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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世篇 第六十章 蜉蝣朝夕

一跃而下过无数春秋迭起,两两成全,独留一人伤悲,无济于事,跌宕与世无关。

另人沉入梦,再醒似醉非醉,性情大变,其心纠葛系苍生,爱恨两难全。

相逢何必须尽欢,难举金樽空对月,月映进水,一场空。

江月雪入海无形,各归其位,这只不过是它的去处罢了。

缘分本就生两字,缘时聚,分时散,命数枯荣而已,伤悲计较过多余,可堪难过私情难弃。

此事未结,史书尚在,你我皆其中,各凭生意。

分分合合,沉浮自有主,龙脉之命露面久,必将是地动山摇,根基崩溃,江河倒流,潮汐没海。

世总说,月近引潮汐,鹤容世便当了真,这才会带她回了尚海城,中间疏忽了一瞬,让她独自一人躲在白府,之后温吞的才敢在夜间踏出房门,进了百乐门这片不夜地界。

陌上花开为春时,可缓缓归矣。

回头一瞬,得见他突现,万物静刻停滞有半晌。

白久大概知道,自己现在这纠结不合的心绪,到底是因为当初跳海,多多少少被那灭世潮水和死前割舍过多,才导致的如此。

就好似,她昨日回头跟鹤容世,一开口的确是心中所想着和他断个干净的。

鹤容世着实是个好人了,这是她打心底觉得的,不管是不是完全记得这些过往之事的,确信。

但有些事,或许会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一干二净,可本能是掩盖不了的。

白久深知,做他堂堂天圆地方之主宰之神的身边人,该是如何的完美无瑕,世间绝无仅有的女子了。

显然她不是,自打隐姓埋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斩断过往,活得自由洒脱。

一改以往的墨守陈规,才知外界的天高地远,才明白了自己以前的日子是多么的无趣可惜。

这人,得还是要多去世间走走才好的,记得她阿爹少年时,是放肆到了极致的到处奔走,好一个自由自在,潇洒恣意。

孑然一身归本源,曾看阿娘的时候,都是拘谨得很,想来她这一生,到死才是解脱。

她相对雨师赋,已然不是公报私仇的意思了,像这种多生事端的人,斩草除根,或是给他一个压制,就好似像她这样致命的,有些事大可迎刃而解了。

可千算万算,她自认自己缜密,却百密一疏的,栽在了鹤容世的手上。

心一横的翻牌,本是要快刀斩乱麻的跟他一刀两断,就算被他死死抱着也挡不住她此等决心!

眼看他不知怎的就变了脸色,百依百顺的,她说什么他都答应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久不出意外的被他拉回了白府。

这中间鹤容世脸色笑容灿烂,仅用一只手钳如钢铁,揪得她手隐隐发麻的动弹不得,还时不时一步三回头,和她谈笑风生。

尚海城这些天平静了许多,少有些男男女女也会半夜在街头游走,不巧瞧见了他们,许是瞧着亮眼,一看就看了好久。

白久也不敢多做什么动作,随鹤容世一把拉过,任意摆弄,入了别人眼的都皆为诧异,多是夸夸其谈的小声说些什么。

要不是她早以忍辱负重习以为常,谁能受的了鹤容世这阴阳人的手段。

他狗得很,明面上是笑着的,其实早就化怨气为报复,白久不敢多说什么话,直到他跟着自己到了阁楼,和自己同床共枕……

她灵机一动,背对着他躺下后,转过身来了他一个问题,算是以牙还牙的报复他。

见他也是高手过招习以为常,噗嗤笑着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在十几年前的那一年,她刚好过了二十生辰的桃李之年有的。

那年她身强体健得很,虽之前因伊甸园受过蛇毒,可并无半分元气大伤,最多是眩晕余毒未清,其他时候都是蹦蹦跳跳,充满活力。

白久面无表情的听他津津乐道,手顺过他的喉结,指尖余留柔滑小痒的,她做完笑着看他,趁机眼疾手快拽着被子翻过身去。

她翻过身后脸色痛心疾首,视死如归的拽着被子,心想不能再有什么心慈手软,后面这混蛋胆敢再对她有什么动手动脚的话,这可是在床上……

以她之前长久以来,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休养生息,早能在床上灵活自如,手脚灵便,他鹤容世再怎样,也得逊色半分的不如她。

可他一只手就搭到了她的肚子上,贴合的按住,让她这心顿时凉了大半。

“夫人若是冷的话,这样够吗?”耳边充盈着的是他呼出的热气,紧接着就是整个人贴了上来,将本就遭了百乐门暗室的阴冷晦气一扫而空。

“你怎么会……”白久顺口想问他是不是犯了什么旧症隐疾,却感到他的脸埋进了她的脖颈里,暖得她耳根子软软的。

“我没事,只不过现在此情此景,触景生情。”鹤容世对她知根知底的,这点心思早就玩于股掌之中,鼻梁恰巧蹭过她的耳朵,“说得再多,也莫过于亲身经历来得刻骨铭心。”

话里有话,连带着她的心都是一上一下的,不做声的喘息起来。

“你……快放开我,不就是抢了你一点被子吗?这么大的房子,你还找不到地方打地铺了吗?”白久委委屈屈的跟他抗议申冤,双手还是在死死拽着不放,好声好气的哀求,“我之前可是把内丹留给了他,孤身一人孤魂野鬼的闯了一趟鬼门关的,身体有点冷,得裹严实点,这点被子可能不够盖了,你要不要……”

“嗯,夫人着实是个劳苦功高的大英雄,所以……”鹤容世若有若无的搭着他的话,高声得夸大其词,似在唱戏,反而双手并用的抱着她的腰身,笑盈盈的,“我就勉为其难,为夫人贴身暖一夜的床吧。”

“你这样的话,我怎么翻身啊?”白久装不住多久的正经,把心头的憋屈放了出来,心中顿时舒服许多,“就算可以翻身,你要是压到他了,压没了怎么办?”

“这肚子里的小混蛋本就不安生,要是真能这么简单,在那晚他破冰的时候,你就不用这样见血吃苦了。”鹤容世压着狭长的双眼俯瞰她,面无神色不怒自威,至少白久是日久见人心的知道他不高兴了,“你都把内丹给了他,害怕他会出什么差错?”

“……对不起,鹤容世。”她的头发擦磨着枕头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或许你要的妻儿双全,我是不能给你了。”

“我要的是你,怎么不能给了?”鹤容世被她这话激得有了孩子般的生气,“许是你沉睡过久,能记着的事已经零零碎碎,但是现在,段久卿,我以你当初,在诺亚方舟上向我所求之时,地界主神的名义告诉你,你要是敢以死悔诺,我将会尽数铲除你想要的所有。”

“得亏你当初,规矩的叫了我整整五年的公主,伴在我身侧。”她失魂落魄,再也无法跟他较真的唉声叹气,“在我以白久这个名字问世时,早已经保不住段久卿背后所有的一切了。”

“为什么?只是因为现在的你,所作所为已经无言面对段氏,以及所生养取名你的父母吗?”鹤容世异样平静的抱着她,不再有什么动作,“可是我都知道,你并没有这么想,否则你当时在酒店面对雨师赋的时,应该是毫无良心的和他再续前缘,谈笑风生的。”

“真是谢谢你了鹤容世,原来在你看来,我竟然还有良心。”她似有似无的轻笑,“如你所说,我是对不起阿爹,对不起云苏国的历代皇室,以及段氏的威名声誉……我一事无成,索性承担了过往难以放下的仇恨,就算是还清了吧。”

“你从来不欠任何人的,若是没有那些聒噪生事的杂碎假神,你本该站在最崇高尊贵的位置,享受无尽的膜拜尊崇,百世安康。”他说着逐渐激荡万分,将这关在心中喂养十几年的猛虎,尽数放生入林,这样才显得他不像个特立独行的傻子。

“可是我们无能为力。”白久扬长一叹,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但我还是会跟你回去的,就在明日过后启程吧。”

“还有什么要做的事吗?大可尽数都告诉我。”他不厌其烦,一如既往的问出口,知道她心思重想得多,心里亏欠是清楚的,段久卿从来都不缺什么自知之明。

“但是在此之前,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她又翻身过来,和鹤容世面面相聚,唯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这也是一直以来我想问的,你到底为什么能够这么无忧无虑的当个甩手掌柜?还从未见过有人来抓你回去,连问事也没有的,我可不相信。”

白久提这话,也没有之前对峙时的怨恨交织,低着眼睑惺忪的,懒懒散散的随便提起的一嘴一样。

“当然是那兰小姐一直在帮我打理着的,她要是无所大用,必定受人脍炙,让她有些威仪,也不至于一无是处到生儿育女。”鹤容世抬手离了肚子,理了理她鬓边散乱的头发,“这十几年不长不短,拉斐尔已经找到了万全的办法,能够让她不用赔上性命还能承欢膝下。”

“哪有这样的便宜事,那生下来的孩子,难不成是随了傅辞的血脉,成了个软弱无奇的凡人了?”她大惊失色,“他可是我的侄儿,如此年轻,怎能比我还没盼头?”

“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创世之初,人原本是继承神的存在,本该是延年益寿,无病无灾,不老不死,不生不灭的。”他把手收回,折起枕住了头,无所事事的看着天花板,“相较而言,世风日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孩子的日子,仅仅只是相较而言的有些孤寒而已。”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还是不敢置信,抬头一双眼睛含星幽光看他,没等他开口回答,抿了抿嘴,“相比起我之下,好好活着已经算是福气了,只是这样盼望着的奢望,得过且过吧。”

“……”话毕,毫无意识的昏睡过去,不记得鹤容世说了什么,只感觉他难受得很。

她想过,也明白昔年昔日,她一跃而下从喜变丧,鹤容世比起她,从来都好不到哪里去。

额间的花钿也被潮水灼伤溃烂,惨不忍睹,也未曾洗想过,阿娘是真如此,随着这些给她的印记一去不复返了。

眉宇朱砂,不过是散去繁华,留不住不长久,本为人之常情。

一夜无凉温纱帐,醒时朦胧万物光,白久独记得她醒来看见的,是鹤容世连手带腿,刚好避开肚子的跨过压着她的身体时,是说不出的味道。

他并无想象当中的汗臭浑气,反倒是清香四溢,随着温热四散浓郁,着实让她喘不过气来。

爬着伸手挣脱了他,往床头柜拿起电话筒熟练入骨的拨通了报社的电话。

“喂?是白小姐吗?”苏小婷也和她达成共识,接通得快,认得也快。

“嗯,是我。”她委实提不起力气,本想着好好说话,但还是喘着气含含糊糊。

“你怎么了?没事吧?有气无力的,是被谁困在哪里了吗?需要我过来帮你吗?”苏小婷接二连三的一番盘问,但白久着实反应不过来,听她不一会就拍案而起,“你等着,我这就过来,体术黑带我还没怕过谁。”

“好,我就在白府等着你。”白久弄巧成拙,回过头看了一眼床上还赖着的鹤容世,决计是醒了,脸皮厚到这程度打死还不起来,的确是要来个人了。

“……唔,醒了?”听到她重重将电话筒砸回的动静,鹤容世炸醒而起。

“哟,还有脸问啊?”白久也跟他发发脾气,不冷不热的笑了笑,“还不赶快给我起来?”

“小脾气来得挺大,一定是饿坏了吧?”他背对着坐在床沿,自顾自的穿戴衣服,难掩笑意的取笑她,不消一会就站起了身,“要吃什么?”

“我要……”她刚想着蓄意谋划好好宰割他一顿,随即杀来楼梯地震的踩踏声。

“给我住……!”来得正是人仰马翻风风火火的苏小婷,她赶正好的一鼓作气冲到楼上,就近原则的开了房间门,窒息一瞬,三人皆呆。

“打扰了。”话不多说,苏小婷眼疾手快的带门关上连带自己也弹了出去,叭叭叭的几个后空翻就到了楼下。

依照方才所见,鹤容世虽衣冠整洁,但明显大梦初醒,床上显然是两个人的枕头被褥脏乱不洁,白久还浑然不知习以为常的半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只穿了轻薄的一件吊带!

着实是深深的打扰到了!不管是怎样,他们两个直接的一身正气的温馨契合,怎么看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夫妻!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擅闯民宅!!!

一顿内心充斥的深沉自责后,苏小婷还出现了跪在地上对空气跪拜的空头默哀。

“小婷,一大早的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地上脏,洗洗手坐沙发上等一会吧,我给你泡茶,事不急的,等吃了再说。”转头看去,白久已经慢慢悠悠的走下楼梯。

她披头散发的梳了头,面庞显然朴素无妆,仅着一身丝绸白褂的旗袍,隐约可见腹部小腰不再纤细不经一握了。

磕家欢乐的一家三口,苏小婷眼瞅着热泪盈眶,眼前看着她端来热腾腾的茶,耳边却听她说:“想吃什么说就是,千万别跟我客气,也别放过他。”

这是什么百年难遇的和蔼良善的家庭主妇!谈吐举止如此接地气的大气盎然,苏小婷今生能见到他们如此,实属把这十几年的羞愧全治愈无碍了。

之后不短不长的时间里,白久多以含糊不清的姿态,推脱逃避关于段久卿的一切,几句话就挪到了孟挽歌那头。

“孟先生现在开了家书塾,带来带去也就这几个学生,论学识他也是年纪最老所至,所以高深,可偏偏他推了许多大学校的聘请,独树一帜。”苏小婷提起这个,心沉静下了,“现在多是藏匿于人流之中,有时候是有任务,但大多数的,他都是因为瞧不起一个人,不想从了什么名利,这样让他觉着,自己是和口中唾弃的人,是一丘之貉了。”

“那人又是谁?真是好大的面子啊。”她知道孟挽歌的傲气和倔强至死不渝,不大惊小怪,只想得知能被他这样隔应的,会不会八九不离十就是鹤容世了。

“白小姐还是别问了,我可不会背后说人不好,只不过现在两两分裂,好些老一辈的坚持以前的思想做派,说我们不是什么正经姑娘,抛头露面的做什么工作,读什么书,现在,很多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干的都是不能识文断字的苦力活,孟先生也是良苦用心,与世无争。”苏小婷回头看了一眼在橱窗内忙活走动的身影。

难盖惊奇着鹤容世竟能如此聚精会神的做一件事,对白久说的话,不知不觉成了掏心掏肺的诉苦。

人间疾苦并未断绝,反而变本加厉,白久一直心知肚明。

“也听过孟大哥的事迹,他的确是个铿锵有力的硬骨头,是个令人钦佩的英雄,但是他势单力薄,远远不够。”半晌,她又开口,平静如水,迷离望外,“所以我不会再贪恋什么,过了今天,就会带走尚海城的所有不平与混乱,去往中州,也是时候要跟他们一较高下了。”

“白小姐,您刚才说的,可是真的?”苏小婷一直看在眼里,惊然破涛骇浪,“那可真是太好了,您肯回去的话,就能平息现在的局面,里应外合,跟我们一起共治现下光景。”

“区区溃烂不堪的尚海城已经微不足道了,事已至此,你想跟我一起回去吗?”白久此刻看她的眼神,说不出是望还是盯,坚定不移的看的,的确是自己,但余光内可见得的,是辽阔高山。

“我就不回去了,时过境迁,尚海城是我土生土长,扎根在地的地方,但是您一定要知道,尚海城,也早在中州范畴之内的土地,您所思所想的,一直都是爱屋及乌,我对此从来都是深信不疑。”苏小婷越发的热泪盈眶,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痕,站起身,“我还有事,这之后要是有什么事,会跟您电报联系的,先走了。”

“好,慢走。”白久点了点头,没有强留她什么,随苏小婷去了。

瞧得出来,这世道变成了什么炼狱模样,前有江柔茵,后有苏小婷,一个苟且偷生摸爬滚打,一个隐忍期盼,稚嫩坚强,只能说错的在人了,怪不得世道。

现在白少君离开了尚海城,她只觉得这是逃避,一气之下的孩子意气,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她白久此生,难得会有对不起的时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又能拿得出办法对付呢?

鹤容世做的是丰盛,但她全然没什么食欲,吃了两大碗就和他出了门。

离事发平静算是有五天了,街上也热闹起来,人来人往。

白久手里提着一篮鸡蛋,堆得高高的有半个山头了,说是要去看一个人。

红舞鞋的事就此浮出水面的破案了,教人新奇的是,那林经理没一会就痛哭流涕,痛改前非的不打自招,但他那哭,也无人知晓他是在幡然悔悟,还是深陷自责。

几经处理,红舞鞋被收入了烁金博物院,成了难得一见千金难买的奇物,它的魔力毫无源头可言,只见得是一双红鞋,的确好看。

“她的魂魄,已经安然离世了吧?”亲手将鸡蛋放在了玻璃罩前,白久这才开口问他。

“已经不知所踪了,大概在幻境的时候,她是真的离开了。”鹤容世说也难得摆着默然的谈吐,似乎早年前就这样,她喜则喜,她忧则忧。

“魂飞魄散也是好事了,总比没个几年,又要被迫降生于世间,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糊里糊涂的白受苦。”她骤然笑了,意味深长,跟他如挚友一样的说起:“鹤容世,你有想死的时候吗?”

还算记得,他以前说过,无论过往是非屈辱,能活得再长久一点,就好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这样,我也想一贫如洗,轰轰烈烈。”鹤容世对着她的笑脸,看得出苍白,也笑不出来了。

“你其实不用这样,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寸进尺的怪过你。”白久的笑容更甚,“你早就说过这样的话,后来又因为我才接手这主神的位置,到头来,劳苦功高,孤苦伶仃,想来也算是极大的讽刺。”

鹤容世听她口出此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好似心中的她,又忽然变了主意,是真信了她所说的,打心底的要跟他回去了。

“但我现在,得跟你欠下一个人情了,会用这一生来偿还你。”大起大落,还是她段久卿的心性未改。

归于始原,重启皆空,永劫之苦,轮回诉求,舍于平静,何以心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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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对不起昨晚忘了发哈哈哈

微末:降温了加衣哦!

微末: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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