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尽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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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人正在慨叹,另一人在沉思,忽的无言。
凤凰却耳尖听得一丝响动,思虑再三,与棠溪传音入密打着商量做足一场戏。
“难办的是,有了这宝贝,我却能力不够。”棠溪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谎,“这该怎生是好?”
“还是放在我处保险,若是幸得他人相助,我们便可再试。”君澜看似轻握棠溪双手,实则默不作声地将凤簪交于她袖中后,故作颇为惋惜地说道。
“也好,放在你处安心。”棠溪暗自催她快走,这麻烦精还累及她也要在此处做戏。
秀丽的面庞隐含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看得君澜暗自发慌。
“那我便去了,阿溪美人好生保重!”时机不对,君澜便开溜,免得与棠溪相看生厌。
非也,应说棠溪对她生厌。
小凤凰走后,棠溪里里外外仔细查看了一番,异常倒无,只觉察得紧挨着的仙泉边一缕若有似无的清香。
奇也怪哉,用此种香的大约也是仙阁中人,品阶怕也不会低。
何以在此偷听她与凤凰说话?只道是世风日下,仙心不古。
收好了东山木制的凤簪,棠溪开始寻思如何将剑与簪分离。忽的苦恼起若是仙铭法阵超出了她这个只知侍弄草药的小小仙子所能之外,还需去寻她的师兄,也便是云彦的师父,北君苍寒。
思及此棠溪便开始头疼,非谓对苍寒有何意见,只是若去北君殿,便又是要与那孩子避无可避。
实是颇为棘手!
等君澜悠哉游哉逛会栖梧宫时,早已是掌灯时分。星月漫天,却仍难掩殿宇辉煌。
留朱在正殿的门檐上给她留了字条,生怕她瞧不见。
花笺上的字迹娟秀绵软,虽说被君澜手把手教了许多次,却是没有一丝洒脱的风骨。后来也成习惯了,如今看来倒也算是颇有个性,可爱的紧。
自打定了日子,近日来留朱已是操持了许多繁琐小事,更要打理殿内上下。即使分与小白大半,却也是事多压身。
今日更是安置了新来的怀真,还与他解释了数几时辰,早已是难忍困意睡下了。字里行间顺道提了一嘴今日的行程,并对君澜拐来仙君一事表示十一分的不赞同。
君澜合上花笺,没有作声,嘴角却是不由得上扬,殿外的星辰仿佛更加璀璨。没由来地,心情倒是一松。
每次能听到或是见到留朱的唠叨,略有无奈,更多的却是平和,被人挂念,真是件值得令人愉悦的事儿。往后如何,却不敢想了。
虽说今日被人听了壁角一事让她有些膈应,但总归了却一桩心事。去紫薇殿一趟虽说抵上了唯一一次刺探天道之法,但终归得偿所愿。
君澜收好手信,却是一丝困意也无。便去了西殿更西处。
即便是在夜晚,此株梧桐边却是让点起成片的灯火,暗橘色的暖光涂在叶面,时不时的熏风摇曳着它。
君澜就这么依着梧桐,闭上眼。用神识寻着那若有若无的灵息。
“您喜生气盎然,喜暖,喜六合八荒的山川河海,却只能困居一隅。是我当初强留了您,您一定不欢喜,连神识都愈发寡淡了。
他们都离开了,您不能也离开我……母亲。”
梧桐无风动而轻曳,树下的君澜张开手心,接住的是一片绿金色的透明叶片,须臾梧桐又曾几何时会落下枝叶呢。
大约是无声的回信。
千年前与千年后,她都是在此,只不过身边的人,都已远去,无人再来顾及她的心情而已。但这并不会让她沮丧,一切之一切,皆向她所期盼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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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我好孤独……千年前好热闹,我想回去。
怀真: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我怎么还没出场?
棠溪:别说了,最头疼的是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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