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阳光并不显得如何明亮,但也自有一份灼热的压迫感,尤其是处于高空之上。
谢庭深眯了眯眼睛,后背已经沁出细密的汗,摇光受他略有些模糊的意识影响,也有些摇摇晃晃。
他现在完全失了方向感,只知道一味地向前飞行,离宗门越远越好,免得被人追上。白衣袖袍随狂风猎猎作响,在云层里快速穿梭,沾染了一些露水湿气。
思维越来越模糊,再这样下去,他估计就是世界上第一个御剑飞行的时候被摔死的剑修了,流芳百世,供人笑掉大牙。
从储物戒拿出一枚气血丹吞下提了提神,谢庭深就近找了个平旷的空地准备下降,斜里突然横出一个同样御剑的剑修,蛇形走位七拐八绕,高声唱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们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他唱完,眼也不睁,打开酒壶的木塞豪饮一口,剑随心动随便乱飞,这么直冲冲地朝谢庭深撞了过来,谢庭深的神识能保持清醒就已经是极限,有心想要操纵摇光避开,身体却慢了一拍,被这莽撞剑修从半空中给撞进了旁边的常青树林。
浓烈的酒气如同劣质香水一样铺天盖地地占据了鼻腔,耀武扬威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熏得谢庭深脑子更加晕眩了,摇光瞬间失去控制,自主回归了剑鞘之中。
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怒吼:喝酒不御剑,御剑不喝酒!要有素质地御剑,剑修们!
白衣剑修如同折了翼的雪鹤从半空中跌落,坠入常青林,直落入懒躺在树杈上浅眠的青年怀里。
穿着黑金竹纹滚边衣衫的青年眼眸半阖,五官走势锋锐,带着肆意之气,却被林间半昏半暗的光影软化成一团困盹的懒懒散散。
他发觉怀里一重,懒洋洋地抡起胳膊,准备把不知哪来的人丢进湖泊里玩个打水漂,一低头,看见这雪鹤清俊至极的面容,笑出了声。
“谢庭深,许久不见,你怎生连御剑都不会了?”
话说着,他止住了自己的手,甚至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谢庭深却是心下一紧,没注意到青年的动作。
听语气,这人认识原主,而且是熟识,但他没能从原主的房间,信件,周围的人得知过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索性原主是冰山人设,寡言少语自然就不怕会出现多说多错的情况。
乌发白衣的剑修敛了敛那双湖光山色的眼眸,身姿轻盈地从树上一跃而下,飘动翻飞的白色衣袂好似雪鹤漂亮的羽翼,他简明扼要地叙述,嗓音清清泠泠:“摇光一时失去控制。”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白衣剑修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转身就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虽然寡言少语不怕露馅,但不相处难道不是更保险更好吗。
许重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多加阻拦。他在原地咀嚼着这八个字,心底默念。
这是第三次了。
青年伸出手接过常青树林林叶上簌簌而落的雪,细小的雪片如沙般从他的指缝里流逝,把地面给铺得更加柔软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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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除去小剧场正文是有一千字的,大家放心,不会因为小剧场削减正文字数)
作者独家专访,微笑着递过话筒:“天上掉下个谢美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请问魔君对此作何感想?”
许重幕懒洋洋地冲作者笑了笑,试图凭借和谢美人旗鼓相当的盛世美颜迷惑作者心神:“嗯,很惊喜,很意外,下次掉在床上好不好?”
作者怒了,瞬间收回话筒闭麦。
你什么意思!我是这种人吗!我是因为一张脸就会改变主意的这种人吗!
是的,作者就是这种人。
作者低调地咳了咳:“嗯,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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