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重幕那双浅金色的眼眸看向远处白衣剑修的背影,皱了皱眉。
有些不对。
他足尖一点,身周灵力震开阻碍视线的片片雪花,向前疾速追去,那道白影已如重伤昏迷的雪鹤直挺挺地向后坠去。
黑衣青年抬手掐了个诀,在林间御风疾行,所过之处卷起一重又一重的积雪,尘雾漫天,在白衣剑修将要倒地之前伸手把人给抱进怀里,往他体内注入温和的灵力进行探查。
灵力在谢庭深身体里循环一个来回之后,许重幕简直气得不打一处来,这人,这人真是!
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
师徒契是可以自己强行解除的吗!还一解除就解两个!
他看着那张闭着双眼略显苍白的脸,越看越怒火上头,偏偏教他打骂动手教育哪一个都舍不得,只低头用牙尖恨恨咬了咬谢庭深颈间软肉,看见留下红印,替他把领口往上扯了扯。
给怀里的剑修用灵力简单疗伤后,许重幕拿出一支浅青色竹简掷在雪地上,压缩的小型传送阵瞬间展开,两人的身影一同消失。
道宗主殿。
“徐岭?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叫你拦住谢庭深吗?”
赵悦有些惊讶,她对徐岭说谢庭深杀死谢良的原因可能是为了继承宗主之位,从而得到宗门异宝,不用再多说什么,恨谢庭深的徐岭自然答应她的要求。
徐岭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任务,找补道:“我想着,在主殿这里守着不让他进来也是一样的。”
少年指尖无意识地磨挲着剑鞘上繁复的花纹,面带犹豫,吞吞吐吐地问道:“赵师叔,你说谢庭深他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苦衷啊?”
赵悦的眼眸暗了暗,她顺着他的话语笑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三年前那件事,他应该也是有苦衷才这么做的吧。”
是谁让徐岭往这个方向想?
谢庭深?
不可能,谢庭深向来眼高于顶,不屑于和弟子说些修真界的勾心斗角肮脏腌臜事。
应该是路长安。
那个死脑筋只知道相信谢庭深的,她怎么挑拨都没用。
在她看来,除掉路长安,只留下一个向着他们的徐岭是最好的,但路长安天赋优秀,也是能撑起道宗门面的弟子,那群老家伙绝不会同意。
徐岭一听她提起那件事,面色马上冷了下来:“是我想多了,他高高在上一介遥光君,哪会有什么苦衷。”
这就是赵悦的高明之处。
直接反驳容易把自己的目的暴露,明褒暗贬才是真理。
赵悦心里装着事,让徐岭先回去,推门走进主殿,就听见了里面喧闹嘈杂的声音:“报复!谢庭深绝对是报复!”
“我早说当初何必留着谢庭深,杀了就是,偏偏谢良鬼迷心窍,自以为完全掌控了谢庭深,为了一点不知真假的蝇头小利把人留着,这不就出事了。”
“谢庭深这几年表现得也算顺从,修为也中规中矩地往上涨,谁知道暗地里修为竟然高到如此地步,二十三岁的金丹期,可谓当世第一,现在不趁早杀了,以后必成祸患。”
“可惜了,他不可能被宗门所用。”
新任掌门早在谢良死后不久推举而出,是谢良的关门弟子,同样修无情道的叶凡尘,谢良在世之时就作为副手帮助他处理宗门事务。
叶凡尘一锤定音:“好了,不必多言,追杀令已拟下,只待明日一早昭告天下。
他谢庭深既然敢弑父,就要有面对整个修真界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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