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凤弦也只是呆在凤榭楼上,绣着断断续续的订单,远眺繁华的御前街,度过了这盒和往年相似的一年。
第三年初,正是准备过元宵灯节的日子,凤弦给两个侍女放了年假,将她们打发回了家。大多数御前街上的商铺都已经关门歇业,回家过元宵去了,刚忙完年单的绣娘正托腮眺望着楼下。
忽然,她发现,各个屋子里的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围在街道两旁。远处,走来一队敲敲打打的人,雪白轻飘的纸钱漫天飞舞。
估计是哪家人又办丧事了,凤弦本来不是那么好热闹的人,数年来她从未下过凤榭楼一步。
可是见了那个仪仗队伍,凤弦心中竟有点心慌。她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戴了斗笠面纱,下了凤榭楼。
一下楼,外面的阳光将她照得睁不开眼睛。直到她缓过神来,面前已经几乎挤得水泄不通。凤弦听见身边有人议论。
万能角色:又是哪个大户人家死了人哪?还在元宵,啧啧,真是晦气……
万能角色:你别说,这阵仗可真够大的——
万能角色:小点声儿,这可是节度使的儿子,乌公子的夫人啊,可惹不起告诉你们!
凤弦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拉住刚才那个小摊贩打扮的人。
鱼凤弦:大哥,是哪一个乌公子的夫人啊?
看见凤弦的衣着和她看不清的面孔,那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
万能角色:还能是哪位啊?就是那个乌尔贞的夫人!
乌尔贞的夫人。
凤弦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闫栖妤,那棺木里竟然是闫栖妤,天真可爱,庄重典雅的闫栖妤。
凤弦回想起栖妤的从小到大,她的活泼可爱,以及后来被家庭和婚姻束缚的端庄……每每回忆到一处,凤弦心里就像是被剜了一下一般难受。那么一朵明艳的花儿,就在爱而不得的冷漠中,她目睹了她的由枯败到凋谢的全过程。
正当凤弦有些哀伤地回忆过往的时候,最靠近仪仗队前排的一个柳眉凤眼的少年,袖中半笼了一把折扇,一回身,看见了她。
感知到他的目光,凤弦抬起头。面纱半遮半掩她的眉目,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子有点熟悉。
鱼凤弦:大哥,那边那个公子是谁啊?
凤弦再次打听。
万能角色:他就是乌公子。
凤弦轻轻皱了皱眉。
乌尔贞转过身来,等到仪仗队伍慢慢走远之后,挤过渐渐散去的人群,往凤弦这边走来。
邬尔贞:你是——绣娘?
走进了距离,他再次看清了那一张素雅但又略显清冷的脸。
邬尔贞:(心想)还真是——御前街的绣娘。还以为是谁在这里打出幌子欺人——
凤弦抬头。
鱼凤弦:公子方便上楼叙话?
楼上坐定,凤弦先开口。
鱼凤弦:不知——贵夫人为何离世?
邬尔贞:为何离世?——相思病重呗——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她喜欢我的哥哥。
是啊,相思成疾,是一个多么没有意义的死法。
鱼凤弦:乌公子,栖妤死了——你就真不动心吗?
凤弦有些微怒。
邬尔贞: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动心?
乌尔贞有些好笑,展开折扇,眯起眼睛。他要是不打算告诉绣娘他的身份。
是啊,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栖妤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既然己所不欲,那么勿施于人。凤弦只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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