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妤高兴极了,一直高兴到她大婚的那一天。她甚至高兴得忘记了思考,每天只是在闺房里面兴奋地冥想。
闫栖妤:(现在)是啊,我忘记了思考。忘记了,乌玉卉是有夫人的,而且我的父亲不会让我去嫁给一个人当小妾。
闫栖妤:直到那个既是我所盼望的大婚,也是我噩梦的开始来临的时候,我还沉浸在我美好的幻想中。(苦笑)还是我太天真了,怪不得别人。
闫栖妤:凤冠霞帔就在眼前,我一边回忆着乌玉卉的样貌,一边换上这件这些天令我魂牵梦萦的红装。
闫栖妤:红盖头被掀起的一刹那,我急着往他的脸上看,急着想要看到那张明媚温柔的脸,和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却发现眼前的人竟然如此陌生。
细长的柳眉,有些媚人的丹凤眼,一笑起来似乎也带着几分没来由的不正经。
栖妤不知道她是怎么跟着他回到新房的,她似乎对街上人们的贺喜声和喝彩声已经麻木了。
闫栖妤:(现在)我只是在想,我的乌玉卉呢,他不是我的乌玉卉。
邬尔贞:小娘子——
闫栖妤:对,他叫邬尔贞,是乌玉卉的弟弟,乌节度使的庶子。
邬尔贞:开心点儿,今天可是你和我的新婚之夜。
他邪魅地笑着,站在暗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栖妤却坐在床上。
闫栖妤:(口中呢喃)乌玉卉呢,你不是我的乌玉卉……
邬尔贞:闫栖妤!这是你和我的大婚!
他突然提高了嗓音,应该是生气了。栖妤有些呆滞地望着他。
闫栖妤:(现在)后来,他走了,去西厢房睡了。可以说,从开始,他就从来没有碰过我。我也不知道他的任何概况,只知道他很爱玩,有他父亲的一部分财产,日日去青楼喝酒,睡姑娘。
栖妤说到这儿,凄然但是矜持地笑了一下。
闫栖妤:可是我好像已经想开了,我要操持一家人的生活啊,于是,我就做好我的本分,尽力做一个好的家庭主妇吧。其实……这么多年,不也挺过来了吗?……我也只好,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偷偷地看乌玉卉一眼吧……
凤弦捏紧了绸衫的一角。
鱼凤弦:栖妤,其实你可以再为自己争取一下的。
闫栖妤:(无谓地笑了一下)不用了,适应……就好了。谁能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呢?——不提了,拜托您两件衣裳,几块帕子,明天我会差人送过来的。
鱼凤弦:栖妤,坚强一点。过好你的一生,明天——我相信你会再次盛放在阳光下的。我看好你了,从刚开始就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人。
凤弦紧走两步,望着栖妤。
闫栖妤:谢谢你,绣娘,你真是——我的知己。
栖妤含笑握住绣娘的手。
哪会那么容易适应呢,谁又不是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悄悄地抹眼泪。凤弦自己深知这一点。
她有一些担忧地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窗前,看见手里的绸衫竟也没有心情做下去,只是出神地眺望着如同往常一样热闹,没有丝毫变化的御前街。
可是,她不知道,很快就有一朵艳丽的花儿凋零在春风之下了,而这一次,也是她和栖妤的最后一次见面。
大唐盛世:御前街的绣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