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嘶吼着,咆哮着,凛冽的风吹在一行人脸上,似刀子。
一阵大风吹来,冰雪吹在常宁将军脸上,让他吃了一嘴雪,口齿不清地说:“什么?”
“无事。”唐央将汤婆子递给春桃,“春桃,去将那小孩带回帐中,好生安置。”
“诺。”春桃应下,继而犹豫道,“殿下,天寒地冻,您还是拿着汤婆子暖手吧。”
唐央看了看随行的人手中空空如也,她问春桃:“你们可带了汤婆子?”
春桃摇了摇头,唐央说:“那本殿应当同你们一样,况且幼儿还受着冻,他比本殿更需要。”
春桃只好拿着汤婆子回程去找幼儿。
唐央的这番话,让本来有些怨言的将士,顿时觉得心中舒畅了些许,对唐央多了分敬意,而常宁将军的语气也略有缓和。
安阳桁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看到了披着白色毛领绣牡丹长斗篷下,戴着盘金绣花鸟眉勒,身着黄色绣梅兰窄臂大袖襦,渐变淡黄色绣牡丹齐腰裙,淡紫色绣白狐团花围裳。
看到安阳桁后,唐央连忙跑过去,雪有半米深,每一步都很艰难,没了汤婆子的唐央,手早就冻僵了,安阳桁身边四五个将士连忙背起倒下的安阳桁,同唐央会合。
唐央小脸冻得通红,看到安阳桁已经干涸在战袍上的血迹,泪水不禁蓄满眼眶,将士们看到唐央要行礼,唐央制止了,忙说:“常宁将军,快将王上带回去。”
回到毡帐后,冬霜几人给唐央换了鞋袜,又给她捧了个汤婆子过来,唐央喝完驱寒的姜汤,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安阳桁:“医师,王上他怎么样?”
“回王后,王上寒气入体,加之受了重伤,怕是要将养几月。”医师收了针,又嘱咐徒弟去熬药,就退下了。
秋霞端了饭菜过来,唐央看了一眼,便道:“邕部上下老弱病残,将士妇孺都在受苦,本殿食山珍海味,于心不安,撤下,以后将士们吃什么本殿就吃什么。”
秋霞迟疑了一下,抬头看到唐央坚定的眼神,只得道“诺”。连忙叫人撤下饭食,端给了在外面受冻的平民。
唐央这一守就是三日,安阳桁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中途常宁将军过来了一趟,递了封密函:“王后,新帝又增派了大军,如今邕部遭受天灾人祸,恐有灭族之患!”
唐央接过密函,细细读完,合上眼,耳畔传来帐外吵闹的声音:“将军,帐外是什么声音?”
“将士妇孺们听说了这件事,纷纷跪在帐外,请您还邕部太平。”说到这里,常宁将军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他怕看到唐央受伤的神情,他怕看到唐央眼中流转的水波。
唐央固然无辜,可如今的局面,除了让她回去,别无他法。
唐央将密函递给常宁将军,屋里暖炉中烧的炭火发出滋滋的响声,帐外咆哮的北风,侍女们脸上淡淡的忧伤,是因为她的到来,才会这样。
唐央扶起常宁将军,温声道:“无碍,常宁将军劳烦您给魏都来的将军回信‘撤出燕兰山,本殿即刻返回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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