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央被安阳桁折腾坏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身上的青紫很是唬人,睡眼惺忪的唐央翻了个身,手摸到了坚硬温暖的胸膛。
睡梦中的安阳桁无意识的摸摸唐央柔软的头发:“乖,别闹,再睡会儿。”
唐央就这样被安阳桁抱着,直到傍晚才悠悠转醒。
魏都兵变的消息传的很快,不出三日天下尽知,传到邕部时,荣司俞已经登基了,改国号为衢,年号元安。
唐央听到这消息连连后退,缓缓摇头,眼眶中正在打转的眼泪,仿佛下一秒就会流出来:“诅咒陛下,乃诛九族之大罪,秋霞……”
秋霞“扑通”跪下,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信封,带着哭腔说:“殿下,消息是如夫人亲信传来的,将绝笔信送到奴婢手上就气绝了,奴婢怕您受不了,就瞒下了,谁知……”
唐央本抱有一丝期待,但看到信封上的:粟粟亲启。
如夫人是舒后幼妹,她的儿子就是昭帝,幼儿刚生下来便记在舒后名下,由舒后教养。
唐央穿的第一个肚兜是如夫人绣的,如夫人绣活不好,针脚像一粒粒饱满的粟米,舒后就给唐央取了小名:粟粟。
唐央看完整封信,叹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佞臣当诛!”语罢,喷出一口热血,倒在地上。
秋霞几人慌忙失措,几人将唐央扶到床上后,春桃迅速镇定下来:“秋霞,去找医师,冬霜去请邕王过来,夏雨去换炭火,帐内有些冷了,殿下身子受不住的。”
唐央一病数月,前两月安阳桁每天都会过来,但第三月后,安阳桁鲜少出现在唐央面前。
夏雨说,荣司俞登基后,让几位将军告老还乡,将兵权牢牢握在手中,腊月初八突然兵至迦叶山。安阳桁带兵袭击,遇大雪封山,已有三天未归。
唐央强打起精神,命春桃给她更换衣物,带人搜山。
常宁将军劝阻无果,只得亲自带唐央去迦叶山。途中,遇一幼儿,骨瘦如柴,衣不避寒,唐央顿时生了怜爱之心:“将军,这小孩可有亲人?”
“王后有所不知,您卧榻期间,百年不遇的大雪席卷了邕部上下。”常宁将军顿了顿,看着与茫茫白雪融为一体、来来往往的牧民,“活下来的都是日子还算富足的,如今新帝出兵邕部,若不解决,邕部恐遭灭族。”
常宁将军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就不言而喻了。
唐央想到自己帐中温暖如春,天天吃的虽比不上在魏都时,却比安阳桁的都要好上几分。
而她对邕部却无太多贡献,只因长公主、新王后的身份便会得到尊重。
在魏都依附母后兄长,在邕部依附邕王,她这前十几年都是被人保护着长大的,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因为她受了太多艰难困苦。
唐央觉得自己当真不配怨王兄,若不是王兄,她此刻就应该死在魏都,死在皇城,死在宫中不起眼的角落,受尽凌辱。
“原来王兄到最后的时光都在为我打算。”唐央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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