跳动了。

跳完了一段若即若离、柔媚曼妙的伦巴，鹿晗与李知恩回到了饭店的大厅。林允儿有点不满地说：“你们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呀？菜都要凉了，学长今天请我们吃这么昂贵的菜，让我感到受宠若惊。”

“是吗？我虽然家里穷，但我靠编舞赚了不少钱，我们是同道中人，是自己人，我对自己人还是很大方的。再说，今天是我作为学生最后一次请你们吃饭，当然得挑个好点的地方，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看着离去的鹿晗，林允儿不解地问：“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作为学生最后一次请我们吃饭？”李钟硕答道：“他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要走了，他要离开学校了，就这么简单。”

林允儿连忙站起来追了出去，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林允儿此刻感到非常痛苦，好像自己所处的地方没有了空气，根本无法呼吸。为什么，为什么鹿晗刚才不把话说清楚一点了，对自己而言，没有了鹿晗的同德就像一朵凋零的花，看不到他，自己呆在同德也没有意思。林允儿在路边追上了鹿晗，从背后抱住了他，鹿晗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才知道是林允儿在身后抱着自己。

“学长真的要离开学校了吗？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鹿晗认真地看着泪流满面的林允儿，无奈地说：“没办法，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我的两条腿可能就保不住了。再说，就算我现在不走，四个月后就毕业了，到时候也要离开学校呀！”

林允儿激动地说：“因为你三年前的那段话，我决定学习街舞，我把你当成自己的目标，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让自己成为和你一样出名的舞者。现在，我拿到了弦月杯的冠军，成为了街舞界的名人，我的名气越来越大了，终于和你站到了同一条水平线上。我还想跟你合作了，跟你一起上台跳舞，跟你一起出场表演，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这个时候要走。”

“一起跳舞，一起表演，我们不是早就合作过了吗？”

“是的，我们曾经一起跳过舞，但那几次表演都是集体演出，我希望我们跳舞的时候属于二人世界。”

“呵呵，以后会有机会的，你这么优秀，将来一定有前途，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反正我已经决定要走了，有件事还是告诉你吧！我当年对你说的那段话，其实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南贤俊说的，他在白头雕的舞者面前讲过那段话，我全部记下来了。后来我也经常在别人面前说那段话，用那段话引导街舞爱好者学习街舞，你要感激就感激他吧！用不着感激我，我现在要回学校收拾东西，你如果也回学校的话，我们可以再聊几句。”

林允儿当然不会放过最后一点时间，紧紧地跟在鹿晗身边，争分夺秒地跟他交流。直到鹿晗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林允儿才离开他，林允儿现在很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鹿晗站在校门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各种奇怪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这里是自己展现才能的舞台，是自己寻找搭档的地方。忽然要走了，自己对它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不舍。

“啧啧……贪生怕死的六指舞神要走了吗？这样也好，留在这里的话两条腿就保不住了，看来允儿比知恩更爱你，这种爱，可以说是一种过度的崇拜。”

说话的人是金珍妮，鹿晗转过头说：“麻烦你通知一下我那两个徒弟，叫他们跟我划清关系，别说我是他们的师傅，免得黑社会找他们的麻烦。”金珍妮说：“没问题，我会通知他们的，希望你的性格能改一改，别太张狂了。那些欣赏你的人也只是欣赏你的才能而已，没有谁会欣赏你这么一个既狂妄又固执的人，你这种性格的人找工作很困难。”

“嗯，我会改一改的。”

“再见。”

跟鹿晗道别之后，金珍妮来到了练舞房，明天还要上台表演，现在要排练，林允儿坐在一旁小声抽泣。洪宗玄走到了林允儿身边，说：“喂，你哭什么呀！你是我们学校的小舞后，是学校的代表，你得起个模范呀，现在有一大群学弟学妹在这里。你不带头练舞也就算了，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呢？”

林允儿沉默不语，没有理会洪宗玄。金珍妮说：“她最欣赏的那位学长走了，离开了我们学校，她当然很难过了，你别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她最欣赏的学长走了，是谁呀？谁离开了同德？”

“洪宗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最欣赏的人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怕黑社会打断自己的腿，所以退学了。”

洪宗玄严肃地看着金珍妮，惊恐万分地问：“鹿晗他什么时候走的，走了多久呢？”金珍妮答道：“刚刚才走，我还跟他聊了两句，他已经退学了，不会再来我们学校了。”

洪宗玄迅速地脱下了外套，然后疯狂地跑了出去，洪宗玄非常害怕，害怕再也看不到鹿晗这个优秀的对手，他是自己最在意的对手。自己还没有跟他单独决斗了，怎么可以让他走，虽然在黄鹤楼已经斗过一回了，但那次较量属于二对二，不是一对一，洪宗玄输得有点不痛快。鹿晗要走，自己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在他走之前必须跟自己比试一回，分出了胜负再走。

洪宗玄跑到了学校外的大路上，四处寻找鹿晗的身影，遗憾的是，半个人影也没看见。鹿晗，这个独一无二的优秀舞者真的已经走了吗？洪宗玄看着空荡荡的大路，内心感到一阵空虚，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寂寞，没有了实力强横的对手，自己呆在同德还有什么意思。洪宗玄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休息，本来打算早点睡觉的，无意中听见了几个室友的对话。

“她真的打算离开同德吗？你听谁说的？”

“听老七说的，她明天就会离开我们学校。”

洪宗玄站起来看着说话的两个人，是权志龙与东永裴。洪宗玄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鹿晗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他又回来了，打算明天再走吗？”

权志龙笑着回答：“我们说的不是鹿晗，是信惠。”东永裴轻轻道：“信惠也决定退学了，她看见鹿晗走了，她也不想呆在这儿了，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呆在同德。”

“最后一次呆在同德！”

洪宗玄感慨了一句之后，困惑地倒在了床上，此时的洪宗玄只想快点睡着，快点到明天，快点见到朴信惠，快点跟她交流。朴信惠这个时候还没有睡，她在寝室里开派对，明天就要离开学校了，今晚要跟朋友们好好聚一聚，认真沟通一次。林珍娜、金珍妮、李知恩都在这里陪朴信惠喝酒，跟她关系不算太好的朴智妍、林允儿也来了，寝室里还有一个男生，他是姜大声。

朴信惠喝下了一大杯烈酒后，说：“大声，你好大的胆子，这么晚了还呆在女寝室，不怕受处分呀？”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当然怕了，而且是怕得要命，可今天我不怕，因为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想陪陪你这个老朋友，看清楚你的模样，LISA走了之后我完全想不起来她的脸，我怕以后也想不起来你的面容，所以现在仔细看看你的小脸。”

“嘿嘿，我好感动哟！”朴信惠已经有点醉了，但她还要接着喝。林珍娜劝道：“信惠，少喝一杯吧！你打算离开学校后去干什么？”

“我想去江南区找工作，当个舞蹈演员或者老师。”

林允儿惊讶地说：“你要当老师，你的舞蹈水平恐怕差了点吧！”朴智妍说：“信惠，你为什么非要离开学校了，鹿晗不走不行，因为黑社会要打断他的腿，你是市长的女儿，黑社会应该不敢把你怎么样吧！”

没等朴信惠开口讲话，姜大声说：“她现在喝得醉醺醺的，你们说什么她也听不清楚，她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的，自从弦月杯的比赛结束后，她就一直保持颓废的状态。一天到晚都是一副沮丧消沉的样子，有很多同学在背后嘲笑她，笑她的肤浅与自大，信惠的自尊心、虚荣心都很强。既然到了这一步，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离开这里吧！如果说人的生命是一道菜的话，那么快乐就是盐分，做菜的时候必不可少，没有了快乐这种盐分人是活不下去的。对信惠而言，同德这道小菜已经没有盐分了，她在这里再也找不到半点快乐，这道小菜注定做不完了，她只有选择放弃。”

“说得好，你说的对，我朴信惠在同德找不到半点快感了，在这里再也找不到半点喜悦，这半个月来我除了悲伤难过以外，剩下的只有怨天尤人。同德这道菜我做不完了，因为我没有盐分了，呆在学校里，我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李知恩睁大眼睛看着朴信惠，苦笑着说：“你没有喝醉呀！我以为你真的醉得听不懂人话了，姜大声说的话你全听清楚呢？”朴信惠冷笑道：“酒醉三分醒，就算是真的喝醉了又怎样，他说的话我全听见了，我以为我去年当了《年年有余》的主角就算赢了，赢了最在意的那个对手。鬼知道争夺领舞只是开始，弦月杯才是真正的较量，我在弦月杯的舞台上输得太惨了，我的对手赢得太漂亮了。”

众人都抬起头看了林允儿一眼，林允儿无奈地笑了笑。林珍娜说：“好了，大家都回自己的寝室休息，信惠，你也早点睡吧！”

金珍妮有点紧张地说：“珍娜，以后不要跟别人说你和鹿晗的关系，黑社会如果知道你是他的徒弟，也许会来找你的麻烦。”

朴信惠在同德的最后一个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当她准备离开学校的时候，并没有像鹿晗那样收拾东西，她什么也没带走。在朴信惠看来，既然这些衣物是在这里买的，那它们就属于这里，就让它们永远留在同德吧！朴信惠很早就起床了，室友们都在酣睡，朴信惠写了一张纸条之后便走了，这张小纸条是写给林珍娜的告别信。当朴信惠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里，看样子他是在等自己。

洪宗玄似乎没有睡好，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朴信惠小声地说：“宗玄，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专门来这里等我的吗？”洪宗玄说：“是的，我知道你今天要离开学校，所以来这里等你，为什么不能多给自己一次机会了。在你看来，弦月杯的失败有那么重要吗？”

“有，在弦月杯拿了第九之后，原来属于我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我的所有荣耀都被抹煞了，你以为身败名裂的人只有鹿晗吗？我也一样，同一个学校的人全都嘲笑我，那些外校的街舞爱好者也来讽刺我，原来属于我的表演全部换人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实在是不想再呆在家乡了。我跟你好像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关心我干什么，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女人是珍娜呀！”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既然你要走，那我送你一程，希望你到了新的环境好好照顾自己，忘记家乡的那些烦心事。记住，一会儿走的时候不要回头，我太了解你了，其实你是个很脆弱的女人，只要一回头，你的想法就会动摇。”

洪宗玄把朴信惠送到了高速公路上，当洪宗玄往回走的时候，朴信惠没有回头，朴信惠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往回看。现在回头的话，还可以看见远处的同德学校，朴信惠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欲望，想要回头的欲望，呆在学校的时候对校园的一切深恶痛绝，可现在却对它有一种莫名的怀念。在这里跟儿时的好姐妹重逢了，虽然自己跟林珍娜曾经有过一点不愉快，但大家最终还是冰释前嫌，重修旧好。

在这个学校认识了非同一般的舞蹈天才鹿晗，他给自己编舞，教自己跳一些很难的技巧，如果没有他，自己在舞台上不会那么风光，他真像一个优秀的导师。除了林珍娜与鹿晗以外，最让自己难忘的两个人就是洪宗玄与李知恩，洪宗玄，他是自己最默契的舞伴，李知恩，她是自己最亲密的舞友。在同德遇到了他们四个人，是自己由少年到青年最大的收获，自己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自己心里放不下的还有一个人，她就是林允儿，她处处和自己做比较，从多个方面跟自己竞争，最后一个回合，自己输得很彻底。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她会怎么想，她会讥笑自己的软弱吗？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跟她再比一次，面对面较量一回。今天，自己不仅是离开学校，也是离开家乡，打算去江南区找工作，过了今天，自己就是社会青年了，不再是学生。虽然自己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女青年了，可自己的心理水平一直停留在少年时代，跟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没有区别，这段时间才变得成熟了一些，自己真的长大了。

如果没有经历弦月杯的失败，不知自己要到何年何月才会变成熟，现在仔细想一想，这场比赛的失败，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朴信惠站在路边沉思了很久，到最后还是没有回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苦涩而又欢快地笑了两声，一阵春风吹来，朴信惠的秀发迎风飘起。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朴信惠身上，朴信惠的眼睛湿润了，是时候去搭车了。再见了家乡，再见了学校，再见了，亲切的同德舞王，再见了，亲爱的绯红佳人。

朴信惠来到了车站，突然看到了魏千雅。魏千雅也发现了朴信惠，走过来说：“信惠，是你呀！你也要去江南区吗？我想去那边打工，我原来上班的地方倒闭了，你了，去江南区旅游吗？”

“不是，我已经退学了，在同德度日如年，这种生活会让人发疯的，我想去江南区找份简单的工作干一干。以后自己养活自己，给父母减轻点负担，我今天才离开学校，鹿晗昨天就走了。”

“哇！弦月杯的失败男主角与失败女主角都退学了吗？看来我们挺有缘的，在这里也能碰面，去了江南区之后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可以联系我，我的经历比你复杂，我很了解心理学，可以为你分析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鹿晗与朴信惠离开学校以后，洪宗玄消沉了一段时间，连续六七天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整天郁郁寡欢。到了周末的时候，林珍娜兴奋地来到洪宗玄面前，邀请他晚上去狼窝参加聚会，这个聚会不是舞友的比舞派对，是跟朴信惠有关的纪念会。洪宗玄此时正在跟金珍妮斗酒，等林珍娜把话说完之后，洪宗玄问道：“什么是狼窝？纪念会又是什么，信惠回来了吗？”

“她没有回来，狼窝，指的是我们七只鹰聚会的地方，权志龙的爸爸这几年越来越出名了，他嫌原来的医馆太小了，于是重新建了一个大医馆。原来的小医馆现在空出来了，权志龙手里有钥匙，我们经常去那里开比舞派对，那里有网线，笔记本电脑可以带到那里去玩。因为信惠走了，我们这些认识她的人决定开个纪念她的舞会。”

“哦，狼窝指的是权家的小医馆呀！你们要在那里开纪念会，好，我也要去，我这个星期没有跳过舞，现在是时候活动一下身体了。”

金珍妮带着醉意说：“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七个究竟为什么要用鹰当自己的外号，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林珍娜严肃地说：“你跟权志龙以前那么好，他没有告诉你吗？”洪宗玄说：“按照崔胜贤的说法，因为鹰这种动物强调团队精神，性情刚毅，所以你们自称为鹰，七只擅长街舞的鹰。”

“他们六个都是男人，所以想法一致，我喜欢鹰的原因跟他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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