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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世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齐聚一堂

日月更替,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似水流年,长江一簇,地道再广终是划圆尽头,世界狭小,只不过人多地广,你不去找我,而我与你不见。

道不同,不相为谋,缘分永恒时,千里来想见。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过商照薰和雨师赋两个人了,白久如此心想,经过时间磋磨,原以为对他们在心中存留的感知,是无所知交,寡淡无聊。

毕竟他们以往诸多交际都是冲着鹤容世打上门来的,除此以外少有是来针对她的。

以前的日子着实安逸,她高高在上不胜寒,现在想来,鹤容世过得日子才真是热闹非凡,自己虽说那时跟他一个年纪,可自己又有什么时候算得上少年。

道听途说,她阿爹少年时最具得宠,得道飞升之后不入朝政,不上天庭,一身反骨云游四海,任凭他四处行侠仗义。

而阿娘恰恰相反,是瑞典不得宠的贵族之女,生来异瞳,显生异象无数,被视为不祥之兆。

阿娘的母亲又做不来父母职责,很少同她在一起关爱她左右,甚至是弃如敝履放在学院之中,一过就是长大以后,生得了一腔善念不改,冷淡入血的性子。

可阿娘才思敏捷,从来都不是什么踏入外界以后任人宰割的蠢人,可是造化弄人,实力不济在外也到底是不能活得过多久的,于是几经周折,她死而复生,靠自己不甘死去的意念,化为了火妖不知火。

再之后瑞典起了和亲的意图,这才想起了阿娘,发现阿娘还存活于世,非常不舍的将她视作一枚棋子带了回来。

云苏国对此道婚事十分看不起,认为瑞典攀高枝,以往瑞典这小小的一介西方国,上不得仙班下不得强悍,又不得富贵,从来不曾有拿的出手的本事,顶多是个平平无奇的魔法国度。

况且,瑞典的老国王又曾发兵掠夺过云苏的物件,正是女娲借给云苏度过旱灾的神石,于是无论如何瑞典德行已经显而易见,此等结亲不可交。

虽说之前上一代无奈之举,为平息战火迎来和平而和亲下嫁,故此瑞典和云苏早有一代姻亲,而阿娘和阿爹的关系,正是同一个沧澜族所出的同辈族兄妹。

这已经是天大的抬举,谁知瑞典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罢免结亲却被他人操控利用,硬是结成了这一亲事,之后逼得阿爹大开杀戒,破了瑞典的禁锢,成了云苏人人喊打喊杀的逆贼。

那时阿爹未死以先,为了击杀始作俑者,新婚刚过忍辱负重弃阿娘于不顾,直至大战争锋相对时,才见上最后一面。

一面之后,最终阿爹被逼无奈,恍然大悟亲人死绝,国破家亡悲痛欲绝,不容阿娘身怀六甲上前劝阻,纵身陪葬入身后的地裂痕中,铸造成了那颗巨大无比的扶桑树,世代镇压。

也是从此以后,阿爹再也成不了神,再活之后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地仙,只为了师父的遗嘱以及守着我,一直就这么过了两千余年。

时至今日,我也动过阿爹当初的念头,走上了他走过的路,动了他未曾动过的心。

鹤容世将我成为了他一生的获胜,我得知察觉时,心中道不明是何种滋味了。

药浴已经用尽了最后的药效,反复的沸腾中已经化为残渣碎屑,好大的一方手笔,鹤容世看上去却不以为然,在他以手段谋利的眼中,我平安无事他比我还要开心,由衷的心花怒放。

其实在他口中我一丝不挂不过是全身上下只挂了一片肚兜,着实弱不禁风,至于他为什么不看……大抵是觉得盯着一个肚兜太过匪夷所思了。

羞怯什么的,白久自认为不会太浮夸,至少除却里衣以外,其他的都是他勤勤恳恳帮着穿上的。

到了一定关系以后,算是习惯这番相处,在外除却阿娘不在以后,唯一能够近身的人除了蕊儿和刃衣,鹤容世着实是第一人。

“同样是糯米饭,怎么你搓出来的格外软……”吧唧一口都是鹤容世给的吃食,白久纳闷不已,难免想起之前自己给他做的菜,人和人的差距原来真的是有的。

不仅如此,还近在眼前,男女有别,这不是成心断她后路吗?

“殿下难得吃得起这种粗食,大有进步。”鹤容世摸了摸她的头,笑一下心花怒放,“里头包的菜都喜欢吃吗?吃不下不要强撑,我临时做的随便弄了几口。”

“胡说八道,鹤容世你到我面前炫耀什么?做的这么好吃也就算了,还特意在这耀武扬威,随便弄的?我可不信……”白久碎碎念,大口大口的嘴里动作一下没得闲,舍不得张嘴就喷饭这等恶习只能小心说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荡起了腿。

“那殿下想要怎样?”鹤容世收拾好了药浴残局,正在洗手,漫不经心的擦着手心。

“要你证明。”白久吃得着急,腮帮子鼓鼓的挤的眉毛眼睛眯在了一块。

“怎么证明?”鹤容世看着她,忍不住带笑意,白久的姿态跟个福娃娃没什么两样了,肉鼓鼓的肚子也圆轮轮的。

“再去给我做一个,要快!我都快吃完了!还没吃饱!”白久说着说着越来越急了,手里的饭团吃得都没菜了,所剩无几只有几口白饭。

“好好。”鹤容世目瞪口呆,他这一巴掌搓的刚好和自己手掌一般大,突然细思极恐白久是哪道上来的饿死鬼,吃的这么快?

这就是绝对的较量,在绝对的速度和实力面前,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皇后娘娘,你别吃得这么多,撑着自个就不好了!”蕊儿赶来一瞧,见白久心满意足的样子,顿时知道这是个天大的阴谋,回头又苦口婆心的叮嘱,“陛下您也是,总不能娘娘说什么是什么,您这样惯着她,她都快临盆了,吃太多了会生不出来的!”

“没事,她四肢活络我已经提前打通过了。”鹤容世游刃有余一手一个糯米团子走上前递到她们面前,“随手做的,对付着吃一点。”

“奴婢谢过陛下!”蕊儿也被香到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糯米,闻着都是绝对第一的美味!拿到手已经金光大照容不得她丝毫懈怠狼吞虎咽了。

“做的的确不错,鹤容世,你有空教我一手,否则什么时候失传了那就太可惜了。”白久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无忧无虑的。

“不会失传。”鹤容世盯着她的肚子,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这肚子已经告诉我,它已经学会了。”

“你个不正经的……”白久被调侃的脸色不自然的慌张,低头掩盖。

“对了,你这么早过来,不只是为了赶过来照看人的吧?”鹤容世转头询问蕊儿,她作为唯一一个接头人,要是有什么消息,唯独她是方便过来传达的。

“啊,对!太上皇陛下已经派人给您们准备好了外出的行头物件,还请您即日启程。”蕊儿这会吃干抹净,正儿八经的回答道。

“那他人呢?”鹤容世察觉有些不对,段印染定然是有什么事分身乏术了。

“太上皇陛下在外等着。”蕊儿正儿八经的说完了话,转头就把外头摆着的一样样精致物件提了进来。

“算了,阿爹一向有自己的打算,你还要继续让傅辞跟你一块去吗?”白久起身拉了拉他的衣袖,认真同他商量。

鹤容世还是可信的,至少她的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他做爹,没什么深仇大恨,哪有人会真的闹开了。

“没错,出了中州以后,外界的靠山只有他了,没有更好的选择。”鹤容世拉上了她的手,白久的身体还算暖和,不枉费他花了力气保住她的体温,否则风吹日晒,带出去势必煎熬。

“东西先带上,到了尚海城再收拾起来吧。”白久看了一眼满目琳琅,心累了办成,转头跟着鹤容世一同下去。

“是。”蕊儿领了吩咐,紧跟其后。

“你觉得,阿姐她会来送送我吗?”白久心里满目期许,又落空无底,问了声鹤容世。

“会的,阿姐神力无穷,她会过来看你一眼的。”鹤容世话里有话,放慢了脚步回头跟她畅谈。

会来的,但以后可能就此再也不见了,是吗……白久心寒自伤,无言以对。

傅辞用心叵测,白久一眼就能看出他不简单,一个人要真的计谋深远,是不可能放弃能利用的一切机会白白浪费的。

不免想起之前见过的刘子行,不知怎的看他总比以前变了许多,里里外外恰如另一个人,江柔茵被他带在身边,并不像正经的关押,势必其中带有些许个人恩怨。

江忠正或许昔日为分离民军做过许多不可饶恕的过犯,可她到底一概不知,要说恩怨也不可能大到如此这般,走到这份上需要把人侮辱关押,何止是作风不正,完全不像是民军能够做出来的事。

刘子行行为诡谲,到了尚海城后一旦有机会,她势必会去做这头等大事,把江柔茵救出来。

期望这孩子生的能够顺利些,然后费点时间精力去托人照顾,要不然她怎样都是不能分身乏术护得了的。

乱世之中,她无法闭眼安定,做到之前在尚海城时候的悠哉悠哉,杀戮之债堆积成山,她必当斩断当下局面,让世道恢复该有景象。

“砰磅——砰砰磅!”彩礼锣鼓轰天响,满街游行闹沉寂。

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各路人马,这喜庆确实错综复杂如出一辙,说来集国大会不过是寻常意义上的一次奢侈见面会,来的都是些军阀大官,与民众毫无半分干系,自然就没人觉得欢天喜地,由衷开怀了。

“挺热闹的啊,怎么国军来的雨师校尉,身边跟着的女伴不是未婚妻,却是不久之前找回来的段久卿啊?”不怀好意的瞎乐呵,必定是来找茬的。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先前江忠正在的时候,雨师赋这是被迫才找的一个幌子。”也有认真解围的,不觉得雨师赋坏到哪里去。

“那先前是找了个无辜的姑娘,这回段久卿又是怎么会答应呢?”不动声色推波助澜,顺水推舟不进则退,又把段久卿和商照薰推倒了脍炙人口的风口浪尖上。

“你个不正经的玩意,怎么雨师赋带谁出来关你什么事?没准是商照薰还没过门,带段久卿撑场面,于情于理得很。”察觉不对干脆破口大骂,落得那说话的人左一个不是,右一个不好了。

“让开!你们这些不长眼的都让开!大日本皇军降临,都给我放尊敬点!”措不及防蹩脚的日腔中文放肆大喝,吓得玩笑打破了一地。

鸦雀无声无人发话,张大了眼睛盯着军黄绿色的行头车辆横行霸道的驶过,一阵若有若无的唏嘘。

“难得藤野还能这样嚣张气焰,要我被人接连丢了面子,大庭广众被人打得不敢还手,哪里敢呼来喝去的……”穿着粗布旧棉袄的胡子老男人弯腰弓背,探头眯眼冷嘲热讽了一声。

“那有怎么样,狐假虎威谁不会?话说他那夫人怎么越看越神气了许多……”眼前一亮的事总能耳目一新,这么一提许多人都点头称是。

“是啊,总觉得今天才见到他夫人第一面,之前有这么一个人吗?”跟着纳罕的夸大其词。

“都看不出来是个东瀛女子了,站在藤野身边更显得胸有成竹,哎!对了,藤野今天怎么不说话?”煞有介事,反复回想才发现了这样的漏洞,出口之间惊得鸦雀无声。

“是啊,记得以前藤野是个很喜欢造势的混蛋,怎么今天出现大气都不敢出?”也有人骇然点头,不战而栗,“是不是他最近抓住了别的什么把柄,等到集国大会上一展神威?”

“可他着实太反常了,真的得意也不会一句话不吭声……”但有人不接这道解释,刨根问底。

“算了,没准是知道雨师赋出现才会安分守己许多呢?”僵持纠结许久,叹了口气松了戒备,再也没人说闲话了。

“怎么样?这里不会让你觉得不自在吧?”踏入大厅坐高楼入座就绪,雨师赋领段久卿来到贵宾沙发前坐下,一套闲情逸致的嘘寒问暖。

“怎么会,这里挺亮堂的,我很喜欢。”重惊鸿永远不会厌弃富丽堂皇的物件,尤其是这座刚建好的高楼,满目琳琅赞不绝口,“听说这里还没取名字,是打算让我们博采众长,顺便给这里定下个名字是吗?”

“算是吧。”雨师赋漫不经心点了点头,“记得之前我在的时候,百乐门和一处最华贵的酒店接连出事坍塌,这才集国大会过后如果还是相安无事,餐前饭后的事当然是有闲情雅致的。”

“唉,真是可惜。”重惊鸿倒吸一口凉气,其实头一回听到这样的新闻,怎样都得面不改色,她大抵都知道是谁干的,心底暗自多少难掩嘲讽。

“不可惜,这点花销最多临时做的,能有多重?你啊就是女人家家的,喜欢这些亮眼的东西。”雨师赋沉了沉眼眸,措不及防盯着重惊鸿一语道破,“记得以后跟我在一起,不用这么怜惜节约,总是暗自伤神的浪费在这些莫须有的物件上,我会心疼的。”

一阵迂回婉转,唱了一出好戏连台,重惊鸿连连强颜欢笑:“哈哈,我就知道小赋对我最好了。”

“那是。”雨师赋心满意足的耍完了心眼,抬起一手酒杯晃悠了一下,抿了一口悠然自得。

总是挥之不去段久卿已然怀孕了的样子,纵观全场中州迟迟未到,可能是减速慢行了。

雨师赋觉得惭愧,可能就这么不知不觉中,段久卿已经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吧?

“拜见陛下。”宫门正庭前,鹤容世率先甩衣摆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拜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久正襟危坐,作揖行了个整齐的大礼。

“都免礼。”段印染亦是一身正装连襟,庄严肃穆意味深长,“此次出行你们代表中州,势必谨言慎行,皇后一定要以贤良淑德,稳重为重,切勿忘记了身子。”

“儿臣谨记父皇叮嘱。”鹤容世善善点头,白久叩拜谢恩,被他扶了起来。

“鹤容世。”段印染转头盯紧了他,“你随行的这些民军都是精挑细选,希望你不曾后悔自己的选择才好。”

“父皇叮嘱得是,我绝不后悔。”鹤容世作揖应下,白久察言观色间,只觉得阿爹深谋远虑,意犹未尽的提点傅辞有问题。

“时辰已到,该出发……”段印染抬手正打算就此作罢,周遭突然微风吹过。

“陛下且慢,臣妇也有一事要前来送行。”那兰恰逢此时如期而至,显然一旁傅辞还在拉扯阻拦偷偷摸摸不敢作声,她斩钉截铁毅然决然。

“好,准你上来。”段印染挥袖破了傅辞的禁锢,退了一步到旁。

阿姐确实来了,鹤容世转头打量白久,白久居高临下眼眸神色意味不明,看着那兰跑上前来,迫切呼之欲出,止于一礼:“臣妇叩见皇后娘娘。”

“拜见那兰公主。”白久应礼,不为所动。

“臣妇听闻,娘娘即将远行,任重道远。”那兰推心置腹,目中盛满泪,言语哽咽,“娘娘自入宫以来,得臣妇缘分,知交一场前来送别,算来您即将临盆,愿您一路平安,保重身体。”

“借你吉言,恭喜公主大喜,可惜我去不了,在此先道贺一番。”白久心无所动,礼尚往来行了一礼,“愿公主早生贵子,福寿安康。”

“娘娘恩典,臣妇无以为报。”那兰下跪大礼,白久惊得接连后退为时已晚,礼毕提衣摆起身,姿态中通外直再行拜别:“臣妇,告退。”

“……”白久心不在焉,点头应礼,鹤容世欲言又止,无言以对。

鹤容世陈静如斯,虽说不想看到白久有朝一日分崩离析众叛亲离,但这就是她身上联系着世间变化轨迹的秘密。

唯独她的一生,和世间万物更迭维系,作为万物血脉为一体,这是她躲不过的使命。

曾想过和她犯下的错会不会就是拥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他现在依旧觉得无怨无悔,甚至也想博上一博……想到此他握住了白久的手十指紧扣。

“阿姐,等等!”突如其来,白久含泪叫住那兰一声叫唤。

“久卿……你叫我?”那兰脚下停步,戛然而止蓦然回头,泪水夺眶而出,却是始终不敢再跑回去了。

“阿姐,我一直很想你,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好好保重!”白久伸出手去,也踏不出寸步难移,奋力呐喊的徒有这一句话,“一定要等我!”

“好,阿姐等着你,会一直等着你的!”那兰点头,抬起手臂用袖擦拭着眼边的眼泪,被傅辞拉了回来。

“陛下赎罪,内人殿前失仪着实不妥,但时辰已到,眼下还是赶快上路才是。”傅辞上前说辞,肃然起敬狠厉如刃,对方才的一切熟视无睹,冷俊不禁。

“傅大人着急些什么?难不成已经净身了?”白久甩了一袖,转身走向了段印染,“父皇,儿臣此次就要离宫,您要记得多加保重……”

“……久卿,你不用瞒我了,有话直说吧。”段印染悲感如剧,知觉这座城已经行到了时间尽头,眼前无可奈何的小丫头,在逆天用自己死去的身份说话。

“儿臣以前活在世上二十年,从未问过阿爹心境,当下离去,只为得偿所愿,希望阿爹如实告知。”白久恍然间眼眸湛青,淡开如水,字句崩心,“阿娘当时离世,我就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来您到底对她是何种心境?”

是恨,还是愧,当致爱,还是至亲,道琼斯始终不敢过问,小心翼翼至死,灰飞烟灭其中。

“久卿啊……”段印染张口一唤,无从说起。

已然知晓这道屏障何止是他们之间越不开的山河,同样是段久卿至小而来的心病。

以至于她一直以为,世上恩爱会,难得能长久。

此番固执和段印染道琼斯如出一辙,他不由得一笑,也该有所回答了,这个心结,他甚至不曾对自己问过。

“是愧,你阿娘对我而言,始终至亲。”段印染松了口气,抬头抬眸,再次看着段久卿,起手施法,“你们该走了,作为云苏皇城最后的一掌,继续活下去。”

“什么?!”白久猛然受到了一番气功俯冲,退到了鹤容世怀里。

“我们走吧。”连他也低头和她相视,道出的是这番话。

已然不言而喻,在离地而起的一瞬间,眼前结界尽退,断壁残垣暴露无遗,傅辞尽收眼底,一言不发携着那兰紧跟其后。

她终于逃了出来,完成了心心念念的一瞬,空荡悔恨交加,泪悬于此,再无碧落。

破空而出,梦断残垣,醒者逃梦,梦者痛醒,悔不当初。

一切从往而前,不曾后悔改变,世道如斯,似水流年不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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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我来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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