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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世篇 第七十三章 安胎药

千与夜寻,鹊桥千里一线牵;该散去的总会散,因果轮回强留下,所有恩爱会,难得能长久。

总以为情比金坚,悲从离散来,恩爱两不疑,但情之一事,从始至终是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才为无上秘法。

白久自以为,睁开眼,沧海桑田之后,她悲从此来,独活一生,欢亦为无忧无虑,孑然一身。

可她现在,她还是回到了这座皇宫之中,抬头是天,脚踩是地,行走而过,所见皆是堵着她心的满目的红。

她心头还是荒草丛生的枯荣,怎的谈起,都是万般的倥偬。

就恰如其分的,想着盼着去见见阿爹,结果见着了阿姐,是怎样都欢喜高兴得起来。

她是逃来的中州,回到的这里,早已没什么颜面受这团聚,只好扯了扯笑脸,故作些欢喜颜色,难掩心中不安,羞愧难当。

正如人人所见,她不过是个侥幸进到中宫的妇人,多为妾身服侍添子,充其量为主神,为整个中州诞下一位贵子,母凭子贵,一无是处。

最多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她的这副长相。

都说主神带回来了一位姑娘,名为白久,生得仙骨神姿,也是和当初的段久卿一样,是银发青眼,可起神韵性情胆小怯懦,完全与其背道而驰,姑且被当为走了运的,进入中宫之后混口吃住的普通之人,福薄的罢了。

又有人说她不是个省油的灯,昨天的确又是出了事的。

是西部特使雨师赋登门造访,白久来者不拒,结果不知怎的,就闹了腹痛,胎气紊乱见了红。

风凉话说她自作自受,想必是她招蜂引蝶,谋划了什么欲情故纵,引得雨师赋大打出手,得此下场引鹤容世赶来。

鹤容世当即到场,就给了雨师赋远近闻名的一巴掌。

打了西部的脸,里里外外怎么说都不是好的,可这回事惹到了主神,自当是使性子给他当头一棒,要不然怎可能忍气吞声的道理?

外头听者有心的,当这白久是有手段,红颜祸水,迷惑君心,欲有挑拨离间,引起战端之意。

于是这第二日的奏折如是此说,清一色的堆积成山,变这说法的让鹤容世别容下白久,让她诞下了腹中的孩子,就好将她衣食无忧打发了出去,宫中是留不得她了。

鹤容世当时当日,本就不是怎么滋味的刚稳定了白久,再见这些,自当是觉得无理取闹过分至极。

想当然的,即刻心血来潮,将那些个成批的上奏大臣们分了批次,轮番花样的分派了责罚,让他们分身乏术,没有那会的嘴皮子功夫来在他眼前晃悠,耳旁唠叨了。

至于白久,他还是知道她心里头五味杂陈,依旧还是心思沉重的不简单。

鹤容世也明白苏小婷那边的小动作,还有民军那边水深火热的处境,但他知道归知道,从来都是照心思情境来看管不管的。

照他来看,民军再怎样也只不过是旧时云苏国遗留下来的一支军队演变而来,他扶也不是,管也不是,若是真的颇多照顾了,定然又会有一番闲话,到时候只会是害得民军众矢之的。

傅辞这一办法是寄希望留在了白久身上,弄巧成拙的成了她必须留在他身边的催命符。

以至于鹤容世不想撕下这道坎,想去多做些让她顺心的事,可未曾想她如此逞强,接二两三的出了这么多的事,都是些冲她腹中孩子来的。

事已至此,鹤容世事不过三,一不做二不休的禁了她的足。

现下的以婵宫,除却一些内务府的宫女能够进出之外,其他闲杂人等没人能够再见过白久的面了。

也就旁敲侧击的听说,这位白久姑娘,进宫之后,本就性情孤高,谁也不待见,记得上次主神来了,她也没多少别的好脸色给过,主神无可奈何之下,才会禁了她的足。

都说是白久不认命,想往后位去的欲情故纵,才会如此所作所为越发像极了段久卿的,东施效颦而已。

蕊儿是常常在外的,听得这些话,最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敢带回去告诉白久了。

白久的肚子也是一碗一碗安胎药的喝着,她的内丹逐渐法力不稳,才会出了这急火攻心,动了胎气的症状。

要说她这等情况,归根结底还是复活之躯,油尽灯枯,本就活不了多久。

传说她跳入灭世潮水,尸身被其灼伤溃烂,她有时真不明白,自己死得这样难看透彻,这鹤容世是到底有多不甘心,才会花费了大把时间精力的将她复活。

白久活着的气息源头,独有鹤容世了,这些她之前都是毫不在意,有一日没一日的及时行乐,直到那晚的腹痛,这才知自己当时跳海,是多么个罪孽深重。

仅仅只是因为九重天的那些神官的七嘴八舌,她那时又受尽雨师赋折磨,神形俱灭,生无可恋,要不然怎会有这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跳海而亡?

委实可怜极了这孩子,尚在她腹中存活头一日,就让它随着自己受了十几年的深海之冷,能活着已是天地慈悲,她当然要拼了命的保住这唯一的血脉,站起来为他铺好后路。

白久是心里有事压不住的,本就心急如焚,急切的操持着手头一大把的事,竟是被鹤容世明知故问的关了起来,自然是全被他当作是手无寸铁的深闺怨妇,好好安心给他养胎生子的。

原本她对鹤容世,是浓重的愧疚加之无颜面对,亦如她所想所念的阿爹,阿娘,阿姐一样,她本想着远远的看一眼,看看他们是否过得安好,这也就够了的。

阿爹他以往最爱面子了,怎能容得她这不孝女还尚在世间苟活?她原本该是好好活着,冠以段氏之姓,作为主神之边的至高无上之女。

且当她只是入了中宫侥幸平平的白久,不作她是以往尊崇的段久卿吧。

又过了半月时光,白久只要是醒了,就会扶着腰站在最西边的墙头,站上一整天,怎样腰酸腿乏都不肯坐下。

蕊儿刚开始时,不知她的用意,总是劝她休息,鹤容世是不会来了的。

白久听了她这话,当下就生了气的让她退下,此后就此,日日这样。

最多是见白久更加困乏,常常睡上个一夜半日才起,肚子安安稳稳愈发的圆润,可她人还是依旧素面不见红润爽朗,想是天天站在墙头,是真的累着了。

直至临近几日,成婚的圣旨下了来,才断了她不再站在墙头的日子。

蕊儿这才不再多想,替她欢喜高兴的跟她说鹤容世的好,她是怎样受鹤容世情深意长,别样厚待。

“你要是真觉得好,这福气大可以你来替我受着。”白久躺卧在床,依旧随便束着头发,侧头看着外头透进帘布的微光,双眸水雾潺潺。

“白姑娘恕罪,奴婢只是……替您高兴,您之前在外受了这么多的苦,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她跪下赔罪,一惊一乍的,“还请您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异想天开,这一身只想留在您身边,好生伺候您。”

“这些话你留在心里,不用说给我听。”她坐了起来,懒散的靠着枕头,“你到底还是一个人,如果有如此伟大忠厚的心,怎可能就让你做个奴婢。”

“白姑娘,明白身不由己的事,奴婢自打进了这宫里,能活着,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蕊儿磕头在地,依旧没有起来。

“行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且当没听过就好。”白久叹了口气,起身下床,“去替我梳头,换身衣服。”

“是。”蕊儿拉着衣襟起来,扶起白久的手臂,走出的步步都是稳的。

那道圣旨上,除却成婚的噱头之外,还特批了她,能够见上一见,一些宫中资历德高望重的人,由此可见她今后入了宫中,是他身边唯一贴心之人了。

现如今圣旨已下,她改也来不及,捉摸不透鹤容世意欲何为,硬要控制她去见一些和自己这个名字毫不相干的人,到也不怕太过蹊跷,引人起疑心。

“主神此举,又是何苦呢?”少司命在旁,照鹤容世的意思,已经在中宫待了半月有余,从未停过动作的提笔写着天相变化轨迹,“公主经此一劫,本应随波逐流,不该再回来的,若让她还阳见到阳光,只会是徒增伤悲罢了。”

“那您的意思是,她的命格是改不了了是吗?”鹤容世皱眉怒色,不耐烦到了极限,“我既已经留下了她,现在她就算是一根头发也不许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久卿她的魂魄分离过一次,已经极其不稳定,若是让她再因胎相紊乱而再受创伤,必定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少司命视而不见,继续蘸了笔墨,眼眸停留一瞬,研磨的小童止不住的浑身颤抖,“老臣明白,主神留下久卿,是深谋远虑,稳固安泰,可她的命相福缘浅,只要近您的身,她就能永生永世安泰无虞。”

“还请前辈不要诓我,我又不是听不得真话。”鹤容世放松了神情,靠着椅背上,周遭四下无人,他坐久了僵硬全身,双腿极快的抬到了案上重重起了地震。

那研磨小童手里的石墨抖然落入了墨台中,不成样子。

“你下去吧,记得把门关上。”鹤容世见他整个人都在随之地震,睥睨过去,语气平淡的吩咐了他。

“是,主神。”纵使是鹤容世不再发怒,他也手脚麻痹酸疼,这是这十几日半月来的操劳之抖,怎的都掩盖不了,连跪拜之礼都让他险些又磕着碰着,匆忙小跑出了殿外,关上了宫门。

“还请前辈继续说。”瞧不见鹤容世的脸色,他又谦和的发了话。

“只不过,需要您借些法力给她才行。”少司命和他有了默契,又继续缓缓道来,“这法力,并非普通灌输就好,那样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又是个怎样的治本法?”鹤容世正襟危坐的放下案上的双腿,翻开了右手边的医书。

正想着怎么个复杂的医治之法,能够让她靠自己存留在此时,少司命放下手中的笔,走上前行礼起奏:“相辅相成,事半功倍,唯有双修。”

“……啪。”书页重重的合上,鹤容世闭目沉思,良久又道:“她此时还尚有身孕,双修一事……”

“此事刻不容缓。”少司命悠然一口咬定,“她腹中胎儿并非孱弱之躯,双修只会让它愈发稳定,否则让它再这样一直汲取久卿的力量,只会是一同玉碎,一尸两命而已,您该下这个决断。”

“谢过前辈直言不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鹤容世心里挣扎盘算着,明面上给少司命道了个谢。

“主神严重了,久卿她现在心绪郁结,难知好坏,你得帮她一把,救她一命,这段氏的血脉,全靠您来保全了。”少司命知道他还在犹豫不决,索性先行了个大礼,求了个事,“今日是成婚喜事,还请主神操劳,老臣就先告退了。”

“成婚……喜事吗?”鹤容世愣了愣,方才从这叠叠重重的困乏疲倦中醒来,起身离开了这硬椅子,移步换影到外,“喜事……要是真有一天,这喜事不为其他,就好了……”

隔门宫外,举宫上下飞檐走壁红绸喜庆挂满,灯笼昏黄如日中天,这是纳妻之礼的仪仗。

他一身黑袍额饰冠,金丝细软长袍,红衬参半,坎肩为重抗之长檐,着江河山海横流之为腰带长襟,巍峨高耸。

“微臣楚门,见过白姑娘。”最先进门的,是戎装佩剑,饱经风霜的武神,“末将特此奉命先行前来,护姑娘安康。”

容颜尚还是当时之样,白久起身与之一齐行蹲身礼:“见过楚门将军。”

白久已然梳妆完好,凤冠流苏长枝重,丝绦万缕步摇微波漾,莲纹重凤阴阳襟绣,三千为贵,起身长摆万华动起,迂回为江。

“娘娘千金之躯,还是不要行礼为好。”楚门眼中,为所见之相有一瞬震惊转瞬即逝,似曾相识的霎然低下头。

“世人都说我不过是个卑微之人,怎么反到将军这里,我要承这么大的礼了?”白久眼中含着泪,强压哽咽,言语漠然。

“末将见娘娘周身都是母仪天下之光华,定是此前以死庇佑过苍生百姓才能有的。”楚门低着眼睑,不敢再看,“虽说主神带您回宫,是看在子嗣,但是您可有听过一个人,她曾经也如您一样,长久而去了。”

“是听过。”白久提及此,低下头不能自已,面是心如止水面,眼中早已波涛万千,覆水难收,“将军提她,我自知不如,故请您放心,成婚之后,安分守己,诞下子嗣,乃为我毕生使命,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还望您保重自身,在宫中长存。”楚门接了她的话,白久震然无言,“主神清廉,秉公持正,分清明理,还望您事事切勿效仿前人,静默无声,才为宫中长存之道。”

“将军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白久点了点头,“也请您此刻永远记着,我叫白久。”

“末将遵命。”楚门拱手下跪,再站起,“若别无他事,末将就在外候着,娘娘随时传唤就好。”

“谢过楚门将军了。”白久把头更低了些,琳琅流苏面帘遮掩,化作一声长叹,消逝于无人之间。

楚门眼前那瞬所见,一如当年此情此景,诺亚方舟之上,成婚前夜凌晨之时,段久卿跑来寻他,跪下就是一句:“我求将军一事,可解苍生安定,定局势,您可否助我一臂之力?给我阿爹,给段氏,云苏一个交代。”

楚门看着她双眼哭红,于是怎样都答应了她这技穷之法,直至她跳海一瞬,才是明白了,她活或死,云苏从未破灭。

他此后心头总悬着一道命,方才才得解。

白久抱着肚子,累得腰身前卧也不敢,后靠,头饰贵重,顿时酸痛难忍得很。

“蕊……”她刚想叫人,窗外却跳进了一抹军绿惊了个浑然不知痛。

“久卿,你忍一下,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雨师赋已经冲到了她跟前,将她抱起。

“你放开我!来人……”白久不顾剧烈的腹痛,挣扎叫喊,被他死死捂住,“唔,唔!”

“你到现在,还想着留在这,嫁给他吗?”雨师赋将她禁锢在怀中,在她耳边狠利说话,“他明知道你身孕难过,竟人然还让你戴得这么重的服饰,这样一天下来,他指不定晚上还会对你做出什么!”

“唔!”白久完全不听,大呼喊一声,掰开他的手用力一咬!

“啊!”雨师赋小声吃痛惊呼,放开了双手捂住手上的伤口。

“唰!——砰!”不知是从何而来的一把斧头,旁敲侧击的给了雨师赋后脑勺一击,倒地不起。

“你是谁?”白久边是质问着看去,所见来人翻窗而入,身着衬衫男装,马尾束发,心头之紧也就逐渐舒展了。

“白姑娘,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温渔放声说话,故意往外了喊,“我是温渔!听说是你大喜的日子,特地赶回来看看你!”

在外的楚门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彻底没了什么动静。

“你怎么来了?我瞧你这样子,不像是正大光明的,趁现在没人,赶快走吧。”白久捂着肚子,靠在一旁墙边,连坐下都吃力得不行。

“公主。”哪知道温渔上前来,开口便这样唤她,“你放心,尚海城和中州的渡口,我永远都在。”

“原来……你还记得。”白久陡然抽泣,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初,就不该跳下去……要不然怎会让尚海城和中州,这样的一成不变,变本加厉……”

“这些事都不关于你,我都看见了,是那些所谓的神,都是他们添油加醋,把你活活逼死的!”温渔逐渐冲破方才的沉稳平静,大声争论嘶吼,“所以现在,你还要小心些,江柔茵他们方才就在外面,趁着他不在,想着让雨师赋把你抓走,好加害与你!”

“现在已经没事了,刚刚我往外大喊一声,他们都被我赶走了。”她愈发激动,上气不接下气,握了握她的手,扶着她坐了回去,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公主,我得走了,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为了我们,好吗?”

“温姑娘放心,我会的,我一定会的。”白久疲然一笑,“你快走吧,现在外面守卫森严,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公主,保重。”温渔再回话时,已经拉着雨师赋拖了出去,翻窗出去,满是大喊着抓着了贼人。

“这里怎么会进了贼人的?”蕊儿小跑着开门而入,一眼见着白久扶着梳妆台,腹痛难忍,“白姑娘!”

“蕊儿,你刚刚是去哪了……”白久奄奄一息,喘息说话。

“都是奴婢的错,刚刚主神传奴婢去拿些安胎药去了,竟将姑娘您一个人留在这……”她眼角着急哭了的有泪,拿出一小瓶药罐子,打开往她嘴里送,“白姑娘,快,快张嘴!”

“……”白久闭着眼照做,可此物仅有一颗,是有拇指那般圆的灵丹,入口即化,这是……

法力!白久惊然睁眼,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是法力没错!

可他到底又是想做什么……白久不解其意,总觉得这安胎灵丹来得空穴来风,怎么之前不给,偏偏是现在送到?

“白姑娘可是好受些了?”一位嬷嬷进来,慈祥庄严的问她话,上下打量她完好无损,便道,“吉时已到,快些整理一番,前去行礼吧。”

“是,嬷嬷。”白久面无脸色的行了个蹲身礼,眼底还是止不住的若有所思。

“你退下吧,这离吉时还有好些个时辰,她的妆发,自有我来整理。”那兰前脚正好赶来,满目欢喜的看着白久,往她身旁走去,“你们都退下吧。”

“是。”蕊儿跟在了嬷嬷的后头,一同退了出去。

“民女白久,见过那兰公主。”她见之赶忙行礼,闻言她回来之后,阿姐便退了位,做了个逍遥散人,恢复了自由之身。

“坐下吧。”那兰对她笑了笑,别有心思的欲言又止,带她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来替她梳着长长的银发,“白姑娘,她们现在都这样叫你,是吗?”

“阿姐,我……”白久不知从何说起,慌乱得左右看去。

“不用说了,阿姐都明白,你能一路回到这里,也多亏了这个名字,我没有理由让你一定要大张旗鼓,昭告天下的去说,你就是谁。”那兰替她梳了个整齐,刚放下梳子,白久便紧紧拥住了她。

“阿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去见你们了,我只是……”她呜呜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阿娘她回不来了,我还让整个狐族,段氏也一起蒙羞了整整十几年……我哪能还算得上是段久卿?”

“好了久卿,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的,你是我和陛下看着长大的,我们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意呢?”那兰拍了拍她的背,好生安抚之时,自己也不忍的落下泪来,“好了,快起来。”

“阿姐,现在,我该怎么办?”白久任由她擦干净了眼泪,惶恐不安,“鹤容世他……今日才拿这安胎药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明暗忽现,不敢伸手触碰不及的高堂黑鸦,春江南不晚,可知绿肥红瘦,是谁人食肉,可遇不可求?

红减绿添,多为春来,云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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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对不起又迟到了!

微末:四月份快乐(ง •̀_•́)ง

微末:今天天冷加衣哦!

微末:多吃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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