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令人害怕的老师

黑板上写着今天的课程，排列第一的便是昨日让王默着急的语文。

刚上课，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走进教室，课本夹在臂弯，怒气冲冲的砸下书。

“怎么回事，我昨天布置的作业怎么今天没有收上来？课代表！”男人目光落在靠墙第二排的一个女孩身上。

女孩立刻站起来，身子哆嗦，说话断断续读的。

“对、对不起老师，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说到后面，女孩几乎要哭出来，却死死憋住，不让眼泪落下，头越来越低。

李老师伸手扶了下眼镜，嘴角挂上残忍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扣掉的学分也不是故意的。”

女孩顿时灰败了脸色，勉强坐下，早已魂不守舍。

学分，又是学分，扣除学分不就是不能离开学校吗？她为什么这副样子。

“好了同学们，我们今天任务很重，抓紧时间，下课一定把试卷交上来。”

不待王默多想，讲台上，李老师已经开始讲课，她赶紧投入其中，不能让李老师抓住扣学分的机会。

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老师本就没有提问的打算，一节课有惊无险度过。

下课后，语文课代表着手收试卷，每个同学十张试卷，一个班里有三十个人，一共三百张试卷，摞起来厚厚一打。

语文课代表没让人帮她，一个人抱着试卷前去办公室。

王默悄悄跟在她身后，只见女孩走进办公室，过了好一会，女孩才出来。

只是出来的时候，女孩衣服有些凌乱，麻花辫散了一边，脸上似乎还有些许泛红。

王默目送女孩离开，在原地猫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没再打开。

快要上课了，王默不得不返回教室，也就错过从办公室出来的李老师，神清气爽，换了身衣服。

连接着上了几节课，又是午饭时间，王默随大流前去食堂吃饭。

食堂分三楼，一楼有七八个窗口，每个窗口的饭菜都不相同，在这里吃饭的人很多，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埋头吃饭的人。

二楼三楼比较豪华，座位是沙发，大多数上去吃饭的是几个朋友坐一块，男男女女，好不热闹。

王默看了看，在一楼拿上餐盘去打饭。

挑了个人少的队伍，排上队，王默好不容易走到窗口前。

窗口打饭阿姨拿着勺子，大手挥舞，在一旁的机器上操作一番，看见上面显示的内容，给王默打了几样素菜。

王默眼尖，机器上面显示着她的名字，下方是一个数字。

［姓名：王默

剩余学分：5

扣除：1］

找到空位坐下，吃了口饭，王默开始思考她从哪里赚学分。

在食堂吃饭光是素菜就需要一学分，而且她只有5学分了。

难怪规则说要攒够30学分才可以离开，这学分可不好攒。

正想着，对面空着的座位就坐下一个人。

“嗨，王同学，这么巧，在食堂还能碰见你。”

来人是昨天给王默送试卷的林漫漫，她的餐盘里有一荤两素三个菜，看来她的学分挺多。

王默冲她笑笑，“确实很巧，食堂这么多人也能遇见。”

林漫漫自来熟，吃了两口饭，继续跟王默说话。

“你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李老师超凶？”

“还好，大家都挺好的。”

“那当然，咱们班上同学都可友善了，你要有事就找我们帮忙，我可是知道学校不少内情呢。”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林漫漫降低了声音，头往前伸，小声说着。

王默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她现在还没有什么需要打听的。

和林漫漫一起回到教室，王默借口上厕所再去办公室蹲守。

上午语文课代表在办公室出来后，那副模样可不像是没有经历什么。

所幸，蹲守有效，王默看见李老师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眼睛红肿的女生。

女生衣服脏兮兮的，脸颊上有明显的巴掌印，马尾松松散散，好不可怜。

王默往暗处侧了侧身，躲过李老师的视线。

待二人进入办公室，王默才出来，悄悄靠近办公室。

办公室空旷，有一点动静外面听得清楚。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传入王默耳中，她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

原来进入李老师办公室的女孩出来后衣衫不整，是这个原因。

办公室里再传出动静，声音越来越响，伴随着男人的嘶吼怒骂。

“你一个坏学生，哪里来的胆子诬陷好学生打你？学生守则上没告诉你吗，老师最喜欢诚实的学生，你不诚实，让我看看，该怎么惩罚你呢？”

里面安静了一会，接着李老师的声音继续传出，似有愈发兴奋之感。

“只是扣除学分有点便宜你，你这么不诚实，是该找点好东西叫你诚实些，试试这个吧，诚实剂，让我看看你会不会诚实。”

“不…不要……”女孩声音微弱，似乎是被打得狠了，还有些呜咽。

“不要？你撒谎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老师更加兴奋，不加掩饰自己的激动，指挥着。

“好孩子，要诚实，我问你答，必须回答。告诉我，你最喜欢哪个老师，最讨厌那个老师？为什么？”

女孩不由自主的回答：“我最喜欢王老师，最讨厌李老师，王老师不会乱发脾气，人美心还善，李老师不好，总是莫名其妙扣学分，还不许我说真话。”

“哦？你是这么想我的？那你最讨厌的老师可要狠狠惩罚你了。”

又是一阵打砸辱骂，办公室渐渐安静。

王默估摸着时间，偷偷离开。

她害怕被发现，认为在学校，无论李老师胆子再大也不敢闹出事，便放心离开。

得知李老师的秘密，王默心里总是揣着事，上课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想到厕所里的女生，王默决定晚上再找她聊聊。

虽然女生没有神智，但王默总以为她身上有重要线索，否则也不会写进规则里。

女生的歌里也有学生守则里的规则，两者必定有相关之处。

想着想着，教室外面一阵阵吵闹。

大家伙秉着看戏的想法往外跑，推搡着靠近围栏，看清楼下情况的时候又尖叫着往教室跑。

王默好奇，拉住回来的林漫漫，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阵阵尖叫？”

林漫漫凑近王默，为她解答。

“外面有一个女生跳楼自杀了。”

“跳楼？”王默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追问，“不是吧，怎么会想跳楼呢？”

林漫漫耸肩，撇撇嘴道：“谁知道啊，可能是高三压力大吧。”

正巧有一个从外面走进教室的女生和朋友八卦：“好奇怪，去年也是这栋楼有人跳楼，今年也有人跳楼，难道这栋楼不干净？”

女生的朋友赶紧拍拍她的肩膀：“呸呸呸，胡说什么，咱们还要上课，这些怪力乱神的不要信。”

林漫漫和王默对视一眼，呐呐道：“不会真的不干净吧。”

她四处张望着，坐回位子，神经兮兮的。

王默没管她，趴在桌子上，教室外面看热闹的人被老师赶回教室。

于是吵闹交谈的地点从外面转移到里面，王默耳边充斥各种关于女生跳楼事件的猜测。

发生这样的大事，也上不下去课，学校放了半天假，学生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

王默不打算回去，她要在学校里逛逛。

宿舍作息表她还没有摸清，贸然回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背着书包，王默从教学楼往外走，手里拿着一本书，书里夹着学校地图。

地图是问林漫漫要的，书是为了应对学生守则第一条，［学生的主要目的是学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良好的学习习惯。］

教学楼后面有一片小树林，树林里有一个湖泊，王默顺着地图走到湖泊边上。

树林里郁郁葱葱，却是人迹罕至，一条小道边上长满杂草。

再往里走，就是那片湖泊。

湖泊很大，上面布满湖藻，王默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她看着地图，研究下一步去哪里，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王默猛然回头，身后除了湖泊，并无其他异常。

她疑惑一瞬，没看见人，继续研究该去哪里。

身畔轻轻的传来一声叹息，王默侧目望去，只有一片绿色。

一连几次，王默烦了，看看天色渐晚，直接返回宿舍。

临上楼前，她特地去宿管房间外面，挂着登记册子的墙上翻看作息表，用笔记下时间。

作息表到手，不必害怕以后因为作息降低宿管好感度，而扣除学分。

王默把作息表贴在书桌前的墙上，正对着床，她一起身就可以看见。

作息表和上课时间差不多，王默干脆连课程表一起写在上面。

她只需要每天早上8点前离开宿舍，晚上10点前返回宿舍，10：30关灯睡觉。

要求并不高，难得是高三学生熬夜写作业是常态，要想晚上开灯写作业不被发现，就很难了。

想起宿管惊天动地的拍门声，王默顿感不妙。

她晚上可是要去厕所找女生聊天，万一又像昨天一样，她没醒过来，岂不是害了自己，还问不出线索。

她得想个办法，隔绝宿管的声音。

王默的视线落在书桌上的纸巾盒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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