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覆宫瓦,朱墙映绿梅。
唐央在入宫前,朝邕部的方向看了半晌,只可惜重重高楼遮青山,望不断南山燕。然后毅然决然的入了宫。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的后一日,安阳桁醒了,他骑着马追了许久,旧伤未愈,跌下马来,他就一直盯着魏都的方向,一望无际的草原,天地间茫茫一片,什么都望不到。
在唐央入宫前,荣司俞也下旨让大军撤回来。
一抹蓝色身影消失在朱门后,唐央梳了个好看的妇人发髻,抛家髻。
头戴金色凤凰衔珠发冠,一支金凤衔红玛瑙长珍珠流苏偏凤簪,一对蝴蝶翼攒珠流苏簪垂在发冠左边。两支琉璃贝珠发簪做点缀,红玛瑙珍珠流苏后压垂在脑后。走路时一对镂金珍珠耳钩摆动幅度也不大。
一身灰蓝毛领绣蝴蝶斗篷下面是桔色绣海浪与鱼云肩,渐变桔绿绣海浪立领对襟长衫,桔色绣海浪下裙。
前面有两位引路的宦官,身后跟着春桃、夏雨、秋霞、冬霜。
荣司俞正在承乾宫批阅奏折。
唐央站在承乾宫前,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当初她在这里和先帝捉迷藏;当初她在这里拜别先帝;当初先帝在这崩逝;当初……
带路的公公见唐央停下,提醒道:“殿下,陛下在里面等您呢。”
唐央看了一眼春桃,春桃连忙掏出一个荷包,唐央接过,放到公公手中:“多谢公公带路,天寒地冻,拿去温酒吃吧。”
此话一出,公公就明白唐央的意思了,公公婉拒了:“殿下,咱家受命于陛下,不辛苦。公主既以入宫,那几位侍女便不得跟着了,免得陛下生气。”
荣司俞登基,并未撤掉唐央长公主的尊荣,而是召她回京,架势之大,又传了遣走侍女的令,下面人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得照做。
唐央只好灿灿的收回手,迈过宫门,去见新帝。
朱红色的门关上,这多年的主仆,就此别过,再无相见之时。
“襄阳拜见陛下。”襄阳正是唐央的封号,说是拜见,但唐央并未行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轻蔑。
荣司俞一身龙袍,冠冕也未摘下,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身材瘦高,他放下手中的笔,直勾勾的盯着唐央:“想来你是恨极了孤。”
“拥兵自重,谋权篡位,拿着自己兄长之死作侨,利用世家的贪婪,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真是好手段!”唐央没有退让,和荣司俞对视,“别以为本殿不知道你是有多恨荣长君,你巴不得啖他肉,食他血,看见生母死在眼前的感觉不好受吧?”
唐央冷哼一声,话语间没有半分忍让。
荣司俞起身,来到唐央面前,弯下腰看着那双水眸,觉得有趣,明明怕极了,还要说这些让他生气的话:“你说得对,那又如何?成者为王败者寇,如今是孤坐在九五至尊的宝座上。”
唐央退后几步,撇开一切来讲,荣司俞做的确实不过分,当年荣司俞的生母因为冲撞了荣长君,被人活活打死,喂了狗。
荣司俞年幼丧母,过的连下人都不如,而她敬重的兄长和荣长君也常常带人欺辱他,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好玩,虽然后来昭帝与荣长君对他态度温和,也致过歉了,但那话、那些伤害永久的留在了荣司俞心上。
念—西北望长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