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急着拒绝,柏儿可以给出公子想要的条件,只需等殿下身体完全康复了,公子自然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许某深感荣幸,只不过,我要说的是……”
“许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开。”
“我要说的是,我留下来,看的是小柏儿的面子。”
“……”
尚朝柏真是觉得许盼归欠揍,但是又拿他没办法,万一人家撒手不管景落竹了咋办。
“许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许公子这是答应了?”
“嗯。”
许盼归看着眼前憋屈的尚朝柏,不由得憋笑。
*
“主子,你真要留在这靖军中?”
许盼归一人在帐中,一黑衣女子从窗口翻身进入,对许盼归恭敬行礼道。
“嗯。”
许盼归闭着眼,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主子,京都的行程耽搁不得……”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手我的事情了?”
许盼归猛地睁眼,睥睨着眼前跪着的女子。
“属下僭越,主子息怒。”
“管好队伍,让陌司留下来就行了,你带着陌狄先行京都。”
许盼归拿起茶盏,摇了摇,面色冷漠,丝毫没有方才与尚朝柏说话时的笑意。
“主子……”
“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许盼归不给这女子说话的机会,一个问句即是下了逐客令。
“遵命。”
那女子见许盼归不愿听,领了命便不再逗留,又从窗口出去了。
*
次日,队伍启程。
时日已入深秋,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寒风吹得凄厉。
尚朝柏坐在轿中,帮一旁躺着的景落竹掖好被角。
殿下,此行北上,是我报恩的第一步,你且看着吧……
“秋雨,秋雨,无昼无夜,滴滴霏霏。”
行进三日,至介州,尚勤令行主帅令,领大军正式出发。
景落竹情况反复,许盼归本以为上回已是病情好转的迹象,但没想到,情况仍是反复。
但是出兵那天,景落竹还是到场了。
尚朝柏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强撑着身子,说着鼓舞士气的话。
底下的兵士们一开始还有着主帅出事的议论,此时倒是群情激昂。
年长者已是不惑之年,年幼者刚及束发。
从四面八方来,因为北征的旨意,这些有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精神的热血男儿,聚集在此,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北征必胜,吾皇万岁”。
尚朝柏却是觉得看不下去了,似乎只要再看到这样有勇气的人们,看到这些像是初生牛犊般的年轻人,她都觉得愧疚,想到他们的命运,又觉得害怕。
尚朝柏有时也会恍惚,自己上世似乎根本就不会考虑那么多。
上世的自己只会享受这一刻军中的磅礴之势,断然不会因此伤春悲秋的。
不知是重生一世才十年又三的缘故,还是经历了太多,不愿回首往事,以及这些回忆中印象最为深刻的场景。
景落竹脸上的笑也在提醒尚朝柏,他是那个还没有经历血海磨砺的少年郎,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尚朝柏,所有的事情都还可以改变,也在逼迫着她,抓紧一切时机,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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