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这一打扮起来,还真是个俊俏小公子。
“唔……施姐姐呢?”王六别扭的理理衣服,怎么弄也不舒服。
“她尚要帮工,没时间陪你。”
镜垂眼看了看才到自己腹部高的小人,真的太瘦小了,明明已有十二岁。送去做书童也好,说不定以后可以和曜一般高。
曜……
“姐姐…姐姐,咱们什么时候……”
“走吧。”
镜也不管后面追着的小短腿,大步走上莲池间的小木桥,木桥未设栏杆,王六差点失足落进去。
终是到了太守府,王六才得歇口气,无意间抓住镜的衣角,大口喘气。直到身体忽地一抖,才发觉,寒冷的视线来自衣角的主人。
王六立马放开站好,镜抓上他的肩膀,带到门口,向门卫说明来意,随即一位仆人过来领路。
这太守府大是大,就是装潢太过简单,庭院只种了些竹子,两棵榕树和一张石桌,什么小山池塘花圃一概没有,真是够清净的。
“拜见大人。”
镜携着王六恭敬作揖,萧雁放下手中的案卷,笑着迎接。“这两日来应聘的不少,却都是半吊子,吃不得苦。”
“大人你放心,王六看着虽瘦小,却什么都能做,人也机灵,定会把……少爷伺候周到。”
萧雁看着王六唯唯诺诺,皮肤偏黑却长得清秀,握着包袱的指头也满满茧子,不禁问,“你可会写字研墨?”
“我…我…我不会写字但认得一些,研墨布纸没问题,我还会烧饭熬汤药。”
萧雁听到后面,这才满意,就答应留下王六,但若是做的不好就会送回去。
“不过,你是她什么人?”
镜早就想好了说辞,直接将王六的身世说出来,雨莲楼的施大娘就成了自己的远房亲戚,王六的养母。
萧雁是软心肠,一听是孤儿,什么送回去的想法就没了,做不好也可以学着做好。
镜临走前,给了王六一张纸条,叫他藏好,等少爷回来了,没有旁人的时候再给少爷看。
“既然决定考官,就好生读书,什么剑啊刀的也别玩了,别给我丢脸。”
“定不会辜负义父的栽培,孩儿一定考取功名给您和伯伯添光彩!”
镜低下头,稳住步子,从两人身旁走过。
“姐姐……”曜心里喊着,脚步一顿,不敢回头看。
“怎么了?”
“不小心踩着个石子,不碍事的。义父咱们快些走吧,伯伯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走过转角处,曜回头瞥一眼,那个白色身影早已经不见踪迹。
“应该是认错了吧……”
曜心里像是被石头堵着,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姐姐身在何处,是生是死。
镜仍像往常一样翻进雨莲楼后院,还未走近房门,就远远看见轻月绣着香囊,坐着等她。
镜当下转了脚步,往莲池对岸的厢房走去。还未等轻月转头看过来,门就被镜迅速关上。
“啊!”
镜一转身,头就被什么蒙住,透过纱布朦胧中只见西施光滑的背脊,细细红绳贴着纤腰,往下一看,只穿着一条亵裤。
“抱…抱歉,我并非有意,你…你快……”镜又转回身去,拿下头上的衣裙,从后递给她。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西施赶紧穿好衣服,脸上好似涂了红棠胭脂。“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镜咳嗽两声,才转过来,西施已经坐着喝水,桌上还有一杯倒好的水。
“夷光,我……”
“花魁在你房里,来我这作甚。”西施一想到对门的轻月,就升起莫名的情绪,也不知道是恼火谁。
镜听着她冷淡语气,看来还有些生气,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就闯进夷光房里。左右比起见轻月尴尬无言,还是与夷光一起更自在些。
“想…见你了。”
西施听她说完,只见修长的手指拿起杯子像喝酒般一口闷下茶水。那些不快的情绪一扫而空。
“我看,你是不知如何面对旧情人罢了……我这可没酒,你浇不了愁。”
“情人?你从哪听的谣言,轻月是我恩人,帮她逃过这一劫是应该的。”
镜的语气淡然,听不出一丝伤心,反而叫西施怀疑。西施知她最擅隐平情绪,越是平静,心里就越难受。
可这次,西施猜错了,镜确实没有半点伤心,她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轻月的喜欢,明明严词拒绝了,却还是缠上来,镜只觉得烦闷。
“真的只是因为报恩,对她这么好?连迷梦散都送了,人家还给你绣了香囊呢。”
迷梦散制作不易,镜送轻月那么多,还送了自己的迷香,西施无由来的吃味。
“那香囊不一定是送我的,迷梦散是我多年存积下来,就顺手送她了。你何必……”
镜这才觉得异常,怎么西施像吃醋的小女儿一般,自己心里竟生出些喜悦来。
“那……我已不是少主,镜姐姐对我好,是为何?”
西施知道镜不过把自己当作妹妹一般疼爱,但还是想问,万一是不同的答案呢……
“夷光,门主和夫人对我的好,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是我最亲最爱的家人,我定护你一世平安。”
镜握住西施的手,西施却一下坐上她的腿,埋进她的怀里。无处安放的手悬空着,直到细细抽泣声传出,才抚上她的背脊。
本是安慰地拍抚着,可方才朦胧光滑的背影浮现脑海,手心的温度愈发滚烫,像抚摸着她白皙嫩滑的脊背一般。
“夷光,不哭了,往事已去,你还有我,我会陪你的,直到……直到你出嫁。”
西施哪里是爱哭的性子,只是在镜面前就变得爱哭了。一听镜提起父母就想哭,又听她想把自己嫁出去,就哭得更厉害了。
“你回房吧,让人家一直等着不好。”
西施起身,止住汹涌的泪潮,鼻尖连着耳朵都是红润的,她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竟坐到人家腿上了。
“还有,我不想嫁,你更不能把我嫁出去!”
西施像受欺负的猫儿似的,怒狠狠地瞪着镜。可镜一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想来西施儿时闹脾气一闹就是一天,就站起身,抱住生气的人儿。
“好,不哭了,不气了。晚上有重要的人要来,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就不怕被看去?”
“你回去吧,她还等着呢。”
西施推开她,背对着,俨然一副镜不回去,她就一直生气的样子。直到关门声传来,西施才坐下。
又想到什么,拿出许久没动的针线,开始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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