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河?梦河?”
苏梦河好像还在梦里,但却清楚的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
长安。
林长安不知什么时候从树上下来,见苏梦河迟迟不睁眼,便知是他陷入梦境了。
林长安伸手用纤细的食指戳戳苏梦河的脸颊。
“放开我。”苏梦河呓语。
梦里,一根滕蔓牢牢的将苏梦河捆绑,想把他拉进身后的河里。
是深层梦境啊。
林长安叹道。
曾经他见过这种情况。
---林长安的记忆---
皇宫内部,碧琼殿外,侍卫轮流看守,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君之,君之。”林长安焦急的呼喊着床上的人。
只见床上人时而痴笑,时而呐喊,浑身是汗。
“儿臣对不起父皇,请父皇原谅儿臣……”床上人紧紧抓牢林长安的手,硬是使了浑身解数,生生抓疼林长安。
好疼。
林长安皱了下眉头,可只有这样,君之才不会感到孤单,他现在需要他。
“茗忆,张太医请来了吗?”林长安回头询问。
“说是在来的路上,很快就到。”茗忆毕恭毕敬的站在林长安身侧答道。
那晚皇城的天空少了一弯明月,寥廖晨星,微弱的发光。
刚入冬时,风也大了些,吹散了空中的云朵,云朵又重新聚集,就这样,反复聚散,没有尽头。
“张太医。”等待着,终于盼来了人。
“长安公子。”张太医一进大殿,礼貌的向林长安鞠了一躬。
“张太医快请起,皇上在梦里不愿醒来,我十分担心。”林长安忧心道。
“公子莫慌,待老夫替皇上检查下身体。”张太医打开药箱取出医诊的工具。
林长安在一旁静候,不时探头,学习医术。
以前君之常说他好学过头,容易适得其反。
谁知就是这过于好学,反倒救了人。
林长安仔细回想张太医当时的动作,一步一步替苏梦河放松心境,试图引领他走出梦境。
深层梦境实属个人的情绪太过复杂,极致思考,一旦陷入,便无法自拔。
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执着?
林长安看着苏梦河渐展的眉头,舒了口气。
苏梦河猛地从梦里醒了过来,大口的喘息。
“如此惊恐,看是吓坏你了。”林长安笑着说,希望苏梦河能愉快一些。
“刚才好像做了一个了不得的梦呢。梦里的画面太过真实,感觉自己就是那样活着的。”苏梦河发呆道。
“梦到什么了?”林长安好奇道。
苏梦河想了一想,选择了沉默。
“梦河有不能说的秘密呢,不过下次,千万不要再掉进去了,掉进去没有人救,就永远都出不来了。”林长安长长的睫羽上好像落了杨絮,绒绒的,很好看。
苏梦河听着林长安话里有话的说辞,不禁轻笑了出来。
“不过长安从何而来?我找遍百里,也不曾见你的身影,莫非长安会移形幻影不成?”苏梦河茫然问。
“真当我是仙人不成?如若上了沙场梦河怕是第一个就要殉国的。”林长安用手中小册轻敲苏梦河的头。
“什么意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对手没有一定的了解,盲目而行,如何得胜?”
苏梦河听完若有所思,突然想起正事,连忙请教林长安书本上的东西。
---凤栖殿---
“皇上驾到---”
皇上突然临驾皇后殿,皇后还没认真梳妆打扮一番,又知皇威不可怠慢,快步又不失皇后尊严的恭候在殿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姿态端庄,皇家礼仪了然于胸。
“皇后请起。”皇上的语气十分客气,不像是对妻子的口吻,反而像是像接待贵宾。
“谢皇上。”皇后早已习惯皇上的冷淡,平常道。
皇上皇后一齐入殿,两人坐在榻椅上,开始谈话。
“不知皇上找臣妾所谓何事?”皇后开口问道。
“几日不见,皇后的妆容越发淡雅,终于想明白了?”皇上所问非所答,倒是对女子的日常起了兴趣。
“这是臣妾的疏忽,平日皇上国事繁忙,只有闲余时,才偶尔来臣妾这一趟,今日突然驾临,臣妾着实没有准备。”皇后的语气委屈,不敢顶撞。
“希望皇后以后多加留心朕的一举一动,可别给国师露了风声,让国师不高兴啊。”皇上端起桌上茶盏,轻抿一口,呲了下牙。
皇后见状忙叫下人去重新沏一壶来。
“朕今日而来是来告诉皇后,别动了怀上龙胎的念头,从明日起,皇后要去佛缘斋好好反省,朕才能再叫你一声皇后啊。”皇上金口一开,将皇后逼得没有退路。
“臣妾对皇上情深意切,为何总要逼臣妾?皇上……”皇后以泪掩面,样子十分狼狈。
“这是朕能为你做到的最大的仁慈。”皇上起身,挥袖辞别皇后殿。
当年你们怎么对朕的长安的,如今,朕都要让你们一一奉还。
不知,朕的长安,流浪到哪,会不会恨朕。
离开了我,你一个人,过得还好吗?
君之,想你。
长安城日更夜替,万里河山,绵延山脉,都能做浪子的家。
林长安便是这样才活了下来。
起初四处流浪,从皇宫雍容富贵的生活一下子沦落到街头,后来才有了做生意的打算,在皇城附近偏僻的地方开了人间客栈,过起了平淡的生活。
“既是殿试,便是由皇上亲自拟题,所以光是书本上的东西,太过片面,不容易考到,皇上喜欢有阅历的人。”林长安讲解道,“当今圣上,春喜柳,夏喜荷,秋喜牵牛,冬喜梅。”
“如此绝密之事,长安从何听来?”苏梦河看着林长安喜悦的样子,有些震惊。
“有朋友的爹是朝廷大臣,从他那里听来的。”林长安有所掩饰的说。
两人在树下不知坐聊了多久,天色都暗了下来,却仍兴致不减的讨论学术上的事情。
后来桓思玉来叫,才知道该去吃饭了。
“今日从长安那学习很多,多亏他有个朋友的爹是当官的,才能知道皇上这么多喜好。”苏梦河对着桓思玉絮絮叨叨着今日所学。
“阿苏,开心就好。”桓思玉见苏梦河提起林长安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禁起了怪念。
在苏梦河眼中,林长安是捉摸不透的,有时给人一种雾里探花的感觉,就像仙人,可有时又觉得他就是普通人,只是比一般人博学。
今日林长安问起梦见了什么,苏梦河闭口不答,心里却迟迟纠结,当时真的是想不到会做那样一个梦。
近些日子总做怪梦,怕是黄道不吉,诸事不宜,还是多读读诗经,修身养性一番。
心有杂念,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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