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把早晨涂抹成金色,发光的日子或许并不是因为太阳,而应该归功于圆佑,这是圆佑第一次主动约我见面。
在约定的地点,圆佑背着手等我。他穿着白衬衫站在树下,看起来散发着阳光的香味,金色的柔和的温暖的清甜的味道,加上衬衣的皂感和树叶的绿意,还有荷尔蒙。
“比赛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还没等走近他我就激动地问道。
他微笑着说:“第一名。”
“哇!!好厉害啊圆佑!能给我看看作品吗?” 我兴奋得像是我自己获了奖。爱一个人总是和他感同身受。
他笑着揭晓了藏在背后的东西——一本相集。“第一张就是,后边都是附赠的。”
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盯着我看的样子满脸期待。笑容都在我们嘴上蔓延。
打开相集,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女生在图书馆户外区看书,一只狸花猫卧在她手边睡觉,阳光撒在桌子上,女生一只手摊开书,另一只手给猫挡太阳。女生看书的专注和猫咪打盹的慵懒融汇在一束阳光中,丁达尔效应下的猫毛和发丝闪闪发光,书页边缘也分担了一点光晕,整个画面静谧温存。那只猫是馆长,那个女生是我,那本书是《我是猫》。
我捂住了嘴,惊喜得失语。这一幕把时间线拉回我还未对他展开攻势的地带。跟他分享猫咪剪影的书籍设计已经是看完这本书的时候,按照片上的进度,那应该是在开学典礼之后的不久。当我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校园里寻找圆佑的身影时,他把他的取景框对准了我。我以为猫咪的脚印是我追随圆佑的轨迹,原来那也是圆佑向我而来的足迹。一直以来,我并不是孤独地单向地爱。
“评委点评说我的镜头充满爱意。我觉得他是一个好评委。” 圆佑有点小骄傲,又有点难为情。
我又往后翻看,发现这一整本都是我和猫的照片,操场夜路校门,黑猫白猫橘猫,图书馆教学楼体育馆,奶牛猫狸花猫三花猫……原来圆佑记录的不只是猫咪,还有我。他的镜头容纳他所爱。
他深吸了一口气。圆佑总是安静镇静平静冷静,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微微颤抖的声音:“我带着爱意按下快门,因为镜头下是你。我喜欢你。”
简短的,真诚的,一下子把我击倒。
泪腺告急。所有窥探,回避,祈望,心心念念,所有幻想,沉溺,破碎,辗转反侧,在这一刻迎来审判,我的单相思得以昭雪。
“我也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这句话艰难地穿越呜咽从我的喉咙里挤出来。
“不要哭。”圆佑一把把我拉进怀里,就像无数个不眠夜我在头脑中幻想的那样,此刻在日光下,在现实中,我在他的臂弯里。
他的大手覆在我头上,轻柔地抚摸,就像他熟练地摸猫那样,唤起我皮肤的阵阵酥麻,我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无声尖叫。
我把头埋在他的左胸,结实,温暖,宽阔,我觉得我正躺在圆佑的大地上,用泪水浇灌他。眼泪润湿的衬衣贴着圆佑的身体,我的眼睛和他的肌肤无限贴近,那一层衣物几近无形,我们两颗心的距离也几近为零。
突然脚下一阵毛茸茸的触感,是那只黑猫在蹭我们的脚。它喵了一声。对圆佑一见钟情的那个夜晚,我问它该到哪里找他。和圆佑互通心意的这个早晨,它告诉我,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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