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别时,林玉媱对李峣说:“我晚上要给家里送货,你自己玩罢。”
“送哪?铺子还是水暖楼。”李峣问。
“都送,先去铺子,再去水暖楼。”林玉媱起身,整了整身前的裙摆,越桃上前一步动手为她理齐整身后的裙摆。
“我家晚上也送成衣去水暖楼,到时碰头喝一杯?听闻春临要酿新的桃花酒,要把原先的清空,去了就送一壶桃花酒,同你爱的荠菜饼很相配。”李峣道。
“你不是不管家里生意吗?就是想要人陪你吧?”林玉媱调笑道,“可惜,我约了人,不能陪你了,改日一定。你可以找他人。”
李峣遗憾地叹气,微微抬眼,看着林玉媱问道:“约了谁啊?还是夜里在水暖楼。”
林玉媱曲起一指在他面颊上点了一下,道:“怎么一股酸味?”
李峣转头看她,笑道:“毕竟有约是你,不是我喽。”
林玉媱挑挑眉,算是认可他的话。走出茶楼,她说:“不然去水暖楼寻寻有无有趣之人?那里不是很多镇外来的吗?听他们闲聊肯定能知道许多没听过的事,之前不就遇见个镖师说他运镖遇到的民俗之事,结果说着说着醉倒了,真是惹人惦记。”
李峣笑了笑,道:“算了,你别管我了,你去赴约,玩得高兴便好,我会看着办的。”
林玉媱跟他笑:“我晓得你自会看着办,如此说,是不想你觉得我冷落了你。”
“这话说着,像是我等你临幸。”李峣打趣道。
林玉媱抬手,搭上他的肩,玩味地扬起嘴角,跟街边浪子调戏人似的,道:“看着是这样。”
李峣接下她的话,放低身子,让她搭得舒服:“那在下便等小姐闲时来临幸了。”
林玉媱笑着拍拍他:“识相。”
李峣确实觉得晚上无趣,突然想着,可以去水暖楼偶遇林玉媱,顺便看看她到底约的谁。这么想着,他便去找了大哥,说晚上他去水暖楼送货。李峤自然答应了,毕竟二弟想参与家里生意是难得一见的高兴事,而且在李峤的多次敦促下,送过几次货,也不担心出什么差错。
李峣领着推货车的家丁到了水暖楼,让家丁在门外等着自己进去同老板娘说。等老板娘让人卸货,卸完了,李峣便令家丁推车回去,自己又返回水暖楼内。
老板娘认得他是李家二公子,知他是个好玩的主,但不常来水暖楼,今日饶有兴致的模样进了楼,这赚钱的好机会自是不能放过。
她凑上前去,谄媚地笑着问:“公子,给您安排雅间?”
李峣摆摆手:“在大堂给我找个座便好。”
老板娘将李峣往表演歌舞的台子带,同李峣说着台上正演的是何曲目,又说是哪些姑娘演的,领舞的花名是哪个,还会哪些歌舞,李峣跟在老板娘后面,似是听得认真,而眼神在大堂左右流转。忽而,他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停下脚步,老板娘见他停下,要说甚么,只见他从腰间拿出几两银子,放到老板娘手心,嘴角浅浅笑着,指着不远处一个空座,对老板娘说:“老板娘就替我把位子安排在那罢,再上壶酒给我。”老板娘接下钱,再没多问,只应了声‘好’,便扭着腰走了。
李峣转身便朝那熟悉的身影走。
他站在林玉媱身后,俯下身,想吓一下她,没成想还没出声,林玉媱便转过半身,一掌拍在了他脖颈边。
“呀!怎么是你?!”林玉媱诧异地起身,见李峣捂着脖子边哼哼唧唧的模样,抱歉道,“以为揩油的,下手重了,对不住啊。”
李峣一听这话,心里升起点火来:“这有人揩你油?”
“那还没有。”林玉媱扬着脸,嘴角噙着笑,“但在这里,也要防着点。”
李峣无奈,才注意到她身边没跟任何人,问道:“越桃呢?知道有人手脚长毛,还不带人出来。”
林玉媱眼珠转了半圈,编了个谎:“我怕跟人聊得太欢,冷落了她。”让李峣知道她一晚上在这里,他不知道误会成什么样。
李峣自是看出她不对劲,问:“真的?”
林玉媱点头。如此,李峣也只好信了她,说到底,虽青梅竹马,但都有交友的自由。
“你在等谁?”李峣问。
林玉媱指着台上:“花魁,这支舞跳完,她就下来了。”
此时,曲毕,花魁牵着吊在梁上的桃红长丝绸,轻轻落在台下,她笑靥如花,同鼓掌的众人施礼,掌声散去,又敬了几杯酒,直到又一曲奏起,几位男伶随曲而舞,她才匆匆走出众人视线,向林玉媱走去。
林玉媱朝花魁挥手,李峣则盯着渐行渐近的身影,若有所思。
花魁走近便对两人行礼。她对林玉媱说:“林小姐,我在房中等你。”原本约定好,她演完,便一起去她房中的,但这男人看着是林小姐的熟人,她也不好在这听人谈话。
林玉媱说:“一起去罢,约好了的。”
林小姐既如此说,她只听话就好,对那男子施礼道别。
林玉媱牵着花魁就要走,对李峣说:“我走了。”
李峣点点头,目送着两人走上木阶,进了楼上的一间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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