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跪了多久,吴栖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衬衫贴着后背,渗出了一道深色的痕迹,她摆手扇风,却无半点用处。
她脑子里莫名闪出一幕甄嬛在翊坤宫跪倒流产的一幕,突然觉得演员的演技当真好,演的淋漓尽致,她现在就是这幅虚弱无力的状态。
她脑子晕乎,甚至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胳膊突然被一只手扶住,吴栖恍惚的顺着细长的手指往上看去,毫无预兆的撞入那双微皱的眉眼。
下垂眼里毫不掩饰担忧和心疼,不等她说什么,边伯贤已经拉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膝盖生疼,一时站不住脚,只能依仗着他的力度堪堪稳住身体。
她撑着他的胸膛,惊讶的抬头看他:
吴栖:“你、你怎么进来了?”
他瞥到她左脸上的印子,心疼的蹙了蹙眉,指腹轻轻擦过:
边伯贤:“给你发消息没回,也没见你出来,担心。”
边伯贤平缓的说着,他看了眼面前跪着不动的朴成衍和朴灿烈,扬了扬眉:
边伯贤:“还真是你们家的家法。”
朴灿烈侧头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朴灿烈:“看够了就滚。”
吴栖反应过来,她将边伯贤往门口的方向推了推,心有余悸的朝屋子里看了眼,特意压低了声音:
吴栖:“你先回去,我没事的。”
边伯贤反手拉住了她的手,他替她擦掉脸上的汗渍,轻声道:
边伯贤:“是我招惹的你,不该是你跪。”
他说着竟真的单膝触地,当机立断的在她跪过的那个位置跪了下去,吴栖惊讶的瞪大了眼,立刻想去扶他,边伯贤却自若的朝她摇了摇头。
边伯贤:“我没事。”
吴栖:“可…”
吴栖不忍的盯着他,朴灿烈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互相推搡的苦情把戏,煞风景的翻了白眼,冷笑道:
朴灿烈:“吴栖,让他跪,就算今天不替你,这一跪本来就是他该受的。”
吴栖抿了抿唇,突然起身朝屋子里跑去,朴正禹还坐在那个位置,在夏茗的劝说之下有所缓和,她攥紧了身侧的手,屏着口气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她止步在他的身侧,低声叫了他一声:
吴栖:“爸…”
朴正禹垂着头没有看她,左手抵着额头,脱去盛怒之下的气势,他显得疲倦又无力,殚精竭虑后仿佛一时之间苍老了好几岁。
吴栖慢慢在他的身侧蹲下,她拉住了他搭在腿上的右手,缓和道:
吴栖:“我知道,瞒着你和妈妈是我不对,但是我是怕你生气才不敢和你说…”
朴正禹:“所以你就打算瞒一辈子,还是跟那个混小子一样瞒不住了才跟我们说?”
朴正禹说得很冷静,但是字字责备敲落在心头,还是让吴栖听得心颤,他抽出了手落在她的肩膀,扯下额上的手看向她,痛心道。
朴正禹:“爸不是公私事不分的人,边氏和朴氏在行业上的竞争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即使是私事,我也不可能接受一个伤害过我女儿的人。柠柠,他比你大了八岁,经历的比你多,你不能用片面的目光去看这些情情爱爱。”
当年的事,无论是吴栖心里还是在他们心里都留下了一道疤,随着时光的沉淀依旧没有消退,可是光是冲着这块微不足道的疤就否定了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吴栖用自己的心加以佐证,这是片面的,是谬论。
就像她以为自己可以因为这道疤不爱他,可现实是因为这道疤看清了她有多爱他。
她看向他,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
吴栖:“爸,可我真的很爱他,他对我也很好很好,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以前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偏袒,现在是明目长大的偏爱,他跟我求婚的那一刻,我…我真得没办法描述那种心情,我感觉我得到了全世界。”
她吸了吸鼻子,莫名红了眼圈:
吴栖:“是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我觉得我再也不会像喜欢他那样喜欢别人了。”
吴栖又将幼时边伯贤阴差阳错救了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对上朴正禹和夏茗错愕的视线,真诚道:
吴栖:“至少他是真心救我的,即使当时的我对他毫无利用价值,他也心甘情愿的救了,然后把我送回到你们身边…他早就没想利用我了…我能有现在的成绩、家庭甚至人生,都是他插手干预的。”
脑海里忍不住回忆起他和她的相识、相遇和相爱,然后分开又重遇,吴栖在边伯贤那里得到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她得意重新上学的机会,她突飞猛进的成绩,她的第一个画室,她用望远镜看到的第一颗星星,甚至是朝着梦想迈步的决心。
而最为独特的,是她学会了爱人,爱他。
眼泪使面前盖上了一层朦胧的迷雾,最终夺眶而出,她忍不住哽咽出声,哭得像是小孩:
吴栖:“爸我求你了…你同意我们在一起吧…”
朴正禹抬手按了按眉心,苦恼至极,一旁的夏茗先出了声,她朝她招了招手,温柔道:
夏茗:“柠柠,过来。”
吴栖起身坐到了她的身边,她抬手抱住她的那一刻,吴栖彻底绷不住的哭出了声,夏茗慢慢替她顺了顺头发,偏头朝朴正禹的说道。
夏茗:“算了正禹,我们都不年轻了,孩子也都长大了,该管的也管了,总不能让孩子的一辈子都在我们的操控下度过吧。”
她想到什么,穆然笑了,牵动了眼角的细纹,露出两颊的酒窝:
夏茗:“说起来,当年咱们不也没有那么容易在一起嘛,还是你三顾茅庐才娶到我的。”
朴正禹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她怀里哭得涨红了脸的吴栖:
朴正禹:“我们那个时候哪有他们这么胡闹,你看看灿烈那个臭小子,我——哎!”
说到朴灿烈的事,他就是头痛欲裂,给他捅了这么大篓子,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宁家的人去赔罪。
吴栖从夏茗的怀里探出脑袋,挂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盯着他,拖着浓重的鼻腔说道:
吴栖:“爸…哥他喜欢昕然姐很久了,如果不是大哥和昕然姐两个人都对彼此没有感情,他绝对不会做逾越的事情的,昕然姐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也对哥有感情,肯定会拒绝的。”
朴正禹又头痛的按了按眉心,他思忖了许久才妥协,厉声道:
朴正禹:“让他们三个起来,吃完午饭,让你两个混蛋哥哥收拾好自己去宁家负荆请罪。”
吴栖惊喜的愣了愣,不敢置信的顿在原地,直到夏茗推了推她她才反应过来,连眼泪都忘了擦就往门外跑。
她率先跑向了边伯贤,张开手臂搂住他,不住哭出了声,他抚着她的背,始终温声的安慰。
吴栖哭够了才想到将他拉了起来,又去扶朴成衍和朴灿烈,朴灿烈显然跪的最久,起来时双腿甚至伸不直,他撑着膝盖缓了好半天,才一瘸一拐的朝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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