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你可看见凶手的脸,杀害门主和夫人的凶手。”
西施一愣,六年前那晚,父亲在书房指导她写字,母亲去膳房取甜汤迟迟不来。一阵躁动,父亲急忙打开书房暗道,让她躲进去。
她听得不大清楚,但那个名字她永远忘不了——河清。
母亲平日端庄隐忍,西施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嘶喊,温柔的声音挤压扭曲得溃散,父亲的名字刺穿耳膜。
西施看不见,父亲为了护住母亲,先她而去,母亲以命相搏终是寡不敌众,重伤了几人,自己也倒在血泊之中。
“河清……”
江湖里谁不知,河清道长当年领众门派讨伐“无名邪教”,当年许多跟随河清的小门派都已并入南陵派。南陵派现掌门便是河清道长。
镜越想越不对劲,门主怎么可能不留后路,就甘愿与夫人一同死去。而且…
“不对,萧鹤若与他仅仅只是利益勾结,怎么可能让舜日教与他们一起。”
舜日教以器修为主,在江湖上也算中立,历来不参与门派纷争,除非,是稀有罕见的法器能打动他们。
“我这几年也暗中调查,母亲早已与家脱离干系,来时不带一物,我无名门哪有什么上等法宝……”
西施也不是没想过,说他们与邪教勾结只是个幌子,几个大门派以为无名门有传世法宝,都想独自吞去罢了。
“这事有蹊跷,萧鹤六年没来陵城,突然来访,我要亲自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
镜眼神阴翳,西施从未见过她的十九姐姐会有这样的表情。这与其他刺客都不同,没有任何情感可言,没有狠厉也没有仇恨。
就像……调查杀人是她必须做的一般。
“十……镜姐姐,你……”
镜这才从想象中回过神,方才她还以为她还是十九,明明恨极了无情的自己,却又尽情想着刀如何割裂萧鹤的脖子。
“没事了,早些休息,萧鹤…我会查清楚的。”
镜拍拍握着她臂膀纤瘦的手,对西施微微一笑。
西施却是皱起眉,有能够信任的人帮自己复仇,本该是好事,可这人偏偏是镜。
“镜姐姐…我害怕……”
她不想镜再去杀人,她害怕镜再变回那个没有心的十九。
“不怕,我在。”
两人相拥着,西施听着她铿锵有力的心跳,也安定下来,十九还是那个会对她温柔的十九,消去了刺客的冷漠无情。
“啧,没想到轻月还是逃不过。”
“毕竟在楼里也待了十年,萧大人这么大的摇钱树,妈妈怎么会放过,是我我也不放。”
门外两人路过,说笑间,惊动了门内的人。
“夷光,借我样东西……”
西施还没开口问,那白色身影倏然往不远的画楼奔去,隐没在月色中。
若不是知萧鹤狭隘奸滑,轻月早就在他酒里下药。就算下了药,萧鹤也还是一滴未沾。
“小美人,我花千两重金做这入幕之宾,你离我如此远,是妈妈没教好你?”
“大人莫急,奴家这是…太紧张罢了。”
轻月只好装作别扭的样子,小心翼翼坐在床边,离他半尺远。拿起小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
“大人,不如先喝酒助助兴,奴家给您唱一曲儿。”
话毕,便一口闷下酒,打消萧鹤心里的顾忌。萧鹤应了声好,却是放下酒杯,一把将轻月抱进怀里。
粗大的手掌在腰臀间动作,轻月忍住胃里翻涌的恶心,作似欲拒还迎推了他一把,拉开些距离,唱起曲子来。
她在等,等那个牵挂已久的人,可那人迟迟没来,她不信她真的无心无情……
脖子被厚重的呼吸打着,全身寒栗,推也推不动,反而更加引起萧鹤的兴致,开始拉扯纱薄的衣裙……
重哼一声,萧鹤就往床上倒去。
“十九,是你吗?”
镜赶到时,萧鹤还未抱住轻月,找不到机会动手,所以只能先委屈她一下。
“轻月,好久不见。”
镜从窗外翻进落地,门外的护卫早已经被她打晕,正和萧鹤一样美美的睡了。
“他被我点了安眠穴,等下你烧这块迷香,至少要睡五个时辰。”
这是镜从西施那拿的,本是西施难以入睡时会烧点儿,要是烧这一块加上点了穴,睡个五六时辰没问题。
“多谢……十九,你是…来看我的?”
轻月接过纸包着的迷香,刚触碰到镜的指尖,想握住她的手,镜又收了回去。
“……不是,萧鹤与我有仇,我定不会放过他,只是暂先放他一马。”
镜否认了,一开始确实是想来看轻月,帮她躲过这一劫。可遇到了西施,才晓得这背后隐情与萧鹤关系重大,可不能让他死得这么便宜。
“十九,你还真是没变。”
轻月以为,镜脱离了无名门,流浪江湖后,便会记得她的好,只盼着下次见面时,她能给自己一点回应。结果倒是越来越疏远了,现在连正眼也不肯看她。
镜是不敢看,轻月对她的心意,她很早就知道了。以前时常来看她,听听她说趣事也打探一些消息,她对自己的眼神和照顾都在昭示着,轻月喜爱她。
那时她是刺客,她是喜欢她的,却无法也不能回应;如今,她孤身一人习惯了,她没有万贯家财帮她赎身,对她更没有那些意思,不能给她想要的,只是当她作姐姐,作亲人。
“十九已经死了,我叫镜,明镜止水的镜。”
她没有对她说过自己的名字,如此想来,轻月对自己的了解只限于是个不能动情的女刺客而已。从未对她说过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包括好几次她为自己上药的时候,她也一字不发。
镜才觉得,自己多么无耻,那时优柔寡断,因为身份不能喜欢,又享受着她的温柔,耽误了她多少次能出楼的机会。
“轻月,对不起,好好保重。”
“你当真对我一丝情意也没有?”
轻月见她要走,急忙从后抱住那白色的背影。手抓住她的护腕,贴紧她的背脊,隐隐约约能听到她的心跳,当真心如明镜止水。
“……姐姐,十九已经不在了。”
轻月松了手,再次看着她踩着栏瓦,跟着风消失了。
镜叫她姐姐……自那次表明心意后,镜就再也没叫过她姐姐。十九曾那么喜欢过她,可她对镜来说,只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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