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歌谨记于饮昨的嘱托,回来以后半个字不敢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但是宫里个个都是人精,眼见着孙皇后解了禁,于饮昨却不见了人影,便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要单说争宠也就罢了,可是因为孙成礼的事,于饮昨和孙成淑之间必然是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如今孰成孰败,一眼便知。
好事儿的一打听,便也知道了个大概。
蓝秋合很快也听到了风声,她慌里慌张地跑去找满歌。
“满歌,听说饮昨出事了,她被关起来了对不对?”
“嘘!”满歌忙把她拉进内屋,“公主不要声张!”
“这么说是真的?那那些传说也是真的?她不是真的于饮昨,而是那个胡什么?”
“公主恕罪,个中细节,满歌确实不知,但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公主不要听信传言。”
“可是大家都说,那个胡什么,她跟北山……”
“公主,你我都是局外人,又怎知他们二人是恩是怨?可是饮昨姑娘对您到底如何,这您心里是清楚的,在这种时候,望公主不要被小人蛊惑。”
蓝秋合点点头,她觉得满歌说得不错,饮昨待自己那么好,现在正是她最危难之时,不能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就怀疑她,便又问:“那……那饮昨到底怎么样了?”
满歌叹气,她走到于饮昨供的那尊白玉观音前面上了三炷香,道:“奴也不知,姑娘向来聪明机警,希望她这次也能逢凶化吉。”
蓝秋合在她身后,便也跟着拜了拜。她突然又想到什么,道:“要不要去找北山,看看他会不会有办法?”
满歌摇头,她知道饮昨一定最不想他知道这件事,便劝道:“陛下还没有做决断,说不定还有回还,还是先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了。”
满歌想的是不错的,可是明北山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早在事情发生第二天,明东壑就摆了一桌鸿门宴。
明东壑美其名曰兄弟叙旧,吩咐人准备了一桌的珍馐玉肴,可是厅上却无半分和乐的氛围。
“最近川王与公主感情可好?”
“谢陛下关心,臣弟与公主之间一切都好。”
“那便好,过几天就让礼部定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了。”明东壑脸上笑意盈盈。
“谢陛下成全。”明北山开始觉得奇怪,他深知明东壑是不愿自己把蓝秋合娶到手的,如今怎么却主动提出定日子。
“只是……孤早就听说,川王对早先那个小婢女似乎一直念念不忘……”
明北山听言,放下筷子,轻笑,“哪有的事,以前年轻,做了些傻事,岂能不长记性?”
“呵,孤还担心你会负了公主,如此,孤便也不担心了,实话告诉你,那小婢女她就在云京。”
明北山一滞,这才明白为何今日陛下如此反常,他敛了笑意,沉着声,问:“她在哪里?”
“我关在大理寺了。怎么?要去见她?”
“哼,那种人怎么配去大理寺。当年若不是她欺我蒙我,我又怎么会悖逆父皇母后?我的至亲因她久病折寿,她却一走了之,难道陛下,不许我报此大仇?”明北山愤慨道。
“哦?你要怎么报仇?”
“我当然想将她千刀万剐。”
“那孤,将她处以凌迟如何?”明东壑问得认真。
明北山的心像是受到沉重一击,他深吸口气,声音依旧低平,“臣弟谢陛下成全之恩,只是臣之耻辱,毕生难平,还望陛下恩准,容臣亲手处置。”
明东壑轻哼一声:“本来也不是不可,只是如今她的身份,恐怕不能容你处置。”
“此话怎讲?”
“既是孤的贵妃,岂能交予旁人。”
“贵妃?”明东壑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了于饮昨就是胡与游,明北山此时心中已经了然,但依旧装糊涂。
“当初的胡与游,正是今日的——于饮昨。”
明北山作大惊失色状,急忙慌张跪地:“陛下恕罪,臣弟无意冒犯,不知……”
“罢了,话虽堂皇,但不知者不罪,更何况你我二人是兄弟。方才那番话,出了这个厅,你没说过,孤也没听过。”
“谢陛下。”
明东壑扶他起来,“毕竟你我是兄弟,怎能因为女人反目?罪人孤自会处置,只是方才贤弟的那些心思……还是要收一收。”
“是。”明北山点点头,又问:“陛下既如此爱护娘娘,又因何关押贵妃娘娘?”
“那就是孤的家事了。”
明北山回到府中,依旧眉头紧皱,阿峰看出了不对劲。
“王爷,可是出什么事了?”
“阿峰,你派人去大理寺打点打点,打听打听,胡与游怎么样了。”
“胡与游?你是说……饮昨姑娘在大理寺?”阿峰吃惊不已。
“你也不要惊慌,陛下还在当家事处理,她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事,去问问有没有受刑,还能不能挺得住。”
“是,我这就去!”
别人不清楚,可是阿峰却是知道的,那于饮昨简直是明北山的心尖肉,如今她出事了,他表面不说,心里定然是疼得不得了。于是他一刻不敢耽搁,立马就安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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