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莲儿蹲在灶口边,准备起火烧菜。
火起得很快,这便又让赵莲儿想起锥子来,她想明白了,心里的闷是缘何,有话说,人和畜共处久了都有感情,何况人和人,居在一处便觉得比分居异处要亲近些,不过,友人与家人是终究是不同的,作为朋友可暂居于家里,久了却是不行的,家终究还是她和她爹娘才可共居。想起娘亲,赵莲儿心下怅然,未曾亲手抚过娘亲的面容,依然是她的遗憾。
第二日早晨,赵莲儿照常带着羊血到医馆。
她一进门,就听到切药的声停了下来,但却没有脚步声。
奇怪,赵莲儿想,她唤道:“冬青姐?”
冬青匆匆掀开帘子:“诶!来了。”
冬青走过来扶着她。
赵莲儿一时疑惑了:“姐在这边,那谁在切药?”
“锥子。”
“锥子!”
锥子即时答道,与赵莲儿同时说道。
赵莲儿嘿嘿一笑:“我猜到了!因为往常都是冬青姐在切。”赵莲儿转头去问锥子,“做医馆学徒感觉如何?”
还未等锥子回答,冬青便先拍拍她的手,道:“别叙旧了,有人等我看诊呢,咱们快去熬药房吧。”
听了冬青的话,赵莲儿担心耽误了来人,连声应道:“好好好。”同锥子说,“先进去了。”
冬青搀引赵莲儿去了熬药房,放羊血。
出了药房门,冬青带赵莲儿回了前堂,说:“你们叙旧吧,我进去坐诊了。手里活,停停也无妨。”
“照顾着点。”冬青说着给锥子打眼色,这个傻徒弟,招呼客人都不会。要不怎么说是杀手呢?冬青暗暗嘲弄地笑了一声,掀开帘子,走进去。
赵莲儿问:“来医馆做学徒感觉如何?都学了些什么?”
“好的,学的认药,切药。”锥子回答。
“好好,这肯定是好事一件。”
两人一句搭一句地聊着,赵莲儿问甚么,锥子就答甚么。
赵莲儿倒是对药好奇,虽说冬青也与她讲过一些,但冬青忙,能聊上五六句相关的就算多了。
冬青掀开帘子,对来的姑娘道了别,还送出了门。她回头笑着看他俩,问:“莲儿,你爹该等急了吧。”
“呀!”赵莲儿挎起篮子,拿着竹杖“该走了该走了,冬青姐、锥子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见。”
冬青抬手在她身侧,虚扶着她:“你可慢点。”
冬青坐在门前,嘴里嚼着甘草,偶尔抬起头去看锥子切的药,然后问他切的是甚么,锥子时而答得上来,时而答不上来,也算可以。
冬青此前一直怀疑锥子只是为了潜伏在镇上,至如今也未完全消除,尽管她也知道青山镇不能见血,也知道锥子伤重寄居赵莲儿家,但她没办法不怀疑,毕竟杀手哪那么容易金盆洗手,更何况临渊阁这种有规制的。
这几日,她仔细观察,倒是有点信锥子当初的话,所以她想再试探一番,来彻底消除疑虑,即使未能成功,她也留有后手,总之,确认了锥子学医的诚心,才可教他真才实学,自己可不能成了被蒙蔽的傻子。
冬青穿过后院门,站定在锥子身后。
“还想知道我为何认得那块木牌吗?”冬青问锥子。
锥子把放在河里洗碗的手收了回来,回头看着冬青点了下头。
“先洗,等会儿到前院找我。”说完,冬青离开岸边,去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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