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平躺在床,西施睡在床外。她酒量算不得好,方才沐浴完清醒一会,现在酒劲又上来,闭着眼就睡了。
镜听她呼吸平稳,就知她睡了,身子也没那么紧张,翻身背对着西施。许是惊动了睡着的人,也跟着翻身。镜回头一瞧,她竟翻到床边,差点落下去。
叹口气,只好将人捞回来,这一捞,西施就翻进她的怀里,还紧紧抓着她胸前的衣领。若不是听她呼吸平稳,还以为她是装睡故意的。
西施感到温暖舒适,就贴的更紧了。镜平时也爱用熏香,里衣都是安神的香气,西施很快就沉睡过去。
可镜不好受,胸口被枕着,往后退一点,又被贴上来。只得叹气,摸摸怀里的脑袋也不是小孩了,怎么一到她面前就像孩童一样。
想来,以前在山庄,西施曾偷偷跑到她房里抱着她睡。再不习惯,也只得受着,谁叫是她的少主,是她的心头软肉呢。
夜半,镜听见抽泣声。睁眼一看,西施眼角渗出泪水,嘴里呢喃着什么。
“娘亲…父亲……别走…镜姐姐,镜姐姐,不要……”
“我在,夷光,我在的,莫哭了。”镜不敢贸然叫醒她,拇指拂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喊着她。
“镜姐姐……镜姐姐!”西施恍然若失,眼前一切都像虚假的一般。直到镜抚上她的脸才缓过来。梦里的镜姐姐,被一群人围着,几把长剑刺穿她的心口……
“我在,莫哭了。”镜看她泪水不止,心疼地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呆愣片刻,又笑了,顺势吻去她的泪水。“可是做噩梦了?”
“嗯,梦到你被人围着,脱不开身……”西施没把后面说出来,她怕,怕镜真的脱不开。
“怎会,我轻功也数一数二,他们是抓不到我的。”镜又摸摸她的脸,这样泪眼汪汪的模样,好叫她心疼。
“可我……”
“不怕,言出必行,吾之原则,既然答应你,就不会离开你。”镜摸摸她耳边的发,月光下的脸颊微微泛红,吹弹可破,忍不住亲了一下。“睡吧,过几日有的忙活。”
西施这下才害羞起来,心里雀跃,埋进她的怀里,不敢看她。好像…好像方才哭的时候,镜姐姐也亲了她好几口呢!
几日后,便到了曜的生辰。
楼里去了约摸十二三个姑娘,不是唱曲儿,就是供贵人们伴酒作乐。
轻月自是不易出面,萧鹤虽未赎买她,但也给了妈妈不少钱,还叮嘱着妈妈今年的入幕之宾就不招了。萧鹤钱财万贯,背后有权有势,妈妈再不肯也得肯。
楼里红牌自是嫉妒她,这其中愁苦滋味,也只有自己尝。
这次生辰宴陵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本是不需这样大的席面,萧鹤如此是想为曜拓展人脉,毕竟十年在外学武艺,还是要回乡认认人的。
顺便,让他看看哪家小姐可心,不想娶正妻,做个侧室也好。萧鹤怀揣着心思,他那日去雨莲楼也不过是试探试探,轻月着实漂亮,性子也贞烈,给他下迷药就既往不咎,只盼着曜能喜欢她。
还在屋里装作“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曜,若是知道萧鹤这样想,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回来,在山上学武的日子,多快活啊!
“王一,别磨了,你过来。”
“诶,少爷有何吩咐?”王一一走近,曜就上下打量他。这几日吃的好了,王一也没那么瘦骨嶙峋的了,小脸越来越白净。
“拿着,藏好了。”曜给他一张信纸和一把短刀,刀鞘精美还嵌着赤红宝石,
“等会你去萧伯父那,说今日是你施大娘生辰,施大娘对你有恩,你想回去探望。记得把这柄刀交给姐姐…咳咳…那个送你来的白发姐姐,明白了?”
“王一明白……”王一唯唯诺诺的,想问又不敢问。
“你别怕,若是义父见着了,你也这样说。要是他邀你们来,你就说施大娘腿脚不便,他就算起疑心,也顶多怀疑你贪玩。何况有我呢,你怕什么。”
“嗯,明白,谢谢少爷。”
快入夜,王一便向萧雁请示,怀中的短刀硌得心口生疼,生怕被看见。萧雁看他颤巍巍地起身,便让他去了,还给他一些碎银子让他买些好的回去。
王一含着泪,连忙道谢,飞奔着从后门出了府。
镜等着王一送东西来,上次与弟弟叙旧时得知,他们竟认得同一人——长安商行少东家,李濯玉。
李濯玉与曜师出同门,是他大师兄。而镜行走江湖多年,与李濯玉算是挚交。先不论镜救过李濯玉一命,还知道不为人知的秘密,李濯玉实是个女子。
李濯玉也生的一头雪白长发,幼时左脸受伤,常常戴着各色面具。腰间总爱配着钩月羊脂玉佩和镶着红宝石的短刀。
镜有时为了方便,不知装扮过几次李濯玉。李濯玉将自己的贴身玉佩给了镜,可惜前年被她拿回去了,好在曜有她的短刀。
“这些碎银子就好好拿着吧,存着以后娶媳妇用,你镜姐姐和我不需你孝敬,你好好在府里呆着,也学些东西,说不定哪日也能中举呢。”
西施将他手中的碎银子用钱袋装好,塞进他的怀里。语重心长地说道,她只望王一别卷入这些纷争,平平淡淡过一生就好。
莲池的花也渐渐少了,只有些红的还盛开着。白的开花早些,也娇嫩,花期不长。一些紫色的初露水面,待天气再热些,就会一朵一朵盛开。
镜近日无心赏花,关上房门,开始装扮。白布束胸,穿上昨日买的月白长衫,梳上李濯玉常作的束发,插上一根做工精美的梨花木簪,戴上半边面具,腰带细软封朱漆,佩上短刀。
若是没见过李濯玉,那定会被骗过去。好在,李濯玉不爱去什么宴席,和萧鹤从未有过交集。
西施一推门,呆愣许久。眼前人玉肤皓齿,举手投足尽是美少年独有的魅力,何况还是她的心上人。作女子打扮已是冷艳得令旁人不敢靠近,作男子打扮更是添了些温润公子味道,这一出去,定叫楼里姑娘们喜爱。
“今晚小心些。”西施走到她身旁,替她扣好衣领,理理腰带。
镜低头看着替她整理的人,忽地有种西施成了她的小娘子的感觉。握住她的手,应允着,“好,只是吃餐饭罢了。”
这几日她们都没提那晚有意无意地亲近,也未曾故意疏离,一切像是水到渠成一般,镜不知到底是把西施当作妹妹,还是情人,只知,她想护着她一生。
自无名门被剿后,镜孤身一人,长达七年年的漂泊,终是靠了岸,找到了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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