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了周孟的事,师娘这才腾出心思整治张云雷。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拿起一包湿巾丢到张云雷面前,“粉底擦了。”
张云雷吓得一哆嗦,听话的拿起湿巾使劲蹭掉了粉底,脖颈上一处,锁骨上一处,两处红痕就这样暴露的出来,悄无声息的展示着昨天夜里的荒唐,师娘气得眼眶直跳,恨不能上去给他两拳,咬着牙压低声音责问到,“昨天出去的时候你们是怎么保证的?说好了不胡闹,夜不归宿,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姐你听我解释,昨儿真是个意外。”张云雷说着解释,可自己都觉得不知该怎么解释,昨天发生的一切是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但总不能和姐姐说是杨九郎喝多了把自己摁床上了吧。
“不问别的,你就说你现在究竟想怎么办?是赶紧分开还是非要在一起不可了?”师娘因为周孟的事本就憋着气,现在真是不知该怎么发火才能舒坦了,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实在不想多说什么。
“我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张云雷低头看脚尖,小声嘟哝着,“但如果他说在一起的话,我不会退缩的。”
“你!”师娘用力一拍沙发,大林赶紧上前拉住人,抚着人背给顺气,“妈妈妈,别生气,别气坏了。他这会在兴头上呢,咱别跟他一般见识。”
正僵持着,二楼书房的门开了。张云雷下意识看向门口出来的那人,却看不见他有半点表情。师娘见了他更气,原是觉得他杨九郎是个稳重的孩子,定然不会跟着张云雷胡闹,却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他竟然真敢拱了自己家的白菜。
只见杨九郎在众人的注视下下楼,经过师娘的时候停下脚步鞠躬道了歉,又看了一眼张云雷,什么都没说,最后和师娘道别,“师娘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已经和师父保证过了,以后,不会再胡闹。”
原来他对于我们关系的界定也是胡闹啊。张云雷怔怔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清楚的明白,虽然自己嘴上说着都听他怎么说,可心里却期待着他能无所畏惧的跟师父说一句,我就是喜欢他,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昨天夜里的那点孤勇,果然只是昙花一现吗?张云雷忽然就很想哭。
没事的,我不在意。他本来也从未和我说过一句喜欢,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就该猜到了吗?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其实,我很在意。
张云雷觉得眼眶打转的眼泪下一秒就要落下来了,顾不了那么多,转身上楼跑回房间关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大林啧了一声,重重叹了口气,低头对师娘说,“妈,我看看他去。”
电话声嘟嘟响了两声,听筒那边孟鹤堂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张云雷忽然就忍不住了,抽泣声立刻压制不住溢出来,孟鹤堂愣了一下,轻笑了一声,开口的声音有些无力,“我都还没哭呢,你怎么倒先哭了。”
“我以为,没那么难的。”张云雷抽泣着,抽了两张纸巾蒙在脸上,“你,你都没有问过九良的意思就自己做了决定,你怎么这样啊!你有没有想过九良的感受啊,明明对人那么好,怎么说放手就放手。”
句句抱怨像在说孟鹤堂,却也是在说杨九郎。
孟鹤堂静静的听着,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声嘶力竭的哭,鼻子酸酸的,也跟着落了几滴眼泪。听着人哽咽着冷静一些,这才缓缓开口,“如果要你和他在一起,代价是你的父亲或者母亲为此郁郁寡欢,甚至住进医院,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如果要你和他在一起,代价是失去你未来大红大紫的机会,从此走在路上认识你的人都在戳你脊梁骨,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就算你愿意,他愿意吗?”孟鹤堂十分冷静,几句话下来张云雷便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谁的人生都不是只有爱情,但为了这所谓的爱情,足以毁了一生。
见张云雷没说话,孟鹤堂又叹了口气,“行啦,是谁说的就是玩玩,一大男人哭成这样,丢人了啊。”
“原来玩玩的时候也没把自己搭进去啊,”张云雷嘟哝着,“他就是个渣男,他睡完就跑。”
“人家翔子究竟怎么想的你细琢磨过吗?你看他像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吗?”孟鹤堂无奈地摇摇头,“他就是比你想得多,才会拉着你及时止损。”
“那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当着九良的面说你要结婚?”张云雷吸吸鼻子,缓过些神来。
“是,也不全是。我妈身体实在不好,她就盼着我早点结婚呢。”孟鹤堂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落,“谁也不能不顾别人,就管自己活。”
与孟鹤堂聊了一会,这人才不再哽咽。郭麒麟站在门外,听见里头说话的声音渐停,这才轻轻敲了敲门,“舅爷,我进来了啊?”
里头没有回应,郭麒麟便蹑手蹑脚推开了门,见张云雷趴在床上将头蒙在枕头里,上前两步坐在他的床边,还不得开口就听见张云雷的声音,“你洗澡了吗就坐我床上。”
“嘿,都这样了还记着犯病呐。洗了洗了。”郭麒麟无奈拍他一把,“你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都沾在枕头上啦,还不起来。”
“你别理我。”闷在枕头里的人声音闷闷的。
“我不理你让你在这偷偷哭啊?”郭麒麟摩挲着那人的后背,“行啦,今儿你也看见他的意思了,大不了咱不跟他搭了。”
“不行,我偏要跟他搭。”张云雷突然坐起身来,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我还不信了,没他我还过不了了?就要跟他搭,就让他在我身边看着我过得多好。”
杨九郎原以为这几天都不会再看见张云雷了,这人偏就来了,该怎么上班就怎么上班,窝在小园子后台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还乐呵呵的。杨九郎再要提起倒好像自己心思窄了,只能配合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几天去南京,你准备准备。”张云雷一边换衣服,一边随便说了句。我没管杨九郎有没有回应,拿起手机和电话那头聊了起来。电话的声音漏出来些,杨九郎听到了,是李欧。
南京的天气比北京暖一些,爱俏的人终于又可以不穿外套了,一路上和王九龙又是自拍又是发微博,俩人玩的还挺开心,丝毫看不出这人前阵子失恋了,杨九郎坐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他们,心里空落落的。
这次演出要一直从十月演到十二月,大家都带了不少行李,张云雷这种平时爱美的,行李箱就格外的大。下车时杨九郎习惯性的要去接张云雷的行李,那人却笑嘻嘻的摆摆手,等了一会李欧殷勤的跑过来,“来,我帮你拿。”
张云雷将行李给了那人,又几步上前与他并肩,有说有笑的出了站。只剩一个杨九郎走在后面,独自一人,看着他和别人并肩而行。
台上的时候两人一切如旧,杨九郎有时候都觉得,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恍然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可下了台,这个脸上挂笑的人却是无比疏离,一切都在做样子,杨九郎只能配合演出。
“翔子,你们先走吧。我和欧哥在这还有点事。”
杨九郎不愿想他们俩人能有什么事,也不敢想从前张云雷望着自己的那种眼神现在要望着另一个人。心里酸酸的,闭了闭眼睛,还是点点头,和九龙他们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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