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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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从洞府回来之后,君澜便舍了那多愁善感的模样。就变着法儿的和棠溪扯皮,插科打诨一样不落。
这只只有向寥寥数人才会此般言无不尽的小凤凰,将这些时日的事儿如抖筛子般倾倒,只恨不能多一张口,或是分做二人。
还是如往常聒噪。棠溪面容不改,听她从冥界的风月事聊到东山结界里的呆兽赤焱——君澜便是如此形容,再到紫薇殿所见所闻。
“是以我也不知紫薇老儿的那句话是个什么由头,内里藏何玄机,便抛给了我新任的官。现下便来寻你了。”
“你倒是好,直接从天界抢人,也不问问天帝和那一干老神仙吗?”棠溪稍有惊讶,刚升的地仙能有青华做引渡仙史已是令人称奇,更莫说被凤凰捉去随便任了个没名头的官。
这些时日以来,凡人升仙愈加稀少,心性人品经历一不可少。洗去凡尘,只余被天界所看中的本心者可谓凤毛麟角,仙阁已有若干年未有新任地仙的晋升了。
哪怕是棠溪,也不过是挂了个职而已,并不算做仙阁中人。
“他已去了东君殿,若想知此事是否得成,回宫便可。”君澜打了个哈哈,“不过你觉着那句话有什么玄妙吗?”
“我能有什么……”棠溪兀地顿足停语,挑眉看她。
又绕着君澜慢慢踱步了一周,上下打量,大有一丝一毫也逃不过她的眼睛的气势。
君澜抿了唇,倒是第一次看到比自己还懒散的棠溪这般警觉,像是想要将她看穿一般。
“我觉着倒不是这个意思,”君澜苦笑,“我总不是东山木所铸。”你未免想多了!从自身下手总不是拆了自己血肉。
“噤声。”棠溪拉着君澜快走几步到了未云亭边,令她席地而坐,自己用神识细细地察探。
未几,君澜便觉发间一松,过半青丝散落而下,抬手去绾却是已经赶不及。只能向着正有些呆滞的棠溪投去一个疑惑的神情。
素手摩挲这只质朴甚至可以说雕琢的有些不妥的木凤簪,棠溪喃喃,“虽然藏的很好,盖的严实,我还是能找到师父的一丝灵识。”
君澜以手撑地,站了起来与棠溪并肩而立,似是不解,“树老的灵识?不过一块普通木头,哪来如此仙缘,除非……”
“除非是东山木。”棠溪定定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个傻丫头枉我帮了你这么多年,结果所有谜底皆在眼前却不得而知,你让我好生伤心!
“怎会?”君澜莫名。
接过凤簪,摸了又摸,看了再看,杏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我只道它是件临时的兵器,平日里还可用来梳妆,怎会是东山木?”
“你可想想,何处得之?”棠溪提点。
“下界之前便在手了。是……是阿鳞。”本是轻声自语。
费了好大的劲儿,君澜才将几个字从心里挖出来,说与棠溪,“是云彦。”
“那就是了,师父逢难前的最后一段原身东山木,便是云彦所得。”棠溪轻叹,一切都得以解释的通畅了。
千年前的摘花擂,白衣仙君风姿绰约,以无人可敌的姿态摘花而成,得树老亲赠东山木。
当时尚有一言“云过惊鸿影”以形容云彦。
若是他,骗过树老的弟子还是有可能的,从能将东山木炼制为神兵利器便可窥一二。
棠溪尚在推论,君澜却已是陷入回忆之中。
彼时君澜问过阿鳞,他得了这东山木会用作何事,他只是略一挑眉,轻飘飘的望她一眼,轻言“不知”。引得她追着他从东荒打闹到北荒。
是了,这凤簪便是从云彦处所得。那时也只是得了他一句“留神当心,引气化形为剑。”
人间一别,山河犹在,故人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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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彦:我总算有个大名了。
棠溪:我的功劳。
凤凰:是我的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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