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莲枝烛台上烛星点点在层层明黄色垂纱上留下一团团朦胧光晕。
“啪”
烛花炸响,在寂静的寝宫内清晰可闻。
三千青丝铺撒在雪白皓腕间,亮如鸦羽,柔似锦缎,我半晗眼帘,目光迷离。
指尖细细摩挲在枕边安静的睡颜上,浓密的眉,深邃的眼,薄唇柔软却失去血色,像是一株蒙着晨曦苍白雾气独自盛放的红芍,妖冶诱惑。
有时候我也会在想,也许,你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我,一切只因你为此付出的太多,期望得到的太多,最后,深陷泥泽,难以脱身。
择一人,终一生。
思绪太过飘飞渺渺,回过神来,目光已深陷在身下那人满含溺人深情的眼眸中。
如今的相濡以沫,来的迟,也太过浓烈沉重,容不得我再生出丝毫退缩的心思。
新年当天,大雪初晴,料想之中的忙碌,也另人意外的匆匆而过,午时祭过天后,我竟突兀的闲了下来,和夏侯枭两人窝在庭院中,摆起一盘棋,沏了一壶香茗。
我手中举起的白子久久难落,眉目皱成了一团,反观对面的夏侯枭懒洋洋的盘坐在软塌上,靠着身后梅树抱着茶盏呼噜呼噜的嘬着茶水,满脸写着好无聊的神情。
被他这散漫模样一衬托,蓦然胸口生出一股闷气,抬手就推了本盘困子,鼓着腮帮子嘟囔着,“又输了,你可是百战百胜的战神,有必要让朕输的这么难看么?”手里狠狠的揪下眼前枝丫上开的欢畅的红梅,一手冷冰冰的梅香在阳光下闪烁细碎光芒,似这雪日最绚烂夺目的刹那光华。
夏侯枭颔首低低的笑了起来,都是堂堂一国帝君了,还耍孩子脾气!不知不觉数年过去,公子萱已然弱冠之龄,身子挺拔了些,不再昨日的纤弱清丽,却愈发生的修长俊逸。
似那当初的一朵随风飘零的东宫海棠,在这巍峨云巅上抽了芽,生了根,开的灿烂,也柔软了夏侯枭今后余生。
“思桐,看着点,别让小太子跑了!”远远的,琉卿冲身后一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朗声喊道。
身着一身华贵耀眼太子华服的高挑小人儿,在雪日阳光下耀眼的像个一直在闪闪发光的大元宝,安歌自穿上这身衣裳起一直黑着个小脸,也不知道母妃又听信了哪位贵妇的谏言制了这身衣裳,身边的韩思桐最听他这便宜义父的话,拽着他兴高采烈的来了他最不愿意去的朝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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