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勇胆生来层出不穷,各从己出,有人恐慌于天命,害怕生死不舍钱财牵挂,故而知难而退,力求自保人之常情。
人生来脆弱不堪贪生怕死,因此而不能有所建树登峰造极,就算造得再多的器械物件,促使时代便利进步,可始终逃不过一个死。
然而这些智慧不过是神的推前绝后,人类再怎样自诩造物高深,也不过是取用神所造出的一切来加以利用,人始终逃不开最原始的需求,仍然是神手中豢养的掌中之物。
又因神是灵的化身,人与神相差甚远,难以探知窥见神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姑且就把神当作不存在,号称主宰万物的高级生物,不停索取摧毁现有的一切。
但在源头,神并不会施以援手冷眼旁观,早前舍弃人类之后,任由他们咎由自取。
人的叛逆根深蒂固生来劣性如此,神早已参透自己在人的眼里,只是多管闲事的存在,人性善恶共存,独立世间,必定不可能一辈子伏低做小,乖顺听话。
善恶树的果子本身无毒无害,但神却下了人不能去吃的命令,人依旧为了贪得无厌的私心去犯下了忤逆的罪名。
因果轮回,自鹤容世登基到了这个位置上,失去段久卿的那一刻,他便知道统治这个世界,是神最有意思的一个决定。
与人相斗,是作为神的一条不归路,神独自一人拥有着望不尽的寿命,却要注定永远与人纠缠,他做不到这样。
鹤容世自从云苏国开始,生来也算幸福,他骨子里性子放荡不羁桀骜不驯,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童。
登得高位时一心只想着能够去做他最想做的事,未曾想事与愿违将段久卿逼到了风口浪尖上。
至于她死后十几年来,他日夜痛快懊悔,悲痛欲绝时为她重金建立了纪念之处,她不在后画下了许多她的样子睹物思人。
夜以继日,鹤容世愈发走火入魔剑走偏锋,褪去了以往的一身少年气,愁绪不断使得他愈加入骨冰冷,曾有一度的就连他自己也变得非常陌生。
什么人去楼空,节哀顺变,在就在,无就是无,人尚且都为失去而痛苦不堪,他鹤容世宁愿碎了这神坛万劫不复,也不甘受这憋屈闷气?所谓的地界主神之位到底不过如此而已!
况且他也不曾有心统治这片连神都不放在眼里的地界,他也算神,怎么就不能参透天机任由顺其自然?他鹤容世精明一生才不会去争先恐后当这冤大头替死鬼。
复活段久卿他始终不悔,神渡世人,他渡己身,两不相干,他何错之有?
世道纷乱战火连天,鹤容世的手段愈发狠辣凌厉,才能撑起属于他的一方天地。
而他这天地三寸无两,刚好只能容得下一人一世界。
从此以后世界人类之中,再无他的名号,彻底断绝了瓜葛。
尚海城大街上人海来往川流不息,张巡警带着几个人手夹在了熙熙囔囔的人群中间,连奔带跑横冲直撞,他横冲直撞边不顾一切的抛开人流,嘴里不断念叨着:“让开,都他妈给我让开,别挡老子的道!”
“哎!这警察怎么回事啊?”不少人在后头满腹牢骚,女声声音尖锐,嘴上说说也不敢怎样。
“对不起啊……对不起,都让一让,让一让!”后头跟着的几个小警察连忙擦着屁股道歉,边跟上他边疏散人群往前跑。
“都给我让开!别挡着我去医院的路!”张巡警中了魔一般,恍恍惚惚马不停蹄,反倒是诚恳了许多。
“巡警您慢着点,医院到底怎么了啊?!”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前面的张巡警猛地在医院大门口前的大厅处停下,气喘吁吁的问了声。
“快,你们几个快上去,去问问白少君在哪个病房。”张巡警双臂一边一个抓着他们往前一推,“都给我动作快点!跑起来!”
“是,是。”参差不齐的点头听命,无力小跑着跑向了楼梯。
“哎,你们这是要过来干什么啊!病房是不能擅闯的!”前台的护士顿时清醒的拔地而起,大声叫喊,“听到了没有啊?我叫你们站住!”
“听到了啊,老子偏要上去你能怎样?”张巡警往前一站,他倒是想守在大门好好妥帖打点,以防万一。
“你这人!……”刚刚喊话的护士气得不行,刚要理论发作时趁机上下端详一番,“警察又怎样,我们这里什么时候轮到病人也该被你们抓了?”
“白少君,这个人前几天刚来的,知道吗?”张巡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深色鄙夷的偏头沉静提到,“他从中州一路跑到了这里,他偷了东西,必须搜身。”
“搜身?”护士松了口气,转身走回了前台里头收拾药品,“也难怪你自己不上去,气势汹汹的怪吓人的。”
不论什么地方医院和警察的治安系统都是名列前茅,又紧系中州,中州一发话都得正襟危坐,管它有没有下达正式的通告,都得认真把吩咐的事干好。
张巡警一言不发的开始在满大厅来回走动,愣是没再有什么变化静观其变。
想来也冤枉,就在不久之前,他骂骂咧咧的踏出会议楼阁的大门,走了几步措不及防的被人转角拉入了小巷里头。
“谁?是谁!”他进去以后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慌忙的坐倒在地上大声呼喊质问。
“张巡警好久不见啊。”肩头搭上一把手,惊得张巡警弹跳站起身。
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你?!”
盯着细看清楚眼前的人,眉清目秀的穿着一身黑大衣,换了身衣服冲着自己笑,还是老样子的年轻熟悉。
“看来巡警大人也很想我啊。”他眯着眼睛骤然睁开面无表情,捏了他肩头一把靠上前一步,“我要报警。”
“啊!”突然吃痛让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真实,张巡警当即啐了一口道:“我呸,我看你是要袭警!”
上回在酒店看到他,自己已经切身体会到这人岂止是穿得一身黑,散发的杀气长年累月不怒自威,该是威压强硬的时候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让低他一级人吓破了胆。
张巡警阅人无数,也知道自己定是其中一员。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他又勾起嘴角扬起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理了理灰尘。
“不是你说的报警吗?有话快说吧。”张巡警连是拽了一嘴,纵使心里明白,也必须贴着脸保留体面,毕竟没见过他真正随便动过手,是个讲究人。
“去追白少君,看好他,他的随行包裹里装满了不少财宝,有一个木匣子给我取来。”他居高临下发号施令得言简意赅,眼神深邃得琢磨不透。
“原来是他偷了你的?”张巡警摸着下巴寻思着,抬头望了望四周,依旧看不到出路,“你有这本事干嘛不自己抢回来?”
“我现在脱不开身,只能麻烦你了,万能的张巡警。”他说着又抬手搭在了他身上,扬起了灿烂的微笑,“等你好消息哦,等你拿到了木匣子,我自会告诉你该送到哪去的。”
“什么嘛……”张巡警不禁一阵哆嗦,诧异的打量着他,脱口而出:“可是你知道吗?这样毫无证据的报警是很难立案的。”
“哦?是吗?在我这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番道理啊?”他转身离去几步,陡然站住,侧过脸依旧笑着疑惑不解,“也是,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着实是我不太礼貌了。”
“说吧,叫什么?”张巡警正儿八经,摸索着道,“虽然不能立案,但我也可以私底下帮你去办。”
“放心好了,我的名字足够让你在尚海城做这件事的时候,无人敢插手。”他这会叹了口气,动静谨小慎微,“听好了,我叫鹤容世。”
“……什么?”这三字入耳事发突然,张巡警猛地心跳高悬重重落下,慌忙回头望去鹤容世身影渐淡消失,光复折现。
“巡警你怎么样?”徒留他自己一人若有所思的从小巷里头走出来,缓过了神晃了晃脑袋,指着他们张口道:“你们几个,快跟我去医院,快!别让白少君逃了!”
这事太过光怪陆离,百思不得其解反复斟酌玩味思索,这会子在大厅转悠的时候他又在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鹤容世……嘶,怎么会是鹤容世呢?那可是地界主神的真名啊……”张巡警目光不免有些呆滞,反应过来闪过一个被忽悠的念头,又对亲眼所见的原地消失的鹤容世刻骨铭心。
“不对,这事半真半假,反正就替他拿个木匣子,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到时候给他送去了再看看吧……”百思不得其解两头念头纠缠不休,索性就给自己一个解释,缓兵之计解铃还需系铃人了。
“对了,你们都不知道他病房在哪,总不能一个一个开门去翻吧?”突然护士后知后觉的一句疑问,转而又变了脸色阴阳怪气收了心,“算了,反正是你们办的事,可不关我事。”
“你这会通情达理的劲,我看着怎么不对啊。”张巡警也不在乎这些,警察搜东西,总比家里闯进了官兵好受的多。
“砰!”楼上脚步声更迭交替来回走动,不知翻了多长的走廊门栓,白日里光影交错虚幻交加。
终于他们几人不约而同的聚到了一起,其中带头率先破门而入,一瞧里面的人,不约而同的对起了狙击枪,“别动!你就是白少君?!”
“你们要干什么?”白少君适才刚躺下浑浑噩噩的闭目眼神,又被惊得捶地而起,看见眼前对着自己的枪口慌张相对。
“我们收到了来自中州的报警,说是你偷了东西。”带头的继续说,“你别紧张,我们不抓你,报警的人只要我们把东西找到就行。”
“你们警察,什么时候也能替人办事找东西了?”白少君不由得愕然,扯淡到平生头回见识到竟然能有这回事,探出头指了指自个,“你们真的不抓我?”
“少废话,还不快把行李拿出来!”逐渐失去耐心,干脆极不耐烦的一声吼,丝毫不提没有立案不能抓人的事。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的包裹在哪啊……”白少君摸了摸后脑勺,颇多无奈的面露难色,“好像我到码头下船之后,被段久卿刺激病发,之后神志不清的,也没注意到东西去哪了,要不然你们去问问段久卿,医院里头也没必要管我的东西,不是吗?”
“……”合情合理说到了心里,不可置否白少君这人发了病,中间毫无可趁之机的接触过除却送她来医院的段久卿以及雨师赋除外的任何人,这事多多少少在尚海城人尽皆知。
“那怎么办?”另外在旁的警察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向带头的商量。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没看到巡警这么紧张这人,说了不要让他逃了吗?”带头的最先否定,眼眸一转思虑再三想到了办法,“你去把这里的情况如实报告给巡警,我们在这看着人。”
“好。”另外一个也点头同意,收起枪转身离去。
段久卿现在身处集国大会范围之内,雨师赋高官厚禄出生西部有权有势,张巡警一贯能躲则躲低着头做人,警察属一群平庸老百姓,不过是夹在平民百姓和这些官僚贵人之间左右为难。
憋屈是憋屈,但要是不忍气吞声拎得清自己的地位,别说是尚海城,兵荒马乱的到哪都得是死。
警察美其名曰维护治安,平定群众,但这乱世就连中州都懒得去管,哪能轮得到他们这些一无是处的普通巡警有权去管。
独掌权利的官道和警察靠的太近,随随便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哪都不能算得上是有一席之地,只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份了。
集国大会阴谋如云,别有用意,貌似是东瀛那边表示要和谈大东亚共荣,毕竟东瀛一方小岛,物产稀少人亦如此,侵犯中州战役至今,已然是强弩之末。
可他们越是迫于生存,开疆扩土,就会越发的不择手段,不少有头脑的东瀛人研发了毒气弹,其威力不比西部研发出售入中州的毒品相差无几。
东瀛人一贯尊严至上,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来者不善,倘若真是有心谈和,他们早先又为什么率先引发战争打入中州?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足够开展无数次集国大会了。
大会楼阁大门紧闭,灯光尽开辉煌耀眼,万般样人郁郁葱葱,一楼的会客目光全部汇聚于一处,端详讨论着来自中州的皇室,传说中从上古活到现在的神仙。
“这地界主神的眼睛简直是长头顶上去了。”不禁有人对此愤愤不平,鹤容世自从一出现从他说话起,精细到了只有和雨师赋有交流以外,其余人一概熟视无睹。
原以为段久卿这般显眼,可是他当初心心念念轰轰烈烈想娶的皇后,一样无动于衷,反而来了一出莫名其妙的争论以后,段久卿安置了白少君以后,没事人一般说放下就放下,拿了个凳子就回去了。
“他最多也就和雨师赋搭了话,还以为他对白少君多有计较,到头来竟然这样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为了拿凳子给自己夫人坐。”吃准了鹤容世的爱搭不理,不少人开始发牢骚。
白久多少言犹在耳,也看得出来不少人受不住鹤容世的怪癖,他这人出身比她自己还要高上一个头,与生俱来的傲气避免不了,毕竟比起他其他让人要命的缺点,这已经算好了。
“方才诸位对中州的敬意我们皆已听到,倒也是我们原先礼数不周,进来时遇上了些棘手事,不打招呼不递贴的也不好空口无凭说自己代表中州。”白久扫视一眼,雨露均沾大声宣扬了一番,“事关颜面,请多海涵。”
“白夫人说的我们也理解,主神无所不能,性情怪癖也是理所应当。”这时候也算有人接了茬,美人面色笑脸相迎,一向最抚人心,气氛也开始熟络了起来。
“只不过主神到现在也对我们无话可说,不只是因为身份了吧?”另一边的却没有这样好说话了,钻牛角尖盯着鹤容世不放。
“倒真不知,我的嘴什么时候轮到由你左右了。”鹤容世忽然又是冷不丁的一鸣惊人,牵着白久的手拉她起来,贴在她耳旁道,“辛苦你周旋,张巡警已经被我安排去追白少君的木匣子了。”
“那就太好了。”白久回头笑着小声回道,随后搂着他的手臂嘟起嘴,“我们快去楼上吧,我不想在这继续打太极了。”
“哈哈,好。”鹤容世满意至极,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教,好不容易把她这软硬不吃的性子掰得娇俏可爱百依百顺和自己同气连枝,实属不易,欣慰之余转头高声吩咐,“来人,主管呢?”
“来了来了,三位凑得真巧,上面刚好布置完毕,现在可以入座了。”服务生应声而来,风风火火的鞠躬引路,“这边请。”
“当真看不出来,刚刚出手的竟是中州皇室?”瞭望台前托腮俯瞰的卜凡眼前一亮,大受震撼,“不愧是老前辈,能把功法使得和江湖武功一样寻常,一点都漏不出马脚。”
“你功法无学,能看出来就奇怪了。”朔风扇着扇子大肆嘲讽,“终于上楼来了,不过他们刚刚在下面似乎并非阻止那个壮汉这么简单。”
“算你有点眼光,方才有人躲在暗处施法布阵,放出了一方结界,并且运用了一些障眼法,又恰巧叫来了帮手毁坏了痕迹。”卜凡头头是道的一凡推论,摸着下巴最终得出结果,“以那两人对付这暗中施法的做法,看得出是千里追杀过来的。”
“依照卜凡所说的,那暗中施法的人造势不端,险些酿成命案,同为中州我们应该出手帮忙才是。”帝君慢条斯理的开了口,点头认同,“大家都做好戒备,同道中人理应互相帮衬。”
“是,帝君。”话应刚落,朔风争先恐后的一应,喜出望外的环顾四周,定睛一亮,“你们看,上来了上来了!”
“主神陛下好久不见,藤野有礼了。”入场走过藤野的入座台,受了一番致礼。
“有长进,来了就安分守己吃好喝好,我姑且还能考虑答应你一个条件。”鹤容世毫不客气眼角睥睨一眼,马不停蹄的继续往前走。
“久卿,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把我拉回来了?!”雨师赋和重惊鸿齐排而站恼火得很,刚刚差一点就要掀开人群一探究竟时,千钧一发被重惊鸿一拉,随即极快迅猛就地起飞。
雨师赋风中凌乱眼前景象模糊,落地时就已经回到了瞭望台的入座中。
刚刚那速度,是飞起来了吗?!她是鸟吗?!!
“对不起啊小赋,我只是眼看集国大会就要开幕了,怕你乱跑,只能强行带你回来了……”重惊鸿低着头楚楚可怜,带着哭腔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抬眼望向他,“你……不会怪我吧?”
“……啧,算了。”雨师赋叉腰别过身去,估摸着大庭广众的,重惊鸿到底是顶着段久卿的脸,不好撕破脸皮,会收不了场的。
这仇姑且记下,等掀翻了藤野日后再算。
“又见面了。”正巧迎面而来的鹤容世脚步欢快笑脸相迎,晃出手差点以为要抱他一下,又插到了裤腰带上,“当初雨师校尉救我一命,我给你特意换了一副不死胫骨,这么多年过得好吗?”
“是好,好得不太好。”雨师赋已经习惯鹤容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习以为常忍气吞声,转眼扫到了一旁的白久,赫然定睛一亮,“你是……”
“白久见过雨师校尉。”她点头一礼,一颦一笑皆有最熟悉不过的模样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重惊鸿的样貌掩盖,雨师赋看的久了,看她小腹平坦得很也不敢出口确认。
“和久卿很像,能做到如此地步倒是很有眼光嘛。”雨师赋再三斟酌,出口了最合适的一句话,向白久伸出手来示意握手,“你好,白夫人。”
“雨师校尉客气。”白久瞧了一眼,生手半握分秒间,抽回了手。
“走了。”鹤容世招呼了一声,揽着白久的肩掠过了雨师赋,转身入了座齐齐走了沙发上躺坐下来。
“许久不见,你们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关系还要好啊。”白久不禁打趣,鹤容世回头看她有些疑惑,她蜷曲在他肩头抬头看他说,“你们两个啊,我最熟悉不过了,能够看你们两个能够握手言和的一天,看来能活着也不是什么坏事。”
“什么都瞒不过你,刚刚他给我传递了暗语,有事找我们。”鹤容世搓了搓她的肩膀,“到别出去说吧,要安排人来给你打扮一番吗?”
“要啊,当然要。”白久一听坐了起身,浑身起劲双眼放光,“最好能够遮住我的脸,能够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人。”
“好,我都知道了。”鹤容世轻笑点头,缓缓起身,拉着她离开进了一房暗门。
“什么嘛,他们看起来不过是普通夫妇而已。”玲珑般的少女出言刻薄,顿时看之不起,“我看是凡人而已。”
“我能看到他们身上有神骨的印记,不像是假的。”另一位少女三千青丝齐鬓发额前下目光炯炯有神举止沉稳的注视着暗门,“花泷,或许是他们精通凡间之道罢了。”
“切,少显摆了,是骡子是马,自会露出马脚的。”花泷厌弃得很,甩了一脸不服输的嘴硬,不再理会。
“地界的各位贵宾,大家好!”高声从天而降,抬头一看升降机上的人手持话筒西装革履,庄严肃穆的发话,“我是你们的主持人,还请各位稍候半刻钟,集国大会,正式开幕!”
千里缘来终归流,翻云覆雨独成舟,左右前后皆不是,乱世俱灭止生中。
愿以生来平战乱,千方百计定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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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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