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茜:嗝
白馥溪嗝
白馥溪阿姨,我们吃饱了。
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恋恋不舍地看了餐桌上的糯米鸡一眼。
白馥溪我们能撕个鸡腿带回房间里吃吗?
正好还可以喂一下福福。
司机老婆:才吃这么点就饱了?那怎么行,女孩子还是要胖点才好生养。
女人热情地直接把盘子端给了她。
司机老婆:别跟姨客气,直接端回去吃吧。
司机老婆:不过,有件事姨得提醒你俩,天色黑下来以后,千万别出门。
司机老婆:容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
曹茜:知道了阿姨,我们不会乱跑的。
司机老婆:那就好,你们一看就是听话的孩子。
女人笑着为她们带上了房门。
女人-走,瑟瑟发抖地躲在床底下的小黑猫就钻了出来,眼睛发亮地冲着端糯米鸡的白馥溪喵喵叫。
小黑猫:喵呜~
白馥溪把鸡肉撕成细丝,放在掌心上喂它。
曹茜:要锁一下门么宝?
曹茜:好歹有点心理安慰。
木门年久失修,门栓下方的木板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白馥溪锁吧。
白馥溪我把项链挂在门口了,要是有什么东西过来的话,门一定挡不住。
白馥溪只能指望项链了。
曹茜:我把窗户也关一下,没想到这间房旁边就是鸡圈。
曹茜:那股鸡屎味也太难闻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黑下去的天色,神情微怔。
曹茜:下雨了。
福福吃饱了,赖在白馥溪手里不下来,白馥溪只能把它抱到床上。
白馥溪你会不会有跳蚤呀?
福福无辜地叫了一声。
小黑猫:喵~
曹茜睡在外侧,白馥溪睡在紧靠窗户的里侧。
白馥溪忽然觉得进鬼故事没什么不好,还能免费蹭饭。
白馥溪红烧肉糯米鸡豆花饭拌牛肉夫妻肺片…
她把羊皮卷压在枕头下,边浑浑噩噩地在脑中报着菜名边睡着了。
司机:老婆,你拾掇好就赶紧上来睡吧,我跑了一天,都要困死了。
司机老婆:来了老公。
她突然觉得后颈有一种酥麻的痒意,下意识地用手去摸。
司机老婆:奇怪,哪里来的黄毛?
司机老婆:又细又长,不像是鸡身上的…
但她没有多想。
司机老婆:可能是在哪个角落里沾上的吧,掸了就是了。
雨越下越大。
半夜,街上的积水就已经能没过脚踝,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
白馥溪好疼…
福福的毛全炸了起来,在她胸前跳来跳去,疯狂地挠她的手臂。
它因为被人在地面上拖行了太久,爪子都磨秃了,但它仍不屈不挠地抓着,在她雪白的小臂上留下道道血痕。
大雨汇成一条条小溪流,冲刷着窗户。
白馥溪外面是什么?
她马上清醒了过来。
不远处的空地上,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白馥溪从她头发旁边露出来的是…鸡的脖子?
一大片血喷溅在了窗户上,她的视野瞬间笼罩在深深血色中。
窗前的女人,咬断了鸡的脖子。
她用力拔着那只已经死透了的鸡的羽毛,扔在周围的地面上。
白馥溪老公,你醒醒啊老公!
曹茜:ZZZ
白馥溪茜茜对不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巴掌扇在了曹茜脸上!
曹茜:嘶
白馥溪还好你没睡。
曹茜:?
曹茜:什么情况宝…
曹茜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艰难地翻身坐了起来。
突然,她的眼神由混沌转为清澈,直勾勾地盯着白馥溪的身后。
白馥溪你看见那个生吃鸡的女人了?
曹茜:不是,宝,那个司机的老婆贴在玻璃窗上。
她咽了咽口水。
曹茜:她也正在看着我们。
白馥溪猛得转过了头。
白馥溪
她整个人都糊在了老旧的玻璃窗上,死死地盯着她们。见白馥溪看了过来,她咧开满是血的嘴笑了一下,敲了敲窗。
司机老婆:小姑娘,还饿吗?
司机老婆:把窗子开开,姨给你送刚杀好的活鸡啊…
她沾满鲜血的手因兴奋而颠抖着,插进鸡的肚子里,掏出一截肠子吃了下去。
司机老婆:嘎崩嘎崩。
白馥溪还挺脆。
司机老婆:还是热的,不信小姑娘你看…
她一掐鸡的脖子,又一股血喷了出来,滋在玻璃窗上,很快又被雨水冲刷干净。
白馥溪那你从正门进来吧,我给你开门。
女人点了点头,离开了窗边。
曹茜:雨下得太大了,把鸡圈里鸡的扑腾声和鸣叫声盖过了。
曹茜:不然我们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不对劲。
白馥溪它之所以来敲窗,是因为门前挂得有十字架,它进不来。
白馥溪但是我怀疑,十字架也挡不了多久。
曹茜:为什么?
白馥溪就凭那个拉我们进来的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白馥溪真能保命的东西,他肯定不会给我们。
果然,前门传来了撞击声。
司机老婆:开门啊!开门啊!
白馥溪我们从窗户走。
她把福福夹在腋下,然后推开了窗户。
白馥溪你的脖子上还有一个十字架,万一有其它脏东西我们也不至于手无寸铁。
白馥溪you jump。
曹茜:I jump。
曹茜手在窗沿上一撑翻身跳了下去,接着张开手一个公主抱稳稳接住了紧随其后的白馥溪。
下一秒,女人在雨中泡得发白的手从门左下角的破洞里伸了进来,向上摸索门栓的位置。
她要拉开门栓了!她要进来了!
白馥溪跑!
两人像两条野狗一样在下着暴雨的祈福村狂奔。
曹茜:宝你瞅瞅咱跑到哪儿来了!
白馥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村庄。
白馥溪好像是后山。
白馥溪前面的山头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曹茜:我看不清我眼睛里进水了!
小黑猫:喵呜哇!
白馥溪妈咪救救快死了救命!
她不甘心地打开手机进行疯狂的语音输出。
消息发送失败。
白馥溪老天爷,你下吊吧。
白馥溪你草死我吧啊啊啊啊啊啊!
她边哭边猪突猛进蹿上了小山丘。
现实中。
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惊醒了床上的睡美人。
白锦瑟:唔…
美人难受地蹙起了秀眉,轻轻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钟子渊:宝宝,怎么了?
她一动钟子渊就醒了,心疼地收紧手臂把怀中的珍宝圈得更紧。
钟子渊: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他的一只手环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揉着。
白锦瑟:还不是你,害得人家那么早就睡了,现在睡不着了。
她娇气地哼了一声,气鼓鼓地掐了他一把。
白锦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溪儿现在很害怕,但是她应该睡着了。
钟子渊:是我不好,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捉住她作乱的小手,温柔地放在唇边轻吻。
钟子渊:乖,别多想,睡吧。
山丘上,是漫山遍野的半圆形建筑。洞口全部被用红色的砖石堵死。
雨终于停了,曹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曹茜:既不像坟墓,也不像房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白馥溪蹲下来大口地喘息,手一松,被她夹在胳肢窝里的福福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小黑猫:喵!
褔福不高兴地抗议着,在地上打个两个滚,纵身跃过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半圆型建筑。见没有人理它,才蔫蔫地绕回白馥溪的脚边。
老人:好饿啊…真的好饿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白馥溪!!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碗。
他形销骨立,瘦得几乎不成人形,背深深得佝偻下去。
老人:好饿,可以给我一点东西吃吗?
他垂涎三尺地看着褔福。福福也不甘示弱地对他哈气。
小黑猫:呲!
曹茜:和我们猜得一样,这个村子里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
老人:给我一点红薯叶,或者猪草就可以。
老人:我年轻的时候,身强力壮,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
他猫头鹰一样淡黄色的眼珠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老人:但后来,我的孩子们说我老了,他们都说我老了…
他鸡爪子一样的手紧紧抓住站着的曹茜,目光忌惮地扫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十字架。
老人:求求你,给我点吃的…
白馥溪我房间里还有半只吃剩的糯米鸡,我带你去找。
她一侧身,把老人让到了她和曹茜中间,给曹茜递了一个眼色。
白馥溪走吧。
她夹着福福走在老人的背后,老人只能看见最前面的曹茜。
白馥溪他伸手擦了一下嘴。
白馥溪他不会一直在对着茜茜的后脑勺流哈喇子吧?
她的精神顿时高度紧绷,生怕老人给曹茜开瓢。
白馥溪好在有我看着,他应该不敢对茜茜做什么。
下过雨的山路泥泞崎岖,曹茜在来时的奔跑中崴了脚,走得一瘸一拐,老人却健步如飞。
他手中的拐杖,始终没有碰到过地面。仿佛刚才的虚弱只是伪装。
老人:怎么还不到啊?
曹茜:到了。
木门摇摇欲坠地虚掩着,曹茜飞起一脚踹开了木门。
司机老婆的脸已经完全变了。
它的四肢上长满了黄色的绒毛,两只后爪从裙子下面踮了起来,前爪捧着那只糯米鸡在狼吞虎咽。
老人:给我…给我!
老人:那是我的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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