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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世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重峦叠嶂

欲有错综复杂,难以机缘巧合送客来,江山逢人再现身,夜来卧听风吹雨,此间山有虎,天下虎山行。

这盘局的走向应天而为,前因后果错综复杂,当真眼前雾霾一片,重峦叠嶂隐天蔽日,能破除的缺口,唯有白少君。

误打误撞互相冲突下,白久昔日百密一疏,造就当下齐聚一堂。

现在里头有不少人啊,白久细看端详刚才冲进去的身影的确是白少君,疯疯癫癫横冲直撞,在尚海城比比皆是,通常以这样方式强行闯入的,都是些达不到边的无钱无权的穷民。

这样想来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当年白少君能活下来是被鹤容世取了内丹,显然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就算能把内丹归还回去,恐怕也是基于白少君的现状一直没到机缘。

凡事讲究缘分二字,白少君显然高瞻远瞩,眼高手低,图捷径不信邪,他记事起就入了红尘俗世,注定无法活在山野之中做个精怪。

他只能做人,循规蹈矩的去以人的方式混迹其中,可惜没成想他除此以外一无是处,这让鹤容世更是看之不起了。

否则他这内丹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也不是稀世罕见绝顶奇珍,鹤容世拼了五年一朝飞升的积蓄难不成还比不过他这天生内丹?

心高气傲的人身处高位,必当是浑然天成的体面傲气,大能上位者势必开创独到一派,白少君命由鹤容世来,名靠段久卿赐,生来身不由己。

而他最该夹着尾巴闷声不吭做大事的年纪,心甘情愿寄托于他身后守着的烁金博物院,守财奴觊觎得过多不该有的,心歪了走了邪道,然后又愤恨鹤容世夺丹之仇,怨天尤人,以至于弱到自引浩劫。

白夫人废了双手,从百乐门出来以后病入膏肓疯癫混沌,寄在医院中混混度日,什么都不知道也记不起来,神态如同痴呆儿一般,更别说可有可无的白少君了。

白少君心中依旧感念他,之前在他这母亲尚且清醒时候百依百顺,浑浑噩噩是非不分唯命是从。

他这人更是可怕,分辨是非如是不谙世事的婴儿,怨气冲天大过恶鬼,好在他行动似阴沟里的老鼠一般,阴损偷摸不堪一击。

可他这把不痛不痒的刀,用好了也照样致命,白夫人是被白久废了,并不代表着一劳永逸,只要白少君一尘不变,世上有多少数不尽的奸邪高手,就都是他的主子。

倒也可怜他先前跟过藤野劲夫一段时间,又被白久撞见打散了,从中州逃出生天以后,没成想一天不到又被人掌控。

约摸着八九不离十,跟那操控主使有关,通灵夺舍倘若不是那人为自己做的巫术,那么就该有第三人。

那第三人,有这资格能力的,非白少君莫属。

定是错不了了,白久借势台阶踏脚跃起,挣脱鹤容世信手捏来抓住了那白色西装,揪得死死地,害的他一个劲的吃痛:“啊,放开我!放开!”

“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夫人难不成……”主管看得大吃一惊,一旁上前捉拿白少君的服务生吓退排开,害怕是人之本性,亦是人之常情。

“白少君,许久不见你怎么变得这副样子?四处乱窜神志不清。”白久当机立断甩住了白少君前埔乱窜,转得站直了身,不见他冷静了下来,依旧是胡乱动弹挣扎着想甩开。

“白久?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来这的?”白少君逐渐发觉认出,回头一侧看了个清楚吓了一跳,哆嗦得后退半步。

“怎么不会是我,别以为我出不来是被困住了,你我相识一场,难不成你还不知道我从来不是个济世救人白做好的人吗?”白久扬长笑腔押得挑衅高声道,从容松着双臂双手走上前自报家门,“我们从中州赶来,迟到失礼了,刚刚报给你的三人就是三人,带路吧。”

“请问您怎么称呼?”主管未回神,多年胆战心惊饱经风霜,心底直觉觉得该再缓一缓,“哦,不瞒您说,刚刚不久前也来了一些中州入席的宾客。”

“一些跟神官沾不得半点边的后裔是吗?”鹤容世跳下车,突然上前亮了在场一个激灵,“他们连火候都尚未够格,就能随便进去,怎么这都能讲究先来后到啊?”

“您误会了,三位的排场明眼人都能认得出,可是刚刚这个人显然是想硬闯进去,他又和这位夫人认识……”主管低头唉声叹气道,“今天的会议事关重大,难免有歹人趁机混入,还望您海涵。”

“说明白点,到底让不让我们进去?”白久有些心急,分明迟到了是先他们不对,但这主管又来这出妥妥踏踏,她可受不得这番墨迹,上前一步说话。

“几位还是在门口等我,我这就去报警来解决这件事,给在场所有人一个交代。”主管被白久这番仗势吓得不轻,急中生智敲定了主意先声夺人,转身叫人来吩咐去做。

“好吧,这样也行。”鹤容世漫步几下靠在了门口柱子前闭眼小憩,日头正中光照下惬意得很,屈着一腿,“反正没有我们的拒邀,里面也能耗上个一天再正式开始。”

“是啊,你这主管做的也太胆小了,我刚刚分明帮你止住了他,话也说的明白不让他跟着进去,我都想好让这胡乱扑腾的野小子先待在我们的马车上,你们看着就行。”白久耸了耸肩,在主管面前来回漫步,颇多嘲讽无奈,“当真是可怜你们了。”

“那就当真感谢几位体恤。”主管咧嘴笑到了耳根,鞠躬道谢下理直气壮,“尚海城历来不太平,又遭受战事摧残,接连破损无数宝店,早就不如以往风光,我这样做也是防患于未然。”

这话说得高尚,仿佛这人人岌岌可危的境况之中他才是大善人,卑躬屈膝的保护着身后的一亩三分地……这话着实是小孩过家家闹着玩似的,听得鹤容世闭眼挂笑停不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久皮笑肉不笑的,眼前盯着白少君是最大的打算,里头那些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恨不得马上离开,拉起了白少君,“那我现在把他带上马车,你们没意见吧?”

“不行!我已经报警了,在警察还没赶来之前,谁都不许走动。”主管又是一激动高呼,吩咐了人来,“不劳烦夫人,我们这边人手足够,会替您看好他的。”

随后两三个服务生一拥而上,把白少君拉到了他身旁,依稀可见他们身后人来人往灯红酒绿,华服西装革履花团锦簇迷人眼。

“麻烦了。”白久恍惚间双眼定睛凝视,眨眼笑脸相迎,“我站的累了,给我拿个凳子出来。”

乍变安静的白久提出来了个庸庸碌碌的要求,主管点了头,瞥了一眼下巴让人端了一个来。

“慢着!给我回来。”鹤容世伸手向前把人一摁,服务生横冲直撞跪倒在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流星走到了白久前,贴近了居高临下,“露天大门口的要个凳子坐,我都没这个脸。”

“怎么了?以前常见你这么干,我一直没说你,你怎么反倒是上来啰嗦教训起我来了?!”白久不经意上下打量着鹤容世,眼睛长到了天上一般的趾高气昂顶嘴,他高我低的情况下约摸呼之欲出尖叫的气势,“愣着干什么?主管还不快给我拿椅子来!”

“是!是,夫人您稍等片刻。”主管被这阵仗吓得一哆嗦双腿几近外八跪地,双手并用的推着旁边的最近的服务生进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眼见为实,白久和鹤容世倘若真惹毛了,该害怕该逃得身价不顾的主管又能有几分骨气在?

“服务生小哥给我站住!回来继续给我看着他。”白久顿时路见不平一声吼,转相出现鹤容世身影挡住的空地前,横眉冷对大声吩咐,抬手间阴风阵阵,指着两股战战的主管,“他是帮我的忙,所以不能去,主管你去比较合适些。”

“什么?”闻言哪顾得上害怕,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被耍了,厉声质问着。

“敢怠慢中州来宾,你哪来这么多话?”鹤容世双手往后一背,略低头寻常转身侧身,慢慢悠悠间眼眸狭隘间红光一亮,“去吧。”

“啊!”主管这会子扛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腿双脚划地往后退,爬着蹬腿站起跑了进去,“我这去,这就去!”

“你把人怎么了,吓成了这样?”白久大为出乎意料眼前所见的景象,瞪大了眼看向鹤容世质问,“去去去一边去,我进去看看,你在外看好他。”

“我实在无聊了怎么办?”鹤容世叫住了她一通挑逗质问,“能让他逼供出木匣子的下落吗?”

“有何不可?”白久点头称是,鹤容世在办事上总能最得她心,话音落下后,上前走过服务生旁边点了点头,不忘打点一番,“中州入宾一位。”

“……”回神答应间,已经从容踏入了大厅中。

“话说尚海城如今破败到这么个地步,还能举办出一场隆重会议来,已经算不错了。”刚进去即是开门红,白久双耳满听得清清楚楚,留神语调慢条斯理,想来是谈论了好久了。

“这位夫人,您需要葡萄酒吗?”路过端着托盘酒杯游走的服务生见着了她,迎上来便是一番问候。

“不用了。”白久双目具笑起来,难得义正言辞甩开了鹤容世,必须好好看看这些人,世间是怎样个风气走向,饶有兴趣的看向了服务生,“有茶吗?”

“这个……十分抱歉,夫人,我们这里是没有茶的。”服务生满含歉意道了歉,转身就走了。

“唉,等会再去看看有没有水喝吧。”白久些许丧气的扬长一叹,一低头好生端详起了自己这一身鹤容世随手变换来的行头,刚刚一直纳闷起他们这些人怎么见着自己就称呼夫人的疑惑顿时解开了。

这会子虽说寒冬腊月,她却只身上下从头到脚尽是厚棉纺貂的旗袍披风,再是素雅的颜色盖不住的珠光宝气,明珠细钻做夹理碎的黑瀑及腰长发三千挂下,一对珍珠挂坠。

耳间惹了晃眼,身上绸缎精光大放,再说素色极为华而不实,奢侈二字原是比大红大紫还要更过分。

再是走上几步,脚上的一双满棉厚靴皮革白得发亮,连是现在的尚海城也造不出这样一双好鞋过冬来。

白久到底还是小看了鹤容世,出门在外一点都不知收敛,自己穿成这样也难怪没人认出她,恐怕……

一个随性想到的念头一闪而过,刚刚她在门口时候就看到里头有商照薰的身影,以她的推测来看,能和自己以及鹤容世有不得不报的深仇大恨的人,除却许久不碰头了的雨师赋以外,那就是她了。

于是她默不作声,快步只身闯入汪洋人海中。

“也是,如果说不是之前出了好几次损毁,尤其是烁金博物院,听说是被炸毁的,我的心到现在还在痛!”提及激荡高昂之处,引得人潮不约而同唏嘘四起,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的痛哭流涕。

“可不嘛,先前还有最好的歌舞厅百乐门,再就是全尚海城最好的那家酒店……唉,甭提了!”真有人大哭呐喊着,手心拍手掌真情流露,“败得一个比一个离谱啊!”

“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要他好看不可!”热水沸腾处,共情极强拔高而起,“要不是他,我们用得着需要中州接济,才能勉强维持当下尚海城的境况?更别说前些时候能让一个区区东瀛倭寇说来就来了!”

提点到了重心上,不远处高楼阁观望台处,藤野劲夫闻声转头,推开致子递过来的茶,面色凝重,起身向下看去。

“这些人真是大胆,竟敢在您眼皮子底下放肆辱骂帝国!将军,让我下去枪毙了他们!”身后的女副官义愤填膺,暴怒之下拔起手枪上膛上前,枪口向下对准,毫不迟疑扣板按下,“砰——唰!”

“住手!”藤野劲夫张手就来挡住了枪口前,折掰下了女副官的手,手枪重重落地,“啪嗒——!”

“啊!——”枪击碎了一盏灯泡哗然碎了一地,顷刻女声尖叫,男生大喊,错综复杂人声鼎沸间,混沌一片。

“快!快把门关上!”主管这时候一通乱麻,麻木不仁的跑了进来,以身体压在了大门上,竭斯底里的大喊着:“只是灯泡爆炸了而已,大家都不要惊慌!不要惊慌!”

“少骗人了!刚刚明明有枪响!你要做什么?干嘛把门堵起来!快给我让开!”精致利己的一个大男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通回答,却被主管堵的无可奈何,上前掰扯掐架,拳打脚踢,“你给我让开!我让你给我让开!”

“怎么办啊?这边的门也锁了……”四面八方呢喃惊呼响起,除却瞭望台鸦雀无声一片静谧以外,下面分门别类般的陷入了一片惊慌。

“这里的门都锁了吗?”重惊鸿见状终也坐不住,起身俯身向下查看,回头关切的求助雨师赋,“小赋,你能不能救救大家?尚海城已经不能再经受一次摧残了。”

“久卿啊,实不相瞒,尚海城这样的一片小地方,灭它容易,保它,无异于无用功。”雨师赋微笑着即刻站起,手插裤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下面的场景,回过头来惺惺相惜,“其实有些话很早以前我们月族,可以说是我,早就想对你说了。”

“你什么意思?”重惊鸿这会子心有余悸,一心一意想着自身难保,顿时间冰冷质问拉了本来面目,即刻反应极快的抖了抖脸摇头。

“你说我什么意思,现在这场景还不明白吗?”雨师赋勾唇一笑,尽收眼底,心说她终于是胆小如鼠露出来了真面目,抬手摸腰带上的手枪蓄势待发。

“不要动手,千万不要!你会被她反杀致死的!”商照薰这时从下往上看的瞭望台一清二楚,传声制止,“我已经把段久卿引进来了,趁着她害怕,找到她的弱点,以免她随时和你动手。”

“谢谢,我知道了。”雨师赋右手空荡抽出,指尖一摁关闭了通讯。

“喂?喂!雨师赋你干什么!”商照薰忍无可忍,大声呼喊他,声音不值一提淹没到了人海嘈杂中。

现在的情形可比先前的可怕多了,尚海城和以往难以对比,人才了无,个个都是经商中的财阀贵人,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的,荒废了修炼颓废至此,厉害些的最多也就有几把枪,比起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好得多的也就如此了。

“商照薰!”白久终于听到了熟悉久违的声音,飞身跃起人群落到了她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腕,“找到你了!”

“段久卿,你终于来了。”商照薰如释重负,唇色苍白的叫着她的名字,这辈子从未想过会把她看得那么顺眼,自己也愣了好久不能回神。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特意等我来的吗?”白久措不及防商照薰的反应,她看到自己时的眼色含光是不会作假的,这是一个人临死之际最真的求助,于是她再深问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不对,你的脉搏怎么还是喜脉?”商照薰神偷迅眼的功夫,不安失色道,“鹤容世在哪?”

“你放心,他就在外面,我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手的。”白久一目了然她的意思,耐心答辩,“我看尚海城比前些时候我在的样子,更加死气颓废了,难不成雨师赋他也被困在了这里?”

“他还好,比这更糟的是尚海城有一个人在冒充你……”商照薰欲言又止,本想着长话短说,但又觉得长到只字不落都是线索。

“你开不开门!”正大门的男人还在打人,主管全身遍布伤痕累累挂彩。

那人壮实如牛,抬起专摆在瞭望台的重工椅子,眼看着吆五喝六要挟主管就要往上砸,“我再给你次后悔的机会,你要是肯开门,我就放了你一条生路,要不然我绝对不放过你。”

小题大做得很,归根结底都很简单,性命二字人之天性常情,只有爬虫才会粗暴无垠,想着自相残杀怨天尤人来解决。

“我想你说的事应该和这个有关。”白久撒手放开了商照薰,“先别说了,你在这别动,我先解决了他们再来和你们汇合。”

“哎!”商照薰手无缚鸡之力,拉也拉不住这大着肚子胡闹的孕妇,突然顿悟这种似曾相识的惆怅,心头有一瞬息之间心疼感念起了鹤容世……

辛辛苦苦拉扯大了。

“住手!”白久一跃飞身而起,破掌汇聚乘风而来,连人带凳掀飞了一地,“砰!——哐当。”

“是谁动手打人?!”那男人三大五粗经得起造,三两下爬了起来,寻着方向定睛一看,见是白久打量了一会,狂笑着破口大骂,“原来是你这个臭娘们坏我的事,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人居心叵测,关门想害我们所有人吗?”

“一声枪响而已,你能把人打死,干嘛又在这怕他杀了你?”白久站在原地不敢上前,趾高气昂愣是成了好声讲理,以这野兽失心疯的状态,她可得护着犊子为先。

“臭娘们你懂什么!我只能打死他,但是其他人呢?大多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也只有我,才能为他们出头!”那男人说得比比皆是,转身照例看了一眼当下所有人,突然指向了白久,“臭娘们,难道你不怕?还是说,你和这主管是一伙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平白无故怎么会和他有关系?”白久觉着好笑,心平气和缓缓道来,“只不过是因为你打人,我阻止你同下杀手,你不知道刚刚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吗?”

“他要害死我们,打死了也是他自寻死路!”男人大写的替天行道,周遭不少人细如蚊呐的点头认同,一个比一个贼眉鼠眼,孱弱无能。

“我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他现在已经毫无反手之力了,把人从门上抬开,一样可以开门。”白久想着速战速决,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老顽固说再多也不能相通,好声好气解决根本问题,斩草除根。

“……不行!”但当这时,那男人眉眼一横,又是不乐意了。

“怎么了?我也想着出去,你想拦我们所有人,图谋不轨吗?”白久通情达理,也算是把自己弄得一尘不染,有理有据,心头却不知怎的越发觉得不对。

赫然转头盯着大门,总觉得但凡开门,必当会放出灾祸……可门外只有他们的马车啊?难道还能是警察来了助纣为虐?

“实话告诉你吧臭娘们!”那男人拍胸脯一声大喝,上前抡起拳头往主管身上重重一击,“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他,杀鸡儆猴!”

遁有门形欲渐开,心头愁祸无从来。

若有对错终成恨,一将功成万骨枯。

江玉案仇深如旧,千丝万缕转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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