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世间污浊不堪,那么清明之见的反抗,便是与众不同的罪恶。
盲者自盲于心,此般人若是成百上千,覆盖全地,再过冥冥之中的多年之后,其中有一刚满了三岁的小孩,别出心裁的是个可见天地景象颜色的健全,定是要多加自保为上策,伪装得和所有人一般无二,才为安稳度日,一生而终的长久之计。
但千算万算,终究是敌不过以少胜多,那双眼睛终究还是个孩子,难以违背良心,头脸附地摸索行走,一生不甘如此背对日光窝囊而活。
于是他终于得偿所愿,走上了布满了温吞行走遍地的街道,欢呼雀跃的大喊大叫着天上云彩天空色。
最初听得他这样说,不少人都认得出是他的,他母亲跌跌撞撞的哀声大喊,训斥着他别再疯了,快些停下来。
他看着母亲这般惶恐至极的折辱自己,像是在这一摊佝偻驼背之中,恐惧了个虚无缥缈,顿时觉得好笑至极,讥笑指点了所有人的样子,跟他们脚边走过的甲壳虫还比不上它的快手快脚。
母亲闻他出口狂妄,绝望至极,仰天长啸悲痛呻吟,贯穿他所见的天上地下。
晴天霹雳间大片云压过,日光吞噬得天光无色,他只觉得眼前蓦然一黑,被他称之为伏地魔,站起身来是数不清的成片大影,此时他们发灰的眼眸死目狰狞。
成暗中燃起的磷火,他们默不作声的摸索着,四周朝他围聚,直至道道凄厉叫喊横空出世,遥遥无期之后,他此生终于不再存活于这世间所属,只不过其中代价,乃是死。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昙花一现终得愿,蜉蝣此生浮水出,你情我愿,心之所向,又何来的可悲可叹,悔不当初呢?
亦是如同,在这世上,有的人生来就是与世不融,是上辈子造孽今生的生不如死,独孤一生,不甘自傲,如此如此,困顿含糊,半生孤寒,无人可懂。
曾经以为这样的人,会是鹤容世,可世事无常,病入膏肓之人才是推己及人,先论其身的,是所谓的万千宠爱于一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女段久卿。
混沌卷书所言,最后那云苏国,引狼入室,德不配位的唯一帝女,畏罪自杀,含悔一跃落入灭世潮水,尸骨无存而亡。
之后少许人是知道,其实鹤容世早已将她捞起,只是她的尸骨尚在,全身破败腐烂不堪,能再活来,定会是另一副皮相样子,难比以前尊荣清贵可比的了。
而将这些说辞公布于众的少许人,正是如今,为数不多的九重天神官后人。
九重天早些年的时候,就被鹤容世抓着了野心勃勃的证据把柄,驱逐出境,剔除仙骨,将他们沦为了罪人论处,永世流放于世间各地,终生不得踏入中州半步。
争执的起源真假掺半,同为人在世的每一日,一厢情愿的勾心斗角从无此事。
但能以此推托,将全身黄泉水透彻如洗,靠狡诈恶极的本事摘的干净,也无怪乎世上无善者,扭曲为脏为陋习,人人得以传之,并乐在其中,以此为常,引以为傲,必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譬如入鲍鱼之室,久闻不见其臭;入芝兰之室,久闻不然其香。
各执己见始终是争端挑起的起源,往往相信二字,融概世间所有从大到小,浅到断情绝爱,深到生不如死,死无葬身,死无全尸。
唯有忘却成空,才得释然解脱,但这从来与死无异,谁之得求残忍至极,谁之不得悔痛终身,长寿无疆。
之后,悲从此来,无力回天,止于生不逢时,从未有这世道得偿所愿,时不我待,百世偿还。
世之风气有人成众而生,这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绞尽脑汁的活路数别出心裁的花样百出,千奇百怪,无奇不有,这才有了所谓道路,所谓清脱另类,由此而生。
似如我这般,从未存在,但从来都是恒古长存;我是不会死的,我就算是死,亦眼不闭,我活时在阳光之下写尽一生所见之经文,录入万相之人世。
就算由此死后,也必然招来万劫不复,你生我生,我死,你如我存活齿发,唇亡齿寒。
你们也会如活的时候,欠下我的千万条罪债,积少成多,积劳成疾的暴露在日光下,在永无止境的太阳灼烧中焚烧殆尽,终得下场。
自作孽,从来是自作尽了活路,纵是如同诸君见我多有病,我见诸君应如是,心不纯,见世上无辜华贵都该死;心澄澈,堕入污泥亦感恩戴德,洁身自好得飞升。
而我罪在活人中,不见归来时纯净,难想去时,纯无虞。
倒回重塑,或许我们本就应该,从未存在过。
“你……竟还活着?”段印染指着她的脸,细盯着跪在地上的白久,哆哆嗦嗦,“不,是这世上,竟还有活得像我那小女一般的脸。”
“臣妾得见太上皇陛下能够如此说,自当是最好的。”白久底下眼睑,自觉最先松了口气,双手抓紧了齐胸一下膨胀扩大的衣裙,“无巧不成书,不管陛下信不信,我这眼睛头发在赶路时,半路得了一难,精疲力尽所致,是以衰竭之症,是不能以您那已故的女儿,这地界的神后可比的。”
“这旁人才能来说的话,竟会被你说了去,倒是个不可多得,你这小姑娘,算是个奇女子了。”段印染笑着和蔼挑逗她,跨出了门槛,越过了地上的碎片,脚步凌波飞步的走到了她面前,“那你现在见着我了,还不站起来,跟我说说那外面的小八尾狐,怎会这样的戾气?”
这还不算轻易的,白久这会跪下,段印染虽说亲眼所见,也还是不肯相信半分的跟她放下这层客套,反倒是和善许多,没有先前这般刚硬容不得了。
“刃衣,将他带进来吧。”白久低着头,站起来时千万小心的仔细着肚子,双手端着起了身,还算稳妥没什么大碍,“斗胆与您面前,自称一声儿臣。”
“你有话直说无妨。”段印染点了点头,面色静和的允了。
“这八尾的少年,是和我一样,古时灭妖除害之中,被魑魅魍魉所伤得内丹残缺的狐族遗孤。”白久缓缓道来,也不曾抬眼,说的轻松些了,“我本也存在这世上没什么活头了,幸得主神怜恤,命里的缘分成了他这身边的人,却不想他因此和我不和,固执己见走火入魔,成了东瀛人的走狗。”
“刚夸些你,给了点颜色就开染房了?你可知这中州不比你们尚海,所行所言都要谨守律法,并对此负责,是要付出千万倍代价的。”段印染巧言令色间,居高临下的利眼扫过她,且见她一身嫩青白云间叶,是难为了别出心裁,穿的质朴了。
自段久卿之事后,中州除却云苏皇城的城墙无罪外,鹤容世是一句话便将白与红列为了禁忌,非一般喜丧事不可现,现者如是触碰逆鳞,按律论处。
凡之情有可原,还能当理解,不去激起心头波荡,难忍痒痒的非要破了这层窗户纸,但这禁忌尤为奇怪,又与鹤容世之心系息息相关,有心之人活在世上受尽了苦楚压迫抬不起头的,定是会拼上一把。
于是之前,鹤容世常年在外,少有时候会回来看望,总是能见上几次数不胜数,诸如此类换汤不换药的乱舞伎俩撞到眼前,无一例外皆被他无动于衷,不动声色的挥手,判了死罪。
其罪之名多是说野心勃勃,觊觎权位,不了了之。
“白久,你休要在陛下面前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蛊惑君心,先是利用了我,后又见利忘义的攀附上了主神,借他的手将我白府地契窃取,让我母亲无家可归……”白少君愤慨上头,四肢双管齐下的发力挣脱开了刃衣的束缚,走到了中间发指的指责,“你别想在这巧言善变的编瞎话骗人了,不说当下,你之前所作所为可敢拿出证据否定?”
“小八尾,莫要着急,慢些说……你说她让你无家可归,可是她偷了你的地契?”段印染见他撒泼,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坐在了手旁的石凳上手肘攀靠,从容缓然道。
“不……不是……”白少君前头开口中气十足,气焰旺盛,当看向了段印染,四目相对着低下了头,仿佛同他一样所言的想了想。
“那又是谁偷得你地契?”段印染期间并未看向白久一眼,独想弄清楚其中细枝末节。
“回太上皇陛下,白府一事的确是主神所为,但……”白少君又发着急,生怕说着说着没了理,又提起声量郑重其事,“但的确都是她指示的,之前我算和她一样认识主神,当时最初主神对我并无恶意,何来偷窃迫害一说?”
“是啊,何来偷窃一说。”白久此刻正巧一笑,“你这话倒是说得对。”
“好,事已至此,我算看清你们其中是谁说的慌,谁又因不甘而私心作乱,报了假告。”段印染泯了泯茶盏放下,好生转了转眼珠子看了看他们,站着的白少君,跪着的白久,全是纹丝不动的,“看来这世上的事,还是如旧的是非颠倒……”
“陛下,冤枉啊!”白少君见他慢悠悠的,心里发慌的大喊出声,“您不可因为她像极了您已故的女儿,而包庇罪责,让我受害之人蒙冤!”
“看来你还有话要说。”段印染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那你告诉我,白府的宅邸是谁给你的,可还记得清楚?”
段印染不算老眼昏花,杀人诛心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明到深入人心,白久见此情形暗自长舒一气。
还好之前跪下,最先撇干净了自己的旧名,否则还不知能不能等到将白少君呈上来,自己就身先士卒了,岂不是笑话一场?
“不,我不服气,陛下您分明没过一纸一墨的证据,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污蔑在先?她就没错了吗?”白少君依旧活脱脱的,宁死不屈的上前,屈身往段印染身上扑,“陛下,您难道就不曾想过,我为何会是以八尾残躯,屈辱的活着吗?!”
“跪下吧。”段印染闭上眼听了听他的哀嚎,睁开眼双目流蓝亮起,折了白少君的双腿弯曲,跪倒在地,双手止不住的撑着地面,算是保留了脸面样子。
“至于你所提到的陈年旧事,我回头自有办法得到诚切的真相。”段印染耍了个泼皮无赖,似是以往的任意妄为的姿态乖张,“你这小丫头是有孕的妇人,此时不起来,是想等会时机成熟,赖我罚跪了你?”
“父皇玩笑话,儿臣只是跪在地上不好站起来,吃力罢了。”白久抬手就得上来的刃衣搀扶。
“你先在这同我坐下,陪陪我说会话。”段印染对她客气,回头又不忘吩咐的指了指刃衣,“记得上次去地牢走动的,就是你了,将这八尾关入地牢冷静冷静,回头我再处理这事。”
“是,陛下。”刃衣诚恳跪礼领命,转身刚抽出了捆仙绳。
一惊一乍间,刃衣站的过近,下手也慢了一拍,白少君猛然如风撞起,将其排开在了身侧一旁好远,其中动作之迅猛,无声半句话。
“白少君你这是要做什么?!”白久最先看出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伸出手来想着上前阻拦,却被刃衣拦住了去路。
他只是眼看着段印染走近白久,愈发的猛烈撞到了他们中间,拿起茶壶来往头上狠狠一撞!
“砰——!”具以碎成粉末倒置,商照薰摸了摸手上尚存的瓦片余灰,坐在车间看向一旁的雨师赋,“真是好奇,你怎么能够在中州开车的,不过幸好你来了,听说不久前码头渡口出了大事,你不去看看吗?”
“少在这玩你的游戏了,中州很大你是绞不动的。”雨师赋专心致志的转着方向盘,“我拉来了自己的船支,能够载动这辆车一起行驶,中间你胆敢开出车门一步,我就让你先死在我的枪口之下!”
“就这样甘心了吗?你也太乖了,没意思。”商照薰唉声叹气,撅着嘴赌气不吭,“落荒而逃,你这枪当真是显摆的……不过,渡口有惊喜,你倘若可以去看看的话,我倒是可以答应你一段时间不来这里的。”
“这点聚众小事,想来鹤容世这样的狗种都觉得没什么屎臭。”雨师赋嘴上不忘埋汰念叨,只得有些心动,转了方向盘改了道,“你也不必花费口舌跟我说这么多,我的船就停在渡口。”
“就知道你总是这么的口是心非。”商照薰满意得点了点头,散了手里的灰,扬在了车窗外。
当晚江柔茵不依不饶,踢了一脚将瓦片砸入了屋内,砸到了床顶。
那床是鹤容世给白久做的,别出心裁独一无二,自当是集东西之风华为粹,床顶板得天独厚,坚固不攀,挂得了帘纱,自是不止于这点伎俩的。
但商照薰在那时偏偏信了她是真的报复,回过头时,江柔茵早就不知撒腿跑到哪去了。
商照薰倒也算出乎意料,她江柔茵好歹也有聪明一回,犯不着这点事上面置气,现下光景还是得看江忠正的,不过以他那点威望和兵力,对她来说一直都可有可无,甚至是很麻烦。
陆军自与民军分庭抗礼,自成一派之后,是成了比东瀛鬼军还要厄命的存在,该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的道理,江忠正也是雄心壮志不在时候,偏生要求得自立一方,做什么枭雄。
当今国号已新,谁还会容得这内忧外患半分?自然是要当要害来除之为后快的。
“笑话,你们这些土匪,根本没有什么王法可言!”渡口洋洋洒洒波光粼粼,突然从人群吵嚷之后闻讯而出女声叫喊,“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义父又是谁?就不怕这些事穿到江州去,到头来有你们好受的吗?!”
“江柔茵是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江忠正那老贼这回算是踢到了硬石头,中州那游手好闲的正主回归,你以为他还能容易有出头之日?”重明高声道出了嘲讽之声色,“倒是你,身为一介歌女,我们兄弟没有一个是不认得你的,别以为不伦不类的攀上了江忠正,就算是个回事了,别以为他那点花花肠子我们看不出,今儿就告诉你也好……”
“我江柔茵是卑贱,但也现在才知道,曾经这尚海城的重家大少爷,原来是这等有娘生没娘教的货色。”她断了他以一副俨然正色,抬头看向义正言辞审判他的高尚嘴脸,“到底不会动一动脑子,我自己都是这般的狼狈,刚刚逃出来,怎么任由你这妹妹一面之词,就以为是我要不依不饶的对她做什么,好逼她跟我走吗?”
“你别想狡辩了。”重惊鸿站在重明跟前,清爽流利,毫不动摇心绪敞然道,“大哥,我们还是不要在这跟她浪费时间了,我想家得很,现在得必须带我回尚海城,要不然……”
重惊鸿言尽于此,还不忘别有用心的低头瞟一眼江柔茵,又说:“惊鸿错了,之前没能听大哥的话,独自一人一意孤行,但是这次回去,我一定会在家好好待着的。”
“受苦了。”重明也顾不上一旁被押着的江柔茵,摸了摸重惊鸿的头,“把她放开吧,这里到底是中州,不能随便动手。”
“是,老大。”江柔茵两边戴着黑压压帽子的手下即刻放开了她的手臂,快步越过她退回了重明身后。
怎么看着黑帮都是有规矩派头的,但即使如此,一直都是与世道不合,暴戾恣睢的异类而已。
他们没有的,正是这世间所需要的王法,仅此一条,足足算得上是下九流的了。
“来都来了,这么着急走做什么?”鹤容世伴随身后三三两两的守界神使,从天而降忽现而来,“看来这尚海城的人都是这般的热情,总是隔三差五的来造访一二,不留下点什么问候,倒是不觉得不好啊?”
重惊鸿再次见着了鹤容世,心里头汹涌澎湃的紧,抓着重明的衣袖强忍着不要出头。
她知道鹤容世这次来并不会是在意自己的,如果又在他眼前晃悠,岂不是在重明暴露了自己在中州混了个罪名?
“是我重明有眼不识泰山,原来那晚遇见的,真是中州的主神陛下。”重明说着下跪行了大礼,是在赔礼道谢,“令妹不懂事,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虽然黑帮这点人手无足轻重,但是只要您一发话,上刀山下火海,兄弟们都会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帮,说起来我的确很喜欢你们这以义字当头的规矩。”鹤容世百无聊赖,耍起了玩世不恭的派头,歪着头睥睨说黑帮二字,他自己当下以一己之力,怕是邪性过了重明身后这一票黑帮人众。
“兄弟们承蒙您另眼相待,还请您有事所吩咐,但说无妨。”重明一心一意铁了心的要为他做点什么事,满嘴挂口的皆是请求。
“看你们在这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占了我这片码头足足有一晚。”鹤容世全然不放在眼里,任由心思的瞥眼打量起了精疲力竭的江柔茵,“就为了这个?”
“主神陛下,我听说这江柔茵是江忠正的义女,她越狱逃出,险些要威胁加害令妹从事与她,所以我这才在这守着,等着守界的人来带走她。”重明在外混的久了,早就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点迎合伎俩还算有的,“现在您来了就好,令妹因为昨夜逃窜追赶,身体不适,容我得先带她回去,可否让我不日过来向您请殷?”
“话是说的不错,我也无须跟你掰扯这些是非,你这好妹妹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想帮我,现在立刻趁着这大好时候,拿出枪来将她击毙当场就是了。”鹤容世冷面,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出原原本本的老实话,抽出经羽手柄放日光下玩弄,“着实抱歉,刚刚是我说错了话,若是这样不妥,你也可以折了她的翅膀,我好日日夜夜将她沉在海底九九八十一日,之后自会放她回去的。”
“主神陛下这到底又是为何?令妹再怎样犯错,也只是一介小姑娘,这中间一定是奸人挑唆,还请您明察秋毫,到时候我重明必然将她亲手押来,还了你我这是非恩怨!”他暴跳如雷,青筋暴起的往前一站,将重惊鸿护在了身后。
“保护大小姐!”后头的一众黑帮子弟亦是侠肝义胆,围在了她身边无孔不入。
“收好这东西,你这小丫头聪明伶俐,想来定是悟透了我方才所言。”段印染淡然一笑,周遭悉悉索索虫鸟声鸣,相得益彰,“我也看出你心思缜密,足智多谋,不似与寻常人家,心有侠气,那小子再怎样也是分身乏术,做事欠妥,你必然要帮我好好帮衬他。”
“父皇所托,儿臣必当完成。”白久郑重其事的接过手里的短方小匣子,郑重其事的跪下领命行礼。
“这事过大,不急于一时,你赶快起来回去歇着,等好了再做,切勿操之过急。”段印染此时起身,将她扶起,还不忘颠了颠分量,大为惊奇,“这小家伙倒挺重,时时带在身上得是费多大的力气?”
“儿臣粗人出生,这点重算不得什么。”白久笑着低头起身,“外头风寒,父皇也要注意些,儿臣先告退了。”
“去吧。”段印染背着双手远看她离去,混糊不清,晦暗不明的险些有一瞬觉得,她还真是段久卿了。
只能自道,太像了,思之若狂罢了。
“公主请慢些,这地方藤蔓横生,当心些脚下。”刃衣边是这样嘱托着,看她深思熟虑的越走越快,心不在焉,也是担心。
“白姑娘,你在这啊?”有风徐过大树巣叶,不知从何跳下一道影子,跟她打了个招呼。
春来欲雨,我自迎风独自开,遥知不是雪,梅枝无红,错此人间不可留。
衣为白,红为雪,命阴寒气,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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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晚上好呀艾润巴蒂
微末:经过大纲计算,民世篇会超百篇哦!
微末:谢谢奉陪和陪伴
微末:敬请期待《皇帝的新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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