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罪恶泛滥,人行于路,神的儿子竟娶了人的女儿为妻,但他们心中终日思想的尽都是罪恶。
我们都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潮水掩埋,世代改革,诺亚方舟漂浮在海面上,直到陆地干旱显现出来,这将是受洗的新世界。
神会以潮水改过,必会用船保留,这便是名垂青史的诺亚方舟,而人类也只留了诺亚这一家,早时古代由于开展人脉而近亲结婚生子,而今却将此称为乱伦。
神亦是厌恶这等行为的,兄妹妯娌父女包括那同性之间行爱,皆是恶贯满盈。
可惜,这罪恶般的所多玛城已经遍布全地,这是人在自作孽,因为他们行走在城里,都恐怕被人任意而为。
真是无痛呻吟,自作自受罢了。
而今也不知这东方的云苏国竟遭这等窘迫境况,显得人人相争了起来。
总感觉这外来的鹤容世所行所为皆是不错,就是过于招摇单纯,半分没什么做人的样子,迟早会把自己害惨了的。
段久卿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经历了两回,仔细想想他也是无奈之举,要不是抱住她,难不成要把她摔得人仰马翻不是?
到时要反醒自身,为何修炼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从未修行的鹤容世。
“鹤公子在吗?”那兰也是顾着些鹤容世,也想着过来跟他说些什么,总感觉会让他心生隔应,也带了一些衣服来。
“你是?”这小客房的门吱呀一声也打开了,鹤容世倒是还行,只不过有些双目无神的样子。
“我是王后身边的,叫我那兰就好。”她这西域的眉眼绽开笑颜来。
“哦……请进。”他有些木讷了,随后才点头让她进来。
“我也知道你是别国人,这最近闹了些陨星入魔,倒也不安全,不过近些日子倒也消停了。”那兰也随口如此说,然后又转了话来,“对了,你不必在意公主的事,她只不过是打小就有的毛病,若是女子还好,男子什么的,就连雨师赋都不能随便碰。”
“我看出来了,也没有怪公主的意思,只不过雨师赋……”鹤容世提了一嘴,有些别扭,但还是说了,“我看的出是雨师将军请来了公主,我才会得救,只不过我想报答而已,我看雨师有些不需要,还很生我气的样子。”
“他这人是随了他母亲的性子的,热心肠,又是有些喜欢久卿,你不用这般在意,陛下也实在没有这个意思让他们有什么的,毕竟陛下舍不得得很。”那兰也算在给他介绍这些人际关系的内里,纵横交错,冰山一角,然后又指了下桌上的衣服,“看你都是穿些黑衣,倒也干练,于是送上一些。”
“太谢谢了。”鹤容世连连点头。
“若要答谢,我倒是真有事情拜托你。”那兰倒也开始又开口了,仔细的看着他,然后又说,“我倒希望鹤公子你能够多加与公主打成一片,她虽然面上待人温和,但大多都入不了心里的,我看你性情豁然开朗,大概可以一试。”
“那好啊。”鹤容世以为是多大的事,原来是如此自在的差事啊?
鹤容世从不用眼看的断定一个人,从他第一眼看到段久卿的时候,总感觉她那股子温柔是发自内心,但自己却是害怕的很,不过能够宅心仁厚的拉他起来,足以可见是个好人了。
许是她有些什么心中旧疾,不愿意说吧。
“不过你先等公主回来吧,她现在还要对付。”那兰也准备起身来,行了蹲身礼,“我先走了。”
鹤容世也拱手礼回之。
看那兰那脸色,也有三五分,说的是雨师赋找的段久卿了。
而且雨师赋欢喜心悦段久卿,明眼人都清楚,相比他再如何心急生气,也不会自毁前程对段久卿如何,更何况这本来不关段久卿什么事。
段久卿也答应了,恐怕是堵住这众口铄金,对她对鹤容世都好。
这于是乎啊,段久卿也同他去了,倒也散心,出了宫,上街去,体察民情,体察雨师赋。
“我们这要去哪?”雨师赋看了一眼这周边鱼龙混杂的地界,真巧,赶上集市了。
“去看看温渔吧,好久没见她了,不知道她这日子过得好不好。”段久卿说这话时轻描淡写,温和不凌厉。
“好啊。”雨师赋也顺着她的意,毕竟这并没有什么毛病。
这温渔是以前的时候,段久卿在元宵日救的一渔女,那大冬天的,原本那晚是灯会的时候,偏偏她为了要多做些活计,大晚上的打鱼。
也是不太巧,她做这些不易事,还会遇上不易人,那便是几个在码头的小混混了,可谓是想人财皆得,便是这等动静,刚好被段久卿碰见个正着。
就如平常人吹嘘自己是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一般,在外面跟这种无知的混混说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是无济于事,也刚好雨师赋在旁边,就地正法也来得快。
虽说自己是什么身份,说出来的确没错,但也要看那人是什么三教九流,如何听过这等人,听的进你这话。
这段久卿是云苏地界的神袛后裔,物以稀为贵,亦是不是谁都能染指的存在,在国士院也算得上这一代法力最强,天资卓越,根骨清奇了。
“……我不会忘的,段久卿……”阁楼之中,商照薰依旧在磨着指甲盘算,嘴里还不听的念叨。
许是在高处久了,想起那日在刑场上段久卿那居高临下的蔑视她那样,嘴里还说她如何行事为人,商照薰心口就旧伤复发深受打击。
现在,也不过是事态不能离开她商照薰,才会留她这点尊荣,让她禁足思过。
这圣女阁也是她最后可自留的宝地了,她必须拿回她该有的权势……
“来人,我要启奏公主,观星有异,我必须去云苏一趟。”商照薰站了起来,随即令下,“我要让那云苏公主的所作所为悉知后果。”
也对,云苏与月族倒是现在惺惺相惜得很,倒是很方便了。
“是公主来了。”走到了摊子旁边,温渔本是坐着拿蒲扇扇风,见是她来了,也风风火火的起来鞠了个躬。
“小渔姑娘,最近过得如何?”段久卿与人说话总是带着笑,温和得人见人欢,也本是大白天,天光照来,本是肤色晶莹白皙得更加明亮。
“公主放心吧,他们现在已经见都不敢见我了。”温渔摸着头,这话里话外都是憨意,“对了,上次听说公主带回了一个人,险些被当成魔的那个……”
“咳咳!”雨师赋刻意打断。
“哦……定是公主又救了人回来吧?这人真是好福气。”温渔也只是听了街坊上次看见的话了,然后尴尬了一番又笑道:“我见那人很是俊俏啊,想必定是与……”
“嗯?和谁?”雨师赋一下子就能搭腔温渔,因为实在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雨师赋显然心里不快,不想听到“这个人”和段久卿的任何事。
“想必定是和我特别般配了!”温渔变扭得直起身拍胸脯,双眼朝天,大路一边。
“对了,听说虽然这鹤容世已经两回碰到了公主,但是公主现在已经是和雨师赋出去了……”国士院现下亦是如此鱼龙混杂,也有人开始说起来闲话。
军统倒是没人会去嚼舌根,因为楚萧就不会管这回事,而且凡人当兵就是要恪守本分,求这种有的没的还不如早日从军来得实在。
而且楚萧深知以陛下的脾气,凡人胆敢染指他这闺女?先打得过才能有后话。
这说大话的自然是修士了,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公主不可能不是他的。
“那鹤容世也就是想攀高枝,公主怎会看得起!”
“不一定,公主油盐不进,雨师赋这般出生都不能碰她分毫。”
“你们可别忘了,虽然出生他高贵,但我们比他有修为啊!”
“假以时日,他终归不过是一介凡人,而我们才是可以迎娶公主的人!”
“对啊对啊,可惜了昨天没能射死他!”
“就凭你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副德行,满口胡话辱骂他人,就这等境界,怎不见你们的功法有如此高深?!”闻言而来,见是言语泼辣却凌厉眉眼的女子,乃修士院掌教,赵延吉副手,沧澜族与孟挽歌同出的景焕云。
“拜……拜见景掌教!”其中有一人小声嘟囔,所有人也一同异口同声的行礼。
“你们不是最念叨人家鹤容世吗?倒是巧,人已经来了!”景焕云所言,他们都抬头看了,眼见得她身后那红发黑衣的文弱书生,惊讶之余有些做贼心虚。
“哦?还知道不好意思啊?”景焕云见状,嘲讽讥笑,“我早就告诉过你们,逞口舌之快的败类便是没种,当年陛下便是对此失望至极,如今你们还不知感恩!”
“我们知错了,鹤掌教!”带头的拱手回答,又有些支支吾吾,“只不过我们对鹤容世有些误会,不是我们成心的,要不……要不我们带他去参观参观,算是道歉了?”
“你怎么看?”景焕云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些个弟子了,他们什么心思她都懂,就怕鹤容世过于老实,被他们欺负惨了,便问问他。
“可以的。”鹤容世也点了点头。
“那这边请。”那带头的就立马示意请他走。
景焕云也不是不知道这些老生的骨头,只是鹤容世这么说了,有些事情她又非爹非娘的,也不好太过袒护,磨练磨练更好。
“那公主要不要带一些水产回去,我这是今早的,可新鲜了。”温渔也不知雨师赋怎得了,便心里也明白不能说太开,拿些东西报答报答吧。
“那你就给我称一些龙虾吧。”段久卿也心里嘴馋,得带着标回去让她那阿爹活动活动,毕竟她小时候最是喜欢他做的龙虾了。
“哎,好。”温渔也答应了,已经动手起来。
“吁——!”大老远的传来了马蹄声,还伴有人声得越来越近,“让开,都让开,圣女过道!”
“圣女?”雨师赋这下听见了刺耳的词了,一下子就把段久卿抱过来护在怀里,躲过了飞速而过的马车。
“又是那商照薰?”段久卿倒是没时间关心雨师赋的动作,一下子就站开了。
“要不要赶回去?”雨师赋小心翼翼的过问她。
“走吧。”段久卿点头示意,等会回去就给她搬个踩踏车道路人的罪。
有风飞来,带着未名的波涛汹涌,你我皆不知何意。
“哟,还真来了啊?”进了修士院内,有男弟子冷嘲热讽。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是个攀高枝的,要我说,他就得要知足,像我家这般富可敌国的家境,姐姐可以养你哦~”
“就他这种货色,也就只靠脸接近公主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各色嘴脸接踵而来,鹤容世淡然处之的看着,不予理睬。
这种程度,他不理都能引来这些货色的,因为他们最会往坏处构陷你了。
“对了,请问一下师兄,有典籍吗?”鹤容世反倒是想找一些东西,做正事。
“哦,那只有藏书阁才有,一般人都进不去的,只有被陛下指出来的秘籍才能让我们修行。”带他过来的人不好不坏的对他说。
“谢谢你,剩下的我自己看看就好。”鹤容世笑着拜别了他,本来手里就拿着点书籍,那是景焕云怕他被抢了还是怎么的,先给他的。
无背景无家世,他一个来历雪白的人,也暂时只能如此过活下去嘛……于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
“不过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大秘法吧,毕竟我可是被陛下那般赏识……”鹤容世兴致勃勃的打开秘籍一目十行之后,羞愧难当得黑了脸,“果然只是入门而已,没有什么隐藏封印的结界嘛……”
“不过没事,先学会简单的才能学更大的法术,到时候就能进去藏书阁自己找了。”他又转危为安,笑得开了花。
“你先走吧,我绕路过去,杀商照薰一个措不及防。”段久卿转头跟雨师赋商量。
“好。”雨师赋说着已经跑过去追商照薰的马车了。
“哟,这不是鹤容世吗?你好可怜啊,怎么坐在这自己一个人看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一群人,有男有女,都是修士院的人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既然四下没人,鹤容世也开口说话了,双手后背,抬头看他们。
“当然有事。”站出来了一个人说话,趾高气扬的模样倒是理所当然,稍后便不用嘴了,拉起鹤容世的领子整个人都领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喜欢自导自演然后无法自拔呢?”鹤容世的脸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此情此景此言此语,这么一提倒是像在蔑视他们了。
“砰!”旁边又有人过来出了一拳,“就你这个小子,我们还不能用你以儆效尤不成。”
“……”鹤容世的嘴还没反应过来,暂时说不了话。
“你以为你被陛下捧着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你可以平步青云,但是得看你能不能活下去!”
“别废话了,总感觉这样不是办法。”少数几个是女的,这会子开始说话了,“要不扒了他衣服吧?”
“然后把他吊在外面的树上天天被人看着,而且……”还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直到大家消气了,他的脸面也没多少了。”
一举两得。
“喂,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他看着还很小啊……”四下寂静,也就这么一个来看热闹的小女孩支支吾吾细如蚊呐的,“放过他吧?”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那提出这等折磨的女弟子吼了一句,面目狰狞得可怕。
“反正……反正你们不能这样对他!”怕归怕,甚至是怕得倒在了地上,看那个师姐就要走过来,她还是喊了出来,顺手在地上拿了石子扔了过去。
“你竟敢砸我的脸!”这下几乎是声音与动手齐发,已经拔剑要去划她的脸部了。
“这边这边!”欢快的声响冲荡过来,师姐的手里剑被弹开,手腕连静脉齐齐断裂,人已经捧着右手倒地不起哇哇大哭了。
“你现在才有点女人的样子啊。”那声音又说着,男弟子的手已经感觉到阵阵酥酥麻麻的碎裂了,他一脸深邃冷汗直流的看着鹤容世略带嘴角血的死面,双腿已经大幅度的颤抖跪地了,并且湿了一片。
装死是一个层面,但是他刚刚……看书了啊!
“杀……杀人了!”过了一会,才有人掐着肉喊出了声。
“……”段久卿闻声而去,毕竟修士院出事了,阿娘也是不好向阿爹交代。
鹤容世刚刚已经知了怎么顺用灵力,已然知道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可分刃可合并的剑,像是翅羽一般的灵敏锐利。
看着他们都要逃,鹤容世兴致大发,随身甩出剑,锐利的链刃把他们逼到了圈内。
“是不是很惊喜?”鹤容世随手脱下了黑色大披风外套,手提着一甩搭到了肩膀上,背靠他们被刃所捆绑的地方,最里面的就是那个小女孩了。
鹤容世只别过头眉眼温和稚嫩的开口:“你们既然如此热情,我也以此为报答,我是不是一个超级大好人啊?”
他那声音像是甘泉般的毒瘤,让人敢听不敢信。
“你……你这个恶魔,快放开我们!”有人想上前,但都被逼了回去。
“好啊。”轻描淡写的一声令下,鹤容世宽宏大量,“回来吧,经羽。”
剑亦是听声而缩回,随即便是跌宕起伏而起的各种手臂胫骨断裂的喊叫,跟个被砍了四肢的蛆一般淋漓尽致的痛苦。
小女孩已然头脑吓得发昏,撒腿就跑,还不经觉的踩了地上的人好几脚,没办法,这偏僻。
“……”段久卿看见有人跑出来才找到入口,这走进去,迎面而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鹤容世的脸伤,他外套都没了,只有领结明显被扯宽的白衬衫。
“你好啊,好久不见,公主殿下。”他照旧上前来打招呼,用他的方式,头甚至是微微低下。
“你,受伤了吗?”段久卿也不奢求他这些,毕竟他在她这里一直是受害者,永远都是。
因为她不会为自己所为的对的事,做出否定的做法,她就是对的!
“咳……”鹤容世丹田涌上来一股子劲,咯血倒倒在了段久卿身上。
段久卿略看了一下地上的狼藉,拍了拍他的背,“回去吧,辛苦了。”
所多玛的城源源不断,但神会只手覆灭,你逃跑的时候不可回头顾念,必将变成盐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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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好久不见呐米娜桑
微末:
微末:又是激动的一章
微末:仁慈到残忍的鹤容世
微末:那么段久卿会对他做出怎样的判断呢?
微末:下章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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