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信称义,以羔羊为祭奠,献上祝福,以忠臣为爱,让我们永远听神的话,所说所做,皆有神的样式。
又因耶稣,人对神的假想便是一味的付出爱,并不知上帝以真理行道,洞悉一切过往至今往后。
我因此而来,带着神对人最后的怜悯,睁开眼来看这人世。
身陷牢笼早就习以为常,最可怕的是他们把你当作牛羊牲畜,死不足惜,理所应当。
云苏国便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虽人杰地灵,不过是这片土地的所需糊口的牛羊。
而此国皇室,便是头等; 我便是下一个了……
云苏国自夜氏起便是能者上位的禅让制了,故此自我阿爹开始,便把他供为太子。
国众因他而如遇甘霖,云苏国也因此走上正轨,而这一切不过是摔得越惨的开始而已。
阿爹偏偏是个通透聪颖之人,不过几年,他便看清这云苏国所在并不容易。
地势极其聚灵,非常人所居所,并且它的身后便是妖魔鬼怪充盈的平安京。
中间留有的一条裂缝也是极为邪性,若不是我阿爹以身献祭,把他那两千年之久的法宝镇着,早就出来造次了。
也是息息相关,阿爹体内压制着一个阴物,这条裂缝刚好是压制它的好去处,这无异于横竖都要我阿爹跳下去的了。
但阿爹说了,活人的灾难,不能怪死物。
那条裂缝处于云苏国和平安京之间,只不过是凝聚世间所有人的恶,万物相系,阴阳调和。
本应该啊……本应该,阿爹的阿翁应该再活百岁,我的阿翁阿婆也应该享四世同堂无上清福,且我还会有一个视我为珍宝疼惜的姑姑啊……
可他们没有一个躲得过,一个无名之辈的龙玦,就先是骗走了瑞典的兵权,最先就围剿了本就所剩无几的沧澜族,要不是外曾祖父以自己的人头换得一线生机,那本就无人的雪谷早就寂静无人了!
之后,那龙玦还不止于此,带走了外曾祖父的尸身,头身分离,以火炉献祭,头挂瑞典城墙而欲加羞辱……由此他搭起了那能量防御塔,杀尽了前来阻止的阿翁阿婆……
终是气不过的阿爹,在刚新婚第二日起就去炸了那塔。
那龙玦也借此把所有罪责都污蔑给了阿爹,大义灭亲,祸乱天下。
再之后的之后,百般无奈,事态所迫,人人相逼,阿娘那时已经身怀六甲,阿爹还是在她眼前跳了下去……
而我是在阿爹走的那一年的七月半出生的,阿娘用了阿爹喝醉了的时候所念叨的诗句,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久卿,段久卿。
而今,我阿娘是云苏国的王后,阿爹便是云苏国的国主,身为此国公主,我便是下一个承担这些重坦的神了。
这些事也是阿爹早些时候告诉我的,阿婆是大禹的后人,而我们这一脉,都是正统的妖神后裔,神生漫长,阿爹说这些东西现在你不知道,这今后也不知有没有这个时候知道了……
我自小在这宫墙之内长大,也悉知如何举手投足处世之道,这几声的阿爹阿娘,也不过是我心里念叨的沧澜口音罢了。
在记忆之中,与我亲厚的兄弟便是雨师赋,他的母亲和我母亲一样是瑞典人,也是当年和亲的后人,可惜的是白姨在他降生之后不久就离开人世了。
白姨也是疼惜我的人,我早生雨师赋三岁,便是见过她,那是个很好看的人,可惜花期尚短,因身体虚弱而病死了。
而雨师赋的奶奶因为过于信神明之事,也闹过不少事情,那商照薰我也是略有耳闻,没见过,他不喜欢的东西自然我也不可能会经常看见的。
包括他经常给我送些月族的衣服,为了让我在月族时不会那么引人注目,总感觉那些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猴子。
只不过,今天有件事,倒是真的涉及到了人命,也得见见这个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圣女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商照薰头回下凡,竟是这般天昏地暗的牢房里,还是那般的端着,蔑视的看着盘坐在稻草上的鹤容世。
雨师赋带着人,在外面虎视眈眈的守着。
鹤容世摇了摇头,不与她说话;原本脏乱的白衬衫换了个干净,雨师赋定是看不下去,给他带了新衣服,还有一件外套穿。
“事到如今了,你真的无人指使?”商照薰眉宇一皱,有些窝火,因为他直接闭上眼睛不搭理了。
“那好,你就准备好上刑场吧!”她真的是气笑了,拽紧了拳头拉起裙摆转身就离开了。
“主神真的是好耐心,比起以前傻乎乎的性格,倒是知道怎么气人了。”拉斐尔捂嘴偷笑,但在诺大的诺亚方舟里面,还是有些动静的。
“拜偶像的行为罢了,那种人就是给自己攒荣耀,不足为奇。”米迦勒倒是不知道拉斐尔这话里意思,并且为之赞许起来。
“所以米迦勒你要习惯一下,省得到时候回来主神把你气得够呛啊。”拉斐尔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真的是给你关上了一道门,打开了一扇窗。
“拉斐尔!”米迦勒倒也反应了过来,越想越气,“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个罪人相提并论!”
“好了好了,对不起嘛!”拉斐尔在旁边给他摆手扇风,“只是开个玩笑啦米迦勒,你总不能一直这么紧张吧?”
“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米迦勒叹了口气,转眼去看被带上刑场的身影,顿时就提起了精神,“准备一下吧,等这些罪人把他们的罪恶都展露无遗的时候,终结他们。”
“先看到最后吧,还有人没来哦。”拉斐尔意味不明的笑看道。
的确有些不可思议的是,是雨师赋带他上去的,不过没有推推搡搡的赶他。
这刑场的太阳,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烧人的,幸好鹤容世是低着头的,但雨师赋却越发焦急,左顾右盼的,似乎在人群里找谁。
人海茫茫的都是人,很渺茫了。
“公主殿下,请坐。”商照薰上前去迎了小月过来,扶着她坐下了,“真是劳烦您了,还要亲自过来。”
“不过这么大的事,我还是看着点吧,万一……”她有些年事已高,但那一番老态却完全掩盖不了一身的容光焕发,只不过是给商照薰个面子,扶着她而已,“万一只是个普通孩子,那得是多大的冤孽啊。”
“这种事情我也是头一次遇见,当然不敢怠慢,如果真是陨星入魔,倒也是造福百姓的。”商照薰倒是没有半分流露出惊慌,永远都是这般理直气壮。
就是她这般模样,倒也是有一半真,一半假。
她的确有通神的本事,不过她更不是个普通的人;受过这么多年的白眼与羞辱,她怎么可能让一个不属于这里,高于自己的存在被发现呢?
鹤容世死了只会回到天上,如果她倒台了,还能去哪?去折辱自己的尊严寻求那肮脏的母亲吗?
只能说你来错了地方,自认倒霉吧,等火把你烧得一干二净,一切都可以各归其位了。
“把他绑上去吧。”商照薰得意的看着无可奈何的雨师赋身后的鹤容世,发号施令。
“是。”会场的刽子手答应着就已经押着人出来了。
“真是可惜了啊,长得挺好的一个孩子。”下面有人看清楚了鹤容世的样貌,无奈起来。
“你别忘了,如果他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们!”
“算了算了,大小也是个办法,就别吃了空的唉声叹气了。”
“你可真是个伟大的孩子……”倒是有人摸不清心底的趴着高台来安慰鹤容世。
“伟大?这话你们应该跟神说,而不是和我说的。”鹤容世的眼底悲悯,略带苦笑的回应了他。
他现在的身量是十三岁大小,红发微亮,眼有妙语,虽是过长未打理的头发稍稍遮挡住了右眼,还是掩不住他那柔美的眉眼,五庭如锋秀,青雉若稳于一颦一笑之间,倒有书生意气,更有灵动未开。
“准备!”随着号令再次响起,鹤容世的身体随着双臂被重重压下,而扛不住的也沉了下去。
“等一等!”雨师赋再也忍不住,身后人群里枪支立起。
“小赋,你这是要干什么?”公主开了口,有些被自个的小孙子吓到了。
“奶奶,你难道就看着她随随便便就杀人吗?”雨师赋质问着,“他只是个连魔法都没有的人而已!”
对啊,只是没有威胁的存在而已。
“将军这话就说错了。”商照薰出来应了话,“行刑至今,公主都没有说什么,反而是你,不应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掏枪!”
“有你什么事!”雨师赋实在是看不惯她,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有没有我的事将军不需要关心。”她继续说着,这会子已经让人准备着柴火了,“反倒是将军这样,是要劫法场吗!”
鹤容世贴着柱子侧着头看,倒是仔细想起来他以前的事了。
他终究值不值得呢?犹大为了一些钱就把自己出卖,约翰为了不让自己受牵连而不认他……
已经分辨不了真假了,他根本什么事都没做,就被钉在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能被惩罚的十字架上,手脚流血而死。
连他旁边同样受刑的人都在嘲笑他,笑他单纯,笑他傻,笑他不知世事!
或许吧,他的存在比罪人还要卑微,但是……
“你要是敢点火,我就一枪打死你!”雨师赋的声音这时在鹤容世的耳里如雷贯耳。
但是,我只会为信我的人受鞭伤!
“呼!”似有一阵大风从整个刑场台的后面刮过,急湍胜箭般的让人直接遮挡睁不开眼。
“你!……”商照薰正要驳回。
“啊!”惨叫声如期而至,柱子周围的所有刽子手都倒地不起,更有甚者被柴埋汰了一身,幸好火把丢得不远不近,谁也没挨着,不过也熄灭了,冒着青烟。
“那是谁?”有人率先看见了。
“抬起头,站起来吧。”那声音柔和锐利,鹤容世闻言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去便是不刺眼的光芒万丈,他看到了今天的太阳。
来人伸出手来绕着他身边就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最后停留在了他面前,手掌向上。
鹤容世明白了意思,一解开绳子的确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抓住了她的手站了起来,顿时高出她一个头了。
“真是看不出来,这么高的个子还要别人救。”她倒是掩嘴笑了笑。
“大胆,什么人敢劫法场!还放走了……”商照薰的声音来得极快,倒像是慌了神的不想就这么算了。
“奴仆闭嘴!”她一个甩袖转身,便是一眼似剑的治住了商照薰,“睁开你的眼睛,跪下来好好看看,我是谁!”
“那是……”台下有老人认得这姑娘,“云苏国的公主,是久卿啊!”
“久卿来了啊?”就连公主也站起身来了,也顾不上跪在地上的商照薰了,直接越了过去走到了段久卿的面前。
“太好了,这丫头真有够胡闹的!”雨师赋也收了枪,走上去让人顾着鹤容世。
“月奶奶好。”她把双手摆右,行了个蹲身礼。
她今天穿了身短裙至脚踝的白纱和领宫装汉服,不怎么想盘发,便是梳了个辫子髻,两边携发带钗,便是整齐划一了起来;面若桃李,妖而不媚,眉宇天生着花钿,贵而端庄自然出。
“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小赋都急得跳脚了。”公主握住了她的手,眼里有光。
“放心吧奶奶,我既然写了信,就会赴约的,倒是这手底下的人……还是月奶奶太过慈悲了,我刚刚看了看,他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段久卿字字珠玑,笑里藏刀的说是商照薰造谣生事。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最相信你了。”公主闻言大气一出,倒是放了心来。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我父王来看上一眼,这也让大家宽心一些。”段久卿如此说着,也是好人做到底,想把鹤容世带走,免得他留下来被商照薰天天找茬。
“那好,去吧去吧,让小赋送你回去。”老人家说着,把她的手放在了雨师赋掌心中,笑得意味深长。
“……”段久卿见状马上抽了手出来,行了个礼,“月奶奶再见。”
并且很快的眼神躲闪着转身就溜了。
“小丫头是怕自己要嫁出去了,知道害羞了?”雨师赋也在后头打趣她。
“你别胡说八道,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段久卿头也不回的越走越快。
鹤容世亦是不明所以的跟在后头,怕他们走偏了……一路的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车站坐上了车。
羽毛和他的朋友们,并肩而来;羔羊再也不会是沉默皆可杀,一切都立下了,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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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是后面剧情的商照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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