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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世篇 第七十二章 逃

虚掩之门,离幻之形,虚无缥缈重于抉择,形形色色,无所遁形。

对与错生与死,德高望重以尊老之必德,人之罪从不以年纪之限,亦不论年长百世,遗臭万年。

常言道相由心生,人以群分,人多了自然成了个无形的规则,甚至于从古至今,分化出三五九等。

而这品级区别,从不袒露于表的庸俗外在,肉眼难见的是其德行心性,渗入根本。

人之贪婪泛滥成灾,洪水猛兽覆水难收,故自造出了金钱,甚至是反被其驱使,互相残杀,人性之极致暴露无遗,终成混乱一片残局。

故此一发不可收拾,天地同悲,纷乱不尽。

东瀛之岛日渐下沉于海,而其皇陛下为企图中州之地土,已经侵入了不堪一击形如散沙的中州,唯有民军孤军奋战。

南部主京最先成了他们屠杀的领地,其罪行整日飘荡于尚海记者部,每日频频报道,人人闻之心慌气短,唏嘘胆战。

近日起,东瀛国太阳旗帜高扬飘荡,这是他们进军全中州大地,第若干个年头的,小有战绩。

其中陆军与民军又针锋相对,西部之宠宠欲动之用心,昭然可见。

白久也对民军的近况是最为清楚的,他们无论是装备武器,还是医药用品,永远都是短缺过少,民军战士因此死伤无数,惨死无数,杀敌一千。

她自知活得不算好,坎坷不平,除却孑然一身,手足无亲之外,自己得到的,只有这四处躲藏奔走的自由。

虽得于此,苦中作乐,自欺欺人罢了。

她之前总是不记得鹤容世,见了面,无冤无仇,还是一样怨恨不解他为何撒手不管这硝烟弥漫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她又何尝不是气自己,竟面对这众生之苦,心中一时间生起的,痛彻心扉的惊醒难舍。

至于鹤容世,她依旧没什么谈得上的至深之情,可偏偏自己变扭得很,不喜欢欠他这长久以来的花费,也算是恩情。

直到后来清楚了,才觉得这恩情过大,以前的那些是是非非,道听途说也能拼凑个明白,自己是多么个不知好歹,自寻死路。

白久闭目沉思,好生梳理了一番自己经年所作所为,带着腹中胎儿跳海寻死,抛夫弃子,她这受人唾骂也是应该。

“还请雨师校尉,放手。”她最后两字着重,手指端着茶,甩出他的禁锢轻而易举,“我既然已经入了中宫,跟你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得了,大不如,你我就此别过,之后相继有缘,还能是做个相视一笑的故人。”

“仅仅如此而已吗?”雨师赋握紧了悬空的手,皱眉沉了脸。

“你得此结果,全都是我不在以后,他的作为,现如今我已懂得其中的用意,便也不会再去计较什么了。”白久再也喝不下去,将杯放回了桌案上,站起身,先做了退散的架势,“我只愿你今后能够有所长进,有些东西的存留割舍,愿所见的事态在你心中,再也不是什么男女情长,情爱蒙蔽。”

“……知道了,连你都能这么放下,我又怎可能继续做个神志不清的傻子,哗众取宠呢?”雨师赋豁然开朗,格外让人眼前一亮,“此次临别之后,我就会立马起身,去往江州,不知道能不能在此之前,求你一件事?”

“能得雨师校尉这一友,是我此生幸识,还请但说无妨。”白久双目神情猛然间恍惚,多是有迷离之色,教雨师赋又是看不懂了。

她此时神情,与当日鹤容世在京门处时似曾相识的如出一辙,那般样子,似如事不关己心生怜悯,就算是做出意料之外的松口,他雨师赋就算领受时,心中难免说不出的不痛快。

那滋味不好受,挠痒痒就过去了,可反复思索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比起这个,还不如跟他正面好好大吵一架,更是给他面子些。

雨师赋越过石桌走近白久,低头与她相视,抬起要握住她的手,戴着白手套的又握成了拳。

“就算是骗我也好。”他张口脸色紧力,却万般无奈的松声,颤颤巍巍,“你待我时,能否像从前一般,将他鹤容世从未出现过的那般,对我还是一样的好?”

“事已至此,你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白久惊了眼,后退了两步,蕊儿紧跟着走上来将她扶住。

刚刚太过惊险,白久险些真就全信了他。

“你我都是孤苦无依,这是我唯一求你的一件事了。”雨师赋见她此状,慌忙伸出手挽留,“再说了,你独自一人在这偌大的地方,我若是真的撇下你,今后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话,还有谁能为你收尸?难不成你还期待着那高高在上的主神?他鹤容世如今只是让你为妾!”

“妾不妾的又关你何事?还望雨师校尉知些轻重,分些内外,少在这多管闲事。”白久死死抓着蕊儿搀扶着自己的手,大发雷霆的甩袖怒吼,“恕我直言不能做到,若是雨师校尉不依不饶,我大可叫以婵宫外的羽林卫来,将您八抬大轿的送出中州!”

“你以为自己现在能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将我逐出中州?”雨师赋一瞬原形毕露,脸色聚变的嘲讽她,“刚刚鹤容世来见你之后,可是留下了什么东西物件能够让你自保的吗?!”

“我只是……”白久欲言又止,无言以对,看着眼前的雨师赋,心想着他还是西部特使,自己此时若是说出一个字,将她的用意暴露出来,会是怎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患无穷?

“久卿,现在中州受东瀛所侵,你若是不跟我走,这中州兵荒马乱的,他鹤容世能在诺亚方舟上眼睁睁的让你死一次,就能够让你死第二次,第三次!”雨师赋愈发激动的指着天上,过激怒吼。

“我们白姑娘身子不适,还请雨师校尉回去吧。”蕊儿挡在了白久前头,伸出双臂将她护在了身后。

“我不走。”雨师赋道明了意思,不肯罢休,“我要你现在,就跟我一起走!”

“蕊儿。”白久已经没这个分身乏术对付雨师赋,从方才起,源源不断的腹痛愈来愈烈。

“白姑娘?白姑娘你怎么了?”蕊儿回过头来,惊呼抱住了白久。

她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抓着蕊儿的袖子,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快去叫人,我的肚子……好疼……”

“久卿你再坚持一会……路义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联系西部,让最好的医生过来,要快!”雨师赋着急忙慌,这才反应过来的吼着身旁的人去做事,在旁靠近了的站着,看着她昏迷不醒,独有疼痛脸色的白久,神神叨叨的说着:“再等一会,马上就好了。”

“白姑娘你坚持住,我这就去叫人!”蕊儿将一旁的雨师赋视作无物,抬头大声叫喊,“来人呐,快来人啊!白姑娘晕倒了!”

“你们都先下去吧。”鹤容世冷闷的发了话,黑墙铁栏,除了在行刑逼供的重惊鸿,一边还有锁着人的。

那人是个女子,自打入了狱,就再也没什么动静过,像是只死鱼,自打出了那架轿撵以外,丢人现眼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

至于叫什么,只是记得和江忠正有关系,也是姓江的,由于她现身过早,蜉蝣一现的不敢吱声反抗,也就没人注意到她什么。

细看她,躺卧在里头的那堆枯草上,脸色有些颓然之外,不见得有什么清减,此时见闻鹤容世来了,眼中生起了亮光,一动不动的洗耳恭听。

“咳……主神可还是想问些什么?”重惊鸿干脆也不藏着掖着,见鹤容世久久没做什么,心里也急了起来。

“城府够深,却这样沉不住气,想着飞蛾扑火,到底是心急如焚,皇上不急太监急。”鹤容世抬起眼,方才略微闭目养神,竟被重惊鸿给打搅了。

“听您这意思是,早就知道我要这么做了,是吗?”重惊鸿猛的抬起了头,大口喘气,“可是说到底,我得要谢谢的,是你们,还有这座皇宫。”

“你说的这些阴阳怪气的,我可不想听,可以闭嘴了。”鹤容世一下就绝了她要说的话,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活动了手脚的来回渡步,“我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的所作所为,和你日日哭丧所求的,全然搭不上边。”

“没错,我是行了恶,见不得白久能如此轻而易举,我不甘心。”重惊鸿呼了口气,什么都不顾的直言不讳,“所以现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就算是死在这,也好比回去生不如死。”

“这才是你来中州要做的事吧?”鹤容世眼底一潭死水,吞了重惊鸿的一切执念失落。

鹤容世站在那别样的看着重惊鸿,她一言不发,他也跟着僵持良久。

“或许吧。”重惊鸿闭上了眼睛,“我自从来到了中州之后,就听过您的不少事。”

“你都听到了些什么?”鹤容世的用意不明,但起码现在不会对她这么快的动手,反倒是一张镌刻沉稳的脸,面相生的眉眼皆山海。

重惊鸿睁开眼,这才看清了鹤容世,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眼前人竟与方才说话进来的,会是同一个人?

一回想,重惊鸿恍然大悟,原来是主神仁慈,特意支开刃衣的。

“民女听说,您早前孤身一人,开疆扩土去往尚海城求学,奋发图强,才有今日辉煌之位。”重惊鸿显然有精神了许多,声音大了些,咬字清楚,其中还有少许激动之情,是在满怀感激,“想必,也是有一个人,如您的母亲一般,对您颇多照料,才会成您如今景象的吧?”

“那又怎样?”鹤容世毫不留情的讥讽嘲弄她,拿起墙上的一把较细长的砍刀反复观看,“世上惨不忍睹的事大多都是相同一样,如是做蛊拣练一个道理,你的作为造就你如今的因果,这本就怨不得别人,既然你做不到沉住气,做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怎样都是怨不得别人,或是心存侥幸的祈求垂怜的。”

“……您说的我都明白。”重惊鸿低头认错,极力的掩盖,也还是遮不住她的垂头丧气大失所望,彻底无声无息的死了心,“我已经无颜面对过往的父兄,就请您动手,给我一个了结吧。”

鹤容世本就对杀人没什么兴趣,想来自己行事成了个习惯,传出去的名声大噪的也不太好听。

方才自己是左思右想,想到了白久现下在外受苦,一路颠簸,本就心神不宁,神志不清,重惊鸿若是此刻处决,见了血光,免不了会提到她的名号。

白久本就心绪不稳,忐忑不安,能够跟他回来,路上就已经起了不下三次的出尔反尔的变扭,她的心意怎样想,鹤容世早就摸透其中用意。

“我劝你,别在我面前装作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鹤容世平定了心中的摇摆不定,握起砍刀,抬手掠出了自己这身厚重华贵的披风革履长袍之身,单手高举。

手起刀落之前,他开口留下几字短语:“记得瞑目。”

“唰!”刀快落擦风鸣,“噗!——哐当!”

“我来中州这些日子,真心觉得这是个好地方。”路边的面条摊子中坐,林竹拿着筷子边说着好话不停的搅动,“如果是换作我们老家,得是天天有人被拉到场子上批斗的。”

“你再这样,面都得糊了,赶紧吃。”苏小婷一口气已经吃下了两碗,“你能够既来之,则安之,这很好,但算是中州乡下,当然不需要顾忌你的身份会不会被暴露,真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要带上你,简直没什么用。”

“我作为老百姓,你们民军难道不用负责吗?”林竹低声不紧不慢,挑起了苏小婷的劲头,这才开始夹面条吃,“我可是你们所有人的后路。”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的话,在这是活不长久的。”苏小婷压了压她的傲气,生怕她会做出什么麻烦来,盯着林竹看,吃面倒是挺快,自顾自的先行站了起来,“好了,赶快走吧,这几天给你做的那些功课都记住了吗?”

“滚瓜烂熟了。”林竹刚放下大面碗,被苏小婷拉起跑路,“喂!我刚刚吃完呢!让我休息一会再赶路!”

“不好了!主神,不好了!”从以婵宫跑来报信的羽林军侍卫,着急忙慌跌跌撞撞的跑入了地牢,“白姑娘在以婵宫与雨师校尉会面,竟突然起了腹痛,现在还昏迷不醒,还请您过去看看吧!”

“什么?”鹤容世正想着怎么处理摊倒在地的重惊鸿,闻言也不再顾忌,转身跑出了狱外,彻底没了踪迹。

“白久……怎么又是……她……”后脚刚没人管,地上的重惊鸿被这极大的动静惊醒。

躺着的江柔茵心惊肉跳的站了起来,抓着铁门钢杆,瞪大了眼睛的看她从那摊血摊之中站起来:“怎么可能?你竟然还活着?”

她已经有太多年没见闻过除却法术以外的稀奇事物,逐渐归于平凡,习以为常,甚至是忘却得干净,再见时,最多只能做到不去害怕惊慌。

“你又是谁?看见我没死,你好像很开心?”重惊鸿这才注意到了角落的江柔茵,“看你这样子,也是刚被抓紧来不久吧?”

“没错,我姓江,抓进来之后就与义父江忠正分开了。”她也毫不避讳,刚才也亲眼所见到了重惊鸿的心气,也敢说真话来结交她,“别管这么多了,你趁现在快跑吧,要不然等会这里的守卫就都回来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躲在轿撵中,被主神亲手抓出来,企图潜入主京的江柔茵是吗?”重惊鸿倒是不着急,反倒是关心起她的死活,嘘寒问暖的,“你分明没犯下什么错事,就要和父亲活生生的分开,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

“你……有办法打开这个铁门吗?”江柔茵打量着她上下,一身血污,手无寸铁,但是看不出是哪有的伤口,能让她流了这么多血的。

“我在这里很久了,关押凡人的门锁并不难破解,用火烧开就好了。”重惊鸿说着,手掌汇聚起光亮,往门锁打去。

“你先等等!”江柔茵看着看着,忽然是想到了什么,让她赶忙住手,“你也说了这里是主京,住在这的都是神仙,要是被他们马上发现我们逃跑的话,还不如让我在这继续待着,还能活几天。”

“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更稳妥吗?”重惊鸿觉得在理,收手走到了她面前,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重惊鸿。”

“快!去烧水!白姑娘见了红,急需要热水!快去!”以婵宫里里外外,不停的有宫女宫人进出忙活,蕊儿在宫门口守着,不好抽身,百般无奈之下,十指紧扣神神叨叨的祈祷白久平安无恙。

“好了,已经稳住了!”半晌过去,医官端着药箱才安然从寝宫走出,到了鹤容世面前跪下,“微臣回禀主神,白姑娘只是一时误食了凉物,一时乱了胎气导致炎冰旧症复发,现在已经控制好了。”

“算你还有点本事。”鹤容世摆手让他离开,“记得踏出以婵宫的这个门后,把这事烂在肚子里,懂吗?”

“微臣明白,微臣告退。”医官算长胡子老迈,连着跪着磕了头,这才拜退离开。

“砰!”鹤容世走到一旁,往站在门口忙脚等候的雨师赋来上了一拳。

“主神大人息怒啊!”路义护在了跟前,“我亲眼所见,的确是白姑娘喝了自己吩咐的茶水,才会有这样的症状。”

“比起你说的话,我还是更相信那杯茶的较验结果。”鹤容世自顾自的活动刚刚用力过猛的手腕,“死的东西往往都是诚实的。”

“你这话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雨师赋擦着嘴边的血迹,白手套上染上了一抹红,“作为始作俑者,你果然连一点自觉都不可能会有。”

“物归原主,这座宫殿原本就该是她的去处,原来雨师校尉愿意让她浪迹天涯,也不远让她回到,这已经被你沾染鲜血的罪证之地吗?”鹤容世讪笑着收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声道:“那么现在,做贼心虚的凶手,想要欲盖弥彰的赶尽杀绝,但却失败了,是会想逃跑的吧?”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雨师赋猛的打掉他的手,撞到了一旁的路义恰巧被接住,“你这脸皮也是够厚的,既然已经将她带了回来,就该给她一个正妻的位置,而不是让她生不如死,整日的担惊受怕!”

“你总是跟在她后面追着,是该害怕。”鹤容世没什么耐心,伸出手禁锢住他的身躯不能够再上前,挥手间将人甩出了宫门外,“慢走,不送。”

他甩袖罢,转身走入寝宫,以婵宫大门随风关闭。

“咳,雨师校尉,您没事吧?”路义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旁,见他愣然发呆。

雨师赋不搭理他,只觉得眼前逐渐浮现挥之不去的,是还在石桌时,白久咬牙睁开眼,同他说的一席话……

“雨师赋,我大可告诉你,我就算死也会是他的鬼,至于跟你走,除非我想死于非命,做个不忠不孝的孤魂野鬼。”

此生难忘她眉目狰狞,是在怨恨的瞪他。

“算了,路义,我们走吧。”雨师赋转身离去,扶着红墙极力快步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和你们的事,永远都没完。”

“快,这边没人,走这边!”江柔茵的叫喊,引得雨师赋顿时站住了脚步。

“前面的,是谁在那?!”路义走到最前去探知情况,一声呵斥叫住了前头的两个人影。

“原来是西部特使,雨师校尉啊。”江柔茵最先认得,重惊鸿没什么精力搭理他,站在了后头,“怎会这样狼狈?这是需要出宫吗?”

“看你们出来的方向,是离地牢不远。”雨师赋撑着墙,一把抓住了她们的尾巴。

“难不成雨师校尉,还有这份闲心,将我们押回去不成?”江柔茵到也不怕,虎落平阳,被犬欺,雨师赋现在怎样都是得礼让自己三分。

雨师赋一直都经不起伤,每次受伤都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势必可以互相利用一番的。

“喂!站在那的是谁?”巡查的卫兵已经有几个原路返回的,瞧见了她们,大喊一声往这边赶来。

“你们两个如果不想死的话,赶紧扶着我走!”雨师赋头也不回,怒喝一声。

“……”江柔茵与重惊鸿对视一眼,这才一左一右的扶起他,往前跑去。

一网打尽,死之尽头逃生苟活,残存之人苟延残喘,生生不息,永断不止。

兰因絮果,苦痛由生,架于高处,不得善终。

——————————————

微末:

微末:月底啦!

微末:四月份就要来啦!

微末:天气会突然变冷,天冷加衣哦!

微末: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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