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之在世,苦痛相仿,将以此为常态,无所期亦无所思,无病无灾,无欢无恨,安度一生,否极泰来之终,德高望重。
众之所生,无人知你所受苦恨,故说你发疯,为之嘲讽耻笑,以为轻如鸿毛小题大做,无痛呻吟,不足为重。
不知者罪在为时已晚,绝望人灭,自以为是,未经他人之苦,重打他人之伤,寒尽人心世道暖。
故人去楼空,存活者生不如死,已故者以死释怀,皆在一瞬判决扯平。
有些事单为存在是好,错在多少是不尽人意,不合时宜,却偏加强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固守本心为存之意义,本是无错,差之一念之间,独求得世中逢尔,雨中逢花,独善其身长舟为行,缘分之解,重在沧海桑田,永生不灭。
愿花开有期,常年再开,故里逢春,故人又在,从始至终,求得一人是千难万险,且行且珍惜。
有缘千里来相会,千里共婵娟;飞星传恨为一瞬,长恨不久留,情爱绝深久。
“是谁在上面?!”鹤容世大喝一声,外头随之飞身白影紧追其后的掠过,飞上房檐,“经羽,给我去把人押过来……”
“没事的陛下。”白久伸出手来拉住了他,“上头的东西只是寻常的松鼠,自打我入了以婵宫以来,他们常常在深夜上窜下跳的,过会就好了。”
“你现下身子到底怎样,自己还不清楚吗?竟能放任这松鼠半夜惊扰你,可见得得是多大的畜牲,让你如此受惊还不敢早些告诉我。”鹤容世断言不信她这说辞,起身穿鞋就要出去一探究竟。
“陛下何故小题大做,可曾想过,新婚之夜你若是就这么走了,不出一晚的功夫,定会人尽皆知。”白久不肯松口,拉住了他的衣袖难舍难分,“这事的确是我的过错,但不至于错到至此,让陛下能够对我这样厌弃。”
寥寥几语,道尽了她不想留在这的暗喻,这跟寻常人家怨声载道的小妾没有不同,眼界狭窄,单薄无依到使出浑身解数博得宠幸度日。
鹤容世将她看尽,返是扬起了一如既往的欢愉笑意,转回身握住了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是我的错,不走了。”
能得她撒娇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看他笑得像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喜闻乐见,白久羞怯低头:“陛下笑什么?”
“这样千方百计的留我下来,不想再求些什么吗?”鹤容世将她手一扯,白久顿时坠入他怀中,“毕竟是用你这天大的代价换来的,再不求些什么,等会睡下了可就没机会了。”
“陛下,轻一点,现在还不行。”白久冷汗直冒,吓得全身打颤,“医官说过,我胎气紊乱,病体还不能与您太过亲密。”
“你情愿听信一个目光短浅的凡人庸医,也不愿跟我提你身体抱恙一个字。”鹤容世眸光暗淡,垂头丧气间不甘涌起,拥住了她的腰,死死扣住了她的手。
“啊……”白久被他这情势所逼得胆战心惊,不由得吓得一声惊呼,之后难以再开口说什么狡辩顶撞的话,生怕是给鹤容世火上浇油,“臣妾知错。”
深思熟虑,小心翼翼,只得这以退为进,曲意逢迎的顺从。
“……呼,罢了,想不到真能吓唬到殿下,倒真是难能可贵啊。”鹤容世呼了口气,低头又变了无事发生的脸色,刮了刮她的鼻子,将她放平躺好。
“陛下戏弄臣妾,臣妾必定是要讨债的。”白久这会子不善罢甘休,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让他站也不是,躺也不是的动弹不得,“我忍了这以婵宫上上下下杂乱多时,这陈设虽得陛下恩赐,全是翻新,但是徒有其表,相比之下毫无长进,实属太过可惜。”
“想不到殿下还有这份操持之心,难能可贵。”鹤容世意味模糊不清的点了点头,“可这些事只有神后之权才能左右,如你所想,我这半月以来和前朝那些个老不死的争论至今,都还未能将这六宫理事之权给你咬下个一半,反倒是赶来正好的那安胎药吓到了你。”
鹤容世言尽于此,托腮盯着白久幽怨委屈,作赌气之态一言不发。
这倒是让白久愣了愣,摸着下巴好不认真的慎重思索,半晌才道:“那陛下现在是无功而返了?”
“哼,我这苦劳重于泰山,殿下怎可在这说我无用?真是岂有此理!”鹤容世炸了毛的原形毕露,双手抱拳敲打着大腿舞刀弄枪的以示不满,却没过几下歇了动作,托着腮心满意足的看着她。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可是想到了什么喜事?”白久不知他是在看哪,只得躺好不敢翻身的动弹不得,疑惑不解。
“不过我借着今日成婚,以让他们在婚典之上长跪不起作威胁,拿到了这荒废已久的凤印,还在中宫的主位正坐的案上摆着呢。”鹤容世笑容可掬,开口就是心生一计,“现在我和殿下也算是恩怨分明,这可是我呕心沥血得来的东西,倘若殿下能够拿的出什么来作交换,我便可以亲自去给殿下取来。”
“鹤容世你可真是好算计。”白久人尚在躺着,看他小人得志嘴脸被刺得大梦初醒,哭笑不得的坐起来跟他打闹,双手成拳假意拍打,“将我带回来也就罢了,非要我这一穷二白的拿出命来给你吗?”
“好了好了,殿下生气起来当真有趣,让人逗得不想停下来。”鹤容世放声大笑,当是喜欢极了她这副经不起认真的样子,这要是放在很早以前,他是断不敢如此和她这般亲昵的。
姑且将这当作,他能留在此的依靠吧。
“还不赶紧有话快说?”白久不再跟他相敬如宾了,只想得他如今是好大的胆子,非得搓一搓他的锐气不可了。
“那我先把话说前头,殿下现在骑虎难下,无论我说的是什么,都是要答应我的。”鹤容世笑意盎然,握起她的手,“你现在的身子和常人无异,我看医书所说,凡人待三月之后胎相才会稳固,到那时这滴水般的安胎药也会杯水车薪,所以到时,我必定要协助殿下修炼妖丹的。”
“我若是不修炼的话呢?”白久开门见山,非是自己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要听难听话。
“殿下非要执意如此吗?这和你之前所承诺的,岂不是在自相违背?”鹤容世悚然见状,不甚理解,“你要真的不肯和我修炼,待到诞下这腹中胎儿之后,你便会神形俱灭,魂魄尽散,再无来世可言。”
“再无来世,倒也未必不好。”白久双目空洞,悠然道,“陛下可能有所不知,我的妖丹已经为了保护他,全给了这孩子。”
“殿下现在再也不用自身难保,双修之后,你不但能保全腹中孩儿,还能给他一身神格,有力自保。”鹤容世愈发激动,险些声嘶力竭的大喊出声,“甚至到时,殿下也可有余力一人冲出这以婵宫,离开这寄人篱下为妾的窝囊日子,重拾段氏的名姓,让其名扬天下。”
“可你忘了,段久卿已死,我在外颠沛流离的这些时日里,早已将自己的身子弄得污浊不堪,我尚且能做的,就只有替阿娘的那条命报仇了。”白久眼中含泪,说话却愈发轻飘飘的,“阿爹我也不敢认,阿姐我也不敢再亲近了,唯有你,鹤容世……你身负此局,必定不能有我,能以白久这名字苟活,切勿再有强求了,好吗?”
“可我,不甘心你就此蜉蝣逝去,倒不如现在你就随这孩子从未活过,彻底在我眼前消逝,将这一切报应就轮在我身上。”鹤容世放了狠话,淅淅沥沥间苦痛尽在了坚硬不拔的面上,倒和淋了倾盆大雨的假山石穿般一堪一击了。
过去相伴五年之久,细思回想,他何时是真的哭过喊过大悲之痛的?总是不为人知,摆在人前都是犀利如刃披荆斩棘,如阳如烈的样子了。
“……”白久不知怎的,心中的一意孤行顿时又被拦腰折断,狠不下心,软得站不起,甚至是想不起刚刚要说些什么了。
“你看我这一时糊涂,又说了些丧气话吓到你了?”她开口呛笑,是被他这狼狈不堪的样子逗得乐不思蜀,“鹤容世你活该,叫你下次装兽性大发的吓我。”
“殿下……”鹤容世恍然大悟,方才竟被她的一出苦肉计信以为真了,愣着半坐在床榻边,僵着的身体才有了活络,“这种胡闹,可不许再有下次了!”
“少给我讨价还价的,还不给我去把东西取来?”白久挪了挪身子,一脚踹过去,“你既然八抬大轿的求我回来,就得要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快去!”
算是苦口婆心,见他鹤容世太过狂妄,白久是铁了心要好好管教管教。
“磨磨蹭蹭的,刚刚不是怎样都要为了点动静出去吗?”见鹤容世玩味还在赏景,原封不动的坐在原地,白久厉声呵斥着打量他,生怕他又跟自己玩起什么花花肠子来。
“那我走了,外头的楚门已经去休息,现在在外守着的是经羽,殿下大可放心,要盖好被子,马上入睡。”鹤容世起身下床,不再跟她玩心,披了件外袍,穿好鞋,开门扬长而去。
白久远看他走得没了身影,心里洋溢着微波荡漾的道不明,该是空闲下来没了玩闹,困意全无,躺着在床自己拉了拉被褥,往外喊了一声:“蕊儿,你在外头吗?”
“唔……娘娘,奴婢在。”她沉睡炸醒,有气无力的回了话。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白久也顾不得这么多,她方才知道那动静的源头,大抵是苏小婷白日里在她成婚时,才恰准了时候将林竹草草送了进来。
林竹只好躲避,应该是人生地不熟,才会落得方才那般,连夜逃窜。
“回娘娘,现下已经是子时了,可是有何吩咐?”蕊儿看清了夜色,好半天才回了她的话,在外就要进来了。
“去柴房看看,方才的松鼠可还在不在,去的时候给它送些吃食和水,它有了力气自会离开的。”白久别有用心的嘱咐着她,“记得无论如何都要送到,出来后给它留扇窗,门一定要落锁,像这等的灵兽定不能怠慢。”
“奴婢知道娘娘刚从外头回来,心善自是明了,可像这样的事,奴婢是会办妥,但在主京,也只能办一回了。”蕊儿神清气爽,瞬间比方才醒了个大半,利索的低声道,“还请您恕奴婢多嘴,这主京忌讳妖族是定死了的规矩,现在您还根基不稳,切勿记得不要落人把柄犯错。”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既然已经吩咐了,这件事你照做就好。”白久全然不顾,知道她胆小怕事,给了她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挡箭牌,“我先睡下了。”
“是。”蕊儿应下,月光照见她影子身形顿了顿,转身逃似的快步离开。
夜色凉如水,原本白久每夜独自睡下,是有汤婆子的,但今夜成婚,鹤容世在此固然不能做这样的病态,扰了大喜之日的兴致不说,更是不把他这主神放在眼里。
于是这夜色沉黑之长久,她闭眼自睡养神,最先是睡不去的。
可中间朦胧时忽得暖意相拥,才安然沉沉入睡,不省人事不知所云。
“娘娘,该起来了。”再睁开眼时,是被蕊儿一呼即应的醒来,“今日是去太庙请安的日子,主神已经在外候着多时了。”
“请安,为何要去太庙请安?”白久还是知道请安是对活人之礼,是多为在后宫一早见拜的礼仪,从未有过这等成婚之后,要去太庙的红白事相冲的怪异道理。
“您有所不知,太庙是历代云苏国帝王的宗祠,因主京皇宫中早已没了原本的皇室血脉,故此,这请安从此都变了规矩。”蕊儿说归说,手里拿着梳子给她梳头,却是快手快脚的不乐意,“真不知是不是昨日您不行礼,主神明知道您不能去太庙,还非得叫您起来……”
“那次只是意外而已,是他昨夜求了我好久,我才答应的。”白久刚醒,也起不了什么气,做了做嘴上功夫,“好了,扶我起来去见他吧。”
成婚之后算是有了名分,得靠鹤容世傍身在旁,才能安身立命,好话什么的自然是要显得恩爱一些。
皇宫还是她以前从小到大生来的样子,可九重天还有余孽尚存,还在她死后十几年内存活至今,是免不了和她相抗的一方势力。
加上她在外头委实是被吓怕了,住在这云苏皇城的时日里,花了半月才打听到段印染的住处,正是在太庙所在的宫闱之中。
她阿爹是游离于生死之人,终其一生生不如死,更何况他醒来之后得知阿娘不复存在,自己又跳海而亡,不见归期。
这十几年过去,她想回也没那个脸面,段久卿也不配再为段久卿,白久二字,旁人听得就知是效仿的已故的妖后,是别有用心,有备而来,贪图名利妄想求得入主京,得他鹤容世青睐的无名小卒罢了。
她一向谨慎小心,在尚海城时的白府之中,日日看着白夫人和白少君,私底下是数不清的感慨,时常想着,会不会再见到阿爹时,她比之白少君更为不济?
但正如鹤容世所言,她已经上了这条贼船,是死是活,总得是要见上一面的,能得阿爹打骂,总比世上再无亲信,独舟漂泊强上千倍万倍。
“拜见主神。”白久走到了塌下的屏风前,跪拜拱手磕头行礼,“去太庙请安这等大事,是臣妾贪睡起的晚了,还望您恕罪。”
“是我没能早点跟你提起这事,谈不上怪罪一说。”鹤容世扶住她的手臂起身,“快起来帮我穿衣服吧。”
“……”白久面不改色,忍着这规规矩矩的大好人前戏被鹤容世这样随心所欲,自己只能惯着他,不免第一次这样做有些不快,开口先是惊恐万状:“臣妾起身梳妆这样久,陛下怎能等到臣妾现在才更衣?清晨寒气深重,您要是冻着了,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这点冷我可不怕,再说了,现在身子重又体弱的人是你,以后别总见着我就要规矩下拜了。”鹤容世任由她嘴上不饶人,抬起双臂转身让她穿戴起腰带和广袖外衣。
“臣妾是您的后妃,应当是以礼为重。”瞧着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光是拿着套上去就吃力,以往也一次没伺候过,无甚经验的生拉硬拽,鹤容世也战战兢兢,双脚就差脱鞋抓地了。
白久刚拽完了腰带,扎的紧实服帖,满意的扫了一眼,大功告成的笑了笑,全然不顾的拽起了他的衣袖,一出手野心极大,急功近利的快狠准的四两拨千斤的一拔!
“娘娘!”蕊儿眼力最快,眼看着白久拽着鹤容世的衣袖不成,整个人失了足的又要如太庙台阶那次一样的往后倒去。
“啊!”白久也知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惊叫一声的瞬间被抱住,惊呼戛然而止,蕊儿见状亦是松了口气。
“多谢陛下。”白久道了声谢,站稳了退开站在一旁,蹲身行礼,低着头不敢看他,像是刚刚拔了鹤容世一根毛,哪里出了血一样。
“这样就对了嘛。”鹤容世见她行礼敷衍了事,倒是高兴她听进去了,走几步过来拉了拉她的手,“我身体如何你昨日自然已经深知,我们既然已经成婚,以后就别这么倔了,记着,总拿这些拒我于千里之外,才是真不给我面子。”
“陛下所言,臣妾牢记于心。”白久如寻常小家碧玉的得了甘露,这才对他眉开眼笑了一下。
“太庙和你犯冲,你先在此服下安胎药了再出来,我先在外头等你。”鹤容世亦是和她意味深长的扯了扯嘴角,转身放开了她的手,先行快步走出了寝宫门槛。
“娘娘,奴婢伺候您吃药吧。”蕊儿紧跟其后的上前扶她,却被白久猛的抓住了手,“娘娘,您怎么了?”
“柴房有人,趁现在快去给她换上和你一样的宫女行头,把她带过来见我。”她贴近了她耳旁说得极快,将她推开,“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蕊儿震惊之余,还是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人呢?有人吗?”林竹闻声抬头看去,一眼看见了蕊儿,细看她身形是和昨夜过来给她送饭之人吻合一致,这才站了出来见了光,“你是白久身边的人吗?”
“你怎敢在宫中直呼娘娘的名讳?娘娘之前见你染了病,特意让我将你藏起来,现在怎么病好了就忘了?”蕊儿事先没搭上她的话,扯着嗓子对边外高声道,边看了看有没有旁人,才算放心关上了门,递给她衣服,“姑娘,抓紧快把衣服换上吧。”
“……好。”林竹欲言又止,索性将诸多疑惑吞入肚中,拿过了衣服。
“安胎药还有多少?还能服几日?”走到这寝宫门外,刚刚踏入,林竹便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估摸着她果然显怀了,穿戴广袖之服珠钗发簪,又是另一番模样韵味,清若出水之润玉,眉眼淡墨之山河盛桃林,是有古人女子般的山河景象。
林竹乍一眼另眼相待,才知有比尚海城女子所喜的柳叶眉更是浩瀚的平眉了。
“还不见过善容妃?”蕊儿见状知道她是没见过这样世面,好心提点,随后带着她走进了里屋,“娘娘,奴婢带着人来了。”
“来了是吗?”白久移了眼看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竹,“昨夜里一夜没睡,可还有力气?”
“力气可有可无,我没那么娇气,善容妃娘娘大可有事直接吩咐。”林竹一听她提起这事,心里窝火,说出来的话更是寒冷得刺人了。
“算是我的错,让你平白无故的一路颠簸,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还得躲躲藏藏的。”白久也不跟她较劲,毕竟险些力不从心的杀了鹤容世,就算他死不了,自己也会染上弑君之名。
差点放任分裂而出的另一个自己毁了眼前安定的一切,但想到此她又想起了手上受过的痛楚,又道:“但比起你叔叔的陈年之事,我既能一手解决他,留下你,你就该知道自己还算幸运。”
“我现在看到的只有跟着你躲藏到这里,现在还得寄人篱下隐姓埋名,既然你说我并没有罪,那又为什么还带着我跟你一起在这胆战心惊?”林竹愈发激动,快言快语的让一旁的蕊儿不明所以,不敢说话,见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袖,指着自己的这身行头质问白久,“你让我谢你什么?!”
日月交替,心之所向,长久不可留之,花非去年此时景,人亦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曾要惜时眼前景,生于忧患苦中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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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对不起我来迟了!
微末:大家核酸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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