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加入专案组不久,我能察觉到组员们都不怎么喜欢我。心理侧写师一直是团队里最不被看好的角色,他们认为心理侧写只是案件侦破后新闻稿上例行公事的公众食粮,对案件调查的实际帮助微乎其微,心理侧写是侦查破案的马后炮,心理侧写师是政策要求配备的空降兵。还有就是,他们害怕自己的心思被我剥去外衣,裸露在外。
组员们见了同样尽量绕道走的还有另外一人:全圆佑。他是局里特聘的顾问侦探,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但他福尔摩斯式的推理演绎也让人感到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没有人喜欢被看穿的感觉。人需要衣物蔽体,思维也是。
我和全圆佑同属专案组成员,又更像两只游离的幽灵。不过幽灵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他是特立独行的天才,我像个被世界遗弃的草包。孤独的人会抱团取暖,但可能因为我们都不是人,所以我们互不理睬。
我叫他全侦探,像那些新闻记者那样称呼其职业而不是名字来拉开和他的距离。他叫我profiler carat,他在英国接受刑侦学训练,我也是在英国攻读的犯罪心理学,他知道这一点便沿用了英式叫法。
case 1 看不见的刽子手“3”
电铃打破了办公室悠闲的窸窣。圣马丁幼儿园,市里最好也是最贵的私立幼儿园,发现三截儿童断指,怀疑属于三天前失踪的男孩张施磊。张施磊在圣马丁幼儿园读小班,在周三午休时间离开班内后便再无踪影。
专案组立刻出动,一部分人到现场取证,另一部分人将断指送到国科搜化验比对DNA,结果显示那是张施磊的食指。
到达门口,可以看见张施磊的母亲整个人瘫倒在幼儿园大堂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空洞无神的眼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泪来,她好像被痛苦和恐惧攫去了声音,只是喑哑地哭。
我见状蹲下安慰这位不幸的母亲,全圆佑则径直掠过这片伤痛的海洋,询问校长断指的发现场所。
那三截断肢是保安放学巡逻时在操场中心的草地发现的,监控安在操场门口,只远远地拍到孩子们上课游戏、下课踢球、保洁清理落叶、物业修剪草坪等画面,没有显示任何异常。
全圆佑看完现场又折回大堂,闯进哀痛得静止的母亲,“女士,您有收到敲诈勒索的信息吗?这是一起绑架,而不是简单的走失。勒索犯一般将受害者的断肢作为威胁令状,催促受害者家属按时缴纳赎金。”
我瞪了他一眼,丝毫不顾眼前人的精神状态,他是脑子里完全没有感性细胞吗,纯粹理性主义疯子…
“施磊妈妈,没关系的,不一定要现在回答。”我给她递纸。
“张施磊还活着,您的证言对救援至关重要。”全圆佑还是毫无感情波澜地求索着答案。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您先振作起来,把思绪整理清楚,我们等您,您准备好了随时叫我们。” 说完话我拽着全圆佑离开。
走到墙角,我甩开全圆佑的手,愤愤地抬头眯眼看他:“拜托,全侦探,你有没有看清楚她现在是什么状态,那么单刀直入只会刺激她,你就不能带点人情味循循善诱一下吗?”
“你比我更适合做思想工作。我要去国科搜看断指了,在这里等完全是浪费时间。” 全圆佑毫无悔改地转头离开,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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