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梦

“对不起，姐姐 ”

他知道姐姐不喜欢这样，但是他放不开，他不能没有姐姐。

“阿年，你不该为了我陪上那么多人的命。”

虞娆一巴掌扇在年羹尧的脸上，交头接耳的人都被这个场面惊得停下交流。

“这是我的错，我应该告诉你的……”

“姐姐，我都知道的，你不用自责，这是我自愿的。”被后剪的年羹尧崩溃的跪走向虞娆，却被身后的士兵粗暴的往后拖。

“你不要这样。”虞娆用手帮年羹尧理顺头发，擦掉他脸上的灰渍。

“我的阿年应该骄傲，自省，成为千古名士。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们能重来一次，我会好好陪着你，给你选择的机会。”

“姐姐……”

虞娆摇摇头，来到旁边的女人身边，跪在她面前。

“对不起……”

“姐姐别这样，我一直知道夫君喜欢的是你，都是我自愿的，我不怪你。”

虞娆再也憋不住，抱着女人哭起来。

她真的该死，如果知道和年羹尧在一起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不会选择待在年羹尧身边。

虞娆最后是被人带下去的，她站在台上看着逐渐扬起的大刀。

十一佩刀出刀鞘，台上的年羹尧看了十一一眼收回目光安静地赴死。

虞娆捂住嘴巴，睁着眼睛看着台上跪着的人。

这是她的罪，她应该受着。

她和十一将尸体运到城外，挖坑挖到深夜，将尸体一具一具掩埋，十一没有帮忙，只是冷眼看着。虞娆颤抖的手抱着他们血淋淋的脑袋，询问十一，一个一个将他们放到坑里。

雨下得淅淅沥沥，虞娆披散的头发被打湿，地上的血腥味和泥土的味道让她想要干呕。

白皙的手指拍打泥土，修剪整齐的指甲里塞满泥土。他们不能留名，所有的墓碑都没有字。

“你走吧，我自己待会。”

十一没有多问，转身离开。

虞娆在雨中一次又一次跪下，膝盖压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血迹渗出裙子，随雨水往裙摆流。

“阿年，我骗你了，如果有下次我不会再选择遇见你，我背负不起一百多条人命，对不起。”

虞娆颤抖着拔出匕首，本来她是想靠在年羹尧的墓碑上的。但是看了看另一旁的碑，转身走到大树下坐下。

匕首颤抖地抵在脖颈的动脉上，虞娆也害怕，但是她觉得她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她想逃避，身上一百多条人命，独自在异世闯荡的孤独，都让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匕首划开皮肉，猩红的鲜血随着雨水染红衣裙，浸入内衬，衣裙逐渐被鲜血染成墨蓝色，远看就如一袭黑衣。内里的内衬被血染得鲜红，红得耀眼。

虞娆身体逐渐变得冰冷，披散的长发沾上泥土，虞娆的身体砸在地上。

雨越来越大，茂密的树冠再也遮不住大雨。雨滴透过缝隙砸在虞娆脸上，冲刷着她脖颈上的伤口。

东升的太阳散发着暖光，被雨水冲刷一夜的泥土没了血腥味，鸟儿在树枝上奇怪地看着地面上多出来的墓。

躺在地上的人被雨淋湿又被太阳晒干，无人深入的密林的不会有人发现，即使有人看到了也会远远的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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