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咸鱼,奈何对旁事皆兴致缺缺,是以不管正经的文章还是杂文闲谈,都能道上一两句。
后来科举,以不错的名次等待分配岗位。父亲高兴坏了,那几日没少请客喝酒。
你无奈托着下巴,手里捧着一卷书,心里却想着还是不要离家中太远才好。
这一年,听闻长期驻守边关的将军即将归来,都城上下忙碌纷纷,其中不包括你。
“欸,李家那小子回来了,听说当了卫将军,有望继承何大将军的衣钵。”
父亲喝的满脸通红,如今是二三月的春日,他还沉浸在那年的风雪天。
搜查李家那日他也在,李谦羽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眼睛如刀子般,背挺的直直的。
有几位大人当即看不惯李谦羽,当下便要赏他几鞭子,还是他劝下说明莫要惊动了边关的何大将军,这才作罢。
“孩子,过刚易折,这道理你懂不懂?要忍,我现下给你指一条最好的出路,去边关找你舅舅去。”
魏父怜惜李谦羽早早失去了家人,便拉过他,草草说了几句,但他依旧死死抿着唇,眼角一片绯红。
魏父知道说不通他了,一声叹息后跟上搜查的队伍,扔下李谦羽一人站在风雪里。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好在熬出来了,那么凶险的战场他活下来了,此子必有后福啊。”
父亲说起李谦羽仍是满满的感叹,那时他同情怜悯他,如今人家高飞成凤凰了,道的是一句世事无常。
你笑了笑,为父亲夹了几筷子菜。心里想着糟老头子,又喝醉乱说话了。
生母撤下酒壶,瞪了他一眼。
“人家的事你少说,当心那小崽子连你也记恨上了。”
“他不会的。”
你突然插话说道,生母投来怪异的一眼,你可从未为他人说过什么话。
你自己也愣了愣,本以为早该忘了的。那个连再见也不说的爱哭鬼、奶包子,如今也成了卫将军了啊。
王师归来那日,圣上宴请官员以及家眷,你犯懒不想去,却被父亲以官场上交际躲不过为由硬拖了去。
无奈之下,只能让生母打扮了一番,换上不算艳俗不算清冷,中规中矩的一套衣裙与首饰。
大殿上,你规规矩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是偶有一缕视线看过来,有些恼人。
幸而你脾性好,想着被看几眼也无可厚非,以后当官也免不得被看来看去、指来指去。
宴席到一半时,那缕视线终于消失。 但还没等你松口气,面前多了一道人影。
他说,许久未见。
你抬头,明显一张李谦羽成年版的脸,只是没当初读书时的羸弱,却也不算得结实。
晒黑了、没那么忧愁了,笑起来还很俊朗,眉眼间除却英气满满的温和,仿佛昨日你们还在一同读书。
“李将军。”
你礼貌性的点头,举起酒杯。
他笑容一顿,举着酒杯的手青筋泛起,却也没说什么,与你碰杯后一饮而尽。
或许从他未道别就走的那一天开始,你们便不再是好友,你敛眸想着。
今晚宴席上,他意气风发,那些曾得罪过他的人则蹙着眉聚在一处,面色愁苦,显然没个好办法。
你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想着李谦羽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报复回去呢?
只可惜你还没接触到权利中心,没办法查看当年的李家案,你的父亲也不愿多说,应当是极为血腥惨烈的吧?
你思索着,而他在不远处看着你。
“圣上……”
何大将军看不惯李谦羽磨磨蹭蹭的读书人一面,直接抱拳凑到圣上身边去了。
李谦羽笑了笑,饮下杯中酒。手指摩挲着酒杯的边缘,其实这么多年了,他从未断绝与都城的联系,尤其是你的。
哪怕是细枝末节,也足够他在脑中勾勒出你那幅懒散的样子。
时至今日,他亦忘不掉那年书院,他读书困倦,靠在你肩头酣睡……而那时杏花开的正好,纷纷扬扬的落在院子里。
一睁眼,便是你嫌弃的眼神与杏花。
只是,你不肯认他。或者他走后,又有人替代了他陪伴在你左右。
想至此,他眼眸暗了暗,若是叫他知道你有了旁人……酒杯碎裂。
魏绒,你不会想知道那人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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