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堂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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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世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破困初见

浔阳江头夜送客,风月琵琶声藏里,络绎不绝往春生。

过去以往深长久,莫等闲,回魂破盾藏中记,浮萍随波经风雨,平天下之大不为。

世人从古至今,对于对错伦理斤斤计较咬文嚼字,强求不得杀鸡儆猴,哪能知人生苦短,生杀大权皆出恶。

谨记习得大道虽好,但入魔二字,从来讲究的是顺其自然,融会贯通,仙骨自成。

历来难守的是善始善终,人之初,性善恶,到底如何趋向,水到渠成间尽人事听天命。

好比世上无纯粹,善也好恶也罢,头头禅经惯其身,若以不身体力行,指桑骂槐只会驱使他人行善奉为牺牲,到头来大恶皆不及你万分之一,故作姿态弄巧成拙。

善恶另当别论下,辨得出是非分明,不以任何人的话金科玉律,到时,不求成,道可自成,人人敬畏膜拜不绝。

倒可怜那些数不胜数憨厚听话的人,玉成不就,两手空空。

眼前假象万变不离其宗,恍然大悟,一直以来啼笑皆非,忘却前程记过往,执念过深怨由人。

弄巧成拙,那一掌下去她也不知是对是错,把自己捣腾得遍体鳞伤,从来无怨无悔。

果然,她始终没有看错人,林竹突然暴毙横死现场,鹤容世的反应不言而喻。

死得蹊跷,段久卿也心知肚明,奈何对方下手过快,企图毁尸灭迹,险些挫骨扬灰。

但照孟挽歌的性情,他再糊涂倔犟也没必要滥杀无辜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能有什么唯利是图的下手理由,能让他心想事成呢?

鹤容世亲手救了林竹吗?他不过是个修士,哪里有未卜先知的能耐,按理少司命早就察觉下手为强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把手伸到这样远?段久卿已然可以感觉得到,这个结界没有弊端,不可能害人,反而有许多条条框框阻止外界干涉,力求自保。

故而,想到此,她越发心急如焚,四肢动弹分明如鱼得水,可翻身跃起却疼痛欲裂蔓延全身,貌似全身崩裂粘贴还未沉淀牢固。

回想她方才两眼一黑之前,倒在了鹤容世面前,他法力运用过多,随时有濒临枯竭的危险,自己置身其中恐怕就是他所为了。

当真是遇见了比自己还要倔犟入骨的人,以往他虽说行事邪性不端,但也是个爱憎分明的可交之辈,细想他到底有什么人人为之切齿唾弃的事迹,几乎清清白白。

好一个奇离古怪的人,分明赤胆忠心,侠义心肠,天生反骨到了这地方,是觉得听源源不断的赞颂感到肉麻,还是向来做好事不留名呢?

当真是一个捉摸不透的蠢货,兴许是奋不顾身,就是为了救她吧……

还是说,她肚子里怀有他藕断丝连的血脉,一条船上的蚂蚱,无奈之举罢了,否则以她先前对待他的种种行为,但凡是个有骨气的,都受不住这般奇耻大辱。

可仔细回想一下,鹤容世可以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可谓是视金钱如粪土,命最当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惜一切的保命虽说低三下气,但是长寿可抵千万重,好比自己厌恶的,跟自己有仇的,何止世仇,什么噩耗来了耗都能耗死。

但长生对于正道明堂的神仙来说,才是最大的煎熬苦楚了,归根结底,他鹤容世压根一点也不像个彻头彻尾的神仙。

倘若少司命之前所说的都已经应验,这个地方仅仅是个结界的话,已经受不了风吹雨打的摧残,房顶砖瓦已经破洞滴水,不堪一击。

段久卿顶着白久的名号,在外耍了聪明解了百乐门的局,不禁觉得这情形大似一样,只不过一正一邪,恰好相反。

控制林竹的那股力量十分巧妙,大概白少君已经被抓走任由他人摆布,才会让他的魂魄附身在了林竹身上,这样大致看来,也就不会一开始让人怀疑这是个第三人的施术。

那么……段久卿极力抬了抬胳膊左右活动,奋力霎时睁眼。

“哗!”一盆热腾腾的污水瓢泼倒了一地,蕊儿收了盆,旁边一直坐在门槛上的孟挽歌惊得跳起,她不耐烦的恭敬了一嘴,“奴婢多有得罪孟先生了,里头皇后娘娘的伤势着急,您若是觉得烦闷,可以先行离开。”

说着,她双手游刃有余架着盆居高临下歪了歪头,瞥了眼示意。

“呵,好男不跟女斗。”孟挽歌冷笑嘲讽,不打正眼看她,自认清高看天夜色清朗,黑然一片。

“是奴婢僭越了,先生的去处,奴婢不该多嘴,您随意。”蕊儿风风火火从未停歇,疲惫不堪的懒散应呵,大手大脚走了进去。

“砰!”关上门动静轩然大波,孟挽歌快步起身闪开,不曾回头在意,盯着夜色俨然回想方才鹤容世的反应。

“住手!你不能再施法了,刚刚我已经察觉到这里的一切,真相我已经全部知晓了!”方才起,他闻声破门而入,伸出手制止。

“怎么,先生不是一直都盼着我大挫,不暗自道喜来管我这档子闲事?”鹤容世下床转身上前靠近,“就算是发现了又能怎样?早就晚了!你什么都做不了。”

鹤容世轻描淡写,毫不在意。

“别闹了好吗!”孟挽歌急得跳脚,心头原本设想好了上百万遍的道歉全部无用抛之脑后,作势飞身移步近前,“鹤容世!久卿她的伤势可大可小,但是她缺了一半阳元,你单靠法术维持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哦,怎么说?”鹤容世木然看着他,眼神呆滞打不起精神,觉着是无聊了。

“反正你已经不能再施法了!否则法力耗尽元神打回凡胎重新修炼,你甘心吗?”孟挽歌摇了摇头,快刀斩乱麻斩钉截铁,指着鹤容世的鼻子口吐真言,手心朝下掷出了两道符篆。

“甘心又怎样,不甘心又怎样,这就是你说的后果吗?”鹤容世啼笑皆非,眼眸多生无奈,笑得狂妄自大,挥手一下,“出去,我好得很。”

当后,孟挽歌人已经在外,被轰出来到了现在,他一直不停查看,幸好鹤容世用的是百草方子给的药浴,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鹤容世竟然舍得半身修为,塑造了中州皇城大大小小的结界,甚至是维系除却蕊儿外的每个宫人婢女的行动。

顿觉毛骨悚然间,暗叹服气,自己修为比不得他一根手指也罢,心胸狭隘眼界短浅,不曾高瞻远瞩过任何事物。

当真是境界不同罢了吧。

“地上的这两张黄纸是什么?”蕊儿放慢了步子蹑手蹑脚的慢行,一脚下去坏了本意,脸色皱成了一团,弯下身拾起看了看,“哪来的符?”

“收拾掉。”鹤容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形忙不迭的走来走去,还不忘顾及吩咐一下。

“哦,好。”蕊儿点了点头,顺手收到了袖内,“既然主神无事吩咐,那奴婢到外面去守着了。”

“好。”鹤容世点头应允,瓶瓶罐罐倒得多得多少的少,个个颜色形态不一所剩无几放回了案上。

“咕嘟咕嘟。”鹤容世提衣摆坐在炉火前,热水只不过应一时之需,他架好了柴火以来恒温,这样才能趋策出体内寒气。

段久卿身受重伤而死,缺失半身阳元无异于先天缺乏,比起百草贴补有着中毒的危险,还不如如此这般来得安全可靠。

大好在宗祠四周都是窗门封闭,大门扇扇围堵成墙,是个不错的去处了。

“主神。”经羽此时出神说话。

“怎么了?”鹤容世一贯和经羽同气连枝,许多事不用过问,大抵是它又要说什么要事提醒自己了。

“现在你的身体情况她的身体是一样的,得多加注意防范了。”经羽长叹一口气,“我方才睡了一觉,竟然有邪物趁机侵入控制了你的身体,有出什么大事吗?”

“有。”鹤容世添完了柴火,擦了把汗,所过之处都沾了黑,“床毁了一张,一时间麻烦的很。”

“……没事就好。”经羽觉着他实在,鹤容世珍惜当下的精神着实不易,腼腆着脸没好戳穿。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吗?”鹤容世起身,看了看澡盆水雾漫天,这才停下来了。

“没有别的事了,主神你好生保重。”经羽自打方才就被鹤容世绝了想问下去嘘寒问暖的念头,面无表情继续腼腆。

“那该轮到我了。”鹤容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那个人,是身在外界的?”

“没错。”经羽中肯,“她的法术很老练,善于运用灵活自如的巫术,无所不能。”

“论力量呢?”鹤容世不为所动,自己玩剩下了的把戏不值一提,切中重点才算要紧。

“这个……离得太远了,暂时看不出来。”经羽汗颜,苦口婆心忍不住再啰嗦了几句,“要不是久卿上仙尽力一博,恐怕您的杀招……可以一击致命。”

“好,我大概知道了。”鹤容世点了点头,这会子柴火烧的过旺,大多都烧得差不了多少了。

“咳。”热至中流,白久的声音询问而来,“鹤容世,是你吗?”

“醒了啊?”鹤容世知道她的生命力一向顽强,这会子如日中天,哪里有不醒的道理。

“嗯,无论如何,多谢你了。”白久抬手擦看,哗啦啦的水声伴随其后,“你呢?还好吗?”

“托你的福,好得不行。”鹤容世言语轻佻,泉水叮咚浮动般的不甚正经,毫不在意耍了耍无赖,“怎么,皇后娘娘一贯倔犟,有这闲心来关心我,真让人受宠诺惊。”

“好了,别闹。”白久的神识清醒了大半,知晓鹤容世这是好意调侃,若有所思的询问起来,“对了,你给我弄得这药浴里头,都加了什么?”

“你自己闻闻。”鹤容世作懒,好不容易忙上忙下,已经疲惫涣散不想再提。

“益母草,化瘀伤药酒……差不多加起来十几道工序,不行,实在是太杂了,已经盖过了最后一味,我闻不出来。”白久百思不得其解,不闻还好,这口气下去差点没能回来,工序杂乱错综复杂,她双手划了划药浴的成分,手感胶般的滑还没化开,“哦,不用麻烦,我大概知道这最后一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鹤容世提了兴趣,紧随其后。

“最后一道药剂,恐怕就是黑玉断续膏了。”白久煞有介事,大吃一惊呼出了药名,“凡事物以稀为贵,黑玉断续膏顾名思义外貌得名,作用更是出神入化,几乎失传已久。”

“不错,殿下当真识货。”鹤容世鼓掌悠然叫好,自己则抽出经羽,挂上了外套为帘,他搬了个板凳在另一边坐着。

“你又躲起来了?”白久转眼去细看,始终看不到他的身影,就连头发和鞋底也不留,“你出来,我要当面跟你答谢交谈。”

“你忘了男女有别?”鹤容世无奈摇头,虽说白久的性情恢复了以往七八分,不知怎的一个这样警惕的人变得这般疏忽大意了,到底还是缺一分的。

“鹤容世你倒好意思说!”白久唰得水花四溅起身朝着帘布大吼,雾霾越发高深浓重,她随后直跺脚,“谁让你在我不省人事以后用药浴来救的?!”

原来是给脸不要脸,哪壶不开提哪壶,鹤容世措不及防一头雾水,映入眼帘布帘动荡了好一阵才落下。

“噗嗤。”鹤容世愣然半晌,哄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白久琢磨不透,怒懵交加下无可奈何,听到笑声还在继续,她又命令道:“别再笑了!咳咳咳……”

“怎么了!有伤到哪吗?”鹤容世这才知道玩笑大了,悔不当初掀帘布闯入踏进,“快蹲回药浴里面!你现在可不能受一丝寒风,会留下病根……”

“哗!”水声高跳动荡之下,白久匆忙倒头栽去,探头沾湿了头发嘀嗒作响,“这样就好了?”

“嗯,千万别在起来了!我叫你出来再出来!”鹤容世心提到了嗓子眼,气定神闲快步来到添火的灶台前,“别说话,我这就添柴加大火候。”

“……抱歉,麻烦了。”白久松了口气,惴惴不安愈发心烦自己害人害己,还好鹤容世不计较这么多,否则换作任何人都处理不了她捅出来的窟窿。

“没事,是我操之过急了。”鹤容世叹了口气,从容不迫的一把一把扔柴火,“也不瞒殿下,其实你自从那次受了重伤以后,全身溃烂不堪,魂魄还被海水冲散了一半不知所踪。”

“现在我这样,就是以前的模样了吗?”白久眼前一亮,鹤容世一旦开口总有一股源源不断的魅力,除却打趣玩笑以外,认真起来饶有建树,是个人才。

“还差一点,我强行招你回来,还是有所偏颇的。”鹤容世苦笑,转头一眼看去恰逢与白久对视,“话说倘若殿下不愿意,我可以永远叫你白久,在外一直如此。”

“你什么意思?”白久求问,她听得出来此话蕴含深意,不耻下问其中意思,要不然会错了意,又是一发不可收拾。

“……没什么。”鹤容世兀的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别过头去猛咳了声,“你听错了。”

“这样啊……”白久怅然若失,当下共处一室的也就他和自己,静夜如斯,怎么可能会听错他说了些什么?

“……”鹤容世埋头苦干,手里头的柴火源源不断不曾停歇,一不留神放任手里动作,热气接二连三涌入。

“啊!好烫,怎么突然变烫了?!”白久神游游离在外猛的回神,双脚跳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什么?怎么这里头的柴火突然变多了?!”鹤容世定睛一看,眼球惊得险些飞出,挥手施法恢复了火候,流入一道贯穿其内部,收手一个回旋丹田,“好了,现在感觉如何?”

“呼,好多了,我没事。”白久盘腿坐定,“你也歇一会吧,等柴火烧得差不多了再去添,你看我一个人也无聊,你坐在对面陪我说说话也好。”

“也是。”鹤容世接连点头,转身埋头躬身入了布帘后,“不知殿下想聊些什么?”

他这回一回生,两回熟,打起精神全神贯注于白久的情况,这样什么时候该添柴,知冷知热。

“呼……正好,我着实有些事想跟你说开。”白久长舒一口气,肩膀惺忪疼痛渐缓,残留一星半点的感觉尚在,不痛不痒,过往她闹了大抵有十个月左右了,真亏有鹤容世的,一般人可受不住。

“但说无妨。”鹤容世无所畏惧,轻快答应。

“所有的记忆,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白久意味深长,老生常谈自嘲笑笑,“这里一直以来是个结界,对吧?”

“对。”鹤容世闭着眼点头,这层屏障已经存在时间够长,破了也就破了,他从来不稀罕。

“十几年过去了……可这片宗祠打扫过后,焕然一新。”白久反倒欣慰,她可记得是有她阿娘灵位牌匾的,“不过我有一件事还是不明白,倒真要向你求证一番。”

“殿下请说。”鹤容世架着腿,放松摇曳。

“既然是一方结界,那么按理来说,我所见一切都该是假的。”白久头头是道,毕竟阿爹过去也有的没的跟她讲故事,她就怕故事成真,真有这事落到她头上了。

只能说兜兜转转至今,她只信眼下此情此景,鹤容世是真的,宗祠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热气腾腾真真切切。

“猜对了一半。”鹤容世半晌不语卖了个关子,点头肯定。

“怎么说是一半?”白久绕破脑袋不懂他的意思,“难不成是说,这里头也有东西是出自你的手笔倒贴来的?”

“是。”鹤容世不定否决,摸着下巴张了张嘴难以启齿,“列如好比,我名下所赏赐的一切,都是真的。”

“当真自恋。”白久闻言就想起之前他当真登基称了云苏的皇帝,反胃不适,脑海愈发紧绷顺势想下去,细思极恐扑面而来,“等等,你是说……”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鹤容世脸皮照厚,笑容可掬可想而知笑腔遮掩不住。

“……”白久再次败了,依旧是他鹤容世的残兵败将,倘若都是真的,她所导控偷渡给傅辞的那些物件,个个价值连城。

难怪钱到位了,什么事都能马到成功,更别说区区战争一个胜利了。

哑口无言不想再去搭话自讨苦吃,白久只想憋气在这药浴中,可低头一看全是黑玉断续膏的华贵,似乎还有……辣椒的味道。

得是多少闲钱能拿辣椒入药?又被旁敲侧击到了。

“怎么了?水温凉了?”鹤容世察觉不对劲,起身卷起袖子继续干,阵仗大得板凳四角落地敲了个整齐。

“没有!水好着呢。”白久长舒一口气,大喊制止,“你不要过来了,让我静一静!”

“……”鹤容世脚适才踏出布帘一步,戛然而止黯然失色,“殿下这是怎么了?突然不想见我,是我哪里做错了么?”

“你没错,我错了!”白久当真看明白自己是惹了个祖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进退都不是。

“殿下可骗不了我的。”鹤容世邪笑着拉出长音,“炉火都快灭了,再不烧下去的话……殿下现在一丝不挂,寸步难移,弱不禁风啊。”

“是吗?”白久心被吓得上蹿下跳,以为自己所思所想被一眼看穿丢人丢到家了。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生米煮成熟饭,鹤容世怎可能不会和自己心意相通?

大家都这么熟了,哪里说得出这么生份的话?白久拍了拍手,想到了一个绝世妙计。

“事急从权,只能冒犯殿下了。”鹤容世这回望在眼里的火苗岌岌可危,奋不顾身抄起柴火点起往里头扔。

气势汹汹,足以可比众人拾柴火焰高。

“谢谢。”白久双手已经灵活恢复,行了个作揖,“你能不能上前来?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好。”鹤容世应允,手边的柴火也排位极快,已经烧好了收拾收拾上前来。

反正离得近,等会灭了也能就近原则,至于白久到底要耍什么样的小聪明,他随意想想也就这些。

段久卿单纯到可爱,却同样智勇双全,天底下怕是难以找到这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人来了。

鹤容世别的不敢说,阅历无数早就看尽无数皮囊,他说什么都要拼尽全力爱护好她,否则,人在他在,人亡他亡。

人海茫茫终归流成海,天道伦理纲常无所有,有道是,大道无处不相逢?

胸襟相配成眷属,该是福泽难逃离,到头来轮转万千,始终该是你就是你,泽苍生同夙愿,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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