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向东流,奔流到海不复回,若等屠苏长成酒,一朝遗年,出土留与后人赏,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感念时人不在,当下人依旧。
此前万物生有命,各生好坏由自取,半点不由人。
莫问前程空如旧,潮汐万载奔流不息,时移世易生不逢时,时不我待情不复,附庸风雅阴阳隔,若当有缘,来世空谈你我想见,哪知到时你我面目全非,不曾再是当初你我。
人之所以各自有名,生来独立,以自身称号入世交集,那便是定的独一无二,除非是得道飞升,长生不老,再者死而复生,否则换世换时,偏了一星半点,都不算再是那人,那名了。
神创世之初,到今已有上亿万年数不胜数,时间之下,除却神不死以外,其余变化依旧不可控,神无可奈何,只能次次更改变换,但无论如何,人曾经最初的模样,再也归还不来。
一去不复返,即便如此多留悲痛罢了,鹤容世已然参透其中万般劫数,詹古通今,时间流淌不曾涵盖对错,只是未曾珍惜。
身在局中的人,眼前永远蒙了一层薄雾,参不透自己所求所爱,高瞻远瞩,自从段久卿寻死的那一刻起,他幡然悔悟自己也许从一开始起,就该什么都不求。
那么一切的结果会是形同陌路,他回他的神父旁,在上漠视着云苏国在最后存活的时间里头国泰民安,五千年兢兢业业最终被他亲手翻云覆雨,潮水覆没。
至于段久卿会是谁,鹤容世又会是谁,尽全从头到尾未曾出现,不曾存在,亦是不曾相识。
但愿如此这般也不过设想奢望,身处当下境地,唯有力挽狂澜,才能得偿所愿。
届时,我看看山亦是山,见山秀蜿蜒,见水妙如绣,一切归安好,精绝世道待人从来没有平安顺遂一说,此般踏实得道,颐养天年,实乃人之晚年,终生所求罢了。
中州皇城顶天,旧是乌云密布覆如夜色,时不时晴天霹雳,过往多时又雨骤倾盆。
大多都见怪不怪了,这一年里头何止中州,开外所有地界大都是多晴少雨,难得会有连夜无光的日子,算是积攒下来的补偿。
天来公道,始终如此不负世间任何事,但又事发有趣于人人之间生来的不公平,让事态在残缺中跌宕起伏,永不停歇,以至于人生来以为自己该当如此,为此奋斗,以信仰为使命。
相辅相成罢了,倘若没有这些大义仁道,不做除恶卫道的事,又哪能平衡世道,大势所趋呢?
“末将楚门,拜见陛下。”取下佩剑收缴进殿中,一脚踩得满地尘土凹陷,周遭宫人人烟稀少,却干净得没有任何尸首,看来也是一半一半了。
“楚门,你有何事禀报?”段印染一身简朴站在殿堂中,一直是站着的,悠然回头认真询问,一边思索惊觉不对,“你不是去押送傅辞回府了吗?路上遇到了什么差池?”
“陛下明鉴,末将把傅辞押送回府中后,正要施法禁锢,想不到一时疏忽大意,中了算计。”楚门面无表情,满面风雨低头作揖,姿势杵得正好,雷打不动,“末将自知办事不力,还请陛下降罪。”
“胜败常事而已,那鹤容世知道了吗?”段印染眼神睥睨不以为意,区区凡人而已,他已然懒了两千年打不起精神来对付了,哪会随便发落计较,反倒想到了年轻气盛的鹤容世,折话反问。
“主神当下遁世隐居处理奏折,暂时不知道这件事。”楚门抬起头来,不曾以为松了口气,眉尾额头的疤痕风干了的血迹尚还映红,“而且在此之前,陛下曾钦定集国大会必须由傅辞领兵伴架而行。”
“果然胡闹。”段印染摇了摇头扶住了眉心,时不时回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悍然发问,“不过以他当年能够潜伏求学的资历,恐怕是想以自己为饵,可这局怎么看都是他自寻死路,楚门,这等阵仗你可曾见过?”
“末将不知,但能看得出主神陛下外表如此邪性不端,其实神相庄严,从未犯下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楚门云淡风轻,说着说着越发劝慰,“末将斗胆猜测,或许主神他有意寻死,金蝉脱壳,故意而为之呢?”
“倒也难为你,把他想得出这样高深。”段印染摆了摆手,轻蔑难以置信,“反正这里快塌了,所在的活人兵力除了你,也只有傅辞旗下的所有民军,可我一直以来不信人,傅辞的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准也不太清楚……”
“但请陛下吩咐。”楚门察言观色,心领神会作揖跪下请命。
“你真糊涂,跪下来做甚?话说集国大会就算请了中州,你不觉得什么时候哪有轮到我们参与的道理?”段印染恨铁不成钢,一怒之下快言快语道出真相。
“什么?陛下您是说?……”楚门大惊失色,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溜了溜眼眸晦暗不明。
“算了,暂且不提是谁应下的。”段印染一向看得清楚,事到如今突如其来,他也不藏着掖着说了个痛快,“早前是傅辞呈上的奏折对吧?”
“不错,当时朝政由那兰公主主持大全,恐怕是那个时候……”楚门若有所思,当即驳回反映,“那个时候傅辞亲自进殿奏请,那兰公主俨然驳回,众大臣包括末将在内都看得清清楚楚!”
“嗐,你又糊涂了,他们关系密切到只差成亲,要真有要做什么事,哪会傻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商量?”段印染叉腰,朝天来了一回白眼,伸出手往下点了点,“心肠太软的遇上心术不正的,这就是猪油蒙了心。”
“那傅辞不久之前就冲撞过主神陛下,他怎么还会默许傅辞……”楚门绞尽脑汁,转而茅塞顿开,一言不发看着段印染。
“现在久卿已经瓜熟蒂落,他要找死就让他死好了,年轻,多挨上几次没事,更何况他还是自愿的呢?”段印染摆了摆手,欢快来回踱步,拍了拍楚门的肩。
“可是陛下,末将还是想……”楚门意图岂止是禀告而已?又吞了口唾沫难以开口。
“你要做什么,也想去集国大会是吗?”段印染摸着下巴回头一眼看穿,多年半辈子的下属从来藏不了心思,更何况他已经这么明显,至于溢于言表,还是他来给这个面子了。
“不瞒陛下,末将意正是如此。”楚门硬着头皮,提了这般胆大妄言的要求,处变不惊,“不仅如此,傅辞把消息传递给了许多九重天神官殿的后代,不论如何末将必须一探究竟。”
“什么?原来如此……他好大胆啊他!”段印染听得如此出乎意料的消息,反手扬起地上千土挥霍,不再叉腰,甩手朝他扔出了块方正扁平的物件,“接住了。”
“这是,云苏国令?”楚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细下端详一语自惊跪了下来,“末将谢主隆恩!”
“好了好了,赶快去吧!”段印染挥了挥手,按耐不住燥热得很,头侧了侧还是不曾转过来,厉声呵斥,“记着,给我记好了!我现在就下旨,废了他傅辞在云苏的九族爵位,连同先前给他定的联姻一同作废!”
“末将领命。”楚门跪地低头,作揖高举。
“还有!还有就是,倘若今后还有人同他一道而为,他傅辞已经待罪之身,胆敢同流合污当即一同处死!”段印染奋力一怒,尽了全力恨不得冲出去灭了傅辞,仍然无奈于这步田地之间狂怒,咬牙切齿,“小小凡人,不知天高地厚,他要不仁,休怪我不义。”
“末将,誓死不辱使命,必将贼人人头呈上殿前。”楚门听罢,字字珠玑重若泰山,“末将告退。”
辞别作揖一礼,退步宫门之外,转身朝天顺风徐去。
“傅大人。”进府门前家丁见之招呼恭敬,道道传开在仅仅一方四合院中。
“看来,中州皇城是撑不了多时了。”傅辞一反往常底下沉稳的声线语气,毫不避讳高声说话,似是一番天大的好喜事降临。
“阿辞,你回来了?”那兰闻言从堂侧现身款步上前。
“兰儿,让你久等了,在家可有在想我?”傅辞当即寻声迎上伸出双臂一拥,扑了个空悬,他不解其意,“这是怎么了?”
“你是回来了,但我也不曾想过你。”那兰退避三舍,脸色漠然,傅辞才察觉只身一人不曾有丫鬟侍奉左右,她继续质问,“我不曾想到过你会是这样的人,十几年间,你一直是在骗我,苦心经营是吗?”
“兰儿你在说些什么胡话,这里风大……你们那些丫鬟怎么做事的,都不见人影!”傅辞不过视作无理取闹,答非所问的高声大唤,“来人啊!还不快把夫人带回房去休息!”
“傅辞你回答我!”那兰见状撕破了脸喊道,“到底是为什么要对付中州城?!”
“够了!再胡闹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傅辞亦是不甘示弱,拔地而起大喝,“我不过是执行公事,为全中州人民解放的希望做奋斗,怎么在你面前,这些就成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了?”
“好一个大义凛然啊,傅大人。”那兰冷嘲热讽,争吵间风过无痕,衣襟外翻,她红了眼的不断上前,逼近傅辞的脸前,仅是呼吸之间,“我中州又何曾做错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你忘了战场上同你喊打喊杀的是从哪来的魑魅魍魉了?”
“呵——。”傅辞双眼紧闭,沉了口气松了般睁开眼,抬手整理她的衣衫,“多说无益,那些丫鬟呢?你把她们都怎么样了?”
“你当真心口不一啊。”那兰把手推开,抖身失魂落魄的往后退去,容色无辜渐然一笑自嘲,“你府中的丫鬟都有主子左右,她们的主子反目我,你还以为我能杀了她们,傅大人抬举,那兰受宠若惊。”
她赫然觉得自己的猜想都是对的,自从皇城中回来了以后,傅辞把她往死里了盯,已然把她当成了人质把柄。
方才傅辞大喊大叫了好久,四下依旧无人听命靠近,于是再见,心照不宣了。
“这……兰儿,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们会这样对你,以往这府邸你还没来的时候,都是她们来当家的。”傅辞尽收眼底,低声下气的连哄带商量,“听话,中州皇城已经被敌人控制,我这是要杀进去救他们啊。”
“他们?都是谁啊?”那兰热泪盈眶,寸心生寒,眼前人面目全非恐怖如斯,她已经一无所知了。
直到那兰退到砰倒了紫檀木做的椅,戛然而止,傅辞瞟了一眼,放下了手俨然肃穆起敬:“兰儿,你难道看不出来,现在的中州皇城只不过是道幻境结界吗?”
“结界?”那兰提了提这词,眉宇紧邹百思不得,“你胡说,哪里来的结界?谁能有这本事这等闲心,又意欲何为?傅辞,你当真要忽悠我,倒不如找个更顺理成章些的理由。”
“我纵使是会瞒你拦你许多事,可我始终不会骗你。”傅辞淡然从容,行过她身侧坐在了正堂左侧的位子上,点了点中间摆桌,“既然你不肯回房,那就坐下来说吧。”
有那般有话好说的意思,傅辞眼神锐利不屑,刺得那兰不再正眼,默不作声扶了衣摆坐了下来,望天叹了口气:“说说吧,你口中的结界又是什么?”
既然坐下就会好好说话,那兰性格软得很,就算发火管教,也是一贯刀子嘴,豆腐心,否则怎能惯得出段久卿这般横心维护她的豪横妹妹来。
“不急,现在中州皇城的事态已经控制住了,先喝口茶吧。”傅辞这会子倒有些许得意,三言两语从堂侧来了下人恭敬端上了两盏茶,即刻退下。
“……”那兰止不住惊讶转眼看去,一探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又突然来了人,懵然撞到了傅辞四目相对,骇然之间也不好别过眼,索性一问:“你是说真的?”
“千真万确啊公主殿下。”傅辞百无聊赖抬臂落手握住了那兰的手,挑眉逗眼看得眼前人憋得笑不露齿,“怎么样,不生我气了?”
“想的美。”那兰不甘示弱,娇嗔耍赖抽回了手,拾茶提盖,“茶倒不错,只不过为什么要跟我耍这些三脚猫功夫来吓我?”
“冤枉我了祖宗,我又怎么吓你了?我分明是笑着进来的好吗!”傅辞这会子委屈上了,二郎腿抱臂胸前,闷声赌气得跟个十岁不能再多了的孩童,碎碎念不停,“这些天我忙进忙出,怕你四处乱跑出了事才把你关起来的,怎么,什么事还能有你的命重要?真要逼我跪下来求你是吗?欺人太甚,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我可告诉你!”
“哈哈哈……”那兰自顾自笑都来不及笑完,捂着肚子呛了口水,“哈哈……咳,咳咳,好好好,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好吗?”
那兰她从小笑点浅,生来心胸宽广自得其乐,自然受不得这般挑逗欢脱,当下眼见为实,中州皇城也没有闹出人命来,傅辞说的话无异于可待考究。
于是松了戒备,即刻妥协,还没走到天崩地裂无可救药的地步。
“也行,这道结界的由头说来话长,那兰公主现在想从哪里听起啊?”傅辞得了便宜是会卖乖的,赶忙切入正题,正儿八经的侃侃而谈。
“嗯……”那兰瞧着他的脸色若有所思,当即敲定斩钉截铁:“那就从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结界说起吧。”
“哦,那是在不久前的南部主京的那场战役……”傅辞蓦然认真,思虑远眺神往回想,出神入化的谈说了起来。
南部主京,是东瀛入侵中州以来,行凶作恶最猖狂的驻扎地,东瀛人在南部大杀四方,虐杀侮辱男女老少寻欢作乐,犯下了惨不忍睹罄竹难书的无尽罪行。
神族甚至不惜亲自出手整治,扼制东瀛人残害生灵,这才导致东瀛岛派出了名门望族藤野,前去尚海城做出一番工作。
那就更变扭了,杀人如麻的恶鬼求得赦免是为了钻空子肆意杀更多的人,显然穷凶极恶,卑鄙无耻。
只可惜对头是地界主神,当下的地界主神又偏生是鹤容世,自古以来史上出了名的无耻之徒,旷古烁今无人能及,当真是天生克星,一物降一物了。
“家夫的意思……回去以后他冥思苦想,虽说只字未提,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一体同心,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无奈和苦楚。”致子和颜悦色,轻而易举圆了个上好的面子。
“那藤野将军他愁的是什么呢?”雨师赋不依不饶,心生好奇再三刨根问底,“难道是为了在我这吃了区区败仗?这无用功我奉劝他绝无可能。”
“雨师校尉您着实多虑了,家夫一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一直以来不善于表达。”致子以不变应万变,以柔克刚淡定自如,“哦,着实说远了,我是说家夫觉得校尉是个难得的对手,高山流水遇知音,是千载难逢的缘分啊。”
“原来如此。”雨师赋笑了笑,也不好再见缝插针难为下去,看向了段久卿,“久卿,你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哦!没什么,我昨晚没睡醒,困得发呆呢……叫我有什么事吗?”话是如此说,磕磕绊绊得很,眼神飘忽游移,惊慌失措下伸手抚摸着脸,动作竟是每寸抚过的那般仔细小心,不断循环往复。
显然失而复得,一直抚摸接触自己视如珍宝的物件患得患失,形态疯癫失常。
“你这是怎么了?干嘛一直在摸脸?”雨师赋困惑不已,看不透眼前这冒牌货明知故犯的在刻意暗示些什么,急迫下站了起来,两三步走近到了重惊鸿身旁拦住了她,“别再摸了,脸上又没有什么东西,一直这样下去你会疯的!”
“不要,你放开我!”重惊鸿又尖叫大喊起来,大哭大闹的双手被抓得两边排外,跟着一起花枝乱颤,“快放开我!我脸上有东西,有虫子一直在爬!一直在爬!”
“没有虫子,久卿你相信我,你脸上没有任何东西!”雨师赋可受不住形同疯妇,毫无讲究的伪装,别提还带着段久卿的脸,已然大声怒骂没了耐心,“我命令你快停下!”
“别慌,段小姐这是忘不了刚刚出现的蟑螂了。”致子起身上前制止,生怕他眼神杀戮转手掏枪,漠然打破争执,“雨师校尉您还是不要再刺激她了,让我来吧。”
“她究竟是我府上的人,哪能麻烦藤野夫人。”雨师赋可不管她,不过是个装腔作势的帮手,可怎样都不可能是在帮自己。
摁着重惊鸿的双手有些松懈,又随即用力重了声音,“来人,送客!”
“不要把她赶走!不要啊!那只虫子还在我脸上,求求你了小赋,让她过来救救我吧!”哪知道重惊鸿双手从桎梏滑落,跪倒在地,抓着他的裤腿痛苦求饶,“求求你了,要不然我会死的!”
“哧。”雨师赋顷刻间压低眸子,镇得周遭除却未能看到他此时神色的女佣以外,无一幸免,“还不赶快放手。”
“对,对不起……小……”重惊鸿心底升起恐慌打退堂鼓,妄想戏做全套喊他一声亲昵,喉咙却无论如何在他话应刚落时戛然而止。
“藤野夫人留步。”雨师赋走到房门口叫住了她。
“我没听错的话,校尉您是在叫我吗?”致子倒得偿所愿,些许意料之中的得意欢喜,一只即将踏落台阶的脚缓缓收回,转过头来洋装不知情,“您叫我有什么事?”
“我这里有个人疯了,她正需要你,还请藤野夫人大发慈悲来救救她的命。”雨师赋冷然请求,瞧之不起的意味参杂其中,尽多是漫不经心的不甘。
“校尉盛情难却,段小姐的病情,我自当尽力。”致子乐在其中,缓慢温声细语的回应鞠躬,享受着独到的获胜乐趣。
“那么,请您移步这边请。”雨师赋伸出手示意,转身迈步回房。
“很好,她现在已经放松了,继续这样不要改变,否则就要前功尽弃了。”暗处,雨师赋的耳蜗传来道道暗音,“刚刚这个房间的动静,绝对是被破坏过的,包括你眼前这个段久卿。”
“商照薰,你动作最好快点,我可受不了这两个来路不明的恶心的东西再在我眼前晃悠。”雨师赋心说,有距离的扶起了重惊鸿起来坐下。
“还是得麻烦你了,要一步到位必须侦查时间够长才行。”商照薰不怒反笑,无奈摇头,“我的能力早就全废,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双眼睛含有法力,技穷末路啊。”
“尽力而为吧。”雨师赋甩下一道短暂的回复,转头定睛看向了门口走来的致子,“麻烦您先看看他的情况,茶水稍后就好。”
千水成流汇入海,百川东到复西归。
如临大敌,大敌当前,深明大义自生在骨,敌友分明,逐个击破,道阻且长。
以国大,私心善改通齐敌;国破山河依如是,今非昔比错当年。
此下成王败寇道,生死争夺应如是,人之生来存尊贵,乃容外敌侮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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