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绕清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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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君澜却在干瞪眼中败下阵来,幻出一根凤翎羽交于面前无奈挑眉的女子以示投降。
“不过是顺口一提,莫要当真,这不是给你赔不是了。”君澜真诚的眨眼,颇有示好意味地轻摇棠溪的衣袖下摆。
就不该多嘴,君澜在心中将自个儿批判了一回又一回。平日也就罢了,此时最不应惹恼的便是眼前这位司药仙子了。
只见这位仙子面庞清秀,丹凤眼,柳叶眉,一点绛唇,耳戴青玉小坠。如瀑青丝一本正经的束起盘在脑后,簪了几只对称的长流苏碧玉钗。
内着月白中衣,外套水绿荷纹直裾,青白色宫绦系于腰间,更系一藕色荷包。
通身气派可谓是温润如玉,似水柔情。但是这脾气一上来,也是固执的可怕。
此种痛苦大约只有君澜等为数不多的几人承受过。
唉,真可谓是美人,闹脾气也是如此赏心悦目。君澜比之自身,心中突然感慨。
“本就是你的不是,无端地提那个讨厌鬼做甚。”棠溪口中轻嗔,手上却是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凤翎羽。不要白不要,这小凤凰就是欠。
原委倒还得从半个时辰前道起。
君澜小憩了一阵后,便掐着时辰往天界仙阁赶去,此时前去定能寻着那神出鬼没的司药仙子——这都是千年摸索的宝贵经验。
偷摸进仙阁不被守卫发现可真是难不住君澜这个常客,等哪一日若是君澜难以自由出入此地了,大概便是天帝知晓后无颜面对列神列仙,将仙阁自我封闭了罢。
“阿溪美人儿,今日可好?”君澜望着正正好儿在捣弄仙草的棠溪,托着自己的小脸蛋眯着眼笑道。
“你今日怎的如此灰头土脸,玩火自焚了?”棠溪眼皮也不眨,斜了她一眼,玩味道。
“玩火自焚?”君澜苦恼,“我一直是个安分守己,低调的小神仙,今日不过素些,可没有你说的如此狼狈。”
说着在捧着药杵的棠溪面前打了个转,脑袋机灵的点点,用略带得意的小眼神瞟了若无其事的棠溪。
棠溪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却是移开了目光。
这孩子,装的委实不像,拙劣的演技。
“近日还不错,神魂已经渐齐了。”棠溪突然道了一句,“这段时日以来你做的已然够多,东山木若是真的无法,我们可以再想些什么替换的法子。”
棠溪领着异常沉默的君澜去了洞府,去看望那位已离开许久的故人。
万年玄冰柱中是隐约的熟悉面孔,熟悉的身形,却无神息的灵媒与此处的二人交流。
砚笙在人界的躯壳,早已承受不住神魂的压迫,若不是玄冰牵制,早已四散六合八荒。
“只差东山木了,阿溪。”君澜抬起头,“我总觉着砚笙该回来了,我和阿鳞欠他的已经足够多了。紫薇殿中,我方知晓,我们的报恩之心却成了坏事之始。阿鳞尚不知所踪,一切我都足以扛起的。东山木是最好的仙体,不论如何,我会拼尽所有去寻得。”
棠溪任她牵着自己的衣袖,用无所谓的语气道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语而不自知,像是认命般拍了拍君澜的肩。
“凡事只求尽力,是我一向奉行的原则。不论这事儿是逆天改命或是且行且看,努力过也算是对自己的交代。你且记着莫要太逼着自己,万事万物,过犹不及。”
“我懂得,但是不拼尽全力,总是不觉心安。”
自从砚笙出事儿之后,天界一直对他的事讳莫如深。如今一直将他放在心里挂念的大抵也就面前的君澜与那人前杀伐果决,人后却爱子如命的天帝了罢。
君澜与棠溪一直以来尝试着复活砚笙便是天帝所默许的,甚至提供了玄冰等等助益。
棠溪自认不能像君澜一般重情重义,只道己身是个凉薄的神仙,倒也更像个神仙。但是似火如君澜,敢爱敢恨,又有几人不艳羡呢?
棠溪自嘲,只有这粗心丫头没有点儿自知之明。
“不过,今日姜慎可有来寻过你吗?前日我见他时他可是在你殿外犹犹豫豫了半晌未敢踏入。臭小子,没胆量,看得我心急。”
君澜的思路不知转了几个弯,绕到了棠溪最不想知晓的某些事上去。还后知后觉地左手握拳朝前一挥,仿佛真的打在姜慎那不争气的小子脸上一般。
“你有什么好急的,嗯?”棠溪告诉自己要冷静,切莫动气。
善哉!棠溪现在只想合一剂神佛难救汤给这个臭丫头灌下去,忒不看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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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我喜欢美人!
棠溪:我不喜欢你。
凤凰:我不寡,美人喜欢我!
怀真:突然感觉前途堪忧,毕竟我只是……中人之姿?(凤凰的第一形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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