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院的卢正使连夜便上奏了皇帝,说夜观天象隐有荧惑守心之象,宫中西北方有一煞星冲宫,须得挪煞出宫放能化解。皇帝一听便想到了李逾风,当即说要将人杀了以绝后患,但卢正使又说这荧惑守心未必预兆的就是皇帝,若此时杀了李逾风,怕是会改变天机,引祸上身。
听了这话,皇帝立马颁召连夜让李逾风搬出了宫,住处还是让礼部的人安排,一没封王而没封府,像是一个垃圾一样被丢了出来。
李逾风接到敕旨时还在睡梦中,听完太监的宣旨后,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唇色泛白,像是在极力的隐忍。
“十三皇子,请吧。”太监没好气的抬手示意。
臧让连忙服侍李逾风穿好外衣,系好系带,但冠发实在来不及梳了,二人便不带任何行礼,十分狼狈的往宫外走去。
行至西角门,便有守门的两个太监并一个宫外的管事太监接应。
等传旨太监一行人走后,宫外的管事太监便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给十三皇子请安,您这边请。”
李逾风被他这个态度转换弄得有点茫然,和臧让对视了一眼,便跟着太监往宫门走去。
此时已值初夏时节,但不知从哪吹的凉风,让李逾风实实在在打了个寒蝉,风只往袖口和脖颈里钻,但李逾风也无心去管这些,在从他接到圣旨圣旨的那一刻起,他便在心中盘算了千百遍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走。
片刻,行至宫门后,太监将宫牌递给了守门的士兵,士兵将沉重的朱色宫门缓缓打开,映入李逾风眼帘的,便是一袭雀蓝色长裙的卢思月。
李逾风倏然睁大双眼,反应过来后,快步向卢思月走去。
“先上马车。”卢思月拉起李逾风的手钻进了马车内。
进入马车的李逾风还有些呆愣,他只觉方才被风吹冷的身体,此时都像是被滚水烫过一般,特别是方才卢思月牵的那只手,热热麻麻的。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马车上只有一盏琉璃小挂灯,随着马车的行驶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少年的脸上,显得那双凤眼湿漉潋滟。
“今日你出宫之事是我做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宫里,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了,十三会怪我吗?”
李逾风闻言,连忙摇头。“只要还能看见姐姐,我都……”话不及说完,李逾风便开始哽咽,眼泪便一簇簇的聚在眼眶边,随着马车的颠簸,便一颗又一颗不断的砸下来。
卢思月知道李逾风是一个爱哭的,但每次李逾风哭她都会心疼不已,揽在怀里哄,但现在李逾风已经比她还高,一手已经揽不下了,只好拿出帕子为他擦拭眼泪。“好了好了,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一行人的马车停在了城南与城北的交界地带,这里住的大多是有钱的商人,卢思月白日里便叫火速叫人买了个小宅子,四间房带一个小院,里面还卢恪文还安排了两个卢家的家仆,最是稳重可靠的。
“明日我会来看你的,礼部那边我会处理好,你不必担心。”
礼部侍郎也是卢家人,是卢思月三叔公家二房儿子的女婿,皇帝让礼部给李逾风选住处,只需要说一声便是。
“姐姐,你明日…真的会来吗?”
少年站在门檐的灯笼下,望着正在上马车的卢思月,他清瘦的面庞半明半暗,显得更加的瘦削。
卢思月没有听见李逾风的低语,但站在他身边的臧让听见了。
臧让忽然就察觉到了什么。他是太监,蹉跎了大半辈子对男女之事已是不敏感,但这一刻他在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眼中看见了未曾掩饰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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