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与乌鸦,生与死的异曲同工,堕落的路是宽的,进去的人是多的,而天堂的路是窄的,进去的人是少的。
单纯并不是因比喻天使神明的存在,戒律高尚才是神的化身。
因有肉体,故有所需,这所需便是活着,这不过是幼年人才有的境界;待到冲破一切困顿,你不再年轻,灵魂已经长大,那么你便不再是人了。
古道屋檐下,成千上万壮观的古屋瓦房,人来人往,青柳鸟语,静谧安详。
军装之队齐齐走过,领头人是个着衣高贵,昂首挺立的少女。
她是他们的公主,神体之躯,银发湛青眼眸,空灵出尘,连是走的每一步都是那般整齐,因为她的阿爹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境遇,再悲怆难过,也要挺直腰背直视前方,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那是她应有的骄傲。
雨师赋也不再言语,因为带了个不得了的人过来,也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多说了被路人听了去,影响也不好,扰乱民心。
鹤容世稍稍低头走路,也细细瞧了瞧那姑娘……不,她有名字,叫久卿,青雉若她,倒是个让人听了心软的名字。
记得听拉斐尔说过,东方也有神明,她方才应该用法术打翻了柴火,然后给他解开绳子的……听也听过,倒是第一次见,这东方的神真的是好大的神威,都在地上称王的吗?
真是神和神的区别大了啊,鹤容世渐渐从心底点了头,以前总觉得自己那上帝老爸是更年期上头,但是开了眼界以后,也已经不足为奇了。
这个新的身体绝对是一个绝妙的安排,第一是让他下来历练,选出义人;这第二还能够借此契机灭杀罪人。
其实人的确是个千奇百怪的存在,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思想,像是拆盲盒一般的引人入胜。
反正重在参与嘛,所以他鹤容世神力全无,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更有趣的也在这里,听说他们东方的法术还能修炼,竟有这等好事?鹤容世简直是眼里闪着星星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搓搓手了。
没办法,公元元年他就出生了,见过太多的都是古老得不能再落后的东西,而且大多数信徒都是崇尚信仰,从来没人来说修炼什么的,对神不是很尊敬。
当然,他那时候一股脑的讲道谈经,别提多么热血青年了,简直是自信到无可匹敌!
难怪他那时候只活了三十三岁……
不过之所以现在能够修行什么的,还是因为神让他多加学习,让他有这个魄力和资本来当这地上未来的主神。
“太子殿下,您真的要小心点,这次的情况非同寻常,很有可能我们都活不了。”九重天来的文神许常卿已经跑来他云苏的中宫说话了,“因为那股势力我们都十分陌生。”
“顺其自然就好,我也能感受得到,他们并非什么邪祟。”段印染已经摆足了态度来说明他的心境,国主什么的他真的不想当了,这意味着他的尴尬局面……
把自己女儿嫁出去,完事了以后可能悲上加悲的嫁错了人什么的,那一股脑的随即就来根本就不用等,这一点他再理解不过了,简直是感同身受!
“我知道您已经厌倦了这人世间,也是为了久卿才会留下来顾她长大,那么你忍心让她这时候就断送前尘吗?”许常卿从古至今都是他段印染的最佳聊友,一字一句可能就揪了段印染的心,可恨为何早在自己是太子的时候就飞升了呢?
?段印染简直是服气得很,险些上头,不过也只好是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的事情,不代表这次的灾难就一定会向我们这边靠拢,而且久卿她……如果这事态是要重组人世,我希望她活下来的时候,是个普通人。”
“如果活不下来,谁又说准了她这辈子是好的呢?”段印染这话风一转,完全是让人哑口无言了。
不愧是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一句话就终结。
“禀报,公主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什么人?”段印染提了兴趣,倒是感觉到可能这会给他一个推波助澜。
“从月族带回来的,听说是被误以为是陨星入魔的一个孩子。”
“宣。”段印染即刻答应,回头还笑着看了一眼一脸懵的许常卿。
“这哪是误以为啊!把人带进来好好盘查!”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许常卿激动异常得指手画脚。
“别急,坐下来喝口茶吧。”段印染已经得意得慢悠悠了,闲情逸致一下子就有了。
“参见父王。”来得也挺快的,这会子人已经气势汹汹得被带进来了。
“久卿回来了啊?月族玩的开心吗?”段印染猛得大口喝了茶,兴高采烈的走下来看他这闺女。
“嗯,发生了一些事,儿臣还是挺开心的。”段久卿也是习惯了这般大大咧咧毫无架子规矩的阿爹,反正她的这些规矩都是阿娘追着学的。
“放心,我都知道,都先坐下吧。”段印染严肃的咳了一声,便转身坐回去了。
雨师赋也入了坐,只弄得鹤容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先站着吧,我问你几个问题。”段印染这刚开口也是安顿他的。
“陛……陛下请讲。”幸好一路上也瞅见这些人怎么说话,鹤容世好歹也说了句问候出来。
“为难你了,不顺口吧?你是别国人?”段印染也看得出他的艰辛。
“是,也不是。”鹤容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知道了,那下一个问题,你有家人吗?身份?”段印染眯眼看懂了许多,继续问。
“我是……我只有一个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能说出口的,现在又不想说了。
“好吧,你们家都有什么特殊能力?”段印染所问都不是人可以想得到的,总感觉这种暗语也只有他们两个之间会懂。
“我能主掌万物运行。”鹤容世此话一出,大气不喘,震惊了一大片。
“哦?”段印染有些看不懂,有些为这个小伙子担心,“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吗?不能随便说谎。”
“我知道的,陛下,谢谢您可以理解我,如果可以,您有什么难处吗?”鹤容世眨巴着眼睛无比坦诚,他只想对好人好而已。
“……”哇,这简直就是夭寿了,雨师赋都哑口无言觉得自己被人莫名揍了脸,天哪,这让他怎么保鹤容世?
“那先说一下是什么样的事,可以吗?”鹤容世依旧看了一下周边人以后,朴实的说。
除了许常卿一脸鄙夷的看他,觉得这一定是妖术以外。
“那你跟我来吧。”段印染也觉得不好再说下去,直接走了出来。
“父王,这会不会……”段久卿心里清楚自己爹的那点心头之恨,但这也太过危险了。
“没事,就带他看看,我不会强人所难,他不是也没答应我一定要帮?”段印染笑了笑,比任何人都要轻松。
“可是……”段久卿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如果他能够做到的话,就能证明他不是祸乱,但……太天方夜谭了。
“相信我吧,这就足够了。”鹤容世这时走过她的身旁,看着她满脸心事的样子,宽慰了她。
不过这可能只是她以为的宽慰。
到了地方,所有人都不由得站得老远。
就是那条缝隙,黑洞洞的从深处长出来了一棵树,金叶红木的,是传说中的扶桑。
但这棵可不同凡响,这可是段印染的两千年的积蓄而成的天之御柱,可是隔绝了人间与炼狱的最大的结界。
最可怕的便是那条裂缝,凡是有生气的下去都不可能活着,以至于叫什么……,该说是什么都不是,但又是什么都是的地方。
“别怕,现在这结界还算可以支撑得住。”段印染还不忘安慰他,然后指着那棵树,“你只要让它永远的精力充沛就好。”
“有第一次的实验就可以有后续,对吗?”不得不说鹤容世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仿佛他所生活的地方没有什么阶级之分…
或者是有另一种可能,他就是那个国度的,王的孩子。
“放心,你可以先看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段印染也是这般,说的话永远让人看不出他是一国之主。
“哦,真是不敢置信,主神这次还能去到别的地方,那个东方的神可真不错啊,我们或许可以跟他做个朋友。”拉斐尔在诺亚方舟里面扇动着翅膀欢呼雀跃,“不过他可能并不知道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你说是吧?”
“的确是这样,但这已经超出我们的预计,我得告诉上帝去。”米迦勒说着又拿着羽毛笔蘸了墨开始在牛皮纸上写信。
“是的,你可以写我们的主神已经有了新的跨步,他将逐渐成长,成为真正的君主!”拉斐尔在旁边疯狂注视的看着他动笔。
……啊,感觉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因为鹤容世已经像个医生一样旁敲侧击的研究这一块危险地带了。
“我能感受到这下面有很多怨恨的灵魂呼之欲出,陛下。”他还时不时的像这样打招呼,因为他们都在远远的观望。
“真希望他不会丧命于此。”许常卿倒是觉得鹤容世有点可怜了。
“我得去看看。”段久卿已经起身向前走去了。
“不行,那里现在非常危险!”雨师赋拉住了她,“很有可能你会受伤的!”
“但是,我总不能,把他救了,还要害了他吧?!”段久卿质问他,非常的毅然决然。
“哗——!”空穴来风,似有什么东西在棒打空气,使得四周都嗡嗡作响。
“以神的名,赐予你新生,愿你如追逐阳光般生长,福寿延绵……不绝。”只是看得清楚的是在扶桑树旁边的鹤容世。
他把手放树上,闭着眼睛不停的念叨着……是咒语?
“大家小心!”雨师赋倒是注意了别的地方,因为树干一直在以最疯狂的速度延生,已经伸到他们面前了,完全停不下来!
“啊!”等到跳上树干,回神一看,段久卿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阵尖叫。
许常卿更是自在,直接漂浮在空中,一脸震惊的追过去,然后又不知怎的硬生生的刹住了车的停了下来,一切都在一番躁动之后,戛然而止。
“万分抱歉,似乎让它吃得太饱了一点,不过现在……”段久卿闻言才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便是别样的鹤容世。
不再是刚开始见到时的低眉顺目,而是春风得意,黑眸有星熠熠生辉,恍若是大梦初醒,他蜻蜓点水的对她报了个安:“已经没事了。”
“谢……谢。”段久卿霎时满脸滚烫。
鹤容世这才反应到不对,把她放了下来,刚才她被这冲击撞得飞起,许常卿的确看到,一袭黑色展翅般的飞过,接住了段久卿。
所以不言而喻……这鹤容世怎么会这么快!而且树为什么会基因突变的生长!这不太合理!
段久卿其实长这么大,被人双手并用的抱着也是小时候的事了,这搁谁谁不脸红啊?
“真厉害啊……多谢你了小伙子!”段印染可是特别宝贝的端详这庞大的风景好久,才过来道谢,“你可以回家了……对了如果你无处可去,就住在这吧!”
“什么,住在这?!”气氛本就有些二氧化碳的情况之下,冷汗直冒的是段久卿竟然惊讶出声了。
“谢谢您,仁慈的陛下!”鹤容世也随即应了一声,就欢快的跳下了树枝,而且非常有良心的向段久卿伸出了手。
毕竟总是看她特别端庄的样子。
“不用了,谢谢。”雨师赋过来就抱着段久卿的肩膀跳下来了。
“对不起,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碰……”段久卿知道自己有些忘恩负义了,还回过头给鹤容世道歉。
“没关系。”鹤容世歪头看了一眼雨师赋的脸色,微笑着点了头,“我也只是一时间顾及太多罢了。”
“那就好。”雨师赋毫不客气。
这一回去,顿时就把鹤容世当成了宝,连许常卿都再也不会说什么了。
总有人会选择于不小心跌入的宽敞的地狱之门,因为顺波逐流;所以天堂的这条路必定艰辛,但神的使徒,总会耀眼的走出来,即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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