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时才觉出江枫眠话里的含义,也勉强懂得了人心趋利的天性,更加深刻明白了什么是应该做的事和怎么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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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和蓝忘机是活捉的槐树精,二人商量把槐树精带往蓝家接受审判,还得联合百家去那个村子看看,是不是如天幕里一般惨绝人寰。
如果是,还得商量一下讨论个章程出来。
魏无羡本不想掺和进百家之事,正在和蓝忘机告别,蓝忘机除了把钱袋塞给他以外,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挽留。
魏无羡捏着钱袋莫名其妙,虽说是要帮蓝忘机除祟才出来的,但他们并没有按原定计划去除祟。再者就算去帮忙了,还要收钱这也太生疏了吧?
魏无羡私心里并不想和蓝忘机这么疏离。
就在他和蓝忘机争执不下时(实际只是他单方面抱怨蓝忘机太客气了),这时江枫眠的一番话把魏无羡震在原地,连手里的钱袋都忘了塞回去。
想想他现在,不就是在以武力直来直去的对抗整个玄门吗?
明明穷奇道是金家虐杀在先,可所有人都在颠倒黑白,要置温家于死地。他保住了温情一脉,这个选择难道错了吗?
没有!江叔叔说过明知不可而为之,就是要我们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良心。那我是哪里错了?
听完江枫眠的话之后,魏无羡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是我保人的方法选错了?
可所有人都要杀他们,除了乱葬岗他想不到还有哪里是可以接纳他们的……等等!蓝湛之前说过,蓝家聂家没有要对温家赶尽杀绝,也就是说,他其实不是没有机会把温家人带出乱葬岗。
或许,他应该想想办法重新与外界联系上?
谣言……他暂时是没办法了,他嘴皮子再溜,也无法说的过全天下所有的人,更何况别人压根儿就不想听他说。
有些事,现在也已经不能再说了。
慢慢来吧,总能找到办法的。
魏无羡既已拿定主意,对蓝忘机之前提议的一起去姑苏,就重新思考了一下,他觉得他还是需要亲眼去看看,现在外界如何了。
【江枫眠带着两个小子还有三个陌生人回来,白颜如是第一时间就去了解情况了。
莲花坞众师弟师妹听说又有了新的小师弟小师妹,也都纷纷赶来,想要一窥究竟。
莲花坞的男弟子人数很多,小师弟都排到十七去了,倒是小师妹,才行五。
白颜如进了大厅首先就先看向两个孩子,江澈就是一点皮肉伤,魏婴也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小伤,白颜如冷眼看看两人,下手毫不留情,一把按住魏婴的小腿。
“嗷————!!!”
一声狼嚎把整个莲花坞都吓了一跳,魏婴牙齿都发颤的发出“咯咯咯”的碰撞声,但硬是没再吭声。
“这是小伤?嗯?!”白颜如剜了两个小混蛋一眼,让红翡去叫大夫过来。
江枫眠眼角抽了抽,随即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当隐形人。
然后,一群弟子就围在一起观看莲花坞的日常保留节目:老大老二作死不停,师母发怒血溅莲坞。
那大夫都是边笑边给魏婴处理的腿伤,白颜如在一旁碎碎念:“受伤就受伤了,还装,装的好玩儿吗?你假装没有伤,这伤口就不流血了就自己蹭的长好了?不想我担心就敢不说实话?你看看你这伤,都没有好好处理过!就这样我怎么不担心!这么大个人了,就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还敢撒谎!你撒谎我更担心知不知道你个小兔崽子。过几个月就要去姑苏求学去了,就你们这马大哈,让我怎么放心?江澈你还笑!很好笑嘛?一看就知道是你包扎的,你从小绑东西都要这样绑个蝴蝶结,连个伤口都包不好,你还有脸笑……”
魏婴江澈苦着脸举手投降,连连道歉保证没有下次了,白颜如这才放过他俩。
莲花坞有一年多没有新的弟子了,这次收新人,大家都很感兴趣。待到听完这次的事件,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冲动的老五还气的爆了粗口,爆完才发现白颜如正看着他,冲天的怒气就跟破了的气球似的,一点一点瘪下去。
白颜如快速的安顿好三人,也让在外面辛苦好久还受伤了的魏婴江澈二人先去休息。
第二日,魏婴江澈拿出这次出去死皮赖脸得来的大杀器——莳花女的花,在莲花坞里跟叫卖小贩一样,吆喝着让师妹们和女门生们都去他们那里领花。
最后连江渝都拿到了这珍贵的莳花,白颜如这才接过江澈讨好的留下的开的最盛的一朵。
下午难得的没有繁杂的琐事和厚厚的账本,白颜如是在莲湖凉亭那里歇息,徐徐微风吹过湖面,给这初春的湖水带来异样的生机。
白颜如仔细打量着手里这朵全修真界都闻名的花,问一旁的江渝:“之前潭州不是有消息传,说有两个无赖,专门上门去欺负莳花女,这说的,就是咱家这两个吧?”
江渝捂嘴笑,并不回话,白颜如就笑着摇头。
江渝替她斟了一杯茶,道:“母亲还在为潭州的事生气?”
白颜如点点她挺翘的小鼻子:“都说女儿才是爹娘的小棉袄,果然阿渝才看的懂为娘的心思,不像那两个!”说着说着白颜如想起那两个小子,顿时很想打一顿。
江渝偷偷笑出来,感觉弟弟越大,阿娘便越是“嫌弃”呢,之前还与她说越大越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我是想起你干娘来了。”
嗯?江渝不懂这有什么联系。
“如今这世道,男人不容易女人更不容易,像潭州一样的悲剧比比皆是,只是更多的没有浮现出来罢了。你说刘大牛的老娘,给阿婴阿澈报信的那位老妇人,从头到尾都是一出没有选择权的悲剧。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死,可她反抗不了自己的丈夫。后来儿子长大了走上了他老子的路,她也无法改变她的儿子,一辈子唯一一次做出了一个决定,为她带来的就是死亡。女人,在这个世道活着是真的太艰难了。”
江渝问道:“所以,阿娘是在羡慕干娘吗?”
“不是羡慕,她是我的理想。”白颜如放下花继续道,“阿婴的亲娘藏色散人,我认为,她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一个标杆。如今的女子,贫穷的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富贵的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幸福。我认识那么多世家夫人,其中不乏惊才绝艳的人,或是修为高深或是谋略过人,但最后都无一例外的放弃了那些,为丈夫相夫教子管理家族。终其一生自身的所有价值就体现在一个小小的后院,何其可惜。曾经的我也不知自己的未来在何处,我不想一生都关在小小的后院也不想有一个只是凑合却不能引为同道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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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砚:二更来了
聿砚:唉,爱你们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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