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发呆?”
尚朝柏回过神来,众人都散了,景落竹愈发瘦削的脸毫无血色,无疑是方才逞能了。
崔雁翩上前想要扶住景落竹,却不想景落竹直接推开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尚朝柏。
尚朝柏走过去,替他拢了拢披风,然后扶着他往回走。
“殿下是越发小孩子气了。”
尚朝柏倒是已经习惯了崔雁翩责怪的眼神,轻声对景落竹说道。
景落竹悄声握住了尚朝柏的手,只是沉默不语。
反复的发热很考验人的意志力,尚朝柏知道景落竹在承受的煎熬,所以也纵着他这些胡闹的小举动。
轻轻拍了拍景落竹滚烫的手,尚朝柏扶着他一步步走着。
崔雁翩看着远去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倒让我想起了往日看见的搀扶着一起回家吃饭的老头老太太。”
刃湘对刃机说道,眼神里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羡慕。
“这些时日尚小姐对殿下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雁翩,往昔我可不觉得你是个小气的人。”
刃机倒是看得通透,对崔雁翩说道。
“哎,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殿下现在都离不开她了,以后可还了得?”
崔雁翩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眼下的青黛让他显得有些憔悴。
“殿下受伤,我们也不能完全怪在尚小姐身上。崔大人,殿下从未怪罪,你便不要再与自己过不去了。”
刃湘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崔雁翩是因为殿下受伤这才迁怒于尚朝柏,于是开口劝和。
“哎……你不懂。”
崔雁翩欲言又止,手里的扇子收了又开。
“虽然湘儿没你考虑得长远,但就目前来说,你还是暂时不要与那尚小姐置气了,就当是休战。”
“刃机兄,我本以为旁人不懂,你总是应该懂我的,没想到连你都如此说。”
崔雁翩着急了,完全没了先前在京都里吊儿郎当的轻松模样。
“雁翩,不是我不懂,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我们为主子考虑在前头便能避免的,须得殿下自己经历过,才知道其中道理。”
刃机一番话,崔雁翩本来想与刃机好好说道说道的一大堆话顿时又咽回了肚子里。
刃机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他的身世谁都不清楚,但是能留在景落竹身边当了这么多年的暗卫统领,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崔雁翩对刃机有种由心而发的畏惧。
回想那年初见之时,自己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被来灭口的人追杀。
他浑身是血,他几乎命丧那场倾盆大雨中。
那把与他擦肩而过的闪着寒光的剑与对面应声倒下的追兵让他永远记忆深刻。
刃机就这样,连斗笠都没戴,手里握着匕首,把那十几个人全抹了脖子。
走近自己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浓重得令人做呕的血腥味和他身上的杀气。
那时的崔雁翩能从刃机身上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以及后来相熟后,刃机与他接触的是时间里,他的沉稳与果断也让崔雁翩咋舌。
换言之,刃机算得上崔雁翩半个老师。
“是,刃机兄,我会再想想。”
刃机的几句话让崔雁翩感觉到几日来的不安在慢慢消散。
“刃机,你与他说的是什么,主子的什么需要经历的事情?”
刃机平日里寡言少语,也就是主子的事才能让他耐着性子解释。
刃湘知道自己的问题大概率得不到回应,果然,下一刻,刃机摆了摆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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