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岩雷:浮生事
超小超大

雨声犹在

真央做了个梦,她梦见姐姐死了,真是有够不吉利,姐姐不正活生生地在一旁捣药吗?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是太怕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她屏除杂念不再去想,专心用小刀将手里的草叶切得细碎。

姐姐接过她手中的药叶,那进石臼里捣碎,笑问:“真央,怎么心不在焉的?”

“噢,没什么,只是昨夜没睡好。”她如此敷衍地回答,竟不敢告诉姐姐那个怪梦,好像在怕什么,就像一说出口便会成真一样。她努力不再去忆起,但姐姐倚在椅子上的情形却如阴云一样笼在她心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姐姐笑了,杵都拿不稳当,问说:“是落枕了?要不要姐姐帮你揉揉?”

“这不必了吧,多与你说说话就好了。”她如此回应,手上还在继续刈草药,她只想多与姐姐聊一聊平复一下内心的不安。

姐姐还是笑个不停,杵头不停地敲击石臼,臼中鲜绿的汁液溅在了她素白的手上;“真是的,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我要是不在了你可怎么办?“

真央觉得姐姐谈到了自己正忌讳的话题,心中满是不悦,不由加快了刈草叶的动作,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随手将细碎的草药撒进姐姐的石臼中。

真依把药叶的泥糊倾入研磨钵里,以便可以磨得更加细碎,她只是一圈圈地磨着,笑而不语。良久,她才又说:“你呀,该寻些别的精神依托。”

“不需要。”真央回得很果决。

“姐姐总不能伴你一辈子,你将来的路还很长,自己走的话会很苦。”真依说,“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实,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她平缓地,撕破了窗棂上仅有的残纱。

真央听言,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茫然无措。

“别这样,”姐姐捧起她的两手,“这样步子可迈不牢靠。记得吗?你并非单枪匹马孤军奋战,前路有人愿意与你一块走下去。打起精神来,笑着才好看嘛。”

真央听言展出一个笑颜,她想是不会很美。

“哼哼,不大自然,”真依捏了捏她的脸,“好啦,去走自己的路吧,希望你不会孤单。”姐姐给了真央一个拥抱,是那样的真切,她甚至嗅到了姐姐身上的草药香,清新又苦涩。姐姐还是走了,她随风飘摇而去,化成清风与花叶,一片片的从她怀里漏去。真央感到自己失了依托,两手无助地在空中胡乱地抓着,但她留下的只有几片繁花翠叶。风中荡着几片仅余的花叶,自顾自打着旋,真央无力地伸手去捞,却只抓到一片衣角。

“醒了?”方垣问,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做住自己的衣服不放。

真央不语,只慌忙放了手,良久才开口问:“什么是梦?”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方垣也不晓得她的心意,便将从师父那里听来的学说再讲与她来听:“正应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夜里睡觉时如果胡思乱想的太多,身体入睡时意识也不会完全停止,会将白天看到的事物七零八落堆在一起,人就这样做了梦。怎么,做噩梦了吗?不要瞎想。“

真央没想到他还关心了一下自己,又问:“那托梦,是怎么回事?”

方垣大致明白她做了个什么梦,声音不由得放缓了,说:“亲友的魂魄有未了的心愿,就会找人托梦,诉说一下心里的夙言。”其实他没告诉她,被那就镜拘走魂的人怎会找人托梦呢?只不过是她自己的思念罢了。这些活太沉重,而且真央未必不懂。

真央点了点头,手伸到火盆上方取暖,那扇被当做柴火的门板被拆了大半,盆中的火苗也还旺着,烤得真央又有了选许暖意,天色尚早,屋外的雨还在下,再歇息一会似乎也可以。

“走吗?”真央问。

“休息好了就走,打仗这事急不得,其实你的才扯了我很久了,我没忍心叫你。”

真央用手捂住脸,心道这人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拣令自己难堪的说。

方垣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不知她为何要埋着面,只想她是念姐姐了。没法子,师父之前就老是夸他,如此不通女子心意,似太上忘情,是成大道的先兆啊。也可能是在损她。

待真央穿好了鞋袜,两人又冒着雨下山去。雨虽然下了很多,却没有一点要停的样子。刚用火烤过的鞋辣才穿上还算暖和,不过才行了百步远就又让泥泞浸湿了,雨后的下山道难行得很,二人只得互相搀着才可平安下山。方垣还好,他思想迟钝,只是让“男女授受不亲”的儒家礼教缚着有些难为情,真央思维也木的很,却不自觉地难堪。

不知多久挨到了城外,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没干透,这一路又湿透了。仰头是漫天的雨云,也不晓得是什么时辰,二人行在城中小道,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他俩自认为并不显眼,也不用太担心暴露。两人行到了一处路口,方垣正欲直行去阳里加的住处,却被真央一把拽去了左边的巷道里。他不明觉厉,却还是选择随她去。一路到了一所宅子的后门前,真央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挂锁,推门而入。

方垣不大概明白,这就是她的居所。他尾随着真央进入屋内,进了一间小诊室里,藤椅上聊着一人。那自然是真央的姐姐,桑原真依。

两人缄默无言,呆呆地望向仰在那里的真依,许久,方垣才问:“你想怎么办?”

真央嘴唇齿颤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依我看,入土为安才好。”方垣对她说。

真央闻言愣了愣神,随后点头示做同意。“我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就托你替我办了。”她说,其实换衣于她也没有那么紧要,只是她没想到方垣会替她说出那句话罢了。他所言正为她所想,只是太过残酷而道不出口罢了,方垣一开口正解了她的困顿,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自己很感激他,同时又将多年来的委屈全数勾了出来,这些吃进去的苦她一直没跟姐姐说,如今却有人或是歪打正着,或是通情达埋地道出她的心声,的确是有几分恸哭的冲动。但准会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推心置腹?好像她面前这个人就会,但反正她是干不出来,遂找了个理由避开。

真央转头走了,连一句“敢偷看你死定了”之类的狠活也没来得及抛下,屋中一时只剩下方垣一个活人,这让他犯了难,此前从活处理过这么突然的白事,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连去偷个棺木也做不到。他站在原处,冲屋里的真央问道:“有……有棺材吗?”

“没有,”她回立道,身形还像在门内,音中夹杂着布料摩擦由的声响,“你如果需要,可以折些柜子。”屋中的确有个一人多高的立柜,连方垣都能装下,装个女子进去一点不难,只是不太合乎形制。

他抽出剑来,把柜子里的物体件全部腾出来,又裁截了木板重新卯合在一起,成了一口寒酸的棺椁。他动作很快,剑也相当的利,直列棺材成形真央才换好衣服出来。她把姐姐抬入棺中,两人就在后院里挖了个坑,用随身的刀剑翻开泥泞,把真依埋了进去。

做完这些,方垣得了真央的应许,在房子里转了几起,蒸了两个土豆全当是早饭了,也可能是午饭,总之是要吃饱了才能好打仗。吃过饭,真央拿出一身衣服问:“要穿吗?我看你衣服湿的很厉害。”方垣没有应声,因为那显然是一件女装。真央见解没发话,又补上一句:“放心,我不看。”

方垣还是拒绝了,他穿着雨溃未干的青袍先行出门,却又让真央唤了回去,“那是后门。”真央说。她领着方垣穿过了药铺的前堂,拨开门上的插销,提起油布伞立在门外。

方垣这才知道这是间药铺,但这于刺杀阳里加的事无关,他背起包袱,钻入细密的雨幕中,真央撑开伞,架在了两人的头顶。方垣忧了一下神,钻进伞下,与她一同向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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